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陸離一走,整個府裡的氣氛便發生了微妙的變化,一副風雨欲來的模樣。
“你怎麼現在纔回來?咦,晚膳呢?”流蘇見到綠茵連忙迎了上去。可見綠茵以及她身後的小丫鬟們兩手空空不由皺起眉頭。
綠茵咬了咬牙,“那些賤蹄子真當王爺走了就可以胡作非爲,我方纔去拿晚膳的時候,廚房竟然已經空了,那管事說我來晚了,她以爲王妃要用自個的小廚房,這些天熱。怕那些食物留時間長了會壞掉,就全都處理掉了。”
流蘇滿臉不可思議,“什麼?!怎麼會有這般荒誕之事!王妃平日都是這個時候就餐。她們這是存心刁難。是誰這麼大的擔子,竟是敢欺負到王妃頭上來了。”
綠茵也氣憤不已,“我也是這般說的,所以和那管事婆子吵了起來。可那婆子是尹側妃的人,尹側妃掌管這個家多年,到處都是她的人,我再是厲害也抵不過她們這些人七嘴八舌。”
綠茵都氣得想要哭了,她既然能成爲景陸離身邊的四大丫鬟,自然也不是一般人物。是地地道道的家生子,家裡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也就讓她的性子頗爲高傲。可方纔卻被那般圍攻辱罵,着實將她氣得不行。最重要的是,她最後也沒能把飯菜領回來,這讓王妃晚上吃什麼啊!
小廚房裡倒是備有東西,平日小玩意都是哪裡做的。可畢竟不是正兒八經的飯菜。況且她這般沒用。讓王妃丟了臉面,這就是嚴重的失職。
流蘇聽這話就明白了,慕芳菲雖是王妃,卻剛進門根基未穩,哪裡比得過尹悅菡。偏這時候景陸離出征,出發之前因爲時間倉促並未管這後宅中的事,這般一來就有了紕漏。雖說王妃進家,理所應當就掌管起王府中的事,可凡事有例外。況且最大的靠山景陸離走了,慕芳菲在府中勢單力薄。尹悅菡也就囂張起來。
這個世界有沒有電話,加上行軍之時不可暴露行蹤且一直趕路,消息難以傳遞。這般一來,慕芳菲就完全孤立無援。尹悅菡也就抓住這一點想要狠狠懲治慕芳菲,也就不足爲奇了。
“這尹側妃真是好大的膽子,王爺剛走就露出原本面目了,她敢虐待我們王妃,也不怕腦袋搬家。”流蘇義憤填膺道。流蘇是個穩重性子,可這時候也被氣壞了。雖說在定國公府裡也不是沒有見過這樣的事,可慕芳菲並不是那些不受寵的妾室或是庶女庶子,而是皇上欽點的堂堂宣王妃!不過是一個側妃就敢這般囂張,真是完全不把慕芳菲放在眼裡,讓人如何不惱怒。
“吵什麼呢?”慕芳菲的聲音悠悠從屋子裡傳來。綠茵的小臉垮得更厲害了,用嘴型詢問流蘇該如何是好,流蘇只讓她進去如實交代。綠茵頓時苦了小臉,卻也知道這是比不過的。神仙打架小鬼照樣,她這段日子過得威風了,竟是忘了這個道理。可誰讓她是個奴僕,主子可沒有義務爲她分憂解難。
“王妃。”綠茵福身行禮,小臉愁苦。好不容易讓王妃認同她,結果纔多久就辦不好事,實在讓她覺得心中有愧。
“我方纔聽你們在外頭討論,飯菜沒能領回來?”慕芳菲並未拐彎抹角,開門見山道。
綠茵知道瞞不過便是如實道來,“是奴婢的錯,奴婢沒用纔會讓王妃遭這麼大的罪。”
慕芳菲擺擺手,“此事與你無關,她尹悅菡故意整我,即便是我去領也會是同樣的後果。”
綠茵喜出望外,沒有想到慕芳菲完全沒有責怪她的意思,心裡終於舒了一口氣。隨即不由發愁道:“若以後皆是這般,她豈不是要餓死我們院子裡的人?或是爲了點吃食對她俯首稱臣不成?”
