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泉山莊的建立從一開始就十分順利,雖說也遇到不少困難,可都不是什麼至關重要的事。這其中有景陸離的全權把控,也有皇子這個身份帶來的便利。明帝又存着補償之心。所以更是讓建設一路亮紅燈,並未受到什麼刁難,辦起事來也就順理許多。
而一開始就有富商將五十套別莊訂走,這解決了一開始的建設資金。這世商人地位低,所以是絕對不會出現像上輩子一些人賴賬的事情發生。所有人爲了搭上景陸離,甚至願意一開始就將所有的錢都給付了,這些錢就當是投石問路,至於是否能拿到山莊,山莊建成什麼樣,其實不少人並不在意。
雖是如此,景陸離卻並未因此而貪圖,而是依照規矩一次性付款會給與一定的折扣。不管明面上還是私底下都是公事公辦,贏得富商們的一致好評。剛開始有猶豫,不敢一次性失去這麼多銀錢的人。見如此行事也就稍稍放心下來。最後竟是所有人都選擇了一次性付清,讓景陸離手頭上的銀錢十分寬裕。這些錢已經足以將山莊全部建立,作爲整個山莊的本錢已是足夠,甚至還有結餘。這就意味着,其他未曾賣出的山莊即便一套也賣不出去,也不會虧損,而賣一套得的錢就是純利潤。
如此一來就完全可以支撐得起之前所策劃的分期付款,多少年都不成問題。不過爲了以防有變,最長的期限僅爲十年。形式如同現代一般,如若違約。賣方有權收回房子。之前收取的錢財,若是交房之後出現這個狀況則只退七成,交房之前出現則退九成。
有了錢事情就更加好辦了,可以在原來的基礎上製作得更加精緻講究。畢竟這些溫泉山莊針對的都是高端用戶,那麼不管是用料還是裝潢都不可馬虎,不可砸了自個的招牌。但是一股腦建立這麼龐大的山莊羣,所需要的工匠、材料都是非常龐大的。好在這個世界雖然沒有規模化的房地產行業,可依然擁有許多建築隊。
大炎富足,達官貴族經常會建立別莊修庭院等等,而皇家皇宮以及山莊更是規模宏大。而這些建築隊並非完全是皇家的,也有外頭的能工巧匠,在皇家不需要的時候,還要自個找活幹。
景陸離之前混跡的作用此時就能充分體現,尋人組建班子對他而言並不算困難,可想全部湊?。卻是有難度的。
“怎麼愁眉苦臉的?”慕芳菲見景陸離臉色不大好看,想來必是出了什麼事無法解決,便是問道。
景陸離喝了一口茶,道:“苦力容易找,可能工巧匠卻是遠遠不夠。他們的動作太慢,同時建造二十處都十分困難。現在我在考慮到底是集中一個個建立,還是分散開來同時建造。同時建造週期太長,即便那些富商不在意,可若許久拿不到房,傳了出去終究不妥。一處處擊破至少能人瞧見眉目,即便晚些拿到房子的心裡也能踏實些,我對外也有交代,可這麼一來成本卻又高了不少。”
一個個建造,這就意味着購買材料需要一次一點,所擁有的折扣是遠不如一下子一堆的。這只是其一,牽扯其他方面,更是將成本越岔越大。因此同時進行的數量越多,得到的便宜也越大。雖然上有封頂,可現在的狀況是遠不能達到這個數額,因爲能工巧匠不足。
大炎的房子也都是木製結構,這麼一來那些窗櫺等等都是需要能工巧匠雕琢的。
慕芳菲想了想道:“我對建房子這些事並不清楚,不過我在想有一種提高效率的方式,放在這上頭應該也會有用,只是具體體現在什麼地方就要根據實際的情況了。”
景陸離不由自主坐直身子,不知爲何他就篤定慕芳菲會出一個很精妙的主意,“你說說看到底是何法子,不管是否有用都無妨。”
慕芳菲點了點頭道:“我只說個例子,比如說這雙筷子的製作。若是一個人從砍竹子到最後的工序都一手操勞,只怕會費不少功夫。可若是將這些工序分成砍竹子、運竹子、粗分段、細分、調整、磨砂、雕刻、上油等,每一種由專門人負責,整體呈現流水線作業,這般一來我覺得速度快了許多。因爲經手之人只需要學習他所負責的那部分,熟能生巧,最後也就提高了效率。還有便是分拆組裝模式,比如這個椅子,訂好規格,每一個部分是如何模樣,然後製作好,最後拼接起來。按照上一個例子一般分工合作,效率應也是會提高的。”
慕芳菲雖然並未肯定,都是用了大約應該一類的詞語,可她的心底其實已經認定會提高效率。畢竟前世管理學上已經試驗過無數遍,才得來的結論。
景陸離聽到這話又是一臉震驚,好像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
慕芳菲想了想又道:“只是這些比較模式化,無法用在具有特色的物件之上。”
“若此計真的妥當,節約出的時間已是非常了得。丫頭,你這腦子是怎麼長的,怎麼會想到這麼個法子!平日倒也不是沒有見過類似的,可還真沒想着要運用到各處過。”景陸離感嘆道,心中澎湃難以平靜,這個法子若是能成,不僅能節約時間,還能節約材料!
