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寬大的浴桶,彷彿一個戰場,水花四濺,桶壁幾乎承受不住那愛的力量,而慢慢地,那浴桶變成了一條小船,在夜的海上輕輕地搖晃,月光如水,慈愛的灑在這船上,讓一切看起來都是那樣的靜謐美好,景雅幾乎昏厥的躺在赫連煜的懷裡,她幾乎找不到自己的聲音了,而只伏在他胸前,靜靜地聽着他的心跳,非常有力,景雅笑了笑:“你真棒……”
“你的意思,是再來一次的嗎?”赫連煜聲音低沉,忍着笑意。
“嗯,一次?”景雅用了一個疑問句。
赫連煜的眉毛挑了起來,眼底是笑意……
外面月色旖旎,而室內的一切,比那月色更旖旎,月亮經過,看到了室內的一切,也是羞得扯了一片雲,遮上了自己的臉……
第二天早上,景雅睜開眼,她只是覺得身體彷彿被拆掉了一般,一動間,放在她腰間的手動了動,是赫連煜,他聲音呢喃地道:“別動……”
景雅知道她還沒有睡醒,其實說起來,昨天晚上他們幾乎沒有睡,不過,天知道,她爲什麼這樣精神?
赫連煜仍舊撒嬌一樣,抱着她的腰,撫着她的胸,而渴望又堅挺起來。
景雅咯咯地笑着跳下了地:“不行了,休想……”
赫連煜見狀笑着搖頭坐了起來,錦被從他的身上滑落,景雅看着牀上的他簡直是人間的一極品美色,墨發如瀑傾泄在他的肩頭,他光潔的肌膚被半遮半掩,而眼眸如水,彷彿人間最極品的美玉,而他此刻就是隨意地坐在那裡,就彷彿將一切塵世間的灰塵與污垢全趕得遠遠的,一切的光都打在他的身上,而周遭的一切不過就是背景,什麼都不重要,什麼都比不得他……
看着他這個樣子,景雅竟然想起了春日的百合谷,一大片望不到邊的百合迎風綻放,而風中全是甜香與感動,她就這樣,光溜溜地呆在那裡,身上只披着一件薄紗……
她看風景的同時,不知道自己也是一道迷人的風景,腰肢纖細,肌膚如玉,她從來沒有在意過的容貌卻是傾國傾城,舉手投足間,天生帶着一種風韻,便是滿口粗話的時候,她都掩飾不住那與生俱來的貴氣與嫵媚,雖然她自已從來沒有覺得自己嫵媚。
兩個人一起被晨光裡的對方所迷惑而感動,不由自主地又接近,再接近,赫連煜及膝的長髮隨着他的走動而擺成一道好看地弧線,景雅的臉上漸漸地現了喜色:“真美……”眼睛開始冒光,現了邪氣。
“休想!”赫連煜近前捧住了她的臉孔,眼神裡帶着警告,“你不要打歪主意。”
“好吧,我保證我不隨便讓人看到你的裸體畫像……”
“不行,畫都不許畫!”赫連煜覺得自己已經無法理解她的想法了,這件事情如果被別人知道,那可是一件大新聞了,而且很可能出現各種不利傳言,他倒不介意,不過,那樣也不太好吧?
景雅這個遺憾呀,她覺得自己要是答應了他,那真是一件天大的損失,所以,她在考慮,而赫連煜卻開始使
用美色來誘惑她,脣順着她精緻的鎖骨一路現下,直到停到她的胸前,景雅只會點頭了,“好吧,我答應。”
兩個人直到中午纔出現在大家的面前,而景雅看起來神采奕奕,那些等着看熱鬧的人當然知道發生了什麼,不禁暗暗佩服赫連煜的手段,卻是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接下來的事情就是一陣的亂,因爲大軍要拔營,那前的邊疆需要守護,而新的邊塞需要修建,那邊的長城已是破爛不堪了,得修,也得派人守着,所以,而炎夜陵已準備回京,至於邊關,正在研究要誰來駐守。
赫連煜問景雅的意見,景雅看着他想了想:“我有一個想法,讓西楚楚回京打理將軍府,我們在這裡,好不好?”
赫連煜無奈地苦笑:“我就知道你的小心思,不是說過了,她只是避難嗎?”
