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巒起伏,雲霧疊嶂,時而怒起時而平靜,這雲霧就像是大海之翻滾。絕壁之下,海之波,山之巔,雲霧漫,如同雲霧之中的飛來峰,漂浮不定,如同大海之中的島嶼,是那麼的靜。洛斌的大軍行至此處,望望聳立的山峰,是如此的陡峭,擺在他們的面前是一個狹窄的山路,另一條道路是比較的平坦。洛斌停在原地猶豫不前,二愣子走上前,與洛斌並排望着前方的山路。
“將軍,爲何不繼續趕路?”
“這裡山勢陡峭且道路狹窄,如果敵軍在此處設下伏兵,我軍將會全軍覆沒,現在在我們前面的有兩條道路,第一就是這狹窄的山路,沿此路穿過去就是蒼平縣縣城了,是一條捷徑。第二條就是繞過這些大山,道路是比較的平坦,不宜設伏兵,但是走到蒼平縣縣城還需三天時間,是一條遠路。”
“嗯,將軍,這狹窄的山路恐有埋伏,我們還是繞開這些大山,大軍繼續向前開拔。”
蒼平縣的地方官爲了歡迎朝廷派下來的欽差大人,一大早就開始清街,將街道兩旁的房屋刷新一番,將街道兩旁的菜販或者地攤的商人趕出到城外,一律閒雜人等不允許在大街之上行走。州牧帶着蒼平縣的各個地方長官走出城門之外迎接,遠遠望去等待朝廷派下來平亂的欽差大臣。
洛斌及其大軍到達蒼平城外,遠遠望去在這城門之外,蒼平縣的地方官站在城門之前迎接他們的到來,洛斌騎着高頭大馬行至這些地方官的面前。
“我們在此恭迎欽差大人,州牧帶領這些地方官跪下道。
洛斌下馬站在他們面前道:“諸位請起。”
州牧帶領這些地方官站立而起,走上前望着洛斌道:“下官給欽差大人略備一些酒宴,爲大人接風,還請欽差大人賞臉。”
“酒宴就不必了,太子倡導節儉,就不必這麼奢侈了。明日辰時到縣衙大堂商議關於如何平匪的事情,不來者或者遲到者按軍法處置。”
“欽差大人教訓的是,下官記下了。”
在縣衙大堂之上,蒼平縣的地方官員都聚集到此處。洛斌和二愣子站在這縣衙大門之外,望望這縣衙大門,隨後進入。蒼平縣的地方官都集體的走上前,跪下道:“欽差大人。”
“諸位請起,人都到齊了嗎?”洛斌走上前坐在案桌之前,望着縣衙大堂之下的地方官道。
“州牧範大人還沒有到。”
“好啊,本官就在此等候範大人前來,”洛斌站立而起走出縣衙大堂,站在大院之中。蒼平縣的地方官員走出站在洛斌的身後,他們的正前方是日晷,洛斌望望東方升起的太陽,看着這太陽射下的光照到晷面之上的晷針影子,再來看看晷面上的刻度,晷針的影子指在辰時三刻這個位置之上。
在州牧範大人的府上,範大人會集各個賓客到自己的府上飲酒作樂,一個賓客走上前道:“範大人,現在已經是辰時了,難道就不怕洛大人怪罪於你嗎?”
“他是個什麼東西?敢在太歲頭上動土,他只不過在太子面前說了一些好聽的話太子纔會用他的,一個文人只會紙上談兵能有什麼策略,不去也罷。文人只會耍一些嘴皮之上的功夫,在實際戰場之上是需要我們這些兄弟真槍拼命的幹出來的,他能行嗎?本官是王相國的侄子,他敢動我嗎?本官去也是給他一個面子,”範大人端起酒樽高昂起頭望着這些賓客道:“來,來,我們飲酒。”
現在已經是午時三刻了,洛斌看着日晷之上的晷針道:“好,我們不等範大人了,隨本官進入大堂商議平匪之策。”
此時,州牧範大人喝的是酩酊大醉,搖搖晃晃的走進縣衙大門,走到洛斌的面前行一個禮道:“洛大人,本官來遲還請海涵。”說完直立身軀沒等洛斌說話就大搖大擺的走進大堂,一身的酒氣飄來,坐在旁邊的案桌之前。範大人走進縣衙大堂之後傲視大堂之內,蒼平縣的地方官站立而起行禮道:“範大人。”
“諸位有禮了,請坐,請坐。”
洛斌走進之後環視四周,州牧範大人和蒼平縣的地方官都沒有把他放在眼裡。二愣子站在一旁看看洛斌,此時洛斌的臉色並不多麼的好看,冷落在大堂之上是那麼的安靜。
“諸位大人,蒼平縣的盜匪猖獗,百姓不安,你們有何計策啊?”
