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芳菲看到尹悅菡一行人,眉頭不由微微皺起,這個女人來得還真是快!若說這院中沒有尹悅菡的眼線她是斷然不會信的,這個院子裡怕是不僅僅有尹悅菡的眼線還有其他人的。否則秦嬤嬤和念琴不可能來得這麼快。雖然之前將四大丫鬟掃掉了三個,可這院裡還有其他二等三等丫鬟以及雜役,加起來有二十幾個人,誰又知道里頭混着什麼人。
方纔新哥兒那般大呼小叫,只怕外頭的人以爲如何了,所以纔會引來一大羣人不問是非的跑過來譴責。
慕芳菲不動聲色,慢悠悠的坐到堂首。“尹側妃急匆匆的領着四位姨娘到我院中有何貴幹?”
尹側妃還未回答,念琴便是噗通跪在尹側妃跟前,一把?涕一把淚的痛訴。“尹側妃,求您給新哥兒做主啊!”
尹側妃表情詫異,“哎喲,這是怎麼了?方纔有丫鬟稟告,說是王妃在虐待新哥兒。原本我也是不信的,畢竟新哥兒有時候是調皮了些,王妃一時怒極所以想着要責罰也是常理,大約是手重了點,卻絕對不是故意。畢竟新哥兒是庶長子,我們王爺目前唯一的子嗣,王妃即便是有些厭惡卻也不會下次狠手纔是。”
這句話好似在替慕芳菲說話,實際卻句句針對慕芳菲。
念琴哭得好不悽慘,“王妃教訓庶子確實天經地義,可也不能胡作非爲。王爺這邊纔剛出征,就下次狠手。完全沒了之前憐惜模樣。實在令人心寒。側妃,還請您做主,不敢求個公道,只求庇佑新哥兒不會遭到毒手。”
“放肆!竟敢這般詆譭王妃!莫不想要腦袋搬家不成。”尹悅菡身邊的大丫鬟紅燭厲聲訓斥道。
念琴挺直胸膛,“即便是讓奴婢去死,可只要新哥兒沒事,奴婢也萬死不辭。”
尹悅菡用手帕輕拭嘴角,“真是的,說什麼死啊死的,我不過事個側妃。哪裡當得王妃的主。”
米氏冷哼,“側妃莫要妄自菲薄,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王妃若是錯了也應當受到同樣的責罰。新哥兒可是我們王爺現在唯一的血脈,若是出了岔子,王爺正在趕赴邊關,身陷險惡之中,若聽到這個消息必是會擾亂心神,到時候……”休剛木技。
話未說完,可衆人卻都明瞭。
尹悅菡這才意動,“那……這事我就管了?”
米氏和念琴等人都紛紛附和,其他姨娘並未發話,也就等於沒有反對。
慕芳菲冷眼看幾人在那搭臺看戲,景陸離一走,這些人果然就原形畢露了,想要藉此軟禁她!景陸離這一去不知何時才能歸來,即便以後推翻還她清白,受到的苦也補不回來。況且這樣一來,她就失去了威嚴,以後再想管家很難服衆。
慕芳菲不時掃向完全被人遺忘的主角新哥兒,新哥兒整個人站在原地沒有表情,和葡萄一樣的黑眼睛底不知藏些什麼。這個孩子終究是讓她失望了,雖然知道這也是因爲之前被誤導的關係,但是依然難免會失望。這麼大已經明辨是非,至少知道撒謊嫁禍是不對的,可方纔他卻毫不猶豫的說出那樣的話,慕芳菲在考慮以後是不是還是遠離這個孩子。不是她不想教,也不是就因爲這一幕就意味着壞到根底了。
可她教育的代價實在是太大了,她並非是良善至極的人,回去想值不值得。若是普通環境還罷了,這麼複雜的環境裡,很容易把自己也拖入泥潭之中,那她又何必。這個孩子與她根本沒有關係,養好一個孩子很難,養廢一個孩子卻十分容易。
尹悅菡得到大家的支持,越發擁有底氣,站在慕芳菲面前微微挑着下巴,一副盛世凌人的模樣。景陸離在的時候她都不耐煩僞裝,何況現在已經離開。
“王妃,妾身也不想管這事,只是王爺不在,這府裡又沒有老一輩的人,這事關王爺唯一的血脈,妾身也只能暫時代替王爺管一管。”尹悅菡好似被逼上梁山一般,一切都是迫不得已。只是表情十分囂張,完全看不出有何勉強之處。
王氏諂媚笑道:“側妃哪裡的話,這後院一直是您管着的,王爺若是在也不會說什麼的。”
王氏之前拼命奉承慕芳菲,可現在看到情形不對,連忙臨陣倒戈,唯怕尹悅菡會找她的麻煩。
尹悅菡的表情很受用,“可不管如何王妃就是王妃,妾身不過只是個側妃,總不好越俎代庖。責罰王妃一事奴婢沒有資格做,所以爲了新哥兒的安危,還是親王妃暫時挪一下院子,待到王爺回來了,再做定奪。”
琉璃忍不住道:“憑什麼讓王妃挪位置!”