“是嗎?避難完全可以有別的藉口,怎麼就嫁給你了?爲什麼不嫁給墨言?”景雅氣哼哼地道。
“墨言好像不欠她承諾。”
景雅無語了。
赫連煜要求留在邊關,而西楚楚也要求留下來,最後景雅明白,這個西楚楚是讓赫連煜保護她,所以,她不可能離他太遠。
楚狸走的時候,景雅很難過,不過楚狸悄悄地在她耳邊告訴她要小心西楚楚,也許她的目的不那麼單純,因爲沒有誰能拒絕赫連煜的魅力。
終於,該走的人都走了,剛來的也都來了,比如冬天。
這個邊關的冬天一點兒都沒有遲到,景雅怕冷。
她呆在屋子裡,赫連煜將最好的炭都給她送來了,屋子裡溫暖得可以開花了,景雅就赤着腳,踩在熊皮毛上,心裡也軟軟的,晴兒留了下來,她自願的,她讓景雅教她畫畫做爲回報,景雅試了試她的能力,覺得她很有天賦,所以,她倒是很願意教她,兩個人在屋子裡寫生,畫一堆水果,在冬天,這水果來得很珍貴,她不知道赫連煜從哪裡弄到的。
正在作畫的時候,有人敲門,進來的竟然是西楚楚,華貴的貂皮披肩下,是一身華光溢彩的不什麼料子的衣衫,看起來極爲稀有,她華麗麗的進了屋子,也沒有等景雅讓她,她自己坐在了那檀木椅上,臉上一直掛着淺淺的笑意,彷彿君臨天下般自信與自在,景雅看着她美麗的臉,不禁有些眩暈,這個西楚楚以前她見到她的時候,覺得她很漂亮,但是怎麼也沒有想到她會和自己有交集,而且交得這麼近,這麼密切。
她也沒有說話。
終於西楚楚說話了:“我實在無聊來瞧瞧你,原來你在自己找到樂子,我喜歡你的畫……”
“謝謝。”景雅差點順嘴說出謝謝四王,現在,她不是王了。
她是赫連煜的妻子。
至少外表上是這樣的。
西楚楚嘆了口氣:“如果知道嫁給赫連煜如此無聊,我當時該考慮一下……”
“是嗎?”景雅笑了,“其實,你現在考慮還來得及。”
“你真是坦白。”西楚楚笑了,“我喜歡。
”
聽到她後面三個字,景雅渾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也想起了她的姐姐,那個太子,可是夠變態,她不如也如此吧。
看着她戒備的眼神,西楚楚笑了:“你在怕什麼?”
“有點冷而已。我知道你和赫連煜之間的協議,所以,我相信你也明白我們之間只是合作的關係,如果相處的好,可以成爲朋友,如果相處的不好,我們也不會成爲敵人,是不是?”景雅這話說得,覺得自己很是厲害,該說的都說了。
她會明白的。
西楚楚點頭:“我覺得我們也許會成爲朋友。”
“我希望。”景雅這些天來,知道西楚楚在另一個院子裡住得很安靜,她不知道爲什麼她今天來找自己,但是她仍是警惕,誰家的後院住着一個這麼漂亮的女人,不擔心呢。
好在,她竟然沒有什麼動作。
西楚楚站起來,緩緩地走向景雅,不知怎的,景雅竟然覺得有一種威嚴,她是有點害怕,她害怕她也是正常的,因爲她以前是一個王,現在也是西池的公主。
不管怎麼說,她應該尊敬的。
所以,她站在那裡,定定地看着她近前,卻沒有想到,西楚楚近前,伸手擡起了她的下巴,一副居高臨下的樣子看着她,景雅想都沒有想,揮手將她的手打開了:“對不起,我不習慣這樣。”
西楚楚幾乎被她打得一個趔趄,景雅才知道,她可能不會功夫。
西楚楚並沒有惱火,只是挑了下眉毛:“放心,我又不會動你,只是來看看你,以前不熟,現在想知道和我共事一夫的女人到底是什麼樣子的。”
“你只是掛名的。”景雅又一次提醒她。
“好吧,我是掛名的。”西楚楚說完,轉身就往走,“那水果好吃嗎?如果好吃,我再差人給你送來些。”
她說完這個已經走出去了,而景雅看着仍在作畫的晴兒,看着那盤子反時令的水果,她突然沒有了胃口。
赫連煜怎麼會有她的水果?他們什麼時候見面的?
這個女人今天穿得這樣好看,就爲了來看自己一眼?
她相信纔怪。
晚上的時候,景雅坐在那裡,終於開口:“爲什麼西楚楚送你水果?你又送給我?”
“水果?”赫連煜好像不知道她在說什麼,想了一下,“你說水果是她送來的?我以爲是無痕買的。”
景雅那哦了一聲。
這件事情也就過去了,現在赫連煜很忙,他監工,還處理大事小事,對於西池的監視一點兒也沒有放鬆,畢竟大戰結束,雙方剛締結條約,還有土匪趁着邊境並完全封閉,而不時犯邊,所以,赫連煜對於這件芝麻大的事情並沒有上心,景雅也沒有多想
過幾天,天降大雪,對於景雅來說,這是大好事,她和晴兒兩個人揹着畫架,穿得臃腫,兩個人深一腳淺一腳地往城外走,對於雪景,從城牆上畫周遭已是不足以滿足景雅的願望了,她想反過來,從山上畫這座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