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知刀疤竟然生生轉頭,讓那刀刃劃破了他的皮肉。
看到鮮血從刀疤脖子上涌出,夏亦惟立刻嚇得不敢動彈了,這時刀疤憤怒的從夏亦惟手中一把奪走手術刀,狠狠紮在了夏亦惟的手臂上。
“啊!”夏亦惟痛的尖叫一聲,刀疤露出了得意的笑聲。
就在這時,刀疤突然感覺一股氣勢逼過來,剛慌張的轉過身,就被賀尊一把奪走了那把手槍。
只聽一聲槍響,子彈立即穿透了刀疤的眉心,他一臉不可置信,整個人向後倒去,視線裡最後出現的畫面是森然的白熾燈,一如小時候他被關在這裡看到的一模一樣。
那個時候,刀疤還是個孩子,因爲有暴力傾向被家人送到了這家精神病院,卻被捉到地下實驗室當實驗對象。
因爲年紀尚小,所以被排在了末尾,就在他被抓到實驗臺上那一刻,上面來了停止一切實驗的通知。
雖然刀疤得救了,但他一轉眼就能看到已經死去的試驗品,那些可憐的精神病人到死都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要平白無故的付出生命。
之後刀疤就被送到了T國,被一家年輕夫婦收養,雖然精神還算正常,但暴戾的性子依然沒有改過,一步錯步步錯,造就了現在的悲劇。
賀尊艱難的走到夏亦惟身邊,立刻將自己的衣服脫下給她披上,這時賀尊想到自己進來時聽到的那些人聲,唯恐他們尋過來,連忙將夏亦惟扶下醫用臺,兩人攙扶着離去。
當福治泉帶着臧之霆等人趕到時,只看到了刀疤冰冷的屍體,夏亦惟卻不知去向,她的手機也跌在地上。
刀疤是中槍傷而死的,想必一定是有人帶走殺死刀疤帶走了夏亦惟。
“會是誰把亦惟帶走了?這裡除了我們還有別人嗎?”喻娜擔憂道。
“也許他們還沒走遠,快往出口走!”臧之霆說。
一羣人連忙往出口走去,而此時夏亦惟已經隨賀尊到了山腳下,遇到了樑良。
賀尊堅持將夏亦惟送上了自己車,並囑咐由樑良開車,其他人一律不能見夏亦惟,畢竟夏亦惟身上除了賀尊的外套什麼都沒穿。
樑良一路上不敢往後看一眼。
車後座上,賀尊忍着身上的傷痛給夏亦惟包紮脖子和手臂上的傷口。
夏亦惟卻抓住賀尊的手說:“我先給你包紮。”
“等我給你包紮完再說,好嗎?”賀尊難得溫柔道。
夏亦惟溫順的點點頭,任由賀尊將紗布纏上了傷口。
當兩人傷口都處理完畢之後,賀尊情不自禁的將夏亦惟摟在了懷裡。
夏亦惟有些愣住,但沒有推開賀尊,相反她很享受被賀尊抱着的感覺,很有安全感。
車一路抵達五星級酒店,賀尊先讓樑良去酒店給夏亦惟找了一身蔽體的衣裳穿上,然後扶着她上了樓。
而後私人醫師抵達,又爲兩人好好處理了一遍傷口,賀尊這才放心下來。
夏亦惟累得靠在沙發上站不起來,樑良在一旁說:“賀總,要不要叫人幫夏小姐洗澡?”
“不必,你出去吧。”賀尊看都沒看樑良一眼。
樑良立刻領命離去。
賀尊這才扶着夏亦惟到了衛生間,輕柔的爲她脫去衣裳,讓她進了溫熱的浴缸中。
爲了不讓水觸碰到傷口,賀尊一直小心翼翼的用沒有受傷的手臂舉着夏亦惟的傷口。
被熱水溫暖後夏亦惟終於有了些力氣,見賀尊努力爲自己洗澡的樣子,夏亦惟沒有介意自己孤男寡女的尷尬。
“賀尊……”夏亦惟輕聲叫道。
賀尊沒有說話,也沒有看夏亦惟,只是安靜爲她洗着身體。
“謝謝你。”夏亦惟說,她不知道,在她見到賀尊前來救她的那一刻,她的精神已經逐步恢復正常了。
她記起自己在療養院的日子,每天都是一副不分戲裡戲外的混亂狀態中,這都是因爲自己殺青後太過虛弱,被湯姆囚禁纔會變成那樣。
那些回憶,夏亦惟一想起來就忍不住打顫。
“抱歉,你所遭受的這一切,都是因爲而起。”賀尊神情沉重道。
夏亦惟搖搖頭說:“如果沒有你去救我,我就不會活着出現在這裡了。”
這時,賀尊將夏亦惟的手貼在自己臉上閉上了眼睛。
能夠再次這樣近的感受她實在太難得的,當初在K國醫院,賀尊一眨眼將夏亦惟丟失時,他一度害怕的以爲自己再也見不到夏亦惟了。
樑良受賀尊之令將夏亦惟得救的消息告訴了臧之霆。
臧之霆這才恍然大悟,原來是賀尊救走了夏亦惟,可他是怎麼知道夏亦惟被綁架的呢?
“應該是因爲我。”喻娜說,“因爲我跟賀尊住在一家酒店,所以我失蹤引起了他的注意,他應該是因此順藤摸瓜查到了亦惟被綁架的事情。”
臧之霆陷入沉默,沒想到遠在天邊的賀尊竟然能先自己一步救走夏亦惟,這中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翌日,夏亦惟醒來,看到沙發上鋪着一套白色的鑲鑽洋裝,她好奇的穿在身上,竟然十分合身。
看着鏡子裡的自己,夏亦惟百感交集,自從去K國拍戲後她就再也沒穿過這麼高貴的衣服了,不用想,這也是賀尊的手筆。
樑良帶夏亦惟回到了療養院,臧之霆見夏亦惟精神十足的樣子,頓時放了心。
喻娜看到夏亦惟更是紅了眼眶,上前抱住她哭的稀里嘩啦。
“死丫頭,你以後不準爲了我冒險了,聽見沒?”喻娜哭道。
夏亦惟也紅着眼眶說:“只要你以後再也不出危險,我就答應你。”
喻娜破涕爲笑,這時福治泉走上來對夏亦惟說:“你還記得我是誰嗎?”
“福治醫生,前些日子實在麻煩您了。”夏亦惟連忙拭去眼淚。
“看來你精神恢復的差不多了。”福治泉欣慰道。
這時,臧之霆走上前來,喻娜和福治泉等人立刻識趣的離去。
“你沒事真的太好了,我沒用,沒有及時把你救出來,幸好賀尊及時趕到了。”臧之霆自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