範大人略微的睜開醉眼,雙眼模糊,腦袋暈眩,搖搖頭定了定神望着旁邊的地方官,這些地方官望望範大人,看來他們的心中並無良策,只有指望這個範大人了。範大人站立而起搖搖晃晃的走出,酒氣上衝打了一個嗝。
“火攻,山中樹蔭茂盛,乾旱之時四面燒山,寨中的人必定慌亂,我們守在各個要道,將其一網打盡。”
縣令站起道:“範大人此計甚好,”蒼平縣的地方官一起起鬨。範大人望着身後的地方官,心高氣傲的望着大堂之上的洛斌。
“範仲,你爲何遲到?”
“本官在府中與其賓客飲酒,不得已來遲。”
洛斌望着兩旁的衙役,道:“來人啦,把範仲拖出去醒醒酒。”
“洛斌,你好大的膽子,本官是相國王蓉的侄子,只要相國的一句話,頃刻之間就會讓你粉身碎骨,你知道嗎?現在後悔還來得及。”
“拖出去,”兩邊的衙役走上前將州牧範仲押出大堂,範仲在走出之時道:“洛斌,洛斌,你不要後悔。”
範仲再次進入大堂之時,全身已經被打溼,如同落湯雞。洛斌望着範仲道:“現在你的酒醒了嗎?”
“醒了,”範仲的心中有所不服,將頭偏向一旁高舉,還是那麼的目中無人。
“來人啦,將範仲拖出去斬了。”
“大人,下官不知所犯何罪?”
“此罪有三,第一你藐視公堂,藐視大王和太子,藐視朝廷;第二你狂傲自大,輕視將令,王法不屑一顧,故此失約;第三你飲酒放縱不加約束,粗暴無禮,不殺你不足以視王法之輕重,不殺你不足以振軍心,軍心渙散還怎麼剿匪平亂?此三罪爲大不敬之罪,法曹何在?”
法曹站出道:“下官在。”
“此三罪該當何罪?”
“斬。”
“來人啦,拖出去斬了。”
“大人,下官知罪了,看到相國的面子之上就饒了下官吧,”此時的範仲被嚇得驚魂失魄,冷汗直冒。
“軍法無戲言,拖出去斬首示衆,凡事先約定屆不到,聽到鼓聲不進攻趁機滯留,有問題及止步不前,開始靠前後來落後,呼名不應,盔甲沒有,兵器不準備,這叫做輕,有此種行爲者,斬;接受命令不傳達,傳達也不細心,讓士兵疑惑,不聽從金鼓的號令,不看旌旗的指示,這叫做慢,有此種行爲者,斬;不儲存糧食,駐紮卻不部署士兵,賞賜分配不公平,偏向親信,奪取屬於自己的東西,借貸不還,搶奪他人割取的的首級,用此邀功,這叫做盜軍,有此種行爲者,斬;更名換姓,衣冠不整,金鼓不備,兵刃不磨,武器不休整,箭不插羽毛,弓弩沒弓,從官到兵不聽從法令這叫做欺軍,有此種行爲者,斬;聽到擊鼓不進攻,鳴金不收兵,按旗幟不倒,舉起旗幟不起立,不聽從指揮,在後面不向前,隨意放箭,胡亂的行爲,損折弩的威勢,不敢戰鬥,有時藉故逃跑,這叫做背軍,有此種行爲者,斬;兵行將出之時,士爭先向前,紛紛擾擾,一片混亂,騎兵相互勾連,阻塞道路,後面的部隊不能向前,呼喚喧譁,嘈雜四走,沒有行列,次序混亂,兵刃誤傷他人,軍官也不管理,上下縱橫紛亂,這叫做亂軍,有此種行爲者,斬;屯兵宿營,四處打聽同鄉,親近彼此相隨,一起進食,相互擔保,不聽招呼,竄入他人的位置,破壞次序,不聽別人的禁止,不從門戶出入,不向上級請假,奸邪之事發生,知情不報告,罪責相同。和他人飲酒,呵斥他人,故意發出驚人之語,使士兵疑惑,這叫做誤軍,有此種行爲者,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