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雅回到軍營的時候,晴兒幾乎是在歡呼了:“夫人,您去哪裡了?我們好找,以爲……”
下面的話,她很聰明沒有說出來。
景雅笑了:“我不過出去隨便走走……”
“皇后娘娘正找您呢,她也擔心着呢!”
晴兒的話沒有說完,景雅就往中宮走去,炎夜陵正在召集將士們開會,楚狸今天沒有參加會議,正和李筱陽在下棋,景雅走到近前,也沒有打擾她們,直到兩個人下滿了棋盤,她才問:“誰贏了?”
李筱陽愣了一下:“這個問題問娘娘!”
楚狸輕咳了一聲:“我們不比誰贏,只比怎麼把這個棋盤擺滿好看。”
景雅無語了。
這兩個人簡直是奇葩,大家她們兩個不會下棋,在這裡無聊的附庸風雅呢!
果然也沒有人數點數什麼的,倒是有個小丫環過來,將黑白子撿起了分別裝在罐子裡,楚狸看着景雅:“你出去了?”
景雅點頭。
“去哪裡玩了,不帶我們兩個?”
景雅對於她輕快的語氣非常喜歡,她知道,楚狸故意這樣說,就是不想讓自己認爲她是皇后娘娘,而是把她當成朋友。
“我只是在街上隨便觀察一下人物,以便回城後做素材。”
她的畫,楚狸完全懂,李筱陽翻了一個白眼:“什麼叫素材我不懂,不過你再這樣悄無聲息地跑出去,你可就知道什麼叫……叫什麼呢?”
她問楚狸。
“叫風聲鶴吠,大家會以爲你出了什麼事情,我派出去的人也夠笨的,竟然沒有把你找回來,你倒是自己回來了!”楚狸笑着道。
“是嗎?我沒有看到誰呀,我就在茶莊坐了一下午,那裡面很安靜!”景雅沒有告訴她們遇到一個熟悉人的事情,因爲她覺得也許是自己的神經搭錯了線,或者那是她在現代的感覺,帶到了這裡,也沒有什麼需要大驚小怪的。
楚狸告訴她下次出去帶上晴兒,晴兒很厲害的。
景雅答應了。
這是赤炎的地盤,難道也有危險不成?
楚狸和李筱陽倒是少有的安靜,她們兩個讓景雅給她們畫肖像。
但是安靜只持續了不到一刻鐘的時間,李筱陽就跳了起來:“我可不畫這勞什子,簡直要了我的命了。”
楚狸仍舊坐在那裡,風華萬代,李筱陽跳到了景雅的身邊,發現她已經把兩個人的輪廓畫好了,不由地驚訝:“哇,好漂亮。”
景雅心裡在暗笑,只兩個沒五官的人坐在那裡,真不知道從哪兒看出來的漂亮。
李筱陽誇完漂亮就跑出去了,說她要去軍營看看,大概她又技癢,找人切磋功夫去了,楚狸開口道:“不要管她,她一天不發兩次瘋,就不是她了,你知道嗎?她以前是個山大王,現在日子過得舒服了,她受不了了,有時候,自己還跑到山上去玩兩天失蹤,墨言對她一點兒辦法都沒有,她有一次更荒唐,帶着女兒一起失蹤,害得墨言就差全城戒嚴了,事實上,她只不過是躲進了他們家的衣櫃裡,和女兒一起藏貓
貓……”
楚狸和景雅邊說笑笑,景雅也是笑了:“她真是有趣,好現代呀!”
“是呀,有時候我懷疑,她比我還現代呢……對了,說起來,我們三個人是不是很象,都很另類?”
“我沒有你們倆那麼另類吧……”景雅實話實說。
楚狸拍手:“我最喜歡你這一點,所以,我相信你,朝庭不斷接到密報的時候,說你是西池的密探我都不相信……”
景雅突然放下畫筆跳了起來:“密報?劉堅!對,那身材是劉堅的!”
楚狸根本不知道她在說什麼,但知道一定發生了什麼大事。
只等她恢復正常自己說出來。
果然,景雅就把今天發生的事情都告訴她了,最後說那身材走路的方式都是劉堅的,只不過是臉上多了鬍子,現在想想,去掉鬍子,就是他!
自己怎麼這麼久纔想起來?
景雅不由地感嘆:“我還當什麼人呢,卻不知道他在這城裡還有落腳地,倒害得我以爲遇到了什麼特殊的緊急事情。”
對於後來發生的事情她並不知道,但楚狸的臉色可不太好看:“你說你遇到劉堅?是不是那個反對你,說你是西池奸細的劉堅?”
“是呀,不過現在他應該知道他弄錯了吧!”景雅笑着道。
“他領兵叛變了!”楚狸的話讓景雅嚇了一跳。
楚狸立刻道:“你還能認識那地方嗎?我立刻帶人去找他!”
