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傳說之中的養小鬼,讓孩子的靈魂附在這死嬰身上,不在漂泊無依,你們也可以彌補一下對孩子的虧欠,同時也可以讓元鵬付出應有的代價,”雲南巫山說完此話之後臉上露出陰冷的笑,這笑讓人覺得可怕。在此時,文慧的母親的臉上露出淡淡的笑,她走上前看在泡在玻璃罐子之中的死嬰,手裡握住三炷香,點燃其青煙嫋嫋,跪拜之後將三炷香插於香爐之中,退出關上房門。
今天下午四點左右,元鵬到達上海火車站。在出站的時候,元鵬找了一個商鋪,給他的叔父打電話。元鵬仰望這個商鋪走進,向四周望了一望。店老闆望着走進的元鵬,道:“您好,請問你買什麼東西嗎?”
“我不買東西,請問這裡有電話嗎?我要打電話,”隨後取下腰間的傳呼機。
“有,你先打嘛,”店老闆拿出座機擺放在櫃檯之上。
“謝謝,”元鵬放下背在背上的包裹,還有手上提着的,將其放在一邊,而後看着手中的傳呼機,撥打着號碼,拿起電話撥通號碼之後,對方道:“喂,你找誰?”
“我找元昆,他在嗎?”
“好,我知道了,你稍等一下,我這就去叫,”一箇中年人走出崗亭,面向工地之上的這些工友,呼道:“元昆,元昆,”元昆站立而起轉身走上前,將頭盔取下夾在腰間,道:“啥子事?”
“你的電話。”
元昆走出工地,進入崗亭,拿起放在桌子之上的電話,道:“喂。”
“叔父,我已經到上海了,現在就在火車站旁邊的商鋪之中給你打電話。”
“嗯,你就在那裡不要走動,我馬上就過來。”
工頭站於工地之上來回的走動,看着他們勞作,時而打開圖紙觀看,時而拉開卷尺對比,蹲在地上用石子畫一些印痕,又站立而起指揮塔吊緩緩地放下一捆鋼筋。元昆走上前站於工頭的身後,道:“老江,我的侄子今天到上海,明天請假一天包括今天的半天。”
“好,你去吧,”工頭繼續轉過身去看着工地。元昆轉身離去,走出建築工地,在道路之上緩行,回到工棚,一手扶着鐵欄,上樓梯走到自己的房門之前,拿出鑰匙打開房門,走進將頭盔和鐵鉤放於自己的牀底下,脫下滿是泥土的工作服,取下洗臉帕擦去身上的汗水,換上光鮮的衣服和褲子就出門啦。在這裡沒有居民區也沒有繁華的街市,一片荒蕪的土地一望無邊。他只有走到一個小鎮之上站於路邊等待公交車,而後在擁擠的人羣之中擠上這個公交車,到上海火車站的路上。元鵬走出店鋪之後,放下背在背上那沉重的包裹,坐在包裹之上望着這些來去的行人。在他周圍坐有很多的人,或是三五成羣,或是就地打地鋪睡的是呼嚕聲不斷,有的和他一樣在等待什麼人。元昆來到火車站之後東張西望,四下尋找,走到人羣集結處,見元鵬坐於人羣之中,走上前便道:“元鵬。”
元鵬這才擡起頭來,望着站於身前的元昆,站立而起,道:“叔父。”
“你還沒有吃飯吧,我們去吃飯。”
元昆帶着元鵬走進一家飯店,順便的找了一個位置坐了下來。服務員走上前站在他們的面前,拿出菜單,道:“二位,點什麼菜?”元昆接過菜單看了一下,而後將菜單推到元鵬的身前,望着元鵬,道:“元鵬,隨便點,今天叔父請客。”眼前這個元昆,肥頭大耳,看樣子挺有富態的,要是不知道還以爲是那個土豪來了。元鵬順便的點了幾樣菜,遞了過去。元昆接過菜單看了一下,道:“老闆,還有沒有涼菜?”
“有,”元昆起身走上前,站於窗口夾了一些豬耳朵和醬香牛肉,分別拌出倒於塑料袋之中。元昆提着兩樣涼菜走上前放於桌子之上,隨後拿來兩瓶啤酒,將瓶蓋打開一瓶放於元啓的身前,道:“吃,喝。”元鵬伸出筷子夾一片牛肉嘗其味道。元昆舉起啤酒瓶,道:“來,喝酒。”元鵬這才舉起啤酒瓶,兩人對吹。
“元鵬,你的父親,你的母親,家裡的人還好吧。”
“還是那個樣子沒有多大的變化,除了每天下地幹活,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之外,閒暇的時候就是上山放放牛羊,我家的羊子又下崽了。”
“好啊,”而後元鵬點的幾樣菜都上桌了,見眼前的啤酒瓶已經空了。元昆轉身道:“老闆,再來兩瓶啤酒。”
酒足飯飽之後,他們叔侄兩人提着包裹走出飯店,上公交車返回。他們住的是工棚,提着包裹上樓,樓上的過道之中還有上樓的樓梯都是用鐵板鋪成,扶手攔和樓梯之上那狹長的過道之中的鐵板已經生鏽啦,走起路來是“咚咚”作響。站在房門之前,元昆拿出一串鑰匙將房門打開,走進一看才知道牀鋪早已爲他鋪好了。元昆手指指着這張牀鋪,道:“晚上你就在這裡睡吧,這就是爲你鋪好的牀鋪。”元鵬走上前看了看已經鋪好的牀鋪,先是坐於一邊歇息一下而後站立而起將洗臉帕掛在眼前的繩子之上。趕了一天一夜的路程,身體確實有些疲倦了,一路上提着這些沉重的包裹,滿身的汗味。
“叔父,哪裡有洗澡堂呀?”從他進入工棚到上樓的時候,這些鐵皮房也就是三四所,根本就沒有看到洗澡堂在什麼地方。
“我也要去沖涼,你跟我來吧,”說完之後,元昆脫下衣服和褲子,**着身體只有三角內褲遮羞,站立而起又蹲下身子,拖出盆子,拉下洗臉帕搭在肩上。元鵬先是看着他而後望着房門之外,道:“我們就這樣走出去,要是讓別人看到了都不害臊。”
元昆望着元鵬很是難爲情的表情,感覺很是好笑,道:“大男人還害羞,你這樣的穿着衣服衝什麼涼啊?”