如此一來,培訓相應的匠人可就容易得多了。畢竟鑽研一個步驟可比學習整體容易得多。匠人往往難以出師,未出師也就用不得,可這般也就不用擔憂了。只要他這一方面出師,亦是可用人才。而且若是建造一些機密之物,倒也不怕別人學走了。
慕芳菲笑道:“這也並非我所想,看了雜書知曉的。你之所以沒有運用過來,不過因爲思維定式一時沒想明白,可依照你的之頭腦,不過早晚之事。”
景陸離笑着搖頭,“你這丫頭這般故意安慰我纔是瞧不起我,我還不至於這般小心眼。我又不是萬能的,總有會的和不會的,想到的和想不到的,這沒有什麼丟臉的。不會的就去學便是,沒什麼大不了的。”狀冬叉巴。
每個男人都想自己無所不能,景陸離自然也如此。可從小的經歷讓他早就認清現實,所以不會做虛無的美夢,而是勇敢承認且讓自己逐漸強大。
慕芳菲其實也明瞭景陸離的性格,方纔那句話也不過習慣性說出來而已,所以不欲在此上糾結,道:“我不過是知道這麼個理論,至於如何操作,怎麼操作卻是完全不知曉的。這些需要你同其他人一同探討,若是能有用就最好了。”
景陸離聽到這個新鮮的說法如何還坐得住,直接就出門去尋他的幕僚。景陸離雖然覺得這個言論很有道理,可不曾論證之前,是絕對不會輕易運用。因此在一番實踐之後,發現竟是比想象中更提高效率,便是命人細緻研究了各種工序,看如何安排才能妥當。統籌之後,又經過論證才運用到實際中去。雖然依然有不少地方需要能工巧匠的靈性去親自操刀所有,可這樣的做法依然能讓不少人能騰出手來,不至於被約束在一些並沒有那麼多技術含量的步驟裡。
也因此,溫泉山莊比預期的完成更快,可質量水準卻並沒有降低,成本也減少了許多,整個工程都更具效用。起初,景陸離的幕僚中,也是有人反對景陸離去做這樣的事。一來不光彩,二來需要花費精力,可又沒有什麼顯著的效果。雖說錢很重要,可不應將精力放在這上頭,覺得對景陸離的進步並沒有什麼用處。
可這些日子下來,那些幕僚都不再反對,這些文人墨客這時候才發現,原來做生意也是有很多門道的。他們因爲輕視所以沒有接觸,可一旦去研究才發覺,不少理論與治國之道有着異曲同工之處。景陸離經過這次的洗禮,比從前行事更加穩重,更加知道如何顧全大局,又不會損失太多利益。
這麼大的進步是連景陸離自個也沒有想到的,起初不過是想要做一件事,最主要的目的還是爲了賺錢而已。
如此龐大的山莊羣不到兩年便是建成,這在京城中引來很大的震動。雖說大炎建房一向,不慢,可兩年見成一百多處山莊,這個速度未免太過驚人。最重要的是用到的工匠又無那般多,如此速度可謂十分迅速了。其實若非每一處都需要精雕細琢,交房時間還會更提前。雖然能夠使用提高效率的方法,可有些講究的地方,需要靈性的地方卻是不能這麼替代的,還是需要費很大力氣才能達到效果。
