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樣?你說怎樣,至少你不能如此大聲地吵嚷,也不能張口就罵,該做些和你身份相符的事情纔是,也不能說這一切關你屁事,就是一點事不關,你也擺脫不了,這是註定的。除非你想死。”炎夜陵臉黑沉沉地。
楚狸看着他,嚥了咽口水,這個人,怎麼一下子倒打一耙,現在說了這麼半天,倒弄得他很有理的樣子,不管怎麼樣,他沒有救自己,自己就是不爽。
“那你也不能隨便親人家。”楚狸嘟着嘴道:“我說過,你不要對我有什麼想法,我用的是她的身體,可我的心你不能強制。”
“我知道,但別人不知道,那些要殺你的人也不知道,還請你注意自己說話的態度和語氣,要符合你的身份。”炎夜陵長嘆了口氣。
眼前這個女人自己到底該如何面對呢?
楚狸聽他這樣說,轉過臉去,繼續生氣地道:“反正說到底,我該感恩的那個人是赫將軍,赤炎國最帥最美最善良的赫將軍!”
炎夜陵沒有說話,眼睛看向車外,眸子收緊。
車廂裡又恢復了原來的氣氛。
很快到了景王府。
楚狸剛一下車,就看見一身白衣的斐凝香由兩個丫環扶着,站在朱門前張望,因爲又瘦了許多,站得不穩,身形真如弱柳扶風,那模樣更是我見猶憐。
楚狸心想,這個斐凝香還真是長了一副善良樣。
真是能矇騙無數人啊。
炎夜陵也是如此吧。
不知怎的沉浸於她的溫柔鄉呢。
自己說的真話他不相信,她的假話他卻愛聽得很呢。
斐凝香看見兩個人下車,虛弱地笑了下,推開兩個丫環,腳步虛飄地但很急切地迎了過來。
炎夜陵快走兩步,扶住了她:“你身子虛着呢,怎麼就出來了?”
斐凝香笑着:“王爺和姐姐進宮,臣妾很是擔心,在屋子裡坐着站着都不是,就來這裡等着了,現在看到王爺和姐姐平安回來,臣妾的心總算落了地了。對宮裡不熟,姐姐可是沒出什麼差錯?”
“你怎麼知道我一定會出差錯?”楚狸一聽她的話,心裡就有了氣。
難道自己當真是個不讓人放心的人嗎?又或者她有眼線,知道了已經發生的事情不成?
“哦,是妹妹說錯話了,妹妹的意思是,宮中的規矩太多,不比王府,姐姐是個率真的人,難免會有紕漏不是?其實妹妹應該想到,憑姐姐的聰慧,不管遇到什麼事,一定是能化險爲夷的,妹妹真是多心了。姐姐還是不要怪妹妹纔是,王爺,您就替我說說情嘛,免得姐姐生氣。”斐凝香扯着炎夜陵的袖子,整個身體靠在了他身上。
楚狸心裡這個鬱悶。
沒等她說什麼,炎夜陵卻開口道:““你倒有心,也乖巧,想得周到,哪個會怪你,如若怪你,那纔是不知趣。”炎夜陵伸手扶着她腰,語氣很是溫柔。
斐凝香將頭靠在了他胸前,臉色蒼白,手捂着胃,眼睛看向
楚狸,好像沒了力氣:“姐姐去了這麼久,累不累?”
楚狸搖頭,她累不累又能怎樣?難道也像她一樣,掛在炎夜陵身上?
