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夜,寒風呼嘯。
路邊有一大一小的黑影站在細雪紛飛裡哆嗦着,拉扯着。
小男孩被男人揪住後頸的衣服,怎麼也掙脫不開。
男人抽着煙,抖着腿,眯着綠豆眼盯着酒店的方向,忽然,見到那輛豪華的車子緩緩駛來,眼睛發亮,“來了!”
小男孩聞言,擡頭看去,眼見着車子越來越近,越來越近,他更加劇烈地掙扎起來。
“放開我!放開!”
砰!
剎!
被推出去的剎那,小男孩只看得見刺眼的光襲來,然後就倒在地上,手掌擦過冰冷的地面,只覺得刺骨的疼。
他正抽着氣要爬起來,一雙漂亮的紅色靴子映入眼簾,順着靴子往上看,一個粉雕玉琢的小女孩站在他面前,在車燈映照下,白嫩嫩,紅撲撲的臉,一雙又圓又大的眼睛水靈靈的,再加上渾身上下的穿着打扮,就跟個洋娃娃似的。
她由一個男人牽着,那個男人一臉精明相,看着他的時候眼裡帶着一絲鄙夷,還有厭惡,似乎他是什麼髒東西一樣。
男人蹲下身對小女孩道,“好了,小寶貝,人也看到了,他沒事,跟爸爸回車上吧,外面冷,可別凍壞了。”
小女孩不動,一雙眼一眨不眨地看着這個冷得瑟瑟發抖的大哥哥,就好像一個月前她在路邊看到凍得瑟瑟發抖的小狗一樣,看着好可憐。
“爸爸,大哥哥冷。”小女孩拉扯父親的衣袖,聲音又軟又糯。
“乖,爸爸來處理,寶貝先上車去。”白樺霖說着就要抱起他的寶貝。
“小姐,我兒子被你們撞了,都站不起來了,你們想拍拍屁股就走?”早在一旁的男人瞅準了機會,上前開口道。
白若渠嚇得躲進爸爸的懷裡,小手捂着臉,只敢偷偷看這個凶神惡煞的人。 щшш★ ттκan★ ¢ ○
這時,小男孩已經扶着車頭緩緩站起來了,一張乾裂的脣抿得緊緊的,拳頭也用力攥着,顯露了他的倔強和骨氣。
白樺霖抱着女兒冷哼,“碰瓷的我見得多了,有本事就找上白氏集團,白某奉陪到底!”
說完,越過他往車子走去。
男人氣得一腳踹倒男孩,“讓你不看路,什麼人能撞,什麼人不能撞,你不知道嗎?你就是生來給我晦氣受的!聽說有個地方收你這樣的,反正我也養不活你了,乾脆把你賣了,你就當報了生恩吧。跟我走!”
剛被踹倒在地的小男孩又被粗魯地拎起,整個人像提線木偶一樣被提着走。
白若渠忽然掙扎着從父親身上下來,蹬蹬地跑回去,小手指指着小男孩,“多少錢?”
小男孩擡頭看她,死寂的眼裡閃過一絲冷芒,瞪着她,雙拳攥得緊緊的。
男人笑露出一口黃牙,綠豆眼都要瞧不見縫了,將手上的小子拎到她面前,“你要買他?”
“嗯,多少錢?”白若渠點頭,小臉上滿是認真。
白樺霖蹲下身摸摸他小公主的頭,笑呵呵地道,“小寶貝,這可不是小貓小狗,買不得。”
“要買!”小公主嫩白的小手拉扯着父親的衣袖,一臉固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