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啓突然站在這位青年的面前,大驚連續後退,幾個家丁逼近將公子啓圍在中間,公子啓怒視其左右,沒有一個人敢上前捉拿這個妄人,左右相顧。公子啓逼近從雙眼之中射出憤怒的光芒。
“現在我和你近在咫尺,在此就可以讓你血濺當場。”
這個青年人頓時愣住了,呆呆的望着公子啓不知道自己說什麼,也許是受驚嚇所致。站在左面的那個年近花甲的老年人走上前來道:“在下楊炳榮,這個奴隸在下送給你,分文不取,是犬子不懂事,得罪你了。”
“楊大夫有禮了,這奴隸還是按市場價來計算,回頭之後會叫人把銀兩送到府上。”
“楊大夫,”楊炳榮愣住了,當時他正在想這個商人是怎麼知道他的身份的,看此人的神色是乎曾經相識,但是又記不起來了,隨口道:“嗯,好。”公子啓行禮後走下高臺帶着那個奴隸和二愣子離去,在離開之時二愣子道:“公子,爲何不救出在高臺之上那些即將被殺死祭祖的奴隸呢?”
“見好就收,適可而止,我們現在勢單力薄,如果再繼續下去反而對我們有所不利,造成的局勢就不好控制了。”
“哦,”二愣子將頭移向前方,是乎已經明白公子啓的這句話是什麼意思。走到市集之上公子啓轉身對這個奴隸道:“你現在是平民了,回家去吧,娶個妻子好好的過日子種田養家餬口。”
“公子,我不願離開你,我願終身服侍你做你的最忠實的奴僕,”這個奴隸跪在公子啓的身前道。
“請起,”公子啓扶起這個奴隸道:“現在是戰亂時代,我奔走於各個諸侯國之間隨時都可能有生命危險。我這裡有一些銀兩,希望你今後能夠有一個自己的家庭,好好的生活,這個條件你能答應我嗎?”
這個奴隸望着公子啓只是點了點頭,公子啓伸出手來接過二愣子手中的銀兩,將銀兩塞在那個奴隸的手裡。這個奴隸伸出雙手示意拒絕跪下道:“公子,我不能要你的銀兩。”
“起來,”公子啓再次扶起這個奴隸輕聲道:“你不要銀兩怎麼娶老婆?怎麼生活呢?”
奴隸只有接過公子啓手中的銀兩站在原地深情的望着公子啓,漫漫的轉身離去,向前緩慢的行走。公子啓望着這個奴隸遠去的背影,行儒家之禮,奴隸轉過身來跪下一拜。
楊炳榮一個人呆在屋中,坐在案桌之前,案桌旁邊的燈火一跳一跳的,時明時暗。此時,他正在想,“此人是怎麼知道我的身份的呢?難道此人真的和我相識嗎?我出入朝廷大半輩子難道此人和我是同朝爲官。”楊炳榮看看旁邊漸漸暗淡下去的火焰,手在案桌之上拿起一根細針,將案桌旁邊的燈光挑明,自言自語的道:“韓人韓啓,公子啓的母親是韓宣康王的妹妹韓姬姜氏,入宮後爲正宮王后,所以他當然自稱韓人韓啓了。”想到公子啓這個名字楊炳榮是兩眼一瞪,手一抖,針掉落在地上。
這個問題也就自然來了,楊炳榮既然是朝廷的上官大夫,應該是對公子啓在熟悉不過了,爲何又是那麼的陌生呢?原來公子啓從十二歲開始起就跟隨孟老先生學習儒家的禮儀和仁政思想,跟隨孟老先生周遊各個列國之間,一路上所見的民間疾苦極其各個國家的變革,深知其變革的利弊,所以楊炳榮見到公子啓之後既熟悉又陌生也是在於情理之中。
楊坤推門而進,站在他的父親面前理直氣壯的道:“父親,你爲何不將此人拿下?等他走下臺之時就可以出其不意的將此人拿下。”
“畜生,你懂什麼?此人當年在劍閣親率五百名死士在亂軍之中輕而易舉的取敵將之首級,你的十幾二十個家丁能奈他何?”楊炳榮轉過身來怒目而視。
“此人是誰啊?盡然有這麼的厲害。”
“爲父正在懷疑此人是公子啓。”
“他就是公子啓,”楊坤聽到這句話後開始有些遲疑了,甚至不敢相信他就是公子啓,而且他親耳聽到此人明明說的 是韓人韓啓,還是一個商人,怎麼會是公子啓呢?
“韓啓於公子啓後面都有一個啓字,而且公子啓的親生母親是韓王的妹妹韓姬姜氏,公子啓是韓啓也就是理所當然的了。你們之間乾的好事,現在人家已經告到都城閬中了,霸佔**,還當堂打死人家的父親,公子啓執法如山,現在已經到達彭城。”
“沒有這麼快吧,父親。”
“以後少和彭城縣令封大人來往,引火燒身,到時間連累到你連爲父也救不了你。”
“父親,現在怎麼辦?”楊坤的心裡開始慌張了,在堂中踱來踱去,嘴裡一直在說:“怎麼辦?怎麼辦?”
楊炳榮站在他的面前,看着他焦急的樣子,道:“你慌什麼慌?李老漢是你打死的嗎?你在此向爲父說清楚。”
“不是,李老漢在衙門告我狀之時,是被縣令封大人打死的。”
“那女子還在府上嗎?”
“在,還在,現在就關在東廂房。”
“快領老夫前去。”
楊坤,楊炳榮跨出大堂向東廂房走去,此女子坐在牀邊的的凳子之上,拿出一把匕首,將匕首藏在枕頭之下,以保自己的身子不被楊坤玷污。看看眼前的房門有人在推動,此女子坐在牀頭手伸進枕頭之下,握住匕首等待房門的打開,此時在她的心裡難免有些緊張或者恐慌,心想如果行刺不成就自殺在此人面前,濺他一身血。
此時從房門之外走進一個人,此人已經是年近花甲了,頭巾裹着銀髮紮在頭頂之上,兩根細繩隨着裹着的頭巾垂在背後,兩眼細長但眼袋和眼角的皺紋是那麼的突出,八字撇胡下的長長鬍須垂於胸前,略顯得有些蒼白,身穿斜領寬袍,玉帶繫於腰間垂之於雙膝之間。楊坤規規矩矩的站在此人的旁邊,雙手放於下腹前,好像是被什麼捆綁似的,無法自由伸張。這個年近花甲的老人就是楊炳榮。
楊炳榮走上前坐在凳子之上,面帶笑容的望着那位女子道:“姑娘,別怕,過來,過來,坐在老夫的旁邊。”
此女子望了望左右,緩步的走上前還有些遲疑,坐在楊炳榮的身前,身子後移還顯得那麼的拘謹,就這樣望着楊炳榮。
“不要那麼的緊張,老夫是來放你回去的,你能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嗎?”
此女子跪在楊炳榮的身前懇求道:“老爺,我,我,你就放我回去吧。”
“好,都是犬子之過,老夫帶犬子向你陪個不是,還請姑娘不要放在心上。你能告訴我你的家在什麼地方嗎?老夫吩咐下人送你回去。”
“彭城西郊。”
“好,老夫馬上派人送你回去,這裡還有一些銀兩,算是帶犬子向你賠罪了。”
“我不要老爺什麼銀兩,我只想回家。”此女子跪在楊炳榮的身前,楊炳榮點了點頭叫來下人,帶上銀兩將此女子送出楊府,此女子在出府之前跪下一拜,楊炳榮站立而起揮揮手點頭道:“ 回家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