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狸簡直要被他氣得暈倒了,看來,他真是一根筋呀!
西池是女兒國,他覺得不方便!
淥王並沒有覺得自己說的有什麼錯,他只是好像在想什麼,終於他開口道:“你說說,你以前怎麼不和我說明白,我還以爲你是真的不喜歡我了,原來你是不喜歡沒有地位的我呀!”
“錯,什麼樣的你,我都不喜歡!”楚狸脫口道。
淥王聞言突然煩躁起來:“不喜歡?爲什麼不喜歡?是不是因爲有了炎夜陵,是不是因爲有了言兒?”
說着,他的臉轉向了言兒。
言兒安靜地看着他。
他的小手在握着拳頭。
楚狸心疼自己的言兒,他恐怕這會兒心裡害怕得很,在故作堅強吧?
她知道這爺倆都是,外表可是堅強地很呢!
就在淥王瞧着言兒不知在想什麼的時候,楚狸覺得手一暖,轉頭,正是剛剛趕過來的炎夜陵。
淥王這個時候也是看到他,所以他不再看言兒,而是抱緊了言兒冷笑着道:“炎夜陵,你終於來了,瞧瞧,你千軍萬馬又如何?我還不是如入無人之地?你以爲你是皇上就天下無敵了嗎?很可惜,你遇到了我!”
說這話的時候,他的神智看起來無比清醒,這讓楚狸懷疑,他是不是在裝瘋賣傻!
炎夜陵朗聲道:“你意欲如何?只說就是,無須在這裡裝瘋賣傻。”
“裝瘋賣傻?你真是的,剛纔你沒有聽見,言兒說他沒有父親呢,可見你這父親當的就不足了,不如讓我把他帶走,好好調教一下?”淥王看着言兒突然笑了笑。
言兒也瞧着他,眼見着小手又要抓上去,淥王按住了他的手道:“乖,別亂動,再動出點兒什麼事情就不好了,知道嗎?”
言兒突然笑了笑:“我給你挖洞好不好?”
“挖洞?做什麼?”淥王被他說得一愣,傻傻地問道。
“我教你啊!”言兒又繼續道。
淥王剛想說好,突然覺得現在不是時候便道:“好啊,那你跟我走,好不好?我們到外面去,想怎麼挖都成?”
“不好!”言兒很痛快地回答他。
“爲什麼?”淥王較起了勁。
“因爲你不是我父皇!”言兒回答得很乾脆。
淥王嘆了口氣,他不知在想什麼,此刻炎夜陵已經偷偷指揮人將淥王圍在了當中,弓箭手都準備着,他們隨時可以發箭。
只是誰都知道,只要言兒在他的手裡,任何人都不敢亂來的。
淥王看着言兒,又看了看楚狸:“言兒說的真有道理,萱兒,你也是這樣想的是嗎?”
楚狸根本沒有明白他什麼意思,只是點了點頭:“你怎樣可以放了言兒?”
“放了?”淥王嘿嘿笑了兩聲:“看來你真的把我當了壞人,你認爲我會劫了言兒走嗎?我只是太喜歡他了,所以,才抱抱他,你知道的,如果我們在一起,孩子怕是比他還大呢,是不是?只恨你的父親,對,那個老頭已不是你的父親了,你的父親也是北冥的皇,原來一直以爲你不介意門弟之差,是我想錯了,那會兒你不介意,只是因爲你是一個小丫環,現在
不同了,你是一國之後,當過了皇后的人,還怎麼可能選擇平凡?我真是笨哪!”
他自是在自言自語。
楚狸也聽不大明白。
她的眼神只看着言兒,見他並沒有太害怕的樣子,心裡纔算有點寬慰。
看來,言兒是太小,還不知道害怕。
他大概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吧?
淥王突然揚起頭來,看着炎夜陵道:“我一直不服你,你能當上皇上,不過是機緣巧合罷了,若我當初與炎夜清好生合作,那江山沒有你的份,現在想想,後悔也沒有用,不過正好,我倒是想瞧瞧你,到底有幾分能耐,我們戰場上見!”
說着,他抱着言兒如一隻大鵬,掠過了李筱陽的身側,身法如流星,速度之快,讓楚狸咋舌,怕是這樣的功夫,炎夜陵未必趕得上!
她忘記了,他的功夫並不是非常厲害,厲害的只是輕功而已。
想當初,景雅和赫連煜忙都將他逼得失了手。
大家眼見着言兒被他抱走了,立刻全圍了上去,淥王卻腳踩着屋檐,牆頭,樹梢,根本沒有落地,那些在地上的弓箭手沒有命令又不敢放箭,只能跟在他的身後,追了過去。
炎夜陵也不說話,一展輕功,緊緊地跟在他的身後。
言兒終於有些害怕了,嘴裡喊着父皇向炎夜陵伸手。
淥王嘴裡道:“言兒,你別怕,我早晚會成爲你的父皇!現在,我帶你先飛一會兒,好不好?”