尹悅菡並未生氣,緩緩解釋,“新哥兒身份嬌貴,而且王爺既然帶他進了這蒼松院自然就是住下了。況且一個孩子也不好換來換去,所以只能委屈王妃。今天發生了這些事,王妃若還與新哥兒同在一個院子,只怕以後有個什麼雞毛蒜皮的事,都會落到王妃頭上。所以爲了王妃好,還是挪個院子更妥當。”
大炎高門勳貴都是男女主人共居一個院子,不似皇上皇后均有資格獨立的宮殿。所以大部分的正室都是與男主人共同居住在主院裡,唯有那些被厭棄或者是犯了錯的正室纔會被安排到其他院落中。住在主院代表着權力,若是離開,就說明失去了這個權力。正室雖然地位很高,可實際高不高卻是看個人。
尹悅菡說得輕鬆,可若慕芳菲爲了避嫌這麼做,只會被踩到泥裡。景陸離回來了,也要對慕芳菲失望,覺得慕芳菲難以勝任主母一職。畢竟他纔出去一段時日,就被人轟到偏院,這說明能力不行,難以掌管後宅。
慕芳菲慢悠悠的喝了一杯茶,淡淡開口,“你們都是這般想的?”
說罷目光掃向在場的四位姨娘以及秦嬤嬤和念琴等人。
不知爲何,這不帶感情的眼神讓衆人心中莫名發涼,讓人覺得渾身不太舒坦。
一直柔柔弱弱的盧詩香捏着小手帕,微微蹙起細眉,聲音軟綿綿道:“婢妾並不知這些俗事,只是覺得若是能避嫌卻也不錯。”
米氏則乾脆得多,“婢妾覺得側妃這般做最是熨帖不過,新哥兒與王妃利益衝突最大,本就不適合這麼住在一起。雖然這院子裡有很多人,可誰又知道逼急了會發生什麼事。”
王氏咬了咬牙,也贊同,“婢妾雖然深信王妃人品,不過隔開了確實更好些。”
只剩下一個不喜做聲,平日不愛插手府中之事的鄭氏並沒有表態,米氏眯着眼冷哼,“鄭姨娘,這可是府裡大事,你是不把自己當府里人,所以纔不願意開口嗎?”
這就是逼着要表態了。
鄭氏對着慕芳菲福了福身,“側妃這般考慮確實有道理,只是婢妾不太明白,爲何要分開?王妃是做了什麼了不得的事了嗎?”
這下就連慕芳菲都詫異起來,鄭氏雖然沒有直接站在慕芳菲這邊,可這話語疑惑卻透露出給慕芳菲洗白之意。
念琴道:“鄭姨娘,方纔新哥兒親口承認被王妃欺負了,證據確鑿,容不得他人不承認!”
鄭氏恍然大悟,“原來如此,新哥兒雖然只是五歲孩子,平日喜歡捉弄人了些,可現在也是這府裡唯一的男人,自然說什麼是什麼,全都應該聽他的話行事才妥當。新哥兒現在看着還好好的,想來必是受了嚴重的內傷。”
這話一出,所有人的臉色都變了。這鄭氏是在嘲諷不過一個五歲孩子說的話,哪裡能信得過。況且一點傷都沒有,哪裡談得上被欺負?
