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捉襟見肘

卻有一人十分失望,這便是在滅齊一戰立下大功的裨將欒說。

欒說本是聖劍門弟子中的佼佼者,韓淮楚曾答允他先做一個裨將,等立下戰功之後再酌情提升。歷下一戰,欒說混入城中,爲漢軍輕鬆破城立下頭功。之後數場大戰,欒說皆有斬獲。

原指望韓淮楚能兌現他的許諾,哪知韓淮楚好像把這事情給忘了,一直不提升自己。這次韓淮楚當了齊王,大家都水漲船高,連新來的王翳四人都封了健將,只有他還是做那不起眼的裨將。

韓淮楚並不是忘了,他這麼做有他的道理。蒯通就曾說過,似欒說這種作奸犯科之徒不得重用。

欒說此時貌似喝高了,一雙筷子伸到眼前的一隻雞腿。不料身邊一人更快,早用筷子將雞腿夾了去,卻是那剛來的一位稷下儒士。

“你這新來的,也敢與某搶食乎?”欒說大怒,伸出老拳對着那人腦袋就是一砸,頓時砸得皮開肉綻。

欒說是誰?就是姦殺他師妹,被聖劍門全國追殺的那個棄徒。欒說不鬧事,還沒人認他出來,他這麼一鬧事,就有聖劍門弟子將他認了出來。

“欒說,原來是你!這次看你往哪跑?”只見酒宴上寒光紛飛,瞬時有十餘人離座而起,用劍逼住了欒說,領頭的便是那王翳。

曹參拍案而起,大喝一聲:“大王面前,豈可動用兵器!成何體統!”將身一擋,攔在欒說面前。

這一下欒說酒也醒了,嚇得是魂飛魄散。

“大王救我,這些人要傷我性命!”欒說面色惶恐,扯着嗓子求救。

“大王明鑑,這欒說在我聖劍門學藝之時犯下重罪,不殺此賊替我那含冤死去的小師妹報仇,吾等必不罷休!”那王翳跪在地上高聲疾呼。

“大王做主,這廝當着大王的面恃勇行兇,不懲戒此狂徒,如何能正肅朝野綱紀!”一幫稷下學士叫囂着,立馬爲那捱打的儒生出頭。

韓淮楚此刻是腦袋都大了。恃勇行兇之事好辦,打幾十軍棍就行了。可那欒說既被那韓信引薦,自己收留到了他軍營,他又立有軍功,就算他犯下必死之罪,也不能說不爲他擔着。但是聖劍門衆弟子剛剛加盟,羣情洶涌要置欒說於死地,又不能硬着袒護欒說犯了衆怒。

“真不該收留這廝!”如何處置這欒說,韓淮楚一時犯難,不由自主向左首坐着的張良望去。

他這眼光一遞,張良就明白,長身而起,問道:“王將軍,你說你那含冤死去的小師妹,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王翳悲憤道:“我小師妹生得伶俐貌美,深受我門中師兄弟們喜愛。這廝求愛不成,居然將我師妹姦殺。子房軍師,你說如此血仇,我聖劍門如何能不報?”

“原來這欒說是如此奸惡之徒!”就聽席上一片大譁。

“大王可知此事?”張良看向韓淮楚,問道。

韓淮楚是知道也只能說不知道,搖頭道:“寡人不知。”

張良點了點頭,高聲說道:“欒將軍雖犯下如此血案,但這是你聖劍門私事,又是在他投我漢軍之前。大王之軍律,只行於欒說投效大王之後。這件事情,大王恐怕也管不了——”

那王翳一聽隱隱失望,正要張嘴說話,只聽張良又道:“然欒將軍當衆行兇,傷及朝臣,罪不可赦。子房敬請大王將其除名,逐出軍中,我漢軍再不錄用。”

原來良妹動的是這個腦筋。這欒說要是被逐出軍營,沒有漢軍這頂保護傘,要殺要剮還不是任聖劍門說了算。

韓淮楚立馬說道:“欒將軍,你犯下如此血案,寡人也保不了你。這齊國非你能待的地方,你趁着酒宴未散,趕緊去吧。”

韓淮楚本是一番好心,擔憂那欒說被聖劍門逮着,叫他快點開溜。

欒說以怨毒的眼光望着韓淮楚,離座一跪,起身揚長而去。

※※※

那欒說走後,衆人繼續飲宴。便有人看着叔孫通那身衣服不順眼。

“叔孫公,你老本是我齊國人,爲何棄你儒家衣冠而穿楚國之短服?豈不有阿諛奉承之嫌?”那新封的廷尉高起把衆人早就憋着的一句話問了出來。

叔孫通顧盼自若道:“爲人臣者,阿諛奉承是必修之道。如始皇帝焚書坑儒,二世殘暴昏庸,項王喜怒無常,老夫如不懂阿諛奉承,這顆頭早就被砍了無數回了。”