這古代不似現代,女子想出門就出門,根本沒有約束,只要口袋裡有票子,就不愁吃喝。而這裡女子不可隨意出門,尹悅菡把持着後宅,自己的人自然也會把持着各個大門。加上男主人不在家,按理也會極少走動,閉門避嫌。這麼一來也就更加不方便,整個後宅都要依仗尹悅菡過活。
慕芳菲笑了起來,“我既然是王妃,她哪裡又趕攔着我,也沒法攔着。”
綠茵依然發愁,畢竟這院子裡大部分都是尹悅菡的人。慕芳菲雖然是王妃,身份尊貴。可若出不去外人也不知她在府中過得如何,這樣是許多妾能夠欺壓正室的緣故之一。寵妾滅妻是大錯,若爲官員是會被彈劾罷官的。可這都是自家後宅裡的事,除非有人漏嘴外人哪裡知道。而若正室的孃家不出頭,即便外人知曉的,除非是政敵或是衛道士,否則也不會有人去管這閒事。
流蘇跟在慕芳菲身邊時間畢竟更長,且也沒有綠茵那般瞭解這個府中情況,也就不知有多嚴峻。笑道:“莫用擔心,王妃要身份有身份,要打手有打手,想要困住我們王妃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況且尹側妃還真想要將王妃餓死不成?那她自己也別想活了。”
慕芳菲並未給綠茵繼續惆悵的時間,“綠茵,你去查一查還有誰沒有領到晚膳,讓她們都到我這裡來吧。”
“是。”綠茵應了下來,她是負責慕芳菲吃食的,所以很瞭解小廚房如何情況,不由道:“可王妃,這小廚房裡東西並不多,都是些製作糕點的玩意,怕是……”休每叨圾。
慕芳菲嘴角微微勾起,“大廚房裡熟的東西沒有,還怕沒有生的?她尹悅菡若是敢毫無儲備,正好給本妃抓住把柄的機會。”
綠茵仍擔憂道:“方纔奴婢也想領回食材,可是……”
慕芳菲對她擺擺手,“你快點去查吧,這些事我自然會安排好。”
綠茵頓時面赤起來,她雖然還是好意提醒,可這未免表現出太不信任慕芳菲的能力,連連福身行禮便是告退去打探消息了。慕芳菲並未把這點小事記在心裡,畢竟綠茵並不瞭解她,不放心也是很正常的事。
“琉璃,取食材的事就交給你了。”
琉璃咧嘴一笑,拍拍胸脯自信道:“放心吧,奴婢一定會辦得妥妥當當。”
未等兩個丫鬟回來,新哥兒從學堂裡回來了。
“男女有別,你不是我的親生母親,我父親又不在,爲了避嫌,我要回到我的院子裡去。”新哥兒一回來就去尋慕芳菲,然後理直氣壯的提出自己的要求。
慕芳菲嘴角微微勾起,“倒是知道得挺多的,你既然覺得你已經是個大人,可以獨立立院那就回去吧。只是出了這個院子,就斷不可再回頭。這與你之前不同,之前這府裡沒有女主人,你又不喜歡那些妾室,所以你父親纔會把你安排在前院。所以我來了你父親才同意又接回內院裡,待你長大之後再搬走,否則斷沒有子孫出了後院又回來的道理。”
新哥兒聽到這一大段話不由低頭猶豫起來,他不想同這個女人在一個院子裡生活,卻更是不想早早離開這個院落,離開他的父親。
“那爲了避嫌,你以後莫要管我的事,在這個院子裡咱們各過各的!”新哥兒梗着脖子道。
慕芳菲不信一個五歲孩子能說出這些話,怕又是有人教的。
“我雖是你的繼母卻也是你的長輩,夫子可否教你過一個詞,晨昏定省?”慕芳菲見新哥兒臉色不好,頓了頓又道:“既然你不願與我請安,不願聽我的教導,我也樂得輕鬆。只是以後不孝之名若是落到你頭上,我絕對不會去澄清,因爲事實如此。”
新哥兒小圓臉頓時垮得厲害,“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就不能放我一條生路!”