秦嬤嬤連忙補救,“雖是看不出傷在哪裡,可孩子被嚇到了這比什麼都可怕。若是因此抑鬱不振,只怕這輩子都毀了!”
其他人一聽,又紛紛附和。
尹悅菡並未表態,只捏着手帕擋在?子前觀看着這場戲。
慕芳菲的丫鬟們聽到這些話都氣得不行,可因爲慕芳菲未發話,只能硬生生忍着。只表情的着急藏都藏不住,唯怕自家主子因此吃了虧。
景陸離不在,這後宅由尹悅菡把持着,這對於自家王妃來說着實不利。
“大家都說完了?”慕芳菲再次開口,依然一副不動聲色的模樣,讓人捉摸不透心裡想些什麼。
尹悅菡雖然詫異卻也不太放在心上,不過是個十五歲的丫頭,能知道些什麼,而且並不是這家中最受寵愛的孩子,這方面的教導也就差了。作爲新婦,遇到這種情況必然是不知所措,如今不過是裝模作樣而已。尹悅菡並非是亂猜,她在京中貴女貴婦圈中一直頗爲活躍,因此與慕芳容頗爲相熟,早就知道這個慕芳菲在家中不過是個不起眼的人物,性子軟糯,就連家中的庶女都能越過她去!
尹悅菡微微笑道:“王妃莫用擔憂,不過是權宜之計,王妃只當去別的院子散散心。妾身必是會爲王妃辦得妥妥當當,不會委屈了王妃。聽聞王妃對冷雁閣很感興趣?那裡環境優雅,安寧僻靜,這炎炎夏日在那避暑最是痛快,確實是個好去處。王妃是王爺心愛之人,想來王妃去那也是無礙的。畢竟王爺之允許心愛之人進入,我們姐妹幾個都沒有資格呢。”
在場王府的老人都不由倒吸一口氣,念琴等人則是一副幸災樂禍的模樣。冷雁閣聽着名字還不錯,實際上位置偏僻,院子已經荒廢很多時候,最重要的是瑤光姑娘就是死在那裡!這是府中的禁地,景陸離不讓人任何人進去,可尹悅菡卻引導慕芳菲去那裡,其心不言而喻。
新哥兒聽到冷雁閣頓時睜大了眼,小拳頭捏得緊緊的,耳朵也豎了起來想要聽慕芳菲是如何回答的。
慕芳菲挑眉,笑了起來,“尹側妃的消息還真是不靈通得很,怕又被身邊的人忽悠了吧。我根本不知道什麼冷雁閣,如何會嚮往?那裡是王爺的心愛之地?既然如此本妃如何能在王爺不在的時候去打擾它的安寧。”
尹悅菡並不在意,只道:“王妃既然不喜歡那邊是罷了,就換另外一個院子吧。”
慕芳菲笑了笑,“尹側妃每日悠閒得緊,所以才這般關心本妃。不過不用忙活了,我在這裡住挺好,並不想挪窩。”
尹悅菡聽到這話不由蹙眉,表情掩不住的怒意,“王妃莫不是一直尋大家開心,方纔說得好好的怎麼臨頭又反悔?!莫非你想將新哥兒趕出去不成?!”
慕芳菲深深的望了她一眼,“我方纔答應什麼了?一直是你們在自說自話。”
尹悅菡這下惱怒不已,“王妃還是給自己留點面子,妾身也不想事情做得太難看。”
慕芳菲嗤笑,“都已經衝進我的院中趕人,還敢大言不慚說不想做得太難看!莫非你以爲本妃是軟柿子,所以任意揉捏不成?我告訴你,這個後宅的女主人是本妃,而不是你尹悅菡!”
尹悅菡被慕芳菲的氣勢震了震,反應過來之後嘲諷道:“王妃虐待庶子,虐待王爺唯一子嗣,若王爺有個三長兩短,這個孩子就是這個王府的頂樑柱……啊……你竟然敢打我!”