這話是真正的精闢,聽得韓淮楚都要翹起大拇指贊好。

古往今來,若是做臣子的一點都不懂阿諛奉承,只會死得快。

秦二世之時,陳勝大澤鄉起義,天下震動。秦廷一干博士議論此事,皆說是造反,胡亥聽着面有怒色。那叔孫通看風使舵,摸準了胡亥的“鴕鳥”脾氣,立馬當面撒下彌天大謊:“明主在其上,法令具於下,使人人奉職,四方輻輳,安敢有反者!此特羣盜鼠竊狗盜耳,何足置之齒牙間。郡守尉今捕論,何足憂。”胡亥聽得極其入耳,大大滿足了他那一顆虛榮心。末了說真話的衆博士紛紛入獄,叔孫通卻得到了厚賞。

漢王不喜歡儒者,儒者在他那裡難混。連那深受劉邦器重的韓淮楚師兄陸賈都時常要挨他老兄的罵,“乃公居馬上而得之,安事詩書?”只因爲陸賈喜歡在劉邦面前“稱引詩書”。

“亂世之秋禮崩樂壞,叔孫公變其服,莫非也要棄我儒家禮儀之道乎?”便有儒者寧昌高聲疾呼道。

叔孫通含笑道:“禮儀教化,只爲教人仁義。我儒家先賢,孔丘周遊列國,孟軻遊說諸侯,知其不可爲而爲之,然如何?影響甚微矣。夫子嘆曰,人而不仁,如禮何?諸公太過計較我儒家之衣衫,卻不知取大義者不拘小節耳。我儒家再不思變通,只恐幾世之後,天下再無學儒者也。”

“原來這老頭纔是真正的目光如燭大智如愚,果然不愧爲儒門泰山北斗!”韓淮楚聽了這話,先頭對他心中那點鄙視已蕩然無存。

“什麼狗屁仁義,還不如爲寡人多打下幾座城池!”不管你是哪家流派,歸根到底都是要爲統治者服務,遵從權力意志的要求。戰國以來儒家雖然興盛,但始終未獲得統治者親睞,那儒家思想——仁義治國從未真正被一國君王採納,儒家也就是鬧了個表面繁榮。後來秦始皇統一六國,乾脆就摒棄儒家獨尊法家,天下儒生無不感到失落。

那叔孫通此刻說出了“變通”二字,如醍醐灌頂給衆人就是當頭一棒,在衆儒心中產生了極大的共鳴。甚至連那些法家雜家人物也都在思索,幾世之後還有沒有人學自己這一門學術,自己這一門派是不是也該變通變通?

只聽座中有人說道:“叔孫公此去廣武山,可不要忘記向漢王推薦吾等弟子。”

說話的原來是叔孫通的弟子孟祝。這位老兄大概是吃着碗裡惦着鍋裡,被韓淮楚這個小朝廷封了一個奉常還不滿意,想攀劉邦這顆更大的樹。

叔孫通峻色說道:“漢王方蒙矢石爭天下,諸生寧能鬥乎?故先言斬將搴旗之士。諸生且待我,我不忘矣。”

這話一說,座中儒者大部分感到失望。至於那叔孫通後來有沒有兌現自己諾言引薦衆儒,此是後話,暫且不表。

※※※

“天子駕六,大王乃一國諸侯,鑾輿當以四馬驅之。其餘相從大夫,均以二馬驅車。”行轅內,叔孫通正在與韓淮楚討論他那齊王的儀仗問題。

這老兒果然是精通禮儀,對周朝秦廷的宮廷套路均是熟悉。韓淮楚問什麼他就答什麼,一點也不打哏。

“現我軍戰馬緊缺,一下子用掉恁多駿馬如何使得。以牛代馬拉車可乎?”韓淮楚皺眉問道。

叔孫通拱手道:“戰時可以從簡。但大王出巡,須得鼓樂手二十四名,奏響於、鐸、鉦、鼓、瑟、螺各班樂器。再造日月雲雷風雨旗各兩面,神武、朱雀、青龍、白虎旗各兩面,天馬、天鹿、辟邪、犀牛、赤熊、黃羆、白澤、角端、遊麟、彩獅、振鷺、鳴鳶、赤烏、華蟲、黃鵠、白雉、雲鶴、孔雀、儀鳳、翔鸞旗各一面……”

韓淮楚眉皺得更加厲害,說道:“太多太多!不過是出巡而矣,要這多旗幟作甚?就留日月雲雷風雨旗各一面,神武、朱雀、青龍、白虎旗各一面,總共十面大旗夠了。”

叔孫通看了韓淮楚一眼,小心翼翼說道:“大王說夠了,就是夠了。以秦廷的規格,大王的團扇須有四十面,寶蓋須有十四頂,看來也是多了。不知大王以爲多少爲妥?”

