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下了一顆蛋?”
張敏瞅着一顆被娥姬環抱着的蛋,還想再次尖叫,被娥姬跳起來一把捂住嘴巴。
雲策翻身看一眼無聊的娥姬,再看看同樣無聊的張敏,打一個哈欠,就準備接着睡。
晚上,他睡下之後,娥姬就偷偷摸摸的抱着一顆蛋鑽進了被窩,還刻意的將這顆雞蛋放在兩人中間,說是要提前習慣一下,免得以後下了蛋不知道怎麼應對。
白天才跟獰獸打了三場架的雲策,此刻只想睡覺,那裡的管得着被窩裡多一顆蛋的事情,這纔剛剛睡着,就被張敏一嗓子給驚醒了。
娥姬自然不會把只有她跟雲策才知曉的秘密告訴一個小妾的,因此,不管張敏如何追問,她依舊是一句話都不說,只是要張敏滾出去。
張敏以前是一個很大度的女人,自從被娥姬把她裝扮成一個小妾之後,只要跟雲策有關的事情,她是一件都不肯放過,死死活活都要爭一下的。
她出去片刻,再回來的時候,懷裡就抱着一顆跟地球鴕鳥蛋一樣大的蛋,看蛋殼的顏色,拿進來之前,已經洗的很乾淨了。
兩個平日裡行事很有章法的女人,一旦進入臥室,就跟腦子不見了一般,一人抱着一顆蛋貼着雲策睡覺。
“吳彤那邊來消息了。”
本來昏昏欲睡的雲策聽張敏這麼說,立刻就清醒了,連忙問道:“怎麼說,能給多少糧食跟物資?”
張敏抱着自己的蛋往雲策懷裡縮一縮,然後滿意的道:“重點不是糧食跟物資,而是一批火族人從亶望山裡出來了。”
雲策不解的道:“火族人?”
張敏乾脆丟開懷裡的蛋,雙臂抱着雲策的脖子道:“是啊,火族人啊,我們用的鐵器,刀劍就是用東西跟火族人換回來的。”
雲策皺眉道:“大漢人不打鐵?”
張敏嘆口氣道:“打啊,只是最好的東西都是火族人打造的。”
雲策起身,扯開背後的娥姬,推開前邊的張敏,來到桌案前,點亮油燈,攤開一個絹帛卷軸,大漢疆域圖就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很快,他就找到了亶望山,距離井口關不足千里,距離東海非常的近。
娥姬跟着下牀給雲策披上一件衣裳,倒是張敏,早下來了,她的手卻落在雲策塊壘分明的腹肌上,一會掐,一會摩挲的。
娥姬打掉張敏不規矩的手,對雲策道:“有什麼不對嗎?”
雲策嘆口氣道:“這很有可能就是曹錕假借朋友之名,要我做的事情。”
張敏笑道:“火族人一生與火爲伴,世世代代以採礦,打鐵爲生,原來聽說這個族羣的人出奇的團結,沒想到啊,現在有一支火族人從亶望山裡出來了,也不知道是被驅逐出來的,還是自己分離出來的。
或者說,這是某些人持之以恆的挖牆腳的最終結果?”
雲策確定了某些事情之後,就沒多少好奇心了,畢竟,一羣鐵匠而已,手藝再好,能好得過狗子?
沒人知道,有社火當朋友的狗子的冶鐵能力有多麼的強大。
“長安城的六座吊橋就是火族人的傑作,當年,霍王要修建長安城,火族人派來了一千名工匠,歷時六年製造了六座吊橋,如今,千年過去了,那六座吊橋依舊堅不可摧。
妾身之所以要把這個消息告訴郎君,那就是因爲郎君要修建雲城,就少不了火族人的幫助。
這批火族人,如果能悄無聲息的落在我們手裡,不說建城的話,僅僅是他們打造出來的鎧甲跟武器,就能讓郎君麾下的戰力翻兩倍不止。
吳彤之所以告訴我這個消息,就是希望我能去亶望山附近打聽一下,看看這隻火族人終究落進了哪一方勢力的手中。”
“亶望山在東海羈縻州,曹錕覺得自己力量不夠,纔會想着拉我下水,從他在鬼王山就開始佈局這件事來看,這支火族人的離開,很可能就是他曹氏的手筆。
吳彤沒有說事情不成,怎麼結尾嗎?”
張敏笑道:“給了我老大一包毒藥,見血封喉的那種,雖然沒有明說,意思我還是懂得,如果事情往最壞的方向走,就用這包毒藥毒死火族人。”
“要是你失敗了怎麼辦?”“失敗了就失敗了唄,朝廷在長城一線的勢力被趙書給賣了一個乾淨,就剩下我一個雲氏小妾,能幫他去亶望山看看,就已經很了不起了,他還能要求更多?