“你還在此關心別人,倒是心裡只想着別人不管自己了,受了風怎麼辦?”炎夜陵看着她,嗔怪道。
“臣妾知錯了,下次不敢了。”斐凝香仰望炎夜陵,嬌羞地道,語氣中透着甜蜜。
楚狸嗅了嗅,這空氣都透着蜜味了。
楚狸看着卿卿我我的兩個人,眼睛突然不舒服,自己邁步便往裡走。
“你等一下,本王還沒走,你怎麼就走了?如此沒規矩!”炎夜陵的語氣冰冷,與剛纔對待斐凝香的態度簡直是天壤之別。
楚狸停下了腳步,看着兩個繼續甜蜜的人,她突然覺得心頭堵的慌,眼睛也泛酸,什麼也不想說,便低頭站着,等着他們先走。
炎夜陵卻並不急,而是對斐凝香道:“你真是識大體,本王可是有些心疼了。”
斐凝香一笑道:“王爺,臣妾也沒做什麼,只是一家人,心裡掛念都是正常的,王爺這樣一說,臣妾倒不好意思了。今天沒發生什麼事情吧,一切還順利?”斐凝香弱弱地道。
炎夜陵一彎身將斐凝香抱在了懷裡,邊走邊道:“這些閒事你就不要操心了,以後也不許再做這樣的傻事,自己的身體纔是重要的,若你有事,本王心裡過意不去。”
斐凝香笑着伏在了他身前:“王爺有這心,臣妾就是死了也值了。”
“不許亂說話,不許說那個字。”炎夜陵很霸道地抱着她,快步走了進去。經過楚狸身邊的時候,炎夜陵看都沒有看她一眼。
楚狸只聞到斐凝香身上的香氣,幽幽掃過鼻端。
楚狸有些呆愣,好像不認識他們一樣,眼睛一下呆呆地看着他們的背影,突然眉頭皺了一下,自己捂着心口的位置。
她不明白自己的心怎麼會這麼不舒服。
可能是宴會的時候吃得多了,又被嚇到了,纔會這樣不舒服吧。
她跟在那對人的後面往裡走,眼睛盯着炎夜陵挺拔的背影,看着看着,臉扭向一邊,眸子裡有失落閃過……
楚狸被通知禁足,再不得以任何理由出景王府。
當然,鑑於廚娘的先例,也沒有任何人敢幫她出府了。
楚狸當然也知道,炎夜陵之所以下這樣的命令,主要也是因爲自己的原因。
上次那個反赤教教徽差點要了自己的命,現在想起來,那個小玉件,楚狸再不認爲那只是單純的謝禮了,如果當真是謝禮,沒有人會拿這種東西來感謝人的。
因爲它不值錢,卻只會給別人帶來麻煩。
這樣可不是感謝的態度。
難道那個人是別人安排的?
整個事件不是偶然發生的,而是爲自己準備的一個局?
可能嗎?
自己想出府不過是一時的性起,並不是必然發生的事件。
難道自己
的行爲一直掌握在某些人的手中?
那個人到底會是誰呢?肯定是王府裡的人,那這樣的做的原因是什麼?
如果他當真是王府裡的人,可以有各種機會害自己,爲何單單地出府時用這個教徽來害自己?如果自己在皇宮裡加些小心,那這個東西不會掉出來,他們的計劃不就失敗了嗎?
如果是自己想陷害人,可不會把失望寄託在人的失誤上面。
楚狸想了想,突然驚醒,如果那人當真是想陷害自己,當然不會等着自己把它掉出來,至少還有一種方法讓自己露出馬腳。
便是派人將另一個玉件故意扔到自己的腳下,自己當然會認爲那是自己的東西而順手撿起。
楚狸想到了,她覺得那個人或者那些人自然也會想到。
可是,他們這樣費事,恐怕目標針對的不是玖蘭萱一個人那麼簡單。
難道他們是爲了對付炎夜陵?
用自己?
楚狸嘆了口氣。自己真是笨,早該想到的。
可是,那個人是誰?
廚娘?
不可能吧。
楚狸否定了自己的想法,她怎麼看怎麼都不像一個奸細。
或者是斐凝香?
她理解她那次下毒是爲了對付自己,她不理解,她會爲了對付自己而把炎夜陵牽扯進來。
難道她對炎夜陵的感情不是真的?
楚狸想不清楚這些事情,她不知道以前發生過什麼,也不知道朝堂之上有什麼明爭暗鬥,也不知這對兄弟是不是也像電視裡演的那樣爲了皇位之爭而不顧手足之情。
她什麼也不知道,只知道自己很多時候無心做的事情,卻會牽連到某人。
所以,不讓她出府,她完全能夠理解。
但這樣很無聊也是真的。
所以她只能在花園裡招貓逗狗,沒有人敢跟她一起玩,她也不強求了,她知道自己現在黴運罩頂,自己一個人倒黴算了,別連累無辜。
楚狸扯着饅頭餵魚,看着一羣錦鯉慢慢聚集,翻騰着吐着泡泡,邊想着自己的事情……
“斐主子,您小心些。”
隨着聲音,她看見一羣丫環,簇擁着斐凝香從小徑走了過來。
楚狸看見斐凝香走過來,想着自己是不是該躲開,一遇到她總是沒有好事,她站起身猶豫了一下。
沒想到這時候斐凝香遠遠地出了聲:“姐姐在這裡呢,釣魚嗎?”
楚狸嘆了口氣,看着她柔柔弱弱地走近,搖了搖頭:“我在餵魚,你怎麼出來了?身體沒事了?”
本來聽起來很和諧的話語,但她這麼一說,卻好像又變了味道。
楚狸自己也覺察到了,她剛要解釋一下,沒想到斐凝香卻一笑,好像根本不在意,而且還很溫柔的樣子:“謝謝姐姐關心,妹妹的身體無礙了,大夫也說,這樣的好天氣,應該出來走走的。對身體也好。一天總躺在牀上,渾身的骨頭都酸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