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籍:神鷹九連環-殘缺(武技類)】
【品階:入品-黃階】
【當前參研進度:融會貫通】
這是真真切切的入品的武學典籍——按照白彥一開始的想法,是打算一口氣將這典籍給參悟到圓滿狀態的,但就算是有着系統的幫助,他也只能將神鷹九連環這入品功法參研道融會貫通的地步,距離圓滿,始終還隔着一層距離。
這其中的原因,便在於這神鷹九連環本身,還缺少了一部分的內容,而其所缺少的那一部分內容,正是其中最爲核心的,那神鷹馭風的真意。
武道真意,是涉及到了靈魂層面的東西,玄妙無比,就算是這系統的存在超乎想象,也難以在沒有這武道真意絲毫線索的情況下憑空推演出一個能夠與這神鷹九連環相契合的武道真意出來,令白彥將這神鷹九連環參研到圓滿之境。
白彥相信,這神鷹九連環的內容,自己所掌握的,必然是比衛氏所掌握得更加全面——連自己都沒有神鷹九連環真意部分的內容,衛氏,當然更不可能有。
而衛氏所研製的大弓,也正是爲了配合這殘缺的神鷹九連環。
白彥參悟神鷹九連環的時候,便察覺到了這一點,畢竟,在他的參悟當中,施展那神鷹九連環的時候,只需要用一柄尋常的弓箭,就能夠發揮出極強的威能來。
“神鷹九連環的內容,是殘缺的。”白彥從容無比的說道。
爲了增強他這話的說服力,他還特意在衛長功的面前做了個憑空引弓的姿勢——這正是最爲本源的,施展神鷹九連環的姿態。
“那位前輩說,衛氏爲了配合這神鷹九連環,特意研製了大弓,奇思妙想值得讚揚,但方向卻走錯了——捨本逐末,南轅北轍,這樣下去,只會和真正的神鷹九連環越來越遙遠。”
“南轅北轍嗎。”衛長功看着白彥憑虛引弓的姿勢,整個人都變得默然。
這姿勢和他們使用大弓的姿勢,略略的有所區別,但這姿勢,衛長功同樣是相當極其之熟悉——衛氏的特製大弓,正是爲了那神鷹九連環而研究出來的,而隨着這特製大弓一次又一次的改進,衛氏也一次又一次的對那神鷹九連環進行着調整,最後,徹底將神鷹九連環改成現在的這般模樣。
到現在,衛氏的所有人都可以拍着胸脯保證,如今的神鷹九連環配合着他們特質的大弓施展出來的時候,無論是箭矢的力量,還是箭矢飛行的速度,都遠遠的超過了最原始的版本,但最後所發揮出來的威能,卻遠遠不足——在他們家族的記載當中,他們的前輩用這神鷹九連環射殺過真氣之上的武者,但在他們的手中,這速度和力量更勝一籌的神鷹九連環,在狙殺鐵林和安長明這樣的真氣武者之事,都要小心翼翼的尋覓時機,在白彥這種特別擅長身法的人面前,更是顯得前所未有的無力。
這其間,一定有什麼不對勁兒的地方。
……
“他說我們的研究南轅北轍,你就信了?”
“虧你還是個族長呢,怎麼別人說什麼,你就信什麼?”
“我要是你,我都不和他講話,看到他的時候,就一箭將他給”
回到了族中以後,衛氏其他的長老們當然是第一時間就來關心起了衛矛應他們的下落,當衛長功如是講述了自己這一行的所見所聞,以及他和白彥之間的交流之後,其他的長老們,便是紛紛對衛長功大爲的不屑。
最後他們得出結論,如同衛長功這樣輕信別人的人,的確不是一個適合做研究的人,衛長功的各種研究都以失敗而告終,這並不是沒有道理的。
“都說完了?”等到所有的長老都以不屑的目光看了衛長功一輪之後,衛長功纔是黑着臉道。
他當然知曉,爲什麼自家的長老們對於‘神鷹九連環有缺失,他們的研究都是南轅北轍’這種事,會表現得如此牴觸的原因。
衛氏的研究方向,有兩個——一個是射術,另一個則是強弓勁矢。
這兩個研究方向的核心,都是那神鷹九連環,而他們研究最終極的目的,則是將這兩者以神鷹九連環爲依託,進行完美的融合,以重現那神鷹九連環的威——甚至超出。
而衛氏狙殺白彥的時候所使用的特製大弓,就是這些長老們一代一代研究出來的,最具階段性的成果。
一旦認可了白彥所說的,他們的路子錯了這樣的話,那就等同於否認了所有的長老們,否認了他們未來的前路,否認了他們爲之一代又一代所付出來的心血。
這樣的事,這些長老們不願意接受,實在是在正常不過。
但對於這種情況,衛長功一點兒都不在意。
衛氏的長老們,都是一羣相當理智的研究者,就算是他們現在義憤填膺,但很快他們就會想通,就會認可白彥所說的話——衛氏付出了無窮的心血,都難以復刻神鷹九連環的威能,這足以說明,神鷹九連環是真的有了缺失,他們衛氏的鑽研方向,也真的是出了問題。
“什麼叫‘別人’?”
“那是‘別人’嗎?那是一個懂得我們衛氏的傳家功法,懂得我們衛氏的神鷹九連環,甚至在神鷹九連環上的造詣,比我還要深的人。”
“他在我面前展示那神鷹九連環的時候,只是憑空這麼一引,就立刻是有了那麼一種圓融如意的感覺——但問題就在這裡!”
“那感覺,越是圓融如意,就越是叫人明白,這其間還缺了什麼東西。”
片刻,衛長功突然轉身指着身邊的一個人一樣大小的雕像——這是一座神鷹的雕像,在衛氏的主廳當中,已經放了上百年。”
“就像這座鷹像一樣,所有人都知曉這是一座完美的鷹像,是出自於大師之手,但誰來也都能看得出,這鷹像少了眼睛。”
衛長功的聲音在廳室當中環繞,而十餘個各自負責了一個研究的長老們,則悶悶不樂的坐在大堂中間,誰都不說話,只是不停的喝着茶水,聽着衛長功的喋喋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