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他怎麼做到讓所有人都相信自己死了?楚狸搖了搖頭,那段日子她也不想再回想,也不想再說,自己暈迷了幾天,竟然能熬過來,還能保住肚子裡的孩子,簡直是奇蹟。
於是她開口道:“我被人追殺,那羣人不認識,後來是赫將軍救了我,至於所有人都相信我死了,這倒是好事一件。”
“那具屍體又是誰的?”炎夜陵對於這件事真的是很好奇。
楚狸搖了搖頭:“一個可憐的人吧。”
那具屍體是赫府的丫環,死得正是時候,幫了自己的大忙,想起來,也該感謝她纔是。如果沒有她,赫連煜也做不到這麼天衣無縫,自己也不會有這麼多平靜的日子,也不會過有選擇的生活。
雖然到最後好像仍是畫了一個圈,又回到了炎夜陵的身邊,但這畢竟是自己的選擇,自己的決定,而不是被迫的。
楚狸對於往事真的不想再提,那些日子對她來說都是一種折磨,而且提起來,主要是胃就不舒服,很想吐,她不知道是不是寶寶也不願意想纔會這樣。
所以她懶洋洋地答道,也不太上心,也許以後自己會有精神和炎夜陵細細地提起往事,同他好好聊聊。讓他也感受一下自己的傳奇經歷,也感謝一下赫連煜做的所有事情。
但不是現在。
炎夜陵看見楚狸不怎麼願意提,就沒再問,但是心裡是記下了,赫連煜對這件事情也諱莫如深,楚狸也不是想提,這其間到底發生什麼事情?是不是有不想讓自己知道的隱情在裡面?難道他們知道那追殺的人?
楚狸也提到過斐凝香,這件事情真的是她做的?
他挺了挺後背,扯着楚狸的手,突然想起那日本料理來,那天他們兩個也一樣,不過是淚眼朦朧的,這樣扯着手相顧無言,其實是楚狸在笑話炎夜陵的表情,結果自己也是被辣得控制不住,眼淚橫飛。
炎夜陵那個時候就想,眼前的女人到底是何方神聖,她吃的東西怎麼都那麼怪,難道真象她所說的那樣,是來自未來的人嗎?而且是靠盜墓爲生?吃蛇還吃屍鱉,現在又吃生魚片,真是的,他不知道她還會吃什麼稀奇古怪的東西。
不過想起那日本料理,雖然辣得他難受,但仍是在楚狸威脅利誘之下乖乖地回去了,在少用了點醬料後,那怪怪從鼻子襲腦的味道竟然吃出了韻味來,而且越吃越愛吃,最後一桌子的東西都被兩個人給消滅了。
結果第二天他肚子痛了一上午,好在楚狸沒事。
楚狸看着炎夜陵怪怪的表情,自己打了個呵欠:“王爺,我困了,你走吧。”炎夜陵回過神來,突然俯身過來:“不,我不走。”
語氣帶着撒嬌,楚狸一聽,樂了!
“王爺!你走吧,一會兒李筱陽會來陪我的。你在這裡不好吧?”楚狸衝他斜挑着眉毛道。語氣中帶着笑話。
炎夜陵卻將頭低下,埋在她胸前,看着她的眼睛,很無辜誘惑地道:“我
在這裡陪你好不好?”
“不好。”楚狸乾脆地道。
說實話,眼前的男人她還很陌生,這樣的親暱讓她感覺到很彆扭。
他們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熟了?
不對,以前離開王府之間也很熟,但那自己仍是當他是哥們,此番回來他表白,自己心裡是歡喜的,也認了他做孩子的父親,可是不意味着清醒的狀況下,她會同意或者說是很熟稔地和他親熱。
炎夜陵看她的樣子,不滿地搖頭:“我就不走。”
樣子象個耍賴的孩子。
楚狸見了,無奈地嘆了口氣:“王爺,天很晚了,你也該休息了,要不一會兒你的侍衛會找到這裡來的。”
“找我也不回去。”炎夜陵將耍賴進行到底。
楚狸又換了個角度:“你不睡覺,我也要睡呢。”
“我不耽誤你睡覺,我只是陪你。好不好?”
“說了,不好就是不好。”楚狸搖着頭。
炎夜陵伏在她胸前,手輕輕撫着她的腰身:“王妃,分開這麼久了,你有沒有想過我?”
“嗯……有啊。”楚狸想了想回答道。
聽出了她的猶豫,炎夜陵不高興地擡頭道:“原來你把我忘了,枉我爲你差點發狂。”
楚狸咧開嘴裝傻道:“那個時候,也想了,但是想了會難受,就不願意去想。那你最後發沒發狂啊?找到我的仇人沒呀?”
