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至和陳妹喜離婚之後,從此兩人分道揚鑣。三個月之後,陶至與杜鵑結婚,社會上很多名流企業大佬都來參加他們的婚禮,其場面之宏達可想而知。一半喜來一半憂,每到深夜的時候,陳妹喜獨自一個人坐在牀頭,傷心流淚,暗自哭泣,有好幾次都苦暈過去,第二天又要面對找工作供自己生活。一個女子獨自在一個人在大城市生活,再加之自己有了生孕,確實很難,現在她主要想的是把孩子平安的生下來,將孩子養育成人,這是她唯一的希望。但是事實並非如人願,勞累一天的她感覺自己肚子有些不適,時而脹痛,下面還有少量的血流出,這可嚇壞了衆人。辛虧有一個好心人將她送進醫院。此時陳妹喜躺在病牀之上,一個醫生走了進來,見她剛剛甦醒過來。初醒過來的陳妹喜詢問醫生,道:“孩子怎麼樣啦?”
“孩子胎死腹中,今後不能再有生育啦,”醫生是一臉的嚴肅且也許還有些歉意,安慰道:“辛虧有人急時送你到醫院,否則大人孩子都保不住。”
孩子沒了,陳妹喜唯一的希望也沒了,這樣的打擊使陳妹喜幾乎達到崩潰的邊緣,失聲痛哭,護士們的安慰對她來說是無濟於事的,今日的種種怪上天的無情,奪走她唯一的希望,怪陶至的虛情假意,因爲他才放棄教師這個職業,陪他吃苦到天涯而無怨無悔,然而這個薄情郎爲了榮華富貴將她拋棄,也怪於自己太過於癡情,太傻,愛的越深傷的越深恨之越深。出院之後的陳妹喜終日抑鬱寡歡,站在這個陌生而又熟悉的城市,過去的種種如同過眼雲煙。此時她收拾好行禮進入火車站,離開這個傷心之地,離開這個看起來陌生的城市回到自己的家鄉武陵山。回去之後的陳妹喜無顏面見自己的家人,去了深山茅屋尋找草鬼婆。她獨自一個人進入深山,沿此山路艱難的攀越而上,到茅草屋之前推開了山門,道:“大師。”
茅草屋內很黑,不透光,草鬼婆盤坐於祭臺之前,道:“既然來了就請進來坐下吧,”此時的草鬼婆顯得很是淡定,好像早已知道她的到來似的。
陳妹喜這才緩緩的走了進來與草鬼婆相對而坐,向草鬼婆哭訴她的悲慘的經歷和情感上的失利。草鬼婆依然很是淡定的道:“天下男兒皆薄倖,他們所說的話都是甜言蜜語,我們不可去相信。”
“大師,我心有不甘,老天爺不公奪走我唯一的希望,孩子沒了,我所失去的要讓這個薄情郎加倍的償還。”
“好,你打算如何?”
“跟你學習巫蠱之術,以報當年切膚之痛。”
草鬼婆轉向後仰望身後的祭臺,道:“你知道這祭臺之上侍奉的是誰嗎?”
陳妹喜擡起頭來仰望祭臺之上的神像,其神像用紅布所遮蓋,道:“還請大師示下。”
“祭臺之上侍奉的是先祖公孫豹和陰勝,在殷商時期,先祖公孫豹被文曲星比干所斬殺,巫族還在流傳,並沒有滅族。在戰國末,文曲星轉世公子啓,公子啓心更狠,殺我祖師爺陰勝,祖師爺死後公子啓屠戮我鬼族上下幾百口人,幾乎滅族,僅存三人傳到至今,盛行於苗疆,種蠱,養蠱,下蠱,降頭之術才得以傳下來,你既然拜我門下,先去給先祖上三炷香。”陳妹喜接過這三炷香站立,面對祖師爺三拜,而後拜草鬼婆爲師。
“師父。”
“徒兒請起,”陳妹喜這才起身,草鬼婆道:“陳妹喜這個名字今後不能再用啦,以後就叫陳媚巫吧。”
“謝師父賜名。”
陳媚巫在深山之中潛心修行了三年,這三年以來她一直專研巫蠱之術,頗有成就。這個時候的陳媚巫已不是當年清純少女的形象,也沒有當年那麼的單純,如今的陳媚巫很是深沉,藏而不漏,城府極深,讓人着實可怕。有一天,草鬼婆將陳媚巫叫進自己的臥室,道:“媚巫,你的悟性很高,也很聰明,三年時間你就學會了巫蠱之術,五毒降頭術,現在爲師畫一個符帶去南洋找一個降頭師傳你飛降之術及其陰陽降頭之術,降頭師看到這張符就明白爲師的意思啦。”
“好,徒兒這就動身去馬來西亞尋找降頭師。”
“去吧,去吧,”陳媚巫起身正要走出,回頭看了看坐在身後的草鬼婆。草鬼婆盤坐於草凳之上,閉眼謝客。陳媚巫這才走出下山,延山路幾十裡到市裡,坐上客運車到廣州,在廣州辦好出國護照乘船到**,在**九龍乘坐英輪出國前往馬來西亞。這個時候的**還屬於英國的租界,陳媚巫乘坐英輪來到馬來西亞,按着地址找到吉隆坡的唐人街,由一個神秘的人物帶她進入神洞,找到降頭師,並將草鬼婆畫好的符交於降頭師的手中,降頭師將此符打開一看,問道:“你就是草鬼婆阿三的弟子陳媚巫。”
“正是。”
