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秦國政壇

範睢和白起之間的恩恩怨怨,雖然並不被後世之人所熟知,但是如果仔細去探討研究的話,讓小說家去寫上一部兩三百萬字的小說應當是問題不大的。

這一切的開端,都要從秦王稷即位的時候說起。

在秦王稷之前的秦國國君是秦武王趙蕩,這是一位年輕有爲雄才大略文武雙全堪稱主角模板的出色國君,但卻因爲一時腦熱,跑去洛邑舉那個周朝象徵天下的九鼎,被大鼎給活活壓死了···

趙蕩乾的這件蠢事,應該能夠被評選爲“戰國十大腦殘行爲”之首。

趙蕩死後並沒有留下任何的子嗣,於是他的兄弟們就圍繞着這個秦國王位展開了爭奪,最後是趙蕩的弟弟趙稷在自家舅舅、當時秦國重臣魏冉的支持下登上了王位,趙稷也就是如今的秦王稷(秦昭襄王)。

秦王稷上位之後,就把幫助自己上位的首功之臣舅舅魏冉封爲穰侯,並讓魏冉出任秦國相邦,然後又把秦王稷自己的生母,魏冉的姐姐羋八子(《羋月傳》女主原型)封爲宣太后。

但這還並不是結束,年輕的秦王稷爲了依靠母親孃家的力量來鞏固自己的王位,又把自己另外一個舅舅,羋八子同父同母的弟弟羋戎封爲華陽君,把自己的兩個兄弟(羋八子生的另外兩個兒子)封爲涇陽君和高陵君。

這樣一來,宣太后羋八子不但自己的一個兒子當上了秦國國君,並且還有兩個弟弟、兩個兒子都是秦國的封君,這一家人可以說是在秦國權勢滔天,無出其右者,於是人們便將宣太后羋八子的兩個弟弟和兩個兒子合稱“秦國四貴”。

這秦國四貴到底貴到什麼地步呢?從秦王稷登基伊始,直到秦王稷驅逐四貴,期間整整過去了四十一年。

在這四十一年裡,四貴對秦國的影響力絲毫不亞於、甚至還有可能超過了秦王稷本人。

在這四十一年裡,你去秦國辦事,秦王稷本人說的話,那還真就不一定比四貴說的話要更好使。

直到有一個人從魏國來到了秦國,通過一封上書得到了秦王稷的召見,又再通過一次會面成功的說服了秦王稷,讓秦王稷終於下決心對自己的兩個舅舅以及兩個弟弟痛下殺手,把自家老媽這邊的人統統趕盡殺絕。

這個說服了秦王稷的人,就是如今的秦國相邦範睢。

在經過秦王稷和範睢一番縝密的謀劃之後,奪權行動正式開始,宣太后羋八子被幽禁至死,穰侯魏冉先被驅逐隨後被毒殺,高陵君、涇陽君統統被趕出了咸陽,發配去了荒郊野嶺,同樣過上了被終身監禁的生活。

接着是秦國政壇一番血雨腥風的大清洗,秦王稷由此徹底的將整個秦國掌控在自己手中,範睢也因此而一飛沖天,從一個客卿直接用坐火箭的速度躥升到了秦國相邦之位。

可能有人就要說了,這全都是秦王稷、範睢這對君臣和宣太后四貴一系的恩怨,又和白起有什麼關係呢?

當然有,而且是大大的有關係。

讓我們看看白起的發家史。

秦王稷十四年(公元前293年),年輕的秦國左更白起率領着十五萬秦軍東進,在伊闕之戰中殲滅韓魏兩國聯軍二十四萬人,俘虜韓魏聯軍主帥,魏國名將公孫喜,奪取韓國安邑以東到乾河的大片土地,從此一舉成名登上戰國舞臺。

這裡有一個問題,當時的秦國也不是沒有其他大將,比如說向壽和司馬錯。爲何當時極爲年輕而且並沒有什麼服衆戰功的白起能夠脫穎而出,獲得統帥十五萬秦軍和二十四萬韓魏聯軍對戰的資格呢?

要知道當時魏國主帥公孫喜和韓國主將暴鳶(yuan第一聲)可不是什麼無名之輩,這兩人曾經聯合齊國名將匡章一起攻破了秦國的天下雄關函谷關,逼得秦王稷割地求和才重新換回了函谷關。

面對這樣的一對打敗過自己的黃金組合,秦國人怎麼就敢用當時還是無名小卒的白起當主帥?