慕芳菲未等尹悅菡說完,直接狠狠的扇了一巴掌,尹悅菡直接愣在原地,捂着臉半響才反應自己竟然被打了。
其他人也都震驚了,完全沒有想到慕芳菲竟然出手了!
“這一巴掌是本妃給你的提醒,若你再敢烏鴉嘴,本妃必是不會一巴掌就所得算數的。王爺在外頭辛辛苦苦爲這個家奮鬥,你卻敢在這裡詛咒他,若他沒事還罷了,若他有事,你就跟這陪葬!”慕芳菲厲聲道,雙目灼灼氣勢凌人,讓人心中不由一駭,不敢再小瞧。
“慕芳菲!你個混蛋!來人啊,給我打,打!”尹悅菡丟了臉面,加上這一巴掌夠狠,竟是一顆牙?都鬆動了,再也繃不住吼了起來。
這院子裡涌進不少尹悅菡的人,聽到這句話都衝了上來,可慕芳菲畢竟是王妃,想要上前卻又不敢。
尹悅菡惱怒道:“由我在這裡頂着你們怕什麼!即便是王爺回來了,也要治這個潑婦的罪!”
那些奴僕依然未有所動,尹悅菡咬了咬牙,放出狠招,“誰上去我賞她一百兩銀子!”
財帛動人心,這下終於有動心的人向前,可還沒近慕芳菲的身,就被琉璃領着領子扔出去。
“誰敢過來!”琉璃大吼一聲,然後猛的拍桌,那紅木桌子竟然就這麼拍碎了!
這下所有人都冷靜下來,就連尹悅菡都被嚇了一跳。
早就傳聞王妃身邊的丫鬟琉璃,天生巨力,能拍碎石凳,原以爲是誇張,如今才知並非作假!
慕芳菲淡淡的掃向衆人,“尹側妃,你想要以下犯上?”
尹悅菡這時候也清醒了過來,可卻不想因此低頭,“王爺立的規矩,不管誰錯了就要接受懲罰,妾身不過是例行公事,還請王妃莫要因爲瞧不慣妾身而故意爲難,否則只會一錯再錯。”
慕芳菲冷冷哼一聲,“尹側妃是不是覺得王爺走了,本妃的靠山也沒了。而你們尹家因爲這場戰事得了益處,就要高升,所以就瞧不上我這個王妃了?”
尹悅菡心底確實這麼想,她敢如此大膽不僅僅因爲這王府裡都是她的人,還是因爲這場戰事他的父親至關重要。就連王爺爲了在前方順利,對他的父親都十分客氣。所以尹悅菡不免就翹起了尾巴,想要藉此將慕芳菲打壓下去。
王妃又如何,即便因爲是皇上賜婚而無法休掉,可並不代表這個身份就註定慕芳菲是這個王府的女主人。在京中可是有不少正室被妾室打壓得無法擡頭的人家,那些正室不過就是個擺設,甚至只是佔了個位置的丫鬟而已!
雖然這樣的人家不多,可並不代表沒有。雖然一直被人詬病,可不也屹立多年。
可面上尹悅菡卻不敢這般囂張,畢竟慕芳菲的來頭也不小,若真的欺壓狠了,又沒有合適的名頭,慕家也不是吃素的。“妾身不敢,妾身只是依照王爺的要求辦事。若王妃無措,妾身也不敢胡作非爲。”
慕芳菲淡淡一笑,並未再與她言語,而是轉向新哥兒問道:“事到如今,你有什麼話想要說?”
新哥兒咬着下嘴脣,眼神飄向在場的人,充滿着同齡人沒有的成熟。
念琴連忙道:“新哥兒莫怕,有奴婢在這裡守候着你,你不用擔心說實話會被如何。你就要解脫了,不會再被人欺負。告訴大家,你是如何被王妃欺負的。”
慕芳菲這時候並未插話,只是淡淡的望向新哥兒,心中雖然不抱希望,卻也想最後聽一聽這個孩子是何態度,以決定以後如何對待這個孩子。
新哥兒久久未開口,尹悅菡也半蹲哄着,“乖,新哥兒,告訴大家實情,王妃是不是欺負了你?”
