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族第一勇士木噶的孫子木辛色膽包天,深夜潛入族長私宅,企圖玷污族長菲雅的事使虎族上下萬分震驚。
六大長老聽到慘叫便起身而來,但他們的居住地跟菲雅距離有些距離,六人又上了年紀,走得再快還是晚到一步,菲雅的小院子裡已站滿了人。
有洛桑、巴桑、大臨等擁護菲雅公主的虎族勇士,也有第一勇士木噶出來的勇士,一左一右的在院子兩旁站着,涇渭分明。
院子正中央站着菲雅和洛千歡,七十多歲卻威武健壯不輸年輕人的木噶正抱着一個渾身是血、的人痛哭流涕。
六人分開看熱鬧的族人走近木噶纔看清,那渾身鮮血的人正是木噶唯一的孫子木辛,木辛父親木葉早亡,如今木家只有祖孫二人相依爲命,木噶對木辛的疼愛和栽培,虎族所有人都知道。
如今木辛這樣,也難怪木噶傷心。
木辛嘴裡發出嘶啞慘叫,越過木噶,長老看到虎族唯一懂醫術的男子梅伯正在給木辛止血,一旁半瓦盆清水被鮮血染紅。
“這是怎麼回事?”白長老瞅着洛千歡,疑惑得很。
在他們的認知中,木辛是木噶手把手教出來的虎族第二勇士,洛桑、巴桑和大臨三人聯手,也不一定是祖孫二人的對手。
昨晚洛桑、巴桑巡邏,大臨在家休息,木辛這滿身血污,也只有這個子嬌小的外族姑娘做得到了。
半月前在這裡,他們親眼看到她在兩人高的房樑上跳來跳去,好像山裡奔跑的狐狸,敏捷無比。
既然那位太子能留下她保護公主,想來她是有保護公主能力的,所以就成爲了他們的第一懷疑對象。
“就是你們看到的情況嘍。”兩手一攤,洛千歡瞪着漂亮的大眼睛,滿臉委屈,“就他要用兇器傷菲雅,我不小心揮了下手,他兇器就掉了,長得不解釋,不能怪我啊。”
兇器?
六位長老一起挑眉,轉過去看木辛,卻見他一片血污,瞬間明白過來,下意識,心裡一陣惡寒。
更有一個認知,絕對的認知:不想做太監,遠離洛千歡!想要活長久,百步之外走。
“梅伯,木辛怎麼樣,還有救嗎?”木噶手指攥緊,骨節因用力而泛白,咬牙切齒忍着心底憤怒。
“少了一個頭而已,死不了。”沒等梅伯開口,洛千歡已涼涼諷刺道,“既然管不住,那就沒必要存在,你說對麼?”
“你……”抱着木辛站起,木噶黝黑臉上滿是怒容,雙眼恨不能射出飛刀,“小小年紀如此心狠手辣,難道就不怕遭報應嗎?”
“報應?”洛千歡漂小嘴一撇,滿臉不屑,“老天爺那麼忙,纔沒時間管報應呢,老爺爺你是年紀大到智商退化麼?”
智商是什麼木噶不知道,也沒聽過這個詞,但看她表情也知不是好話,只冷笑看菲雅,“難怪公主這段日子行事作風大改,木辛都栽了跟頭,原來公主背後竟有‘高人’指點。”
皮笑肉不笑重重咬了“高人”二字,帶着讓人心顫的冷狠。
“千歡是我好友,只是做客在此,若非木辛心懷不軌,也不會遭此劫難。”見木辛血流不止,臉上全無血色,菲雅別過頭,不忍再看。
想到洛千歡手起刀落的果斷,她暗暗猜測,當初祖父、父親是不是太仁慈,纔會有如今她都不敢輕易動的木噶。
齊毓殤說得對,當狠絕之時,絕對不能手軟,不然將來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縱然是木辛潛入公主房中,對公主意圖不軌,你既已護公主安然無恙,爲何還要下如此狠手?”木噶胸膛起伏,雙眼因憤怒而發紅,幾乎是咬牙切齒的對洛千歡嘶吼着,“你這樣狠心,他這一輩子就毀了。”
“他這麼亂爬別人窗戶可不是小事,我是恰好在這裡,菲雅才化險爲夷,如果我不在,是不是菲雅就要跟幾十年前的聖女一樣,被你們活剝祭天?”身上陡然散發出滔天氣勢,洛千歡危險眯眼,眉梢冷峭讓人不寒而慄。
身高不如他,氣勢也能不如他麼?
“你說什麼?”木噶眼中陰狠一閃而過,驚疑不定瞅着她,“你如何得知聖女之事?這是我虎族家事,跟你這個外人毫無關係……”
“呸,少給老孃東拉西扯轉移話題!”洛千歡冷哼,跳上桌子雙手叉腰,斜睨着怒容滿面,威猛不輸壯年男子的他,嘴角勾起不屑,“木噶,你覺得我對木辛狠,如果是你的女兒被別的男人欺負,你恐怕會直接把人打死吧?”
沒想到她伶牙俐齒,木噶窘迫得變了臉色,半晌憋出一句,“縱然你已將木辛擒獲,那就交給族規處置,怎能動用私刑?還這麼狠……”
洛千歡冷笑,這是刺激過度,語無倫次的只知道說她狠毒了麼?
眼神飄過木辛血流不止的,她優雅一笑,好心道,“你還不帶他去止血,他丟的就不止是,而是命了。”
“女人,我記住你了!”垂眸看木辛黝黑臉龐因痛苦而扭曲,木噶胸膛起伏,狠心丟下一句話,轉身便走。
“等等!”見他要走,洛千歡覺得有必要再來一劑猛藥,連忙出聲。
“還有事?”木噶步子頓住,眉心怒火隱隱欲發,他出來的勇士已拉開架勢,準備把洛千歡拿下了。
“這次我下手忘記了分寸,抱歉,這個就當賠禮吧,可以止血養身。”將一紅一綠兩顆藥丸丟給梅伯,洛千歡瀟灑拍手,“紅色內服,綠色碾碎塗抹傷口。”
梅伯懷疑看她一眼,抱着試試看的心理走過去,將綠色藥丸捏碎塗抹在木辛不住流血的傷處,果然血沒有再涌出,他眼睛閃過亮光。
紅色藥丸餵給木辛,一盞茶的時間過後,木辛臉色漸漸恢復紅潤,木噶大踏步帶着人走了出去,心情異常複雜。
梅伯驚恐看洛千歡,“你的藥丸從何處得來?”
效用爲何那般神奇?
“藥丸是醫聖精心研製,效用自然立竿見影。”皺了皺眉,洛千歡不想多說。
“前段日子聽大臨說,他腹部倏然絞痛,是姑娘爲他醫治的,姑娘懂醫?”梅伯兩眼發光,亢奮不已。
“皮毛而已。”謙虛一笑,洛千歡轉身看菲雅,眸光復雜,“這幾天你小心點,沒有人陪着不要單獨外出。”
“木噶就這一個孫子,你直接廢了,他一定會孤注一擲。”菲雅斂眸,臉色凝重,“他想除掉我,但現在他更恨你,我覺得你也要小心。”
“切,就他那貨色,來十個我也全部拍牆上去。”小嘴一撇,洛千歡目露不屑。
“小心些總是好的。”菲雅輕笑,想到她方纔的舉動,有些不贊同的凝眉,“你對木辛下狠手是要對付木噶,爲什麼又給他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