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熬過半個月的夏以寧徹底抓狂了,已經面臨崩潰邊緣。
她試圖走出去,用自己懂的所有語言說話,可是沒人迴應她。
一個月,兩個月……
她打聽不到關於她認識的世界的半點消息,也等不來冷斯喬,自己瞎了,還懷着孩子更是寸步難行。
從希望到絕望,一天,一天,她開始心如死灰,一點點慢慢接受了回不去的事實。
孩子的第一次胎動讓她沒有頹廢太久,她看不見,不知道自己在哪裡,但是她還有孩子,如果孩子生下來是個好的,如果冷斯喬一直找不到她,等孩子長大了,孩子可以帶她離開這裡。
她還記得冷斯喬曾經跟她說起過,他曾遊歷到過一個與世隔絕的部落,也許,這裡也只是與世隔絕,而不是發生什麼玄幻的異時空事件。
夏以寧不願意,也不敢去想自己還在不在原來的世界,隻日夜期盼生下來的孩子是好的。
她更是努力忘掉孩子被判定是畸形的事,心中存着一絲渺茫的希望,這是目前唯一能支撐她振作起來,支撐着她在這樣的環境裡好好活着的力量。
夏以寧開始努力適應做一個瞎子,也許是因爲瞎了,她的聽覺,嗅覺的感官似乎都放大了幾倍,比以前更敏銳。
孕吐期來臨的時候,夏以寧吐得天翻地覆,死去活來,因爲這裡的食物又大多都是肉,或烤,或炒,或燉,但是沒有什麼調味料,她吃不下的那些天似乎都是靠一些果子度日,她也明顯感覺到自己變得越來越瘦,環境都這麼惡劣了,她害怕餓着肚子裡的孩子,就算吃不下去也努力去吃,吐了又吃,吃了又吐,也不知道這是不是所謂的爲母則強。
而救了她的這對母女包容性很大,她聽不懂她們的話,眼睛又瞎了,幫不上什麼忙,只能安靜地當一個瞎子啞巴,一個瞎子再加上語言不通,儘管真的很想爲她們做什麼也只是有心無力。
她知道這些人的主要糧食來源是靠抱團打獵分來的,多她一個人分食似乎也無所謂,所以,天知道她有多慶幸,遇到的是這樣的好人。
這裡完全跟遠古部落似的,沒有洗澡的習慣,這還是後來夏以寧實在受不了身上的臭味了,瞎比劃了好久,那對母女才帶她到一條小溪河偷偷摸摸洗了個澡的,還找了一塊新皮子給她裹身,也因此,夏以寧別提有多寶貝自己僅存的這身正常衣服了,胡亂揉搓洗了通,摸索着晾曬,換着穿,反正她是瞎子也不出門,這裡和他們的大部隊也隔得遠,要不然要她裹着一件皮毛當衣服就出門還真不習慣。
……
轉眼,過了夏,去了秋,冬天降臨。
西方的世界,大雪紛飛,萬里冰川。
兩個身影頂着風雪行走在偏僻的村落裡,紛飛的雪花很快就將他們的腳印覆蓋。
“你說這得找到什麼時候去啊?這都半年了,全世界的所有網站都被砸了重金置頂尋人啓事,也還是半點消息都沒有,分明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