新哥兒頓了頓,最終緩緩點了點頭,現場直接沸騰起來,尹悅菡一副得意模樣。
慕芳菲不由深深嘆了一口氣,看來這好人還真是不能當啊。真相露出自己的底牌,未曾想新哥兒開口道:“王妃是欺負我了,我把我心愛的小青送給王妃瞧,王妃卻扔了,太壞了。”
這話一出,所有人的臉色都不大好了,這點事根本無法定罪!
念琴眼珠子一轉,“新哥兒被嚇到了對不對?王妃竟是連你最心愛的小青都扔,說明根本不喜歡你,平日必是對你不是好的,想着法子都要欺負你。這丟掉小青只是第一件事,還會有其他是不是。”
這理由雖然牽強,卻也說得過去。尹悅菡的臉色不由好了些,“我們新哥兒的心愛之物都嫌棄,還裝什麼慈母範兒,真是笑死人了。在場不管是誰都不會嫌棄,哪怕沒有多喜歡新哥兒,會嫌棄必然是因爲厭惡極了新哥兒纔會這般。要是我,再怎麼都不會嫌棄。”
新哥兒聽到這話連連點頭,尹悅菡露出得意一笑。
“你既然這麼喜歡小青,我就給你玩一會。”新哥兒說着就從兜裡掏出小青蛇直接扔向尹悅菡,尹悅菡一看到蛇驚聲尖叫,差點沒有把房屋掀翻。
“快把它打死,快把它打死!”
冰冷的蛇就趴在尹悅菡的臉上,她不敢自己拿開,只能不停的原地跳着。旁人也不敢向前,全都被嚇到了。
最後還是慕芳菲看不過眼,上前一步將那小青蛇拿開了,放在手腕上,輕輕撫摸着小青蛇,一臉嘲諷的望向尹悅菡。
尹悅菡驚魂未定,整個人一直瑟瑟發抖,癱軟的坐在椅子上,半響都沒有緩過神來。
慕芳菲將小青蛇還給新哥兒,並且拍了拍他的小胖臉,並且瞪了他一眼,你這個小鬼頭,真是個不省心的!
新哥兒朝着慕芳菲做了個鬼臉。
這下不用言語,就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什麼欺負虐待,分明是王妃和新哥兒在逗趣!
念琴不可思議的望向新哥兒,“新哥兒,你,你怎麼可以……”
新哥兒搖搖頭,“念琴,我不喜歡王妃,可它除了欺負我的小青蛇,卻也沒做什麼,我是男子漢,哪裡這麼容易被人欺負。念琴,你是不是可厲害了!”
念琴這時候還想說些什麼,卻被秦嬤嬤拉了拉,這才訕訕的點了點頭,“新哥兒是很厲害,方纔奴婢是太着急了,所以錯怪了王妃,新哥兒沒事就好。”
慕芳菲又望向尹悅菡,“尹側妃現在是否還要治本妃的罪啊?哦,你沒有資格。不過沒關係,我這有皇后給的進宮牌子。若你覺得壓不住本妃,本妃可以借給你入宮告御狀,說我不顧王爺正在浴血奮戰,想要殘害他的庶長子。”
尹悅菡緊緊的握拳,原本還想用其他法子打壓,可聽到這入宮牌子卻再不敢多說什麼。沒有想到慕芳菲真像傳言說的得到皇后的寵愛!竟是還有入宮的牌子,這可是少有的榮耀。後宮並非想進就進,都要遞了牌子,得到批覆才行。慕芳菲卻可隨意出入,根本不是任人拿捏的。都怪她沒有調查清楚,如今卻給別人看了笑話。
“既然這些事是誤會,妾身也就不好多管閒事。既然新哥兒沒事便好,妾身還有事處理,先行告退。”說罷,尹悅菡就要甩袖離去。
慕芳菲眼眸子沉了下來,“慢着,誰說你們可以走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