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嗎?王妃。我們可以回去嗎?您不是還在禁足嗎?”冬蘭遲疑了一下道。
“當然可以,王爺允許了。”楚狸上前扯着冬蘭就往回走。
事實上,炎夜陵沒有允許,但也沒說什麼,比如讓她回佛堂繼續反省之類的。楚狸就當他原諒自己了。畢竟他還給自己弄吃的呢。
“王妃,那您吃到東西了嗎?”冬蘭哆哆嗦嗦地問道:“剛纔我聽到廚房那邊有很大的動靜,出了什麼事情沒有?”
“嗯,沒事。”楚狸吃飽了,突然覺得很困,於是扯着她往回走,邊走邊急急地跟她講了一遍經歷,當然和王爺對話那段免了,這個小丫環還不知道她的身份呢,楚狸不想惹麻煩。
冬蘭不相信地問她,真的吃了蛇肉?
楚狸只是胡亂地道:“有事明天再說,我好睏啊。”
第二天。
楚狸是被冬蘭給推醒的:“不好了,王妃。快醒醒,出事了。”
楚狸大半夜的才睡,所以閉着眼睛道:“大清早的,出什麼事兒啦?”
“王妃,王府的人都病倒了。”
“那去找醫生啊。我又不會瞧病。”楚狸根本不知道事情的嚴重性,眼睛還沒睜開。
“王妃啊,是早上吃過飯的人都病了。應該是飯的問題。”冬蘭繼續道。
楚狸醒了一半:“那又怎麼樣?飯餿掉了嗎?”
“不是,王府沒有剩飯的。所以不可能是飯的問題,太嚇人了,王妃,您說這件事情,會不會是有人在做什麼手腳啊。”冬蘭事實上,已隱約有了不好的預感。
因爲自從這個主子重生後,都沒有好事找到她們頭上,但每件壞事,她們卻都有份,所以,讓她不得不擔心啊。
一有什麼風吹早動,總是會害怕地想,會不會和自己的主子有關。
“哎,等我醒了再說。這事不是有管家處理嗎?”楚狸翻了個身繼續睡去。
冬蘭坐在牀邊失神了片刻,然後輕聲道:“好在王爺上早朝,沒有吃飯,若是他也生病了,那事情就大了。”
“那斐惡婦有事沒有?”閉着眼睛的楚狸開口問道,事實上就算炎夜陵吃錯了東西,吃壞了肚子也沒什麼大事,那個有身孕的纔是重點保護對象。
“斐主子起的晚,沒吃早飯,所以沒事。”冬蘭回答道。
“那就沒大事。”楚狸含糊地說道。
“可是……王妃。”冬蘭的話欲言又止。
“冬蘭,我求你了,再給我五分鐘。就五……分鐘。”楚狸說完細細地起了鼾聲。
冬蘭本想問,什麼叫五分鐘,看她的樣子……還是算了吧。
下人們的病越來越重,連瀉帶吐,還有幾個高燒昏迷的,僅僅幾個晚起的主子和上早朝的王爺未得病,所以,下人們的活計沒有人做了,還得反過來有人侍候這些生病的下人,這會情況變得嚴重了。
現招
人來,卻一時半會兒的也不能上手,再說,王府招人,那審查就不是一日二日能做完的,身份得查清楚,不能讓有些人趁機混進來,尤其在這非常時刻,再添亂,事態可就不好控制了。
終於大夫診斷的結果出來了,說是中毒。飯裡的毒物好像是秋海棠粉,裡面還有奪命草的成分。
因爲診治的及時,加上下人們也有懂得的,提前有人催吐,大夫說,應該不會出人命,但要完全排出毒素,等幾日才行,在這幾天裡,病人不能活動,只能在牀上靜養。
一聽是中毒,所有人都開始回憶找線索。
昨天晚上的動靜那麼大,大家一起想到了楚狸,昨天晚上她來過廚房,聽說還吃了極惡心的東西。
廚娘很肯定地道,昨天晚上除了王妃,沒有任何人接近過廚房重地。
那毒粉經查是下在水裡的。
好在早上廚娘被楚狸一鬧,起的晚了,沒有做粥,而是做的乾飯,這也是衆人能得以活命的原因之一。
廚娘昨天晚上被嚇得厲害,所以一提到王妃,她就有些激動。便說王妃昨天晚上在廚房裡大吃了一頓竟然沒事,所以只可能是她,知道水裡有毒,不可能是別人了。
她們一通討論,就直接給楚狸定了罪。
而還在賴牀的楚狸根本什麼都不知道,直到冬蘭又一次把她推醒,告訴她那些人中的是毒,她才覺得事情不太好。
一下子從牀上跳起來。
大凡一提到毒,楚狸就敏感,因爲拉肚子拉不死人,如果是毒,就能死人,有死人,就會有兇手。
想到她可能同兇手在一個院子裡,怎麼能睡下?