而這一年多期間,也有不少官員認購,可數量並不多,除去富商購買的五十套,只賣掉了十套,還剩下一半沒有動靜。可這時候不僅收回成本,還有了盈利,所以景陸離和慕芳菲並不擔憂。
只開業典禮如何舉行卻成了難題,山莊在京郊,如此一來必是要過去的。這就意味着在那裡如何熱鬧,京城裡的人也並不知曉。且,大部分顧客都是富商,他們想要吸引官員勳貴購買,只怕那些人會嫌棄富商身份,而不願意出席。如此,倒是成了麻煩。
景陸離與幕僚商議很久,也未曾尋到一個最好的方式。
慕芳菲也爲此惆悵不已,眼見收尾工作就要完成,十天之後還拿不出方案,到時候可就來不及準備了。
“這段日子府裡忙碌,王爺一大早就出門你們過來也瞧不見,這段時日你們就無需過來請安了。”越臨近完工,慕芳菲也就越忙碌。不僅要考慮如何安排開業之事,又要確保魔術的順利進行。這可是那日的重頭戲之一,無比要讓人眼前一亮,意猶未盡才行,這也是爲了給溫泉山莊打名聲用。
溫泉山莊裡設置了聚會娛樂之處,如此一來說書的、唱戲的、雜耍等都是要有的。而經過這段時日的培訓教導,慕芳菲對這些人都有了深刻的瞭解,人品差的都已經剔除,剩下的都是好苗子。加上後來又買的孩童,多練些時日,便是可以組成一個雜耍團,成爲固定表演的團隊。這在世家勳貴中並不罕見,不少人家中都是有專門給客人表演的藝姬,只不過他們的數量多一些罷了。
大炎雖然瞧不上唱戲賣藝這些下九流,可不少知名的藝人也是有粉絲的,不少人癲狂程度甚至不亞於前世那些粉絲。只不過沒有那麼崇拜,不會將他們神話,潛意識裡還是覺得他們身份低下。
因此若是有招牌節目,在這塊土壤上也是會被人推崇。專門跑過來看戲之事也是有可能發生的,況且來這裡還可以做許多事,左右也是不虧。
盧詩香和鄭含卿依然如同從前一般不會多話,可米氏卻是忍不住。王氏被處理掉,米氏起初還是有所忌憚的,好一段時間不敢多言,可過去這麼久,她的性子是藏不住事的就忍不住開口道:“王妃無需這般說,婢妾雖然是很想見到王爺,可也是真心實意想要給王妃請安的,還請王妃莫要將這個難得的機會也給奪掉。”
米氏其實本意想要奉承,可平日刻薄慣了說出的話總帶着刺。
慕芳菲還不至於這般小氣,只道:“本妃這些日子也十分忙碌,外頭的事忙不過來也沒工夫應付你們,若你們真的心中有我倒也不急這一時半刻,待這些事完了再說也不遲。本妃向來不看重這些虛禮,你們謹守本分本妃就已經很滿意。”
米氏還想說些什麼,慕芳菲道:“你們這些時日也可以準備一下出門的衣裳,開業那日你們也一塊出去湊個熱鬧吧。咱們府裡留了一處,到時候你們也可以去泡一泡溫泉。”
這話一落,就連一直低調的鄭含卿眼睛都亮了起來,米氏激動道:“王妃,那日婢妾也可以去嗎?!”
