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好吧,本官怕你在獄中過不慣,所以給你帶來一些好酒好菜,就當做夜宵吧,”縣令說完之後爲苟才斟上一杯酒。
苟纔將杯中的酒一喝而盡,伸出筷子加來菜放進口裡,慢慢的嚼着,道:“縣令大人,你對我這等下人是這麼的好恐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
“你說的很對,”縣令拿起手中的酒杯相互的幹了一下,一起將杯中的酒喝下,道:“本官的確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你說一個醉漢的死,死了就死了唄還需要怎麼查,本官真的就不知道了,你家老爺究竟想幹些什麼?本官爲了此事是徹夜未眠也想不通你家老爺的心思,是爲了什麼?我一個小小的芝麻官誰也得罪不起,也受不起這番的折騰,你說你家老爺究竟是爲了什麼?” 此時的縣令顯得有些焦慮了。
“你真的不知道我家老爺這是爲什麼?”
“如果本官要是知道了,想通了,天還沒有亮就來找你幹什麼呢?”
“其實很簡單,我家老爺和太老爺的心思是一樣的,何家的聲譽比他們自己都還重要,只是兩者處事的方法不一樣罷了。我家老爺通過你們官府向天下澄清此事,以此來維護何家的聲譽,這個你知道嗎?”
“你把本官講糊塗了,怎麼來澄清何家的聲譽?”
“真不知道你這七品知縣是怎麼來的,也就是明日升堂宣佈,經官府查證那個醉漢是醉死的,小的無罪釋放,這樣不就澄清醉漢之死與何家無關嗎?”
“哦,這個本官就明白了,”縣令如同撥雲見天日一般解除了心中的疑團,連走出大牢的步伐都輕鬆了許多。
天剛亮,何傑豪將寫好的書信放於信封之中,叫進隨從何二寶,道:“何二寶,將此書信送往京城找刑部侍郎穆彰阿大人,調來官檔和和苑舊檔一用。”
“是,大人。”
“記住,快去快回。”
天剛亮,何傑豪再次進入後院的密林之中,站在這株大樹之下回想屍體懸掛的位置。站於此仰望其上,想想這屍體懸掛的位置很高很高,甚至高過於他的頭頂。那個藤條掛在樹枝之上隨風搖擺,而且還時不時的傳來一股惡臭,很多蒼蠅盤旋以此嗡嗡的直叫,於是叫來下人將這個藤條取下,仔細的觀察臉上慢慢的出現笑容,是否想明白了什麼?
就在此時,官府宣判醉漢胡十三醉死於何家後院,與何家下人殺人無關,嫌疑人苟才無罪釋放。此時何家下人苟纔可以光明正大的走出縣衙大堂,仰望早晨的太陽,他的心跟這太陽一樣,明亮了很多。
“老爺,老爺,”一個下人奔入密林之中站於何傑豪的身後道。
何傑豪轉過身來面對這個下人,道:“發生什麼事情了?慢慢說。”
“苟才無罪釋放了。”
“你說什麼?”何傑豪聽聞此事之後頓時大驚,問道。
“苟才無罪釋放了。”
何傑豪急着走出密林進入廳堂,苟才望瞭望站在旁邊的何傑豪行禮,道:“老爺,”何傑豪只是“嗯”了一聲點了點頭,望着大廳之上的太公道:“父親,這是怎麼回事?”
“你還是讓他說吧,”太公有些嚴肅的道。看來太公已經嚴厲的批評了苟才,看着苟才總是耷拉着腦袋。望了望坐在旁邊的何傑豪,緩緩的道:“老爺,是奴才誤認爲老爺讓縣令抓奴才的目的是想借助於官府的宣佈醉漢醉死於後院的密林之中,與何家因恨殺人無關,經此宣判之後奴才無罪釋放了。”
“狗奴才,你好大的膽子,你這樣的善做主張非敗壞我們何家的聲譽,來人,將這個狗奴才拖出去杖五十,讓他長長記性,”何傑豪聽完此事之後怒從中來,一手在案桌之上一拍。苟才一驚雙腿發軟跪在地上,望着兩邊站出下人手中那豎立而起的木板,又粗又沉重,這非要把他的屁股打的皮開肉綻不可,直呼求饒,道:“老爺,饒命啊!奴才知錯了,饒命啊!”
太公見到堂下的苟才直呼求饒,於心不忍,替他求情道:“豪兒,他既然已經知錯了就免了吧,當務之急就是現在應該怎麼辦?”
“以後若有再犯決不輕饒,知道了嗎?”