“你不是我父皇,永遠不是!”言兒很清楚地表達自己的立場。
淥王搖頭,倒少有的好耐心:“會的,你小,我不與你計較,等你長大了,就知道,和自己心愛的人在一起有多麼重要,否則這一世有什麼意義,你說是不是?”
“不是!你什麼都不是!”言兒終於露出了小孩子的本性,開始鬧起來。
“怎麼不是?你也瞧不起我?難道你不怕我會殺了你?”淥王的聲音陰狠起來。
言兒哪裡遇到過這樣的威脅,他想了想“我也要殺了你,把你埋在洞裡……”
楚狸不會輕功,等她繞出院子,人家跑得大老遠了,她氣得幾乎想罵娘,正在這時,墨言經過她的身邊,一扶她的胳膊,帶着她騰空而起,很快就追了上去。
楚狸也不說話,只是眼睛看着前面的身影,心中強大的信念支撐她沒有昏過去,她不知道淥王會不會放了言兒,如果他把言兒捉走了,自己怎麼辦?
這會兒,她非常恨自己,如果不是自己自以爲是,他怎麼可能混進了宮裡來?
還捉到了言兒。
如果不是拿言兒當擋箭牌,這些人隨便一箭,淥王就會變成了刺蝟。
墨言帶着她趕到了宮牆處,炎夜陵站在地上,仰望着宮牆,宮牆上淥王抱着言兒,彷彿猴子立在樹梢,衣袂飄飄,拋去他是一個變態不說,這一刻淥王的風姿綽約,竟然不在赫連煜之下。
很可惜,沒有人會欣賞他的風姿,這是他的悲哀!
他站在那裡,看着楚狸道:“我會再來的,不過不是現在,你們也不要跟過來……”
“淥王,我求你,求你放過言兒……”楚狸眼前一陣
陣地發黑,她從來沒有求過人,這會兒已是什麼都不顧了!
聽到楚狸的哭聲,淥王竟然愣了一下:“你別哭呀,你哭什麼,我瞧不得你哭的,好不好?”
楚狸搖頭:“我不管你說什麼,你想要我做什麼都可以,只是你放了言兒……”
楚狸往上衝,炎夜陵扯住了她。
他不能冒險,讓淥王將兩個人都擄走。
楚狸看着炎夜陵,淚模糊了雙眼“救言兒,救救我們的孩子……”
炎夜陵點頭,他此刻心裡比楚狸除了心疼更多了自責,他覺得是自己無用,眼見着妻兒被別人威脅,他是一個男子漢,更是一國之君,卻也無能爲力。
楚狸哪裡知道他的自責,只是一個勁地讓他去救。
見他無奈,她又轉過頭來,看着淥王,抹了抹眼角:“說吧,你想要什麼,除了言兒,你還想要什麼,你不是想要我嗎?我就在這裡,你把言兒放了,我跟你走……”
“楚狸!”炎夜陵只是喊了她的名字,又不知道該說什麼。
淥王聞言笑了:‘原來,在你的心裡,誰都不重要,只是這個言兒纔是最重要的,你說我是不是應該藉着這個機會大開口呀!’
這正是炎夜陵怕的。
淥王神智偶爾不清,若不是提醒,他未必想到什麼。
現在好了。
他無論提出什麼樣的問題,他們只能答應,沒有還口的份。
“你不是得到了兵符嗎?”楚狸開口道,“你到底想怎樣?你想要我,還是想要江山?”
她都是要昏了還沒有糊塗,想知道,淥王到底真正的目的是什麼。
“當然是要你呀,現在你跟我走,我就放了言兒……只是沒有言兒在,你又不開心了,所以,我很猶豫,我的目的,就是想帶你和言兒一起走的,只一個人,我也無趣,你也不開心,是不是?”
“不,我很開心,只要言我安全,我怎樣都成!”
“瞧瞧吧,把我說的,好像我要對言兒不利一樣,其實你這樣根本沒必要,我知道,便是帶走了你,我們也逃不出去赤炎,到處都是追捕,你得和我一天到晚的逃跑,如果你一時又想不開了,還得逃回來,到時候我又不能殺了你,眼見着你逃回皇宮,我不是還得回來找你?到時候不知道還想什麼辦法?”
淥王被自己的思路給繞糊塗了。
實在是眼前的誘惑太大了,好像他一開口,什麼都可以得到一樣。
他都不會選擇了。
一時間他看了看言兒,又看了看楚狸,最後笑了笑:“兵符也沒有什麼用,被你們給劫了回來,其實我也不是真的要兵符,因爲那東西,到了我的手裡,只能用一陣子,你的人就會發現,或者不等我到邊疆你就發現了,我豈不是自投羅網?就算是我用了你的兵符,也勝之不武,你也會笑話我的,有時候我想,也許你會感嘆我的聰明,有時候又覺得你會笑話我,你說你現在想的哪樣?炎夜陵!”
“當然是笑話你!”炎夜陵現在非常冷靜。
他知道自己面對的不是常人,所以也不能用常人的招術去對付他。
只等着他自己發瘋就好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