身爲侍妾,平日活動是極受限制的,除非是寵妾,否則極少能夠出門。京城中的聚會也不會有她們的一席之地,所以聽到能出去湊熱鬧,還能泡溫泉,再淡定的人也是忍不住激動起來。
“你們一直在府裡只怕是悶得慌了,到時候可以在那邊好好玩一段時間,什麼時候想回來了再回來都成。那一段時日都會很熱鬧,有很多有意思的活動。哦,那裡還有拂香坊開的美容院,你們還不曾去過吧,你們到時候也可以去體驗一把。”
米氏興奮不已,哪個女人不愛美,雖說景陸離一直未寵幸她們,可也不妨礙愛美的心,“真的嗎?王妃您真是太好了!”
“以後你們若想去只需與我稟告一聲便成,只是不一定都會有開張那日那般熱鬧。”
三人聽此紛紛感激,如今得景陸離寵愛已是無望,雖說慕芳菲不曾虧待她們,可依然覺得無聊了些,有些無所適從。可若能尋其他寄託,能出去散散心,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幾人比平日多說了幾句話才離開,慕芳菲正打算去查看魔術隊訓練情況,鄭含卿卻又折回了。
“鄭姨娘還有何事?”
鄭含卿福了福身,鄭重其事道:“聽聞王爺和王妃正爲開業之事發愁,婢妾有一個主意,不知當講不當講。”
“哦?你若有法子就儘管說,不管有用無用本妃和王爺都會感激。”慕芳菲十分感興趣道,鄭含卿是個謹慎的性子,若無十成把握是不會多言的。
鄭含卿娓娓道來:“方纔聽王妃說在溫泉山莊也有拂香坊的美容院,婢妾雖不曾去過,可也早聞大名。京中貴婦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不少人都以能進去爲榮。尤其是那鑽石卡,都被炒到天上去了。所以婢妾想,開業那天不妨弄個活動,邀請會員聚集一堂。到時候不管那些達官貴族是否前來,都會有人將盛況傳回去。女人買東西可是比男人更加瘋狂,若是真喜歡上了那裡,花起錢來必是不會手軟。再加上女人容易被煽動和攀比,若有人第一個買下炫耀一番,肯定會有人跟從不肯落下。如此一來同樣達到了效果,而且彙集的人還是有身份的。”
拂香坊的會員制依照前世大衆模式,只是等級更加分明。鑽石卡就是最高等級,裡頭都是達官貴族的夫人小姐,沒有一定身份地位的,根本拿不到這張卡。擁有這張卡就足以說明了身份,所以能得到十分不容易。如今美容院不僅僅是女子美容之地,更是聚會結識他人而用。甚至,前者已經不如後者重要了。
慕芳菲聽到這話,腦子一下子就清明瞭,“對啊!我怎麼沒想到。真是傻了,抱着一座金山也不知如何用!”
慕芳菲這段時日被各種事情弄得腦子混沌,而且一心用在魔術上,又要掌管後宅,腦子一時沒轉過彎來,可鄭含卿這麼一說話,立馬明白了。夫人外交此時不用,更待何時!
鄭含卿面帶笑意,“王妃這些日子忙暈了,所以暫時沒想到。婢妾平日悠閒,所以纔會想起這麼一出。說來,婢妾其實也是因爲稀罕拂香坊會員卡,所以纔會想這麼多。”
慕芳菲哪裡聽不出鄭含卿話中含義,笑道:“鑽石卡有規定本妃無法破例,說一句不動聽的,你就是過去也不過是引來笑話而已。不過白金卡倒是無妨,你可以願意要?”
鄭含卿驚喜不已,她以爲能拿到黃金卡已是不易,沒有想到能拿到白金卡。“奴婢哪裡敢嫌棄,這可是天大的恩惠。只是……婢妾能不能將此卡送人?”