“好吧,”元鵬只有脫下衣服和褲子,和元昆一樣**着身體,只有三角內褲遮羞,走到門口左右的望了望,隨後走出。在那個時候,工人的生活區是沒有洗澡堂的,沖涼也就是露天自然洗澡堂,條件很是簡陋,也沒有什麼食堂,他們是自己準備鍋竈,買些菜擠在一個狹小的空間之內炒菜,元昆覺得自己煮飯太過於麻煩,下班或是午休時間都是在外面下館子,剛好在他的建築工地附近有一個不大的鎮子。元鵬緊跟在元昆的身後,**着身體,一手端着盆子,一手將洗臉帕搭在肩上,大搖大擺的走下樓,站於水龍頭之前,扭開水,清水嘩嘩而下接在盆子之中,將滿盆的水從頭澆下,一股清涼從上而下。完畢之後準備返回,這個時候他們也剛好下班,從這名工人之中走出一名約莫四十歲的大姨,走在這些工人之中。元鵬害羞的望着這位大姨,立即躲避在元昆的身後。大姨兩眼向前,好像沒有看到似的走了過去。元鵬跟隨在元昆的身後,很快的上樓走進房間,將房門關上,脫下三角內褲,換上一身乾淨的衣服。
元昆將一大堆的衣服丟在盆子之中,道:“元鵬,你去吧這些衣服都洗了吧。”
“好的,”元鵬雙手端着這堆髒衣服走出下樓,在樓下的水龍頭之下,先把工作服清洗了,因爲工作服最髒了,清洗出來的是一盆子的泥漿,而後再清洗其他的衣服,用手揉搓,再用洗刷去刷,清洗出來的還是一盆子的污水,清洗之後將其放於盆子之中,倒上洗衣粉,一起清洗,直到將其洗淨爲止,而後將其擰乾。此時的元鵬正在想,每年回來他們穿的都是很光鮮亮麗,但是在工地之上就是這些滿是泥土的工作服,整天的蓬頭垢面。元鵬雙手端着這一盆子的衣服,將洗淨的衣服掛在鋼絲之上,水滴一滴一滴的滴下。
元鵬端着空盆子走進,蹲下身子將盆子放於牀下,而後坐於牀邊。元昆早已躺在牀榻之上,蓋上被蓋,面對元鵬,道:“元鵬,早些睡,明日帶你去看看大上海,見見世面。”上海風大,晚上有些涼,睡覺的時候蓋好被子。元鵬躺在牀上,漸漸地進入夢想。
不知道什麼時候,他們下班回來,隱約的聽到腳步聲走進,打開電燈將這個房間之內照得通明。有時候聽到他們的說話聲,不知道什麼時候,又熄滅了燈火,一切都恢復在安靜之中,時而傳來幾人的呼嚕聲還有磨牙的聲音或說夢話的聲音。夜是那麼的靜,只有天邊的殘月是那麼的孤獨無依。晚風吹拂,壓彎了工棚周圍的雜草還有遠處的樹木。
天還沒有亮,他們便起了牀,打開電燈煮飯。其中的一個人很是和善,走上前來道:“元昆,今天你不上班嗎?”
元昆躺在牀榻之上望着此人,道:“今天我不上班,陪我的侄子出去逛逛。”
“嗯,那你們逛,我們先去上班啦。”
元鵬躺在牀榻之上,睜開眼睛望着這些人是一句話也不說,他們也就是簡單的下一碗麪,之後穿上工作服,拿出放於牀下的的頭盔,紛紛的走出關上房門。
天色漸漸地亮開,他們也是小睡一會兒,元昆坐起在牀頭,道:“我們也該出發了。”
元鵬坐起在牀頭,撐了撐懶腰,打了打哈欠,好像自己睡不醒一樣,小坐一會兒穿起衣服走出,緩緩的向小鎮走去。他們邊走邊閒聊,路邊有一些果園,綠茵一大片,在大片的綠樹之中搭建一些草棚,時而聽聞有犬吠傳來,兩邊的白楊樹挺立,像是兩邊的侍衛,筆直地挺立在兩邊。他們行走在樹蔭之下,看着周圍,好像在這裡一切都是那麼的新鮮,遠離故土自生思家之念。周圍沒有什麼高樓,都是一些四五層的平房,周圍也沒有什麼高山,一眼望去遼闊無邊。在這裡很少有行人,好像這裡就是未開發出來的蠻荒之地,只有在海岸線之上,停靠有幾條漁船,他們張網打撈,周圍的房舍都是漁民的住宅,行至於鎮上,纔有了些許的人流,或是更多一些。
“叔父,在這裡的人怎麼這麼的少呀?”
“只是這裡沒有開發出來,再等幾年之後這裡將是一個繁華之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