“奴才不敢了,不敢了,”苟才跪在地上不斷的磕頭道。
“你先下去吧。”
“謝老爺,謝老爺,”苟才這才站立而起彎腰屈膝不斷的點頭,臉上露出可憐的笑像是在向自己的主人乞憐,退出廳堂的步伐確是那麼的輕盈。何傑豪望着離開的苟才,心裡也許是在想,此人就是一副小人像,如有得志必爲禍一方,所以緩緩的搖了搖頭並且有所擔心。隨後望着坐在大堂之上的太公。
“豪兒,苟才既然已經知錯了,你看是否先把他再次送入縣衙大獄,”太公坐於大堂之上沉思了很久才道。
“父親,依孩兒來看這個縣令如果不是貪官一定是個庸吏,我們也就沒有指望他能破案,再說孩兒不在此處爲官也治不了這些貪官庸吏,如此之舉恐逼他太急反遭他的彈劾,先等等再說吧,只有抓住他的把柄他纔會聽命於你,才能專心的破案,如此之行事也許還能治得了他,”此時的何傑豪有些爲難的道。
縣令大人站於何府大門之前,苟才走出大門。縣令將苟才拉到一邊,說話的聲音很小,道:“苟才,此次將你無罪釋放不知你家老爺反應如何?”
“這個小的就不知道了,不知縣令大人來此所爲何事?”
“本官此次前來是拜訪你家老爺的,你趕快去通報一聲吧,”縣令這才挺直腰,其臉色並不是那麼的好看。
“請大人稍等,小的這就去通報老爺,”苟才進入之後並且將大門關上。苟才吩咐一個下人進入大堂之中,道:“老爺,縣令大人在門外求見。”
“縣令大人來此見本官所爲何事?”何傑豪望了望太公,有些遲疑的道。
“此人來此必是探聽虛實的,”隨後面對這個下人道:“就說本官不在,有事外出,請他改日再來。”
苟才走出府門很是傲慢的道:“我家老爺不在,有事出去了。縣令大人,你還是改日再來吧。”
“你家老爺有沒有說過他去了什麼地方?什麼時候能夠回來?”
“這個小的就不知道了,也許是去拜訪什麼人物去吧。老爺回來之後小的自然會告訴縣令大人的,縣令大人,請回吧,”說完之後進入府門,並且將大門關上。
縣令大人前來拜訪沒想到卻吃了一個閉門羹,有些不服氣的道:“是個什麼東西,”甩甩衣袖坐上官轎離去。
嘉慶皇帝坐於養心殿忙於批閱奏摺,只有一個貼身太監站於一旁守候,很多的朝廷大員站於養心殿外等候皇帝的召見。日上三竿之時,嘉慶皇帝這才放下手中的硃筆,伸伸懶腰,望了望身邊的太監,道:“鄂羅哩,現在是什麼時辰了?”
“皇上,現在快到巳時了,諸位大人正等候召見呢?”
“快傳刑部侍郎穆彰阿。”
太監鄂羅哩走出養心殿向諸位大人宣道:“傳刑部侍郎穆彰阿。”
穆彰阿這才進入養心殿見到嘉慶皇帝跪拜道:“臣拜見皇上。”
“不必多禮,穆愛卿起來回話。”
“謝皇上,”穆彰阿站立而起躬腰退到一邊。嘉慶皇帝望着穆彰阿,道:“穆愛卿,可近身坐下。”
“謝皇上,”穆彰阿向前一步與嘉慶皇帝相對而坐,嘉慶皇帝命太監端來兩碗米粥,道:“穆愛卿還沒有吃早餐吧,朕批了一夜的奏章也沒有吃早餐,肚子也餓了,與朕共進早餐吧。”
穆彰阿再次跪拜,道:“謝皇上賜粥。”
“穆愛卿,不必多禮,起身坐吧。”
穆彰阿這才起身坐下,看着皇帝吃的這碗稀粥,心有所感,道:“皇上可要保重龍體啊。”
“黃河上游決堤,黃河下游的老百姓可有遭水災了,百姓不能在此安家,朕深而痛之,故此節省開支修建黃河水提。”
“皇上如此的勤勉是我大清之福啊!”
“穆愛卿多譽了何愛卿調成都縣令官檔和和苑舊檔所爲何事?”
“據臣所知何院出了人命案所以何大人要臣幫忙成都縣令嚴大人的官檔及其和苑舊檔。”
“什麼命案?”
“一個醉漢醉死於何苑一案。”
“好,命何傑豪爲四川巡視欽差,限期破案,之後立即趕往浙江上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