原因很簡單,因爲在當時的白起身後站着一個強有力的支持者,這個支持者就是秦國四貴之首,當時的秦國相邦穰侯魏冉。

魏冉,就是白起這匹千里馬的伯樂!

正是在魏冉不餘遺力的支持下,白起才能夠一步步的從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左庶長,成長爲讓整個山東六國都爲之顫慄的無敵殺神武安君。

後宮之中有宣太后羋八子,朝中有相邦魏冉,軍隊裡有武安君白起,正是憑藉着這三大支柱,秦國四貴才能將秦王稷這麼一位雄才大略的君主,整整壓制了四十一年!

直到範睢的出現,才改變了這一切。

也正是因此,秦王稷纔會說出“昔周文王得呂尚以爲太公,齊桓公得管夷吾以爲仲父,今範君亦寡人之叔父也。”這麼一番話。

這都把範睢當成小爹(叔父)了,由此可見在秦王稷的心中,出謀劃策幫自己扳倒老媽宣太后這一系的大功臣範睢地位是何等的重要。

對於這個時候的秦王稷來說,範睢就是和周朝開國名臣姜子牙,齊國一代名相管仲一般的存在,是自己最重要的左膀右臂。

隨着範睢的得勢,四貴或被殺被逐被幽禁,整個宣太后羋八子一系的勢力基本上已經被秦王稷和範睢趕盡殺絕了,但卻偏偏還有一個例外。

這個例外,就是此時已經憑藉着戰功晉升爲秦國最高級爵位武安君的白起。

對於秦國來說,白起所立下的功勞,實在是太大太大了,甚至大到了明知道白起是穰侯魏冉的死黨,是四貴一系的重臣,但秦王稷和範睢也沒有辦法直接除掉白起的地步。

因爲這個時候的白起,已經不僅僅是四貴一系的支柱了,這個男人已經通過這幾十年來的東征西討,通過自己在軍中培養出來的無數忠心屬下,成爲了支撐起整個秦國的擎天巨柱!

殺了白起,那就是秦國在自毀長城。

所以秦王稷和範睢不能殺,也不敢殺白起,只能把白起給閒置起來,只在無可奈何的時候才把白起這頭已經被嚴密監視並囚禁起來的巨獸放出來。

於是白起從這個時候起,就開始了在家“養病”的生活。

公元前265年,在完全掌握了所有權力之後,雄心勃勃的秦王稷開始執行範睢“遠交近攻”的戰略。

爲了執行這一戰略,秦國先是派出大量使節結好齊、楚、燕三國,然後秦軍開始大舉出動進攻韓國野王城,準備切斷韓國上黨郡和首都新鄭的聯繫。

一年的激戰下來,秦軍雖然攻佔了韓國中部的少曲和高平兩城,但也在韓軍的殊死抵抗下傷亡慘重。

於是在無可奈何之下,秦王稷和範睢只好將在家“養病”的白起調到了前線。

從公元前264年到公元前262年這三年裡,白起率領着秦軍在前線連續攻破陘城、南陽、野王等重鎮要塞,終於成功的切斷了韓國上黨郡和本土的聯繫,讓上黨郡變成了一座孤島。

秦王稷和範睢一看這目的已經達成了,嗯,你白起現在好像又沒有什麼用了嘛。

於是白起就又被從前線調離,繼續回家“養病”去了。

在白起離開之後,接替白起的就是秦王稷和範睢所大力培養的,希望能夠用來取代白起的秦國新銳將領王齕。

說來也巧,這個時候的王齕他的爵位也是左庶長,恰好就和當年白起初出茅廬之時的爵位一般無二。

白起走後,一連串的大事接連發生,韓國上黨郡守馮亭率領上黨十七城降趙,趙王丹派廉頗率軍進駐上黨郡,秦將王齕率領秦軍主力在公元前260年的春天大舉進攻長平趙軍防線,長平之戰正式爆發。

雖然王齕的確算得上年輕有爲,接連擊穿了廉頗的兩道防線,但卻在廉頗所佈下的第三道防線之前裹足不前,整整被阻攔了半年之久。

這一下秦王稷和範睢又坐不住了,要知道從公元前265年到如今的公元前260年,秦國大軍已經在韓國境內征戰了整整五年之久,別看趙國那邊情況吃緊,秦國這邊又何嘗不是到了崩潰邊緣?