慕芳菲噗嗤一聲,沒忍住笑出聲來,“是誰教你說的這些話?”
新哥兒見慕芳菲並未生氣,心裡總覺得怪怪的,若是其他女人早就氣得破口大罵了。
“我自己想的。”
慕芳菲斂起笑意,正色道:“有些話能說有些話卻是不能說的,不要以爲自己年紀小就可以童言無忌,殊不知這樣也會傷害到人。到時候大家就會覺得這個小孩子的心眼怎麼這麼壞,慢慢的就不喜歡你疏遠你。而這種口無遮攔的話很容易讓自己養成習慣,習慣性說出來,不自覺傷害到人,那個時候不管你喜歡的人還是不喜歡的人都會離你遠去。”
新哥兒沉默並未說話,小臉雖然依然不服氣,卻也不再像一個會扎人的刺蝟。
“若我喜歡你,你會喜歡我嗎?”久久,新哥兒突然問道。
“當然。”
新哥兒眼珠子一轉,“那我喜歡的東西,你是不是也會喜歡?”
慕芳菲見他一副不懷好意的模樣,嘴角微微翹起,“這就得看你喜歡的是什麼了。”
新哥兒切了一聲,“就知道你撒謊,既然你喜歡我,爲什麼不喜歡我喜歡的東西。”
“因爲你不是導體,能夠無阻礙傳導‘喜歡’。”
新哥兒完全沒有聽明白,“啊?何意?”
慕芳菲抿了一口茶,“你還小所以聽不懂,正因爲你還小我與你見識不同,所以我雖然喜歡你,你也不一定喜歡你喜歡的東西。”
新哥兒越發被攪得迷糊了,這女人怎麼不按理出牌,若是其他人早就順勢拍他馬屁說喜歡他所喜歡的,結果竟是這般不乾脆,這麼多亂七八糟的理由。
新哥兒急得直跺腳,“總之我喜歡小青,你也必須喜歡小青!它是我最好的夥伴,如果你不喜歡就是不喜歡我,你就要放我出院子,而且以後我父親回來了還得讓我回來!”
“小青是何物?”慕芳菲並未回答,而是問道。
新哥兒見慕芳菲又不按照他想好的流程走,心中那叫個煩躁,也就不再藏着掖着,迅速從兜裡掏出一個東西丟嚮慕芳菲,“這就是小青,你要疼她它!否則我跟你沒完。”
慕芳菲定晴一看,竟然是一條小青蛇!
旁邊的丫鬟直倒吸氣,流蘇想要上前把這條蛇拿走,可腿軟手軟根本就不敢湊向前去。正當她有勇氣的時候,慕芳菲十分熟悉的捏着那條小蛇的七寸,在新哥兒面前晃了晃。
“你說的小青就是這個玩意?”
新哥兒見慕芳菲完全不怕,還不停逗弄,心中十分詫異,“你怎麼不怕它?”
慕芳菲挑眉,“我爲何要怕它?它既然是你的朋友,說明就沒有攻擊性,即便有也不敵我,我爲何要怕?”
“可……可是……”
“這樣的惡作劇也就只有你這樣的小孩子會玩,還以爲是多了不起的手段。什麼你的小夥伴,分明就是你拿來嚇唬人的打手。唯有狐假虎威之人,才需要這樣的東西讓別人畏懼自己。”
新哥兒的小臉刷的紅了起來,結結巴巴的辯駁,“我,我纔沒有,我只是想讓你們結識交個朋友。”
慕芳菲皺起眉頭,“不停用謊言掩飾自己的錯誤,這是懦夫的表現!”
新哥兒是個極爲自尊的孩子,一直覺得自己堅韌勇敢,可如今慕芳菲句句戳他的軟肋,心裡那叫個鬱悶,偏偏這些話又十分有道理,讓他無法反駁。新哥兒畢竟年紀小,一覺得委屈,眼眶裡都開始噙着淚起來,愣是憋着不敢流出來。
慕芳菲打了個手勢,所有丫鬟都退下了。
慕芳菲這時纔開口道:“你知道什麼叫做真正的恐嚇嗎?”
