夏亦惟一看到夏堅,立刻鼻子一酸流下了眼淚,小風怯生生的看着夏堅,發現這個老人的眼眶也聚起了熱淚。
父女二人握着彼此的手哽咽到說不出話來。
許久未見,夏亦惟發現夏堅顯得比從前蒼老許多,手上和臉上似乎還多了一些淤青傷痕,一看就知道他在獄中過得一點都不好。
而在夏堅看來,自己的女兒眉眼看着比從前更加成熟堅毅,作爲父親,自是又心疼又欣慰。
“媽媽……媽媽她……”夏亦惟哭的說不出話來。
夏堅神情極度低落,但不至於情緒崩潰,點頭說:“我知道,別難過,孩子,娟華以後再也不會遭受病痛了,這一生跟着我,她受了太多委屈。”
小風在旁邊看着哭成一團的媽媽跟爺爺,莫名也跟着哭了起來,小心的拉住夏亦惟的衣角說:
“媽媽,你別哭了好不好?”
“小風……對了,小風,這位就是媽媽的爸爸,你的爺爺。爸,這是小風,我的兒子。”
夏亦惟連忙介紹道。
夏堅驚訝的看着眼前的小男孩,他的五官確實同夏亦惟看來想象,卻比夏亦惟還要漂亮,一看便能猜出他的父親是一個相貌極爲出衆的男人。
“小風……”夏堅激動的將手伸過去,以爲小風會害怕,而努力剋制自己的情緒。
沒想到小風竟然一點都不怕,還乖乖握住了夏堅的大手。
夏家三代人就這樣握住了彼此的手,血濃於水的親情炙熱無比,一家人總算是團聚了。
待情緒漸漸平靜下來之後,探視時間也快到了,夏亦惟抓緊時間道出了自己的困惑:“爸爸,我中間離開A州五年,回來發現媽媽的墓碑一直有人在打理,每次去我都能看到新添的花束,你覺得這會是同一個人在做這些事嗎?如果是,會是誰呢?”
夏堅一愣,腦中閃過一個身影,他眼神複雜的看着夏亦惟說:“不早了,你該跟小風走了,這個問題我會好好思考的,下次再告訴你答案。”
就在這時,兩個獄警上前來不有分說的將夏堅帶走了。
夏堅三步一回頭,依依不捨的看着不停朝他張望的夏亦惟和小風,臉上露出一絲欣慰的笑容。
出了監獄後,臧之霆立刻迎了上來,一把將小風抱起來,並伸出另一隻手握住了夏亦惟。
看着身側這個高大的男人,想到自己從冰冷的監獄出來後被人這樣握着手,夏亦惟心裡涌起一陣暖流。
在回程中,後座上小風靠在夏亦惟懷裡漸漸睡去,夏亦惟輕輕擁着小風看着窗外急速略過的街景,一句話都沒說。
臧之霆時不時從後視鏡看着後面的女人,心裡對她的疼惜又多了一分。
回到別墅後,臧之霆將車開進車庫,光線黯淡下來,他聽到夏亦惟輕聲說:“謝謝你,或許……我們可以試着交往。”
臧之霆一愣,心裡涌起狂喜,但臉上依舊努力維持平靜,說:“哦,好。”
然後下車將小風從夏亦惟懷裡接過來,兩人雙手觸碰到彼此的時候,臧之霆看到夏亦惟的臉微微紅了。
夜晚,夏亦惟將小風哄睡後悄悄退出他的房間,在回到自己房間後在門口看到了等待她的臧之霆。
一瞬間,夏亦惟的身體僵住了,預感到了接下來將會發生的事。
看到夏亦惟眼中的抗拒,臧之霆不禁打起了退堂鼓,但他好不容易等來夏亦惟答應同他交往,他只想試試將這個女人輕輕抱在懷裡到底是什麼感覺。
兩人微微一笑,夏亦惟先行進了房間,臧之霆也跟着走了進去。
在房門關上的一剎那,氣氛瞬間變得曖昧起來。
臧之霆一步步來到夏亦惟身後,張開雙臂將她抱在自己懷裡,呼出的熱氣纏繞着她的耳朵,讓她的臉越發變得滾燙。
“謝謝你,答應與我交往。”臧之霆低聲說。
夏亦惟能感覺到身後的男人也是僵硬的,她鼓足勇氣從臧之霆懷裡掙脫出來,轉身看着他說:“也謝謝你對我和小風這麼照顧。”
“你答應跟我交往不會是出於對我的感激吧?”臧之霆眼底閃過一抹疑問。
夏亦惟眼神瞟向地板,沒有說話,她很想說不是,但又無法違背自己內心真實的想法。
“如果是爲了感謝我,那我們還是先不要在一起了,我不會強迫你做任何事,我對你好是因爲我愛你,我希望你願意跟我在一起,也是因爲你愛我,而不是感激我。”臧之霆眼中透出深深的失落。
夏亦惟始終不敢對上臧之霆的雙目,只是艱難的說了聲:“對不起,請再給我一些時間。”
“好,我會等,不管多久,我會一直等你。好好休息,做個好夢。”臧之霆說完,轉身離去。
夏亦惟無力的走到牀邊坐下來,不知道爲什麼,方纔被臧之霆抱住的一瞬間,她腦子裡竟然浮現起那個男人的臉。
“爲什麼……爲什麼我會忘不掉你……”
鑽心的疼痛讓夏亦惟緩緩地坐倒在地上,蜷縮成了一小團。
另一邊,賀氏集團董事長室。
賀尊站在落地窗前,手裡舉着一杯紅酒,心裡涌起無數對夏亦惟的思念。
他想立刻將那女人綁到面前,將她擁入懷裡,親吻她的臉頰和嘴脣……他快被這日漸增長的思念逼瘋了。
鈴聲響起,是樑良。
賀尊剛接聽,便聽到電話中說:“賀總,已經跟多處地產商談妥了,相信很快臧氏就會受到壞消息。”
“做的很好。”
掛了電話,賀尊將杯中酒一飲而盡,俯視萬家燈火的眼神陰戾。
他倒要看看,臧之霆拿什麼跟他鬥!
與此同時,A州州長萬景天的辦公室裡,一個長得尖嘴猴腮的中年男人恭敬的站在辦公桌前對坐在裡面的萬景天說:
“這幾天通過我們的調查,發現臧之霆身邊那個叫夏亦惟的女人不僅是前任州長夏堅的女兒,而且在五年前還跟賀尊有過一段扯不清的感情。”
“這個女人在盤算些什麼?不會想通過臧之霆幫他的父親翻身吧?”萬景天眯着眼冷漠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