所以在無可奈何之下,秦王稷和範睢,只能又一次的把在家“養病”的白起搬了出來。

說起來這白起還真就是革命一塊磚,哪裡需要哪裡搬啊。

但是別看秦王稷和範睢這麼把白起擺弄來擺弄去的好像能夠玩弄於鼓掌之中,實際上卻並不是這麼一回事。

白起雖然只是一個人,但白起又不僅僅是一個人而已。

白起所代表的,其實是從商鞅變法以來所確立的,被歷代秦國國君堅持至今的軍事制度“軍功爵位制”。

軍功爵位制,就是秦國軍國主義的根源。

根據軍功爵位制的說法,任何一名秦軍的士兵只要能夠不停的立功,就有希望從最低級的公士升級到最高級的徹侯。

白起,就是秦國曆史上第一個從公士升級到徹侯的人,是每一名秦國士兵心中所最希望成爲的那個人,是軍功爵位制所樹立起來的最佳偶像。

只要白起還在不斷的勝利,不斷的被封賞,被升遷,那麼所有的秦國士兵和將領,所有正在軍功爵位制下奮鬥的秦國人們,就會被不停的激勵着,不停的爲秦國而去戰鬥,去拋頭顱灑熱血。

白起,就代表着秦國人的夢想。

白起,就是“秦國夢”的最佳代言人!

白起的身後,站着的已經不是什麼派系,而是千千萬萬爲了軍功爵位制而奮不顧身的戰鬥着的秦國人!

所以一旦白起在長平立下不世之功,那麼這千千萬萬擁有着“秦國夢”的老秦人,就一定會用最發自內心的力量,去支持白起取代範睢,成爲那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秦國相邦。

今天白起能當上秦國相邦,以後就會有第二個、第三個乃至無數個人從軍功爵位制中脫穎而出,出任秦國相邦。

白起的今天,就是他們的明天,是他們的未來,是他們的夢想!

這樣的一股力量,是身爲國君的秦王稷和相邦範睢都根本無法阻擋的。

這,就是秦國這個軍國主義國家真正意義上的——民意!

民意如潮,民意滔天。

管你是國君還是相邦,你敢擋住我的未來和夢想,我就敢讓你——去死!

在這個年代,相邦從來就不是文臣的專利,武將出任相邦者,比比皆是。

所以範睢是真的怕,他害怕真的有那麼一天,立下不世之功的白起在舉國上下的呼聲中風光無比的登上相位,然後替恩主魏冉復仇,一腳把他範睢踹進那最黑暗的深淵之中。

這個心病一直折磨着範睢,讓範睢在無數個日夜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香,讓範睢這麼有城府的人,都脆弱到了僅僅因爲鄭朱的一番話就臉色大變的地步。

說來很可笑,秦國最強大的武將白起,竟然卻是秦國國君秦王稷和秦相範睢最大的心病,最大的敵人!

但這就是現實,這、就是政治!

鄭朱看着臉色已經無比難看的範睢,嘴角的笑容越發的濃郁了。

單單就範睢的這番模樣,鄭朱就已經知道,自己這一次挑撥離間的任務,完全可以說是大獲全勝了。

於是鄭朱施施然的站了起來,施施然的朝着範睢行禮告別,然後大搖大擺的走出了大廳,再走出了應候府的大門。

大門之外一片陽光燦爛,正如鄭朱此刻的心情。

在被秦國君臣狠狠的擺了一道之後,身爲趙國使臣的鄭朱,這一次可算是連本帶利的討回來了。

爽。

真他媽的爽!

站在應侯府的大門之外,素來以風度翩翩著稱的鄭朱再也無法維持住自己的風度,仰頭朝天,情不自禁的放聲大笑起來。

片刻之後,鄭朱的笑聲緩緩止歇,這名趙國使臣大袖一揮,長身坐入馬車之中。

“走,回邯鄲!”

當應侯府的大門在自己的視線中漸漸消失之後,趙國使臣鄭朱發出了一聲來自內心最深處的感慨。

“僅一封密信,便使秦國君臣猜忌,暗生不合。吾王,真乃不世雄主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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