“好,我現在就教你陰陽降,你可要用心學,”隨後帶她進入洞室,相對而坐。這個神洞很是隱蔽,一年到頭也沒有什麼人經過這裡,傳言每到夜深人靜的時候有人頭從洞穴之中飛出,及其的詭異,也許這就是人們不敢來的原因。降頭師將陳媚巫帶進洞室,教她畫好符,日落西山,天漸漸地黑了下來,待到圓月升起,直到午夜天上的圓月最大最亮的時候,屬於極陰之時,降頭師帶着陳媚巫走出到後山,後山是一片廢棄以久的墓地。降頭師指着一塊墓地道:“將鋤頭和鏟子給我。”
陳媚巫遞上鋤頭和鏟子,而後站在一旁觀看。降頭師開始挖土,露出一個棺材,將棺蓋推開,棺材之中躺着一個女屍,然而這個女屍未曾腐爛,皮膚還有彈性,這是保存最爲完好的屍體,再來觀察其妝容,好像是被人剛剛畫上去一樣。周圍亂枝伸展,雜草叢生。降頭師面對站於身後的陳媚巫,道:“擺法臺一坐,尋來陰陽草各一株。”所謂的陰陽草就是一粗一細,紮成人形。降頭師站於法臺之後,兩邊插有香蠟在碗中的糯米之中,中間的碗中放有公雞血,轉向旁邊的陳媚巫,道:“看好了。”陳媚巫只是默默地點了點頭,拿出一張杏黃符紙點燃投於血碗之中,喝一口血站於棺材之前將血噴灑於屍體之上,又回到法臺之後,將畫好的符紙貼於草人的腦門,手指伸進咬出血點於腦門,口裡念着咒語,退後幾步手指指出,一聲出“起!”法臺之上的草人緩緩起身,又見棺材之中的屍體緩緩起身,和這草人一樣緩緩的走動。降頭師指出的手指一劃,一聲出“回。”屍體回到棺材之中躺下,轉向旁邊的陳媚巫道:“看清楚了嗎?”
“看清楚啦。”
“此乃降頭術中的一種陰陽術,慢慢掌握,不可操之過急,若是太急恐禍及自身,自身難保。”一年的時間很快過去,陳媚巫將降頭術的基本法門掌握,這個時候一封家書傳來,說草鬼婆病危,需要她急時回去。草鬼婆是沒有文化的,也不會寫字,就用圖樣代替文字。陳媚巫趕上航班坐飛機飛往**,在**轉車到廣東佛山,在佛山轉車回到老家。
草鬼婆躺於草蓆之中無法動彈。陳媚巫走進道:“師父。”
“媚巫,你回來了,”陳媚巫坐於草蓆之旁,道:“師父,你的病情如何?”
“爲師的病情難以康復,恐時日不久了,你先打來一盆清水。”陳媚巫遵從草鬼婆的吩咐,打來一盆清水,用清水清洗自己的眼睛,而後將這盆清水倒掉,又打來一盆清水,用鍋煙灰圖於眼睛周圍,閉上眼睛念着咒語,將柳葉沾溼清洗自己的眼睛,俯身觀看盆中的清水,模糊狀漸漸清晰,從一盆清水之中可以看到陶至的動態,陶至辭別自己的夫人走出房門,上了一輛豪華的小車(勞斯萊斯)。陳媚巫轉身道:“師父,他這是去什麼地方?”
“這個負心漢回老家探親,你報仇的機會到了,”草鬼婆先是緩一口氣,道:“我快不行了,我死後將我放於酒罈之中,以酒罈爲棺,再在酒罈之中倒滿清酒,放蜘蛛,蟾蜍,蜈蚣,毒蛇,毒蠍等五毒浸泡,記清楚了嗎?”
“記清楚了。”
夜半,草鬼婆死去,陳媚巫遵從草鬼婆臨終遺屬,將屍體浸泡在五毒酒之中,以酒罈爲棺,封壇。叫來幾個壯漢擡出到荒處掩埋,不立碑,不搞葬禮,放些鞭炮,燒些紙錢就了之。
在陳媚巫的心裡,天下男兒皆好色,進入豪華的酒吧做起了應召女郎。陶至回到家鄉之後,果然不出他的所料陶至在其企業的大佬的陪同之下去了這些地方。這天夜裡,陶至在衆人的陪同之下進入,坐於沙發之上。老闆喜迎而出招待,站於一旁的下屬走出,道:“你這裡可有美女。”
“有,應有盡有,”老闆請出這些美女站成一排,陳媚巫就在其中。陶至站立走上前,站於陳媚巫的身前,道:“你叫什麼名字?”
“陳媚巫。” 陳媚巫打扮的很是豔麗,黑色的超短裙加黑色的絲襪,大卷發披肩而下。陶至先是打量一會兒,道:“好,很好。”而後轉身離去,旁人站出道:“陶總看上她啦,就她啦。”陳媚巫跟隨在陶至的身後上了這輛豪華的小車,向五星級酒店行駛而去,進入房間之中坐於牀榻之旁望着站於身前的陳媚巫,道:“你可知道我爲什麼要選你嗎?”
陳媚巫搖了搖頭,道:“不知道。”
“因爲你很像我的前任妻子,可惜不知她現在過得如何,是好是壞,”陶至說到此深感愧疚。
“她過得很好,你不用擔心。”
“你見過她。”
陳媚巫只是點了點頭。
“她在什麼地方?請你告訴我,好不好?”陶至望着陳媚巫有些懇求之意。
“她還在學校教書呀。”
“明天我有時間,你帶我去學校見見她,好不好,她過好啦我也就放心啦。”
“好吧!”面對陶至的再三請求,陳媚巫只有答應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