韓淮楚想了一想,說道:“團扇十面,寶蓋八頂足矣。”

“扈從方面,侍衛一百人,黃門十二名,宮女十二名,大王以爲如何?”叔孫通貌似揣摩出韓淮楚的心思,很謹慎地問道。

出巡遇到刺客暴徒,侍衛一百人並不算多,十二名宮女與黃門也只是充充場面算不得多。但韓淮楚一聽這話,心裡卻打了個突。

黃門是什麼?就是被騸了的太監。原來做了大王,要被一幫不男不女的人妖伺候着。

滅絕人性啊!就是爲了伺候你這個孤家寡人,要把進宮的男人那人根割去,只爲了保護那些伺候你的女人的貞操。這種中國古代宮廷的陳規陋習,韓淮楚一直深惡痛嫉。如今他自家做了這孤家寡人,割人根的慘劇就將發生在他這齊王宮。

這個時候,甚至還有一種滅絕人性的酷刑——腐刑。那太史公就受過這腐刑成了一個人妖,出獄後因爲威脅不到皇宮女人的貞操,做了掌傳宣詔的“中書令”。

自己不要人妖伺候?這話要在這個時代說出,絕對是驚世駭俗被當成腦殘。

“橫豎自己要抽身而去,人妖就人妖吧。”韓淮楚此刻想的是找回那些流落民間的舊齊王宮的黃門內侍,那割話兒的慘劇不繼續在他身邊上演。

“叔孫公可知,我這齊王宮中須設哪些職司?”韓淮楚開始轉移話題。

叔孫通侃侃說道:“宮中黃門,分爲常侍、黃門侍郎、僕射、掖庭令、永巷令、御府令、祠祀令、鉤盾令、黃門署長、永安丞等。宮中女官,有尚宮、尚儀、尚服、尚食、尚寢、尚工六局,下有司言、司簿、司正、司闈、典贊、司籍、司樂、司賓、司贊、司飾、典櫛、司膳、司醞、司藥、司饎、司筵、典執、司設、司輿、司苑、司燈、司寶、司彩、司織,掌織、典會,總共大約兩百餘人。”

就這麼伺候一個人,古代宮廷能玩出這麼多花樣,韓淮楚簡直要歎爲觀止了。

他隨即又想到這麼多黃門宮女住進來,他這行轅絕對是要爆棚。就算把那亂七八糟重複的職司精簡,也是住不下去。

“看來這齊王宮不建是不行的了,只是一時之間,我哪裡去弄來銀子蓋一座王宮?”韓淮楚一想到那大興土木的後果,腦子就大得厲害。

“叔孫公果然精通禮儀見識淵博。明日先生隨子房軍師回廣武山,寡人親往送之。”韓淮楚很禮貌地送叔孫通出宮而去。

※※※

叔孫通走後,韓淮楚直是煩惱。

“錢!錢!錢!革命不是請客吃飯,幹什麼事都要錢,偏偏我這個齊王沒有錢。”韓淮楚對着窗外很鬱悶地嘟嚷道。

自從那聖劍門羣弟子投效漢軍之後,齊地壯丁紛紛應招入伍。就只兩天的工夫,軍營中一下子就多出了兩萬新兵。照這個勢頭,韓淮楚擴軍到二十萬的計劃當月就可以實現。而軍隊的擴充,需要大量的金錢。

那稷下學館館主東郭坤昨日求見,說是恭賀他稱王,實際上是討要韓淮楚許諾的贊助而來。而韓淮楚做大將軍時的俸祿都存在櫟陽府中由那韓信打理,一時拿不出來,只好寫了個借條給大農丞陸翻,借來一筆銀子打發那東郭坤。而齊國方立沒有任何賦稅,陸翻這個財政大臣國庫中也只有販賣鹽巴的一點銀子,韓淮楚這一張借條,幾乎用去陸翻庫存的五分之一。