新哥兒瞪着眼睛卻沒有表態。
慕芳菲晃了晃手裡的蛇,“那就讓我來告訴你。”
說罷,慕芳菲仰着頭張開口,把小蛇舉着緩緩的放到了嘴裡,然後就給吞!下!去!了!
喉嚨咕嚕一下,舔了舔嘴角,再張開嘴小蛇消失不見。
慕芳菲眼神變得極爲危險,聲音都變了調,變得陰深深的,“小鬼,這蛇味道不錯,還有嗎?”
新哥兒不可思議的瞪大眼睛,整個人僵了好一會都沒能反應過來,久久才大聲嚷了起來,“啊,我的小青!你把我的小青弄到哪裡去了!你快還給我,還給我!”
外頭守着的丫鬟們聽到這動靜,都不由面面相覷,不知這屋子裡發生了什麼事。可無人敢入內,只能豎起耳朵聽着。
“你這個壞人,小青和你無冤無仇,你爲什麼這麼對它!你把它還給我還給我!”新哥兒竟是嗚嗚哭了起來,這纔有了五歲孩童應有的模樣。
慕芳菲卻一副詫異模樣,“你不是想讓我喜歡你的小青嗎,你看我多喜歡。你可聽過一句話,喜歡它就把它吞到肚子裡,我現在就是這麼做的。”
新哥兒眼淚汪汪,“你騙人!根本沒有人這麼說,你還我的小青!唔,這小青是我好不容易借同窗得來的,你現在把它弄沒了,我可怎麼交代啊!”
“既然是你同窗之物,就該好好珍惜。而你方纔卻拿着嚇唬我,若非我膽子大,現在必是直接讓奴僕們把它打得死得不能再死。”
“唔……反正現在小青都沒有了,當然任你怎麼說了!”新哥兒越哭越覺得委屈,說是心疼小青,不如說是藉機發泄。他纔剛剛體會到父親的溫暖,結果還沒有幾天,景陸離就出徵了。讓他一個人孤零零的留在這裡,與一個他不喜歡的女人在一個院子裡,從小撫養長大自己的秦嬤嬤和念琴卻不能在他身邊,想要看對方還得偷偷摸摸,讓他覺得難過極了。
“跟個小孩子一樣就知道哭鼻子。”慕芳菲做了個羞羞臉。
新哥兒鼓起胖乎乎的包子臉,“我本來就是小孩子!”
慕芳菲忍不住捏了捏他的小臉蛋,“若你同意莫要再做這樣無聊的惡作劇,我就答應幫你把小青找回來。”
新哥兒頓時收起眼淚,好似方纔嚎嚎大哭的並不是他一樣,“你不是把小青吃掉了嗎?怎麼找回來?”
“吃掉了我把它拉出來不就完了,只是需要你去茅廁找了。”慕芳菲猥瑣的聳動眉毛。
新哥兒好像聞到一股惡臭迎面撲來一般,頓時受不了道:“你好惡心!”
“噁心嗎?沒有你的惡作劇噁心。”
新哥兒頓時小臉垮了下來。
慕芳菲見他這般也不再逗弄,“你現在看清楚了,看我如何把你的小青變回來。”
新哥兒直接捂住鼻子,“你不會想要在這拉粑粑吧!”
慕芳菲白了他一眼,“你當我只有這點本事?今天就給你開開眼。”
聽到這句話新哥兒雖然好奇,卻下意識退了兩步,唯怕慕芳菲真的要在這裡做什麼不雅之事。
“你去把那邊那個花瓶拿過來。”慕芳菲指着角落一個花瓶道。
新哥兒不解,也並未動彈,“我憑什麼聽你的。”
慕芳菲聳了聳肩,“還以爲你多擔憂你的小青,原來不過做做樣子。你那同窗白白信任你給你尋來這麼一條蛇,結果你竟然這般不在意,真是信錯人啊。”
新哥兒嘟起小嘴,邁着小短腿跑了過去,很快就將花瓶放到慕芳菲的眼前。“喏,給你。”
慕芳菲這才滿意,卻並沒有接過來,“你把這花瓶倒放在桌子上。”
新哥兒一臉不耐煩,卻也照做。
“現在拿開這個花瓶。”
“你這個人怎麼這麼煩!長這麼大沒人這麼指使過我!”新哥兒終於惱怒了。
慕芳菲挑眉,“那今日正好給你體驗體驗,而且,你不想要你的蛇了?”
