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狸吃得香甜,尤其看到斐凝香那副衰樣子,她更覺得爽。
雖然她給自己上刑的仇還沒報,不過,看她現在的樣子,她的氣已消了一小半。
“王妃,多吃些。”炎夜陵看見楚狸吃完了一碗,告訴丫環多給楚豬添飯。
楚狸抱着自己的碗:“不要了,我減肥,我吃完了,你們慢用。”
她說着,放下碗起身就走了。
一地的丫環都面面相覷。
眼睜睜地看着王妃虎虎生風地走了出去,更驚訝地看到王爺跟沒事人似的,吃得儀態萬方,而最不正常也是正常的便是斐侍妾,象跟飯有着血海深仇似的,一口口嚼得很用力……
嚇得一臉蒼白的冬蘭跟在楚狸後面:“王妃,剛纔您剛纔……”
“剛纔怎麼了?許他們打我,就不許我生氣?”楚狸站住看着冬蘭。
“奴婢不是那個意思,只是覺得……”“覺得我很過份對吧?”楚狸看着眼前的小姑娘嘆了口氣,有些事情她還是不知道的好。
自己不屬於這裡,也不想帶走不屬於自己的回憶,更不想留下什麼。
最好自己離開不離開,他們的生活都不會受到影響。
當然,這個斐侍妾,自己一時半會兒是忘不掉的。
晚上,冬蘭去廚房要夜宵。
廚房裡的丫頭婆子看見冬蘭忙扯住了她:“冬蘭,你害不害怕?”
“害怕?爲什麼害怕?”冬蘭看着這羣人,沒明白他們問的是什麼意思。
“王妃呀,你難道一點不害怕?她的身體是不是冷的?那老張死的時候,你可是沒看到,死狀很嚇人哪。”
“老張不是吃錯東西才死的嗎?跟王妃有什麼關係?”冬蘭不願意聽。
“話雖是那麼說,你難道一點不覺得奇怪嗎?爲何王妃深更半夜的要出去?”
冬蘭想了想:“王妃願意夜裡出去,那是因爲她說想看夜景賞月。”
“這你也信。你沒看到王妃今天的樣子嗎?她那樣跟王爺講話,跟以前沒有半點相像呀。我說這裡面肯定有問題。”一個廚娘很肯定地道。
“什麼問題?”旁邊有人問道。
“八成呀,這個王妃不是以前的王妃,王妃被鬼附身了!”
人羣中不知誰發出一聲尖叫,大家都覺得毛骨悚然。
冬蘭卻鎮定的搖了搖頭:“你們都錯了,王妃纔不是鬼附身。”
“那你說是什麼?你怎麼解釋今天發生的事情,以前的王妃是這樣說話,這樣做事的嗎?”
“對呀,以前的王妃哪裡是這個樣子,她說話聲音都不大,但就是總冷冷清清的,讓人親近不得。”另一個接話道。
“哎,我跟你們說,王妃有變化纔是正常的,她不是一般人呢。”冬蘭壓低聲音,決定告訴她們‘真相’,因爲她實在不想自己的主子被他們這羣人瞎猜疑:“王妃是去了地府一趟。”
人聚攏了上來。
有人還嚥了咽口水,不知是嚇得還是興奮的。
只聽冬蘭繼續道:“眼瞧着王妃就要喝孟婆湯了,地藏王或者是閻王,不知道哪位官爺就到了,說王妃她陽壽未盡,而且還說,就是陽壽盡了,也該回天上去,不該下地府的。至於王妃行事說話有些變化也正常的,雖然說她沒喝孟婆湯,但那地府走了圈,難免丟了一魂半魄的,時間長了,魂魄聚齊,也就正常了。”
冬蘭說完,那羣人盯着她,半晌沒吱聲,眼睛裡是半信半疑。
“當真王妃跟你說的?”
“當然了。”冬蘭很肯定地點頭,她是絕對相信王妃的,不管別人怎麼想。
“真的是這樣嗎?怎麼聽着玄的慌。”廚娘邊說邊搖頭。
這時候,突然身後傳來一個聲音:“冬蘭,你家王妃當真說沒喝孟婆湯?”
衆人聽到聲音忙讓開,芯蓮緩步走了近前,大家忙恭敬地和她打招呼,她是王府裡的大丫環,地位比總管稍低,但爲了老實能幹,很少是非,所以大家都還高看她一眼,這會兒她來了,廚娘忙近前道:“芯蓮,你也聽聽,這冬蘭說的可是真的?”
冬蘭哼一聲:“我什麼時候說過假話,你們真是的,芯蓮,你評評理,我家王妃這樣同我講的,我當然這樣告訴你們了,確實沒喝孟婆湯。”
“是呀,要是喝了的話,什麼都不記得了。或者她連自己喝沒喝都不記得了。”芯蓮微微一笑:“我瞧冬蘭說的有道理,人若死過一次,什麼事情都能看開些,這很正常,你們有沒有覺得現在的王妃大氣了很多,也活潑了很多呢?”