接着就是那聖劍門掌門封皓前來,要求禮葬故齊王田廣。這一場葬禮的花費,估計也要齊國國庫的五分之一。但這事關乎安撫民心,韓淮楚一個咬牙,又向陸翻調銀。

封皓剛走,那操辦下個月齊王登基大典的奉常孟祝又來伸手向韓淮楚要錢。這大典要是一辦,國庫立馬告馨,那軍中將士就會斷餉。韓淮楚無法可想,只有先讓陸翻支付一半,令孟祝節儉着使用。

可是再怎麼節儉,只靠賣鹽收不到賦稅,這日子還是難過。這種吃了上頓沒下頓的局面,只有等到播下去的早稻成熟老百姓有了收成纔可改變。

在這種捉襟見肘的情況下,重建齊王宮韓淮楚想都不敢去想。但不建一個宮殿,他這齊國小朝廷又無法正常運轉。

現在每日臨朝,只在他花園露天舉行。韓淮楚在臨時搭起的一個臺階上坐着,羣臣在臺下站着,就這麼湊合湊合。所幸這兩日沒有下雨,若是遇上,韓淮楚只有做史上第一個爲避雨把早朝推遲的君王。

※※※

韓淮楚正在自言自語,忽聽帳外樹葉沙沙直響,簾卷清風,一聲輕笑傳來:“韓大將軍做了一國大王,也爲銀錢煩惱麼?”隨着那笑聲,眼前霍然一亮,現出一個人兒。

韓淮楚這行轅雖不是什麼龍潭虎穴可也警衛森嚴,竟有人欺過衆禁衛的眼睛輕而易舉闖到他這個齊王面前,韓淮楚先是一震,隨即驚喜交加。

撲鼻滿是幽香,那人兒瓊花玉樹,雪肌皓膚,明豔不可芳物,不是闊別已久的南海公主趙青是誰?

以趙青的身手,那守在行轅內外的禁衛簡直等於無物。南海公主要想見他這個齊王,確實是輕而易舉。

三年過去,那趙青彷彿已經脫胎換骨,渾身上下浴着一層聖潔的光芒,透着那出岫的煙霞之態,出落得更加不沾一絲煙火凡俗。

南海公主當在那瓊州島黎母嶺一個人孤零零修仙悟道,居然會不遠萬里來到這臨淄城。韓淮楚意外至極,張開口顫聲問道:“公主,真的是你麼?”

“不是貧道還會是誰?韓大將軍,喔,該稱你齊王了。三年一別,大王一向可好?”趙青螓首微點,含笑落落大方說道。

“貧道?”韓淮楚聽着這稱謂心中有點怪怪。

“是了,她既入了道門,自當自稱貧道,再也不是昔日那對自己柔情款款的神仙妹妹,而是絕情絕欲的道門玉女。”

只是那玉女真的對他已經絕情了嗎?

漢國大荒饑饉遍地,韓淮楚一封書信,那玉女便送來早稻十車,解決了大漢國的糧荒問題。若是對他韓大將軍無情,焉能這般爽快?

在韓淮楚夢中見到的一幕,千年之後他已成冢中枯骨,玉女卻手捧韓淮楚爲他穿過的繡花鞋,含淚捧讀太史公爲他纂寫的《淮陰侯列傳》。若是無情,爲何玉女對他韓大將軍眷念千年,綿綿不絕?

正是“道是無情卻有情。”那玉女的芳心一度爲他韓大將軍而開,又豈是說了就了,說放下就放下?

韓淮楚一邊心裡想着那些亂七八糟的往事,一邊點頭回答:“韓某素來安好。不知今日是哪陣風將公主大駕吹來?”

是哪陣風?該不是那玉女春心萌動,眷念着他這個冤家,要與他舊情重燃?現在大漢國與南越國已成盟國,南越公主下嫁齊王,以鞏固兩國盟友關係,這種可能性倒是存在。

只是玉女已修煉《玉女心經》,須得絕情絕欲,守貞如玉。如若不然,則道行盡毀連那性命都難保全。玉女縱有此心,今生也是無望與他做一對並蒂鴛鴦。

只聽那趙青解釋道:“貧道此來,實是有一事想請教齊王。大王不會覺得唐突吧?”

原來是有事請教。韓淮楚連忙道:“公主何須如此客氣。我漢國蒙公主賜以稻種,澤被我大漢國蒼生無數,舉國感念公主之恩。公主但有所問,只要韓某所知,自當如實相告。”

“舉手之勞,何足掛齒。不知我南越國國祚,究竟能延續幾代?”趙青那一雙晶瑩剔透的明眸緊緊盯視着韓淮楚,很突兀地問道。

韓淮楚聞言是倒吸一口涼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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