慕芳菲挑眉,鄭含卿解釋道:“不是別人,正是婢妾的胞妹。”
說罷鄭含卿臉色微紅,其心實在太明顯,可家中如此要求,她也不得不豁出這張臉。
慕芳菲頓時明瞭,鄭含卿的妹妹也到了適婚年紀,這是想借助認識更多上流社會的人,以便嫁得更好。這不僅給自己搭人脈,也是爲了整個家族。”
“到時候給你三張吧,一張你自個留着,一張你妹妹另一張你看着辦。未出閣的女子出門在外還是得有長輩陪着,否則容易被人看輕。”
鄭含卿沒有想到慕芳菲會如此大方,頓時開心不已。如此一來她也能經常與家人相見了,她是侍妾,平日終究是不方便。
慕芳菲晚上就將這個點子告訴給景陸離,也沒有攬下功勞,而是明白將想出這法子的人說道清楚。景陸離先是拍了拍腦袋,這麼簡單的點子都沒有想到,之前竟還好意思得意自己如此不一般,實在是可笑至極。
聽到是鄭含卿所想,景陸離沉默片刻,道:“這個女人一直是個聰明的,只不過凡事只求明哲保身,所以從不出頭。她會尋你說這些,只怕是有事相求。”
慕芳菲詫異,“王爺還真是料事如神,確實有事相求,不過並不是什麼大事。”
“倒是符合她謹慎的性子。”景陸離點了點頭道,“再過些時日,若她表現良好,可提爲側妃。”
慕芳菲心裡咯噔了一下,臉色不自覺變得難看起來。雖然這兩年裡景陸離一直沒有寵幸其他侍妾,甚至連她們的院子都沒有進去過,她對景陸離還是十分信任的。可聽到這麼一句,第一反應還是難免有些難過。
景陸離哪裡瞧不出她的心思,將慕芳菲擁入懷中,“莫要想太多,不過是佔個位置而已。這個女人很聰明,知道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將這樣的人提上來也放心。只需做些對她家族有益的事,至少就不會站在對立面。”
慕芳菲這時候也反應過來,不由懊惱自己反應太大,還好景陸離並未生氣,還處處爲她着想,令她十分感動。“我知道這個時候說這個不太好,可是我還是想說一聲謝謝。”
景陸離笑道:“你若真心想要謝我,倒不如晚上好好伺候着,準備爲我生個一兒半女。”
慕芳菲現在已經十八歲了,雖然對前世女子而言依然尚小,可這個年紀也可以生兒育女,損傷沒有那麼大。景陸離一直不急要孩子,現在不僅突然提起還要將鄭含卿提爲側妃,她知道必是發生了什麼事。
“是不是有人開始催了?”
景陸離並未回答,只親吻了她的額頭,“莫要胡思亂想,只不過該到時候了而已。”
慕芳菲不悅道:“到這個時候你還隱瞞我。”
景陸離嘆了一口氣,“什麼事都瞞不了你,趙王一直無子,如今正鬧着想要換王妃。”
慕芳菲擰眉,“他又不是隻王妃一個老婆,所有人都生不出,他責怪女人作何用。”
“府裡不是沒有人懷過,可都沒能保住。”
一句話說明了所有,這是在懷疑趙王妃造成的一切,所以直接休了。
“有證據說明是趙王妃做的嗎?”慕芳菲還記得殷颯颯的模樣,這個女人雖然直來直往,可卻是個坦誠的,看着並非是那彎彎繞繞行這齷齪手段之人。莫非殷颯颯這般愛慕,所以纔會喪失理智?
景陸離冷笑,“若抓到把柄,如何會以這拙劣的藉口提出和離。”
慕芳菲頓時無語,這一年多裡原本冷靜倜儻的趙王跟變了一個人一樣,爲了孩子之事暴躁不已,很難再尋到從前謙謙公子的形象,整個人都有些妖魔了。而相對的,成王卻春風得意,庶女庶子一個接着一個,好似刻意在嘲笑趙王無能一般。朝中支持趙王的人已經所剩無幾,無子這對於一個想要競爭皇位的皇子來說,是一個死穴。
一個風流人物爲了這麼個可笑的原因而喪失原本風采,慕芳菲覺得異常諷刺。可想起女人因爲無子所受的壓力,也就不覺得如何了。這個世界對於男子,總會是更寬容的。
慕芳菲這時候也明瞭景陸離在擔心什麼,“若我沒法生下孩子呢?”