“這倒是真的,我瞧着王妃笑模樣多了。”廚娘點點頭,對芯的話很贊成的樣子。
“那就對了,我聽家裡頭的老人講過,這大凡有奇遇的人,都不是一般的人呢,很可能是天上的星宿來歷劫的,但不管怎樣,我想她都不會是鬼附身,你們看,她臉上哪有半天陰氣?倒陽氣十足呢。”芯蓮邊說邊笑了。
丫環婆子們聽芯蓮這麼一說,都暗暗點頭,覺得很有道理。而且覺得現在的王妃一點架子都沒有,很真性情,這樣一想,倒也招人喜歡。這點冬蘭最有體會,衆人交流了一番想法,覺得幸虧這樣說開了,差點把這樣好的王妃給冤枉了。
大概都相信了冬蘭的說話,這個王妃是奇人,是仙女。
翌日。
冬蘭拿着花撐子,不知從哪裡又翻出花樣子,左瞧右瞧的,讓楚狸幫着選擇,哪個樣式好,說要給她繡個鞋面。
楚狸接過來看看,不是牡丹就是鴛鴦,她搖了搖頭:“冬蘭,繡鞋被裙子蓋得嚴實,繡不繡花無所謂,你拿來些棉花,我教你做玩具。”
冬蘭來了興致:“好啊,好啊,王妃心靈手巧,奴婢正想見識見識呢,也學着點,到時候,出個花活兒,也讓那些小丫頭眼饞去。”
楚狸在宣紙上用毛筆畫了個泰
迪熊的樣子,冬蘭看了半天猶豫地問道:“王妃,這是貓還是狗?”
楚狸嘆了口氣:“ 這是熊,泰迪熊,這樣這樣這樣。
她比劃着,冬蘭似懂非懂。
終於楚狸沒了興致。
放下毛筆,自己出去逛花園了。
冬蘭對着楚狸留下的花樣子左瞧右瞧,皺着眉頭想了半天,最後笑了,她終於想明白,王妃故意把樣子畫得這麼醜,定是在考驗她。
她不會讓王妃失望的,冬蘭堅定地笑了笑,拿起了剪刀。
對於花園,楚狸現在是熟悉得很,跟自己家的後花園一樣熟悉,雖然她家沒有後花園。
她坐在蓮花池邊,往池子裡丟草葉,哄騙得那羣池魚全聚了過來,她咯咯地笑,這王府裡的魚同人一樣好騙。
逗弄了一會兒,突然從斐侍妾的院子裡跑出來幾個小丫環,匆匆忙忙地在不遠處經過,一人手裡抱着兩件衣服。
其中一個道:“主子身上起紅斑,也不知是不是這衣服的事兒,現在去找洗衣房的人,能行嗎?”
“你不去,你不怕捱打就不要去好了。”另一個抹了抹眼睛。
紅斑?衣服?
她想起前些天,自己和冬蘭捉的毛毛蟲,看來它們起作用了,雖然晚了點,但也替自己報了仇,只可惜,毛毛蟲的毒也毒不過她的心。
她去找洗衣房,事情過了這麼久,她能找到線索纔怪呢。
楚狸吹起了口哨,在園子裡逛了很久,她覺得花也好看,草也她看,甚至連那個正在滾糞球的屎殼郎也好看。
回到房內,冬蘭神秘兮兮地將她扯到一邊,拿出一個物件往她眼前一遞,楚狸撲哧地笑了出來:“冬蘭,你的貓做得真好看。”
“王妃,這是熊,你剛纔畫的什麼迪熊。”冬蘭咧着嘴,看着楚狸。
楚狸看着眼前的小怪物,比巴掌大不了多少,雖然因爲自己圖樣子的緣故,熊長得跟貓差不多,而且眼睛被棉花捲給埋了上,但明顯帶着現代的痕跡,楚狸鼻子有些酸,把它揣在了袖袋裡,看着冬蘭鄭重地道:“謝謝你,冬蘭。”
冬蘭笑了:“嚇到奴婢了,我還以爲王妃不喜歡呢。”
“喜歡,當然喜歡了。對了冬蘭,你孃親的病怎麼樣了,都怪我,太笨,沒給你弄到錢。”提起這事,楚狸還在自責。
“我從別人借了些送回去了,孃親的病還是老樣子。”冬蘭一提起這事,臉上起了愁雲,嘆了口氣低下了頭。
楚狸心裡又做了決定,不管怎樣,冬蘭的忙自己幫定了。
上回去偷那個玉龍硯,沒偷成,還差點被人家給吃了個乾淨,這回自己該小心些,再小心些。
正在這時,有人來傳話,王爺有請。
楚狸二話沒說,提腿就跟人家走了。
來到王爺房間,炎夜陵並未在屋內,有丫環遞上茶水,她坐在檀木椅上,左瞧右看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