說着急匆匆地跑進了屋子裡,而景雅手裡還拿着那畫筆,畫只完成了一半,她心裡暗笑,看來自己的直覺真的很靈,她在沒有知道劉堅叛變的情況之前,就覺得那人不對勁。
因爲炎夜陵正在開會,所以,楚狸準備了一下,扯上李筱陽又帶領了一隊侍衛就出發了,景雅很輕鬆地將她們帶到了那個院子前,楚狸讓人拍門,結果半晌沒有人出來應門,楚狸決定衝進去,等她們進了院子,發現這是一個空院子,沒有人,景雅也覺得奇怪:“也許他走了,不過,我回來的時候,他一直都沒有出這院子,或者,有後門吧!”
正在大家懷疑的時候,突然地從屋子裡竄出來不少人,將楚狸李筱陽等人圍在了中間,而那爲首之人,正是景雅看到的大鬍子,細瞧之下,真是劉堅。
楚狸開口:“你是劉堅?”
她以前沒有見過他,李筱陽也是,但那些侍衛可是認識他。
劉堅冷笑一聲:“這樣都能被你們找到,真是倒黴。”
楚狸不解地道:“你爲什麼要叛變,爲什麼要告密狀?”
劉堅仍舊冷笑着:“赫連煜重女色,將兄弟們的性命拋之不顧,他任由西池的奸細留在身邊,我不告密狀,朝庭怎麼知道他在邊關作威作福……”
“你胡說,而且你也說錯了!”景雅開口道,“我不是西池的奸細,而你這一逃走,你就是赤炎的叛徒了……”
“哼,早知道你們不會放過我,不過,我也不會如此輕易就範,想抓到我,那得看看你們的本事!”劉堅不客氣地道。
“其實,你有意見可
以提,你對於將軍的做法不滿,也算是愛國的另一種表現,可是你後來爲什麼帶着一隊士兵不見了,聽說在與西池的交戰中,你們也參與了?”楚狸是在詐他,她也不知道他最後跑哪裡去了,當時赫連煜也不知道。
劉堅笑了:“娘娘,現在提這些還有意義嗎?我就在這裡,你們也在這裡,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還有第三個選擇,你跟我們回去,將事情交待清楚,我會向皇上替你求情,保你性命!”楚狸說這話的時候很認真。
景雅看着她如此沉着大氣,心裡羨慕,自己比起來就有些小家子氣了。
她學不來的。
劉堅揮了揮手:“上,捉活的!”
那些包圍的人立刻揮刀就砍,景雅和李筱陽立刻聚到了楚狸的身邊,因爲這裡面,她是最弱的環節,她的功夫打些小毛賊還行,大戰就危險了。
李筱陽罵了一句然後告訴景雅:“你死了也得保護皇后,我去取那狗賊的人頭!”
說着長劍挽了劍花,直直的衝了過去。
景雅喊道:“這個劉堅是我的手下敗將,我捉過他一次,看你的了!”
她這樣的話,更激起了李筱陽的鬥志,她豈能被一個畫畫的給比下去,大笑道:“那你就好好看看……”
說着已掠到了劉堅的身前,劉堅好像並不願意與她纏鬥,身子不斷往後退,而且也有他的人接下了李筱陽的劍,李筱陽劍氣如虹,這麼多年,她一直沒有放下這功夫,就算是她懷玉兒的時候,挺着大肚子還每天都比畫兩次,害得墨言提心吊膽,最後把所有的兵器都藏了起來,寸步不離地跟着她,玉兒生下來,倒是一點兒也沒有隨她,是個很安靜的小姑娘,又好看又安靜,顯然是墨言的基因在起作用。
李筱陽沒有打到劉堅,氣得直嚷,而景雅卻也沒有機會幫她,因爲楚狸的安全都系在她的身上了,她怎麼可以讓她有危險,所以,她拼了命的,使出最強的招術,邊打鬥邊感謝自己的這個將軍爹,否則今天她只有被人家宰殺的份了!
衝到她們面前的人都被景雅攔了下來,楚狸在後面跳腳:“你也不用太小瞧我,對付一兩個毛賊我還能行!”
事實上這些並不是毛賊,他們的功夫比景雅想象得高她本來以爲這裡面劉堅的功夫該是最高的,但已是她的手下敗將,所以沒有什麼好擔心的,可是現在看來,那劉堅怕是最弱的,而他們帶來的侍衛已有人開始受傷倒下了,可是對方的人並沒有什麼損失,跟她纏鬥的這兩俱的功夫就非常沉穩大氣,不急不惱的,卻是步步緊逼,不給人絲毫喘息的機會,景雅的鼻尖開始冒出汗來,她覺得這一戰還真的比任何時候都危險,因爲她有任務在身,實在輸不得也逃不得。
不過,她心裡清楚這樣的打鬥很快就會引人注意,會有人報警的,只等着大隊的人來救她們就好了。
劉堅仍舊往後退着,嘴裡卻嚷道:“抓活的,不要傷了皇后!”
楚狸嚇了一跳,他抓自己?而且要活的,他是想脅迫自己談條件嗎?
還是有其它的企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