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多暗器,或是飛鏢,或是飛針等等,但無一例外的是那些暗器都需要精心打造,長度,重量,材質等都需要嚴格的控制,這也是暗器始終難以成爲主流的原因。
但在諸多的暗器當中,這子午透骨釘,乃是最爲‘廣博’,也最爲‘隨意’的一種。
趁手的尖銳之物,都能夠被一把拋出來,當成是暗器使用。
將子午透骨釘參研到了圓滿之境以後,白彥看還剩得有些參悟值,當即便又將那龍隱道人的步法,白蛇遊身步也參悟到了初入門徑的地步。
於是下一個剎那,龍隱道人那完全看不清楚的身形,立刻就在白彥的眼中有了輪廓,更甚至於,白彥還能夠猜得到龍隱道人的下一步,會踏在哪一個角落。
他雙手不經意的搭在腰間,靜靜地等待着局勢的變化——出手的機會,只有一次。
“當!當!當!當!當……”屋舍外面,響亮而急促的敲更的聲音陡然間響起,屋舍當中還在捉對廝殺的四人,精神都是陡然一震。
“就是現在!”白彥的雙眼也是豁然間睜開。
“前輩,我來助你!”他大喊了一聲,周身的力量一瞬之間就全部炸了出來,腰刀被他直接擲了出去——眼看着那腰刀是奔着鐵林而去,當下一個剎那,出現在腰刀面前的,卻變成了名香珠的龍隱道人。
本能的,龍隱道人便是將手中的名香珠舉高一寸,以避開這突如其來的一把腰刀。
——這名香珠乃是拿捏鐵林的根本,鐵林不敢將這名香珠擊碎,如今已經逐步佔了上風的龍隱道人,同樣也不敢令這名香珠破碎。
因爲一旦這名香珠破碎,鐵林就一定會發狂,而發狂的鐵林,是他絕對不願意面對的對手。
“就是現在!”鐵林的雙眼當中同樣炸出一線精光來。
龍隱道人托起名香珠的時候,彷彿是有一條清晰的線條在鐵林的眼前浮現出來。
線條的一端連在自己的手上,另一端,則連在龍隱道人的脖間。
他幾乎是沒有任何思考的,就用力抖動了手腕,一身的真氣剎那間徹底的迸發出來。
鶴唳之間,一道青光穿風裂雲而至,轉瞬剎那,就洞穿了龍隱道人的喉嚨,鐵林再往前一步,接住穿透龍隱道人喉嚨的短劍,回身一削,那名香珠就連着龍隱道人的斷掌一起跌落下來,被鐵林接在掌心。
另一邊,龍隱道人則是踉蹌着後退,伸出剩下的一隻手捂緊自己的喉嚨,似乎是以爲這樣就能夠延緩他生機流逝的速度一般。
“怎麼可能?怎麼可能?”這剎那之間,只有這四個字不停的在龍隱道人腦海當中迴盪,他想轉過頭去看清楚白彥的模樣,但渾身上下卻抽不出絲毫半點的力量來。
他做夢都沒有想到,在眼看自己就要大獲全勝,取下黑水城這位總捕頭頭顱的時候,會因爲一個不起眼的小卒子而功虧一簣!
他更想不通,在他的攝魂音之下,白彥明明就不曾背叛飛龍觀,但爲什麼……爲什麼……
龍隱道人雙眼當中的光華一點一點的逝去。
劇烈的喘息當中,點點血沫從龍隱道人的指縫間滲透出來……不多時,這位真氣宗師便隨着‘嗬嗬’的聲音,氣絕身亡,片刻,龍隱道人身邊的那年輕人也被拿了下來,一切都塵埃落定。
“做得很好。”鐵林回了幾分力氣之後,這才緩步上前,熟練無比的在龍隱道人身上扒拉起來。
一件一件的戰利品放到旁邊的桌子上。
先是幾冊武學典籍。
再是幾封密信。
然後,是龍隱道人一件貼身的寶衣。
到最後,纔是一些亂七八糟的零零碎碎,以及一沓銀票和散碎銀子。
而白彥,則是緩緩的歸攏着除了密信以外的東西。
很顯然,這就是白彥這一次行動的報償。
他在歸攏東西的時候,很輕易的就能夠翻閱到武學典籍當中的內容。
對常人而言,這絕對是一個夢寐以求的機會。
但偏偏對白彥而言,這機會是沒有什麼大用的——惟一的好處,就能能夠將他所收錄來的飛龍觀武學漂白,令他以後光明正大的使用飛龍觀的武學。
當然,前提是他不會擔心來自於飛龍觀的報復。
翻閱了一遍典籍之後,白彥又開始整理那些零碎。
【檢索到未收錄典籍:@#¥%^&*】
【是否收錄?】
【檢索到未收錄典籍:@#¥%^&*】
【是否收錄?】
當白彥兩隻手分別拿起先前飛龍觀傳遞信息的符紙,以及一枚透明珠子的時候,韭菜系統的面板陡然間跳動起來。
【收錄。】雖然不清楚面板上的亂碼到底是個什麼情況,但白彥還是本能的就選擇了收錄。
【點擊無法識別中……】
【識別進度:百分之一……】
下一刻,令白彥更加錯愕的情況發生了。
那亂碼的典籍,韭菜系統赫然是無法直接收錄,而是需要一段時間的識別。
白彥將手中的兩個東西放下,識別的進度也立刻便隨之停下來。
“總捕頭,這是什麼東西?”白彥抖了抖手裡的東西,故意露出好奇的神色來。
“你想要?”鐵林一眼就看出了白彥的想法,又看看這兩件東西只是零碎雜物,算不得珍貴,當下便是對白彥點了點頭,“一些雜物而已,你若是喜歡那就去把玩好了。”
“多謝總捕頭。”白彥的臉上露出欣喜的神色來。
“對了,我方纔見你投擲腰刀的時候,所用的手法和子午透骨釘有些類似,你在何處學來的?”歡喜的時候,鐵林冷不丁的突然一問。
好在白彥在學習這一流武技之前,就已經想好了一旦暴露出來,自已應該如何應對這一回事。
“原來這是子午透骨釘嗎?”白彥臉上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來,他緩緩的出聲,“這手法,是先前我在押送兇犯的時候,從一個兇犯身上學過來的。”
白彥露出沉思的神色來,“那個兇犯和其他的兇犯都不同——在押解其他兇犯的時候,我都能夠察覺到其他兇犯身上的煞氣,叫人脊背發涼,但那個兇犯態度卻是異常平和,而且他的面孔被人毀了去,舌頭也被絞斷,我是在押送的時候,看他的手腕手指不停的抖動,頗有些章法,這纔將那兇犯的手法給記了下來。”
“原來那兇犯使用的手法是子午透骨釘嗎?”白彥看着鐵林,“總捕頭,能和我多說一說這子午透骨釘嗎,這是什麼層次的武技,要在什麼地方纔能夠學到完整的子午透骨釘呢?”
“天快亮了,先回去吧。”鐵林並不理會白彥,只是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之後就收拾了東西,徑直帶了龍隱道人的屍體,以及龍隱道人一起的那年輕人離開。
走之前,他扔下一張二百兩的銀票下來,“打壞了你的住處,這二百兩,就當是賠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