上次去攀星樓,他可是把我跟攀星樓分割的那叫一個乾淨,這是生怕我再利用攀星樓給家裡幫忙,這個事情我可沒忘。”
聽了張敏的話,娥姬滿意的拍拍張敏的屁股對雲策道:“看在她一心爲家裡考慮的份上,以後,她就是家裡的貴妾。”
張敏不解的道:“貴妾是啥?”
娥姬露出一嘴的大白牙笑道:“還是妾。”
張敏冷笑道:“就算郎君寵你一輩子也沒用,我有內息,身上的隱患被郎君處理乾淨了,你一個普通人,無論如何都活不過我的,等你完蛋之後,我就是這個家裡名正言順的大婦,到時候,可別怪我折騰你兒子,女兒啥的,讓你死了都閉不上眼。”
眼看着兩人又要撕吧到一塊,雲策連忙問張敏。
“吳彤答應給多少物資跟糧食?還有,他不是準備也來長城以北屯田的嗎,怎麼就一點動靜都沒了?”
張敏鬆開娥姬的頭髮,娥姬也鬆開抓着張敏胸口的手,重新回到三人對話的狀態。
“吳彤準備給金子,沒有打算送物資過來,他說一場大亂下來,長安城的物資奇缺還貴,希望咱們用金子跟北地的商隊自行兌換糧食跟物資,而且,黃金也不多,只有一千五百兩,按照大漢官府的壞習慣,咱們能到手五百兩就不錯了。
至於吳彤以前計劃的北地屯田,被趙書這一折騰,把朝廷對北地的控制權給丟失了大半,現在,他想帶着十萬奴隸來北地屯田,沒那麼容易,僅僅是北地各州的掣肘,就能讓他啥都幹不成。”
雲策點點頭,對張敏道:“過幾天,我偷偷走一遭亶望山,你就不要去了,好好的井口關看好,比啥都重要,這條關口,如今是咱們家唯一可以勾連長城內外的要道,不容有失。”
張敏笑道:“自從秦術帶領的五百騎兵進駐井口關之後,那些沒事幹就打聽井口關城防的探子都消失了。
五百騎誅殺兩千鬼方精銳的事蹟,終究還是讓很多心懷不軌之徒放棄了謀算我井口關的打算。”
雲策笑道:“秦術是一個可以信任的人,但是,井口關的權柄必須掌握在你的手中。”
張敏媚眼如絲的靠在雲策懷裡,把他的手拉到自己胸口上,嗲聲嗲氣的道:“娥姬抓的痛死了。”
心中已經有了盤算的雲策,不想落進兩個妖精的算計裡,給她們一人發了一顆蛋道:“乖乖孵蛋吧。”
兩個妖精絕對不能現在碰,哪怕忍得痛苦不堪,雲策現在也絕對不碰。
生一個小龍人兒子說起來好聽,這兒子還有可能很強大,可是呢,生兒子這種事情,還是不要藉助外力比較好,哪怕生出來的兒子比較平庸,比較氣人,比較沒本事,可就是是親生的這一條。
就足以抹殺掉小龍人兒子的無數好處,說白了,老子要的是自己的基因傳承,就算基因有缺陷,也不要一個跟奧特曼一樣強大的怪里怪氣的兒子。
就這一點,雲策顯得極爲自私。
可是,這又何嘗不是天下所有男人的心聲呢?
天亮的時候,娥姬的蛋掉地上,還磕在腳凳的銳角上,蛋破了,蛋液跟蛋黃還被小奶狗用了半晚上的時間給舔舐一空。
娥姬丟掉空空的蛋殼,瞅着張敏得意的舉着蛋的樣子,冷笑一聲,就離開了臥室。
至於雲策,早在天矇矇亮的時候,就再一次出門去荒野清理那些殺不乾淨,又驅逐不走的野獸。
火族人的事情,到他們一家三口的範圍就可以終止了,既然沒有答應曹錕去追捕火人,雲氏這邊就不要跟火人有太大的牽涉爲好。
曹錕能容忍雲策不幫他,絕對沒辦法容忍雲策去跟他爭。
這樣的脾性,已經是勳貴子弟中難得的好心性了,同樣當過勳貴子弟的雲策很清楚,那羣人有多麼的睚眥必報。
冬日裡,棄獸的皮毛是一個很好的東西,狗皮子的皮毛也是如此,野豬皮可以製作鎧甲,熊皮大氅爲很多人的心頭好。
因此,雲策在荒原上非常的忙碌,他在前邊殺,後面跟着八輛馬車跟幾十個人忙着放血,剝皮,取肉。
在棗紅馬快如閃電的速度下,除過雲策不願意殺的獰獸,剩下的野獸,只要出現在雲策的視野裡,就難逃一死。
儘量的多清除猛獸,這樣一來呢,來年荒原上的食草獸的數量就會有一個大爆發,雖然這樣做破壞了生態平衡,雲策以爲,雲氏山莊裡還有兩萬張嗷嗷待哺的嘴巴,就算食草獸再多,也不夠這些嘴巴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