景陸離頓了頓,“不會有這個如果的。”
慕芳菲心中一涼,景陸離緊接着道:“不管用什麼方式,你都會有孩子的。”
慕芳菲頓時瞪大眼,景陸離所說的方式絕對不是用藥或者其他,只怕是……借腹生子。
景陸離緊緊抱住慕芳菲,“好了,莫要愁這些,咱們不是還有新哥兒嗎。只不過咱們有孩子,你也能輕鬆一些,總被人盯着肚子,並非你的宿命。”
慕芳菲舒了一口氣,景陸離能說出這樣的話,說明他並不是很看重這些,至少不會讓她壓力太大。若枕邊人也如同別人一樣咄咄逼人,會很影響她的心情。生孩子這事是不能逼的,若是逼急了反而更加生不出來。景陸離不是那頑固之人就好,她可以少些壓力調理身體備孕。
這個時候她不由想起韓菲夢,真想去問一問她到底有沒有孩子。若是沒有,也好早做準備。可想起那個女人那歪曲的三觀,慕芳菲覺得還是算了,靠人不如靠自己。
經過這些年的運營,拂香坊的魅力是很大的。平日極少舉辦大型活動,如今終於來了,捧場的人可是不少。雖說溫泉山莊在郊外,可若一大早過去,晚上也是能趕回來的,即便趕不回來也能留宿,未出閣的女子雖說難出來,可貴婦們卻是無所謂。更重要的是,若是去了能趁機結交,這可是千載難逢的機會。
且,不少人早就對那溫泉稀罕得很,也想試一試到底是什麼滋味。
只不過要去陌生之地,貴婦們總是會小心些。可一有人領頭,後頭跟從的人也越來越多,而這個領頭人正式昭陽公主。昭陽公主本就與景陸離交好,又十分欣賞慕芳菲。對拂香坊的東西更是推崇,所以一邀請她立馬就應了。可代價也是有的,要送上一處溫泉山莊贈予她。
聽着好像獅子大開口,實則不然。有個代表人物,後面纔好打開市場。請明星代言費是很貴的,何況這明星還是長公主,帶來的效應可是不同,送一山莊並不虧。更別說昭陽公主平日照應,也值得送上。
開業當天,溫泉山莊迎來一大波客人,原本偏僻的田野變得十分熱鬧,到處彩旗飄揚,炮聲響起。
在溫泉山莊活動區中央廣場搭着巨大的舞臺,旁邊高樓是觀賞的之地,男女分開,各佔一半。
昭陽公主身邊跟着一羣人,昭陽公主笑道:“這個混小子弄這些倒是拿手得很。”
“咦,這是什麼?”欣榮郡主看到桌上擺了一堆從未曾見過的物件,好奇的拿了起來。
昭陽公主一看,“這不就是那千里眼嗎。”
欣榮郡主詫異不已,“什麼?!這就是千里眼?七皇兄也太牛了吧,這麼珍貴之物也擺在這裡!”
千里眼雖然出世已久,可一直是稀罕之物,許多人只聞其名不知其物。就連昭陽公主府中都沒有,可見一斑。
可現在景陸離竟然都擺到桌上,還這麼多,這未免也太嚇人了。
旁邊伺候的奴僕笑道:“這些並非贈送,只是方便夫人小姐們觀看外頭的節目,所以纔會免費提供租借。”
雖是這般,也覺得十分震撼了。
在場之人紛紛拿了起來,拿着望遠鏡到處望,難得的機會可要好好把握!
“我的天啊,真的看得好遠!那臺上的字我都瞧得一清二楚!”
“我連地上的小草都能一根根數出來!我家老爺也有一個個,偏是從不曾讓我動過,哼,這下我也瞧到了,看他還如何說。”
一羣人議論紛紛,望遠鏡雖然準備得多,可還是不夠。只能一個個輪着來,還好都是貴婦貴女這種場合也不敢囂張,倒也沒惹出亂子。
其實在這樓上也是能清楚看到舞臺上的情形,可爲了讓人被這裡的土豪氣氛震撼住,景陸離故意爲之。
正說着,舞臺上突然砰的一聲,彩色的絲帶頓時撒滿整個舞臺,如若雨點一般飄然而下。
表演正式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