新哥兒無奈,只能照做。沒有想到花瓶拿開,就看到那隻青蛇盤在桌子上。
哐當——
新哥兒一時激動直接扔了手中的花瓶,興奮不已的叫了起來,“小青,是小青!天啊,小青怎麼會在這裡,你是怎麼做到的?這不可能,我一直看着你,我怎麼沒發現你把小青藏在這裡?還是這不是小青,可是沒錯啊,這就是小青,我絕對不會認錯!”
新哥兒興奮不已的叫了起來,給眼前一幕震撼到了,心裡撓心撓肺的想要知道慕芳菲是如何做到的。
明明吞下去的蛇,怎麼跑到了那個花瓶裡?!這也太神奇了。
“你是怎麼做到的?你難道是妖怪?”
慕芳菲笑了起來,“不過是些小把戲,真是個小孩子,至於這般激動嗎。”
若是平時新哥兒被這麼刺激必是又要惱怒一番,可現在他的注意力完全被方纔那一幕吸引到,腦子裡裝不下起他東西。
“這本來就很神奇啊!你是怎麼做到的?”
慕芳菲聳了聳肩,“我如何做到並不重要,我只想告訴你莫要以爲你那些小把戲多了不起,之所以嚇到人,不過是因爲對方無法與你計較而已。大人的心思可比孩子深得多,想要整你不過易如反掌之事。莫要以爲別人就真的怕了你,最多是怕你背後靠着的人。”
新哥兒還想說些什麼,這時候大門卻被踹開了,迅速衝進來兩個人,其中一個穿着鵝黃色裙子的女子直接將新哥兒一把摟住,厲眼射向慕芳菲,“王妃,你怎麼這麼狠毒的心!王爺纔剛走,你就想加害於新哥兒!難道你就不怕天打雷劈嗎?!”
說話之人正是念琴。
慕芳菲看着衝進自己屋子裡的一行人,嘴角不由勾起一抹冷笑。這些人真的以爲沒有了景陸離,她就是任人拿捏的泥土不成?
流蘇這時候也擠了進來,“王妃,奴婢實在是攔不住她們……”
慕芳菲擡手打斷,一臉冷冷的掃向衝進來的衆人,“好大的膽子!你們竟然敢闖入蒼松院以下犯上,都不想活了嗎!”
念琴目光灼灼,“莫要以爲你是王妃就可以胡作非爲,若新哥兒有個三長兩短,王爺定是要你好看!”
慕芳菲聽罷倒是樂了,“原來你這麼希望你的主子有事。”
念琴正想說些什麼,新哥兒一臉不解道:“念琴姐姐,你這是做什麼?”
念琴立馬換了個嘴臉,一臉焦急的上下打量新哥兒,“新哥兒別怕,奴婢在這裡就算是拼了性命也不會讓你有事的。你告訴大家,王妃是如何欺負你,奴婢誓死也要給你討回公道。”
新哥兒眨了眨眼,一下看着慕芳菲,一下望向在場的奴僕,一下又盯着念琴,不知心裡在想些什麼。
念琴又道:“新哥兒莫怕,她雖然是王妃卻也是不能虐待庶子的,若傳了出去她這個王妃也沒法當了!新哥兒乖,告訴奴婢們,方纔王妃是如何欺負你的。”
慕芳菲淡淡的掃了新哥兒一眼,新哥兒抿了抿嘴,“王妃方纔她是欺負我了。”
話一落,頓時場上一片譁然,而這時候尹側妃帶着四位姨娘也風風火火進入蒼松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