忙起身跟着冬蘭到了下人房。
一進屋,聞到的味道很難聞。
那些丫環躺在牀上哼哼着,大夫給這個把完脈又給那個把,不斷地在紙上寫着什麼,好像是在調整藥方。
僅剩下的兩個小丫環忙來忙去,有一個是斐凝香房裡的,另一個就是冬蘭了,她同楚狸一起來的,看到情況,想也沒想,立刻上前幫忙了。
她們倆個因爲自己的主子晚起,不敢離開,因此得以倖免。
楚狸竟然在角落裡看到了斐凝香,她正在熬藥,拿着一把扇子,坐在一個小木墩上,一邊抹着汗,一邊扇着火。
看見楚狸進來,平日裡嘰嘰喳喳鬧得歡的丫環們看向她的眼神都有點奇怪。
楚狸向大夫打聽了一番,然後鬆了口氣,不會出人命,那就好。秋海棠粉她知道,那個奪命草又是什麼東西?
她邊想邊查看病房。
“我來幫你。”楚狸見一個小丫環很費力的喝水,忙上前欲幫她扶碗,卻不想那丫環一躲,客氣地道:“王妃,奴婢不敢勞駕您。”
楚狸笑了:“平常也沒這麼生份,何況你生病了,不要客氣了。”
“奴婢沒有客氣,真的是不敢勞駕王妃。”那丫環雖嘴
裡說話客氣,但眼神冷冷的。
“你怎麼了?”楚狸有點難以相信。
楚狸發現其它的人也一樣,她們是在怪自己嗎?
“那個,昨天晚上我累了,睡得晚,所以沒起來,冬蘭和我說了,我以爲只不過是吃壞肚子,沒想到有人下毒。”楚狸解釋道:“所以現在我來幫忙,你們就別怪我了。”
她還以爲人們都在怪她沒快些來呢。
“王妃,我們剛纔只是在談論,這王府守衛森嚴,廚房又是隱蔽之所,沒有人帶領定是找不到的,所以,我們懷疑那不是外賊。所以一想到害我們的賊,誰的心情都不太好,如果冒犯了王妃,您還得大人有大量。”廚娘躺在牀上,虛弱地道。
“別客氣,對我來說,沒有冒犯這個詞,只是你剛纔提到下毒人,說他來自府內,我覺得說的有道理。”楚狸若有所思。
“我們剛纔不過是討論,哪個有嫌疑,卻也分析不出什麼來。”另外一個丫環道。
楚狸突然道:“昨天晚上我去廚房的時候,有一個黑衣人從裡面出去了。會不會是她投的毒?”
“姐姐,您可是看清那人的模樣了?”斐凝香不知道什麼時候來到了楚狸身旁,臉上還有一點灰印,手也是髒的,穿着素衣,看起來象個能幹的主婦。
所有的丫環們聽到這個問題也都支愣起了耳朵。
楚狸搖了搖頭:“我看的是背影。”
“那就是沒看清了,姐姐?”斐凝香繼續問。
楚狸點頭:“但我可以確定,那是一個女人。”
衆人臉上沒什麼表情,好像早就知道那是個女人一樣,楚狸覺得很奇怪,這時斐凝香竟然一反常態,沒有和她針尖對麥芒,而是轉身又回到角落裡翻看藥壺。
象個很敬業的義工。
楚狸覺得鬱悶:“你們倒是給個表情啊,聽完跟沒聽似的。還有誰在那之後見到黑衣人沒有啊?”
“王妃,我們現在不想聽故事了,我們只想知道那個人是誰,要不,還得時刻提心吊膽,這次沒害死我們,會不會再來一次,哎,我們這些下人們不知道做了什麼錯事,卻稀裡糊塗的命就沒了,難道我們的命一點都不值錢嗎?”一個小丫環道。
“人人平等,誰的命都有一次,怎麼就說你們的命不值錢了,只是你以爲我剛纔在給你們編故事嗎?那可是我親眼看到的,就在昨天半夜時分,我剛一跳進窗戶,那個人就從另一窗戶跳出去了,如果當時我知道她在搞鬼,我也不找東西吃,直接跟上她就好了。”楚狸有些後悔。
那個女人到底是誰,爲何她要這樣做?如果知道她會害了這麼多人,自己說什麼也要把她逮到。
她的目標肯定不會是這些下人。
是王爺?還是別人呢?
屋子裡的氣氛很沉悶。
“難道王妃當時就沒有對那個黑衣人有一點懷疑嗎?”廚娘提了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