“沒找到。”炎夜陵半嘟着嘴道:“我生氣了。”
“王爺你好大的脾氣呀,不如這樣,我給你出個腦筋急轉彎,緩合一下尷尬的氣氛?”楚狸插科打諢道。
“什麼彎我都不要,我只要你陪我,今天晚上我是不會走了。”說着自己解開外衫,甩掉鞋子,一下子跳上牀來。
楚狸被他嚇得要逃,炎夜陵從身後摟住她:“哪裡跑,這回你再想逃開試試,就是你跑到天邊,我也要把你逮回來。”
“誰要跑了。”楚狸拍拍他的手道:“王爺,淡定,俗話說啊,是你的總是你的,跑哪兒也沒用。”
“ 是嗎?那爲何不讓爲夫的來陪你?”炎夜陵嘴巴淘氣地衝楚狸的耳朵吐氣。
楚狸耳朵癢,咯咯地躲開他,他卻伸手來撫弄她的耳墜,嘴裡道:“我已經出來很久了。”
“嗯。”楚狸心不在焉地回答,她突然很喜歡這樣窩在他懷裡,這樣的感覺很舒服。
“營裡也沒有女人。”炎夜陵將她的頭髮纏在自己的食指上,繞了一圈又一圈,然後放開,再纏,玩得好像很開心。
“嗯。”楚狸點了點頭:“那營中是不是很多同性戀?”
她拋出了個重磅炸彈。
炎夜陵手指停了一下:“什麼叫同性戀?”
“就是龍陽之癖,就是男男相戀。”這下解釋得夠清楚地了。
“你這個壞女人!”炎夜陵扯了扯她的耳朵:“非禮勿言。”
“那到底有沒有啊?”楚狸發現自己有腐女傾向。
“不知道。”炎夜陵痛快地道,“我也不想知道,我只知道我想你了。”
“想我? 我不是在這裡嗎?”楚狸說着廢話。
兩個人這會兒倒象談戀愛的了,廢話成堆。
“在這裡怎麼夠呀。”炎夜陵將頭髮放開,發現那頭髮成了一個可愛的卷卷,不禁一笑,表情甚爲天真。
楚狸背對着他,半靠在他懷裡,當然沒有看到。
她又開口道:“王爺,你真的該離開了。”
“爲什麼總是趕爲夫走?”炎夜陵聲音裡帶着委屈。
楚狸笑着回頭。看見她的男人正眨着無辜的眼睛看着她呢。
頭一次見到這樣萌的表情,楚狸心裡敲了小鼓,這樣的王爺,這樣的男人她可是頭一次見到呀,看着他濃黑的眉,挺直的鼻,帶着貴氣的眸子,和那樣可憐的眼神,誰又能拒絕得了他呢?了。
這感覺很奇妙,楚狸面上想笑,卻板起了臉:“你生氣也沒有用。”
事實上說這話的時候,她自己底氣已是不足了。心跳越來越快。
這個男人現在是自己的,可是真的不好意思呢,自己對他還很陌生,再加上這慌亂的心跳也是陌生的,楚狸不知該如何做。她能做的只有拒絕了。
炎夜陵今天晚上好像決定要與楚狸耗到底了。
她說什麼,他都不生氣,語氣溫柔似水,眼神清澈如水。
“那我不生氣了,我就躺在這裡,什麼也不做,好不好?”炎夜陵鬆開楚狸,自己往她旁邊一躺,閉上了眼睛。
楚狸看着他:“好吧,那你就躺在這裡吧,不許亂動啊。”
“嗯,我不亂動。”炎夜陵閉着眼睛回答道,自己的手安靜地放在兩側,睡姿倒是很老實。
楚狸想了想,躺在他身邊。
炎夜陵將錦被扯過來,給自己和楚狸蓋了上,兩人躺在被裡,都睜開了眼睛。
被下,炎夜陵試探了一下,握住了楚狸的手。
楚狸沒有反對。眼睛看着牀頂,幽幽地道:“這次戰役什麼時候能結束?”
炎夜陵好像被自己的口水嗆到,咳了兩聲轉過頭來:“你這個女人現在提這個?”
楚狸看向他:“是呀,什麼時候結束,好離開這裡。”
炎夜陵愣了愣,然後搖了搖頭:“應該快了。至少北冥人知道了厲害。”
“他們因何而來?”楚狸不經意地道。
“嗯,好像是因爲你。”炎夜陵猶豫了一下道。
“我?”楚狸驚訝地聲音都大了:“這又關我什麼事?”
炎夜陵看見她這個樣子,笑了:“因爲你的死信傳到了北冥,便給了那些人藉口,你只是一個藉口,無須對這場戰爭負責。”
楚狸拍了拍胸口:“我就說嘛,我雖然是紅顏,但怎麼着都不能是禍水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