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星被長憶說的愣了愣,想也不想便認同的道:“長憶說的也有道理。”
“有什麼道理,她這全是歪理,這種鬼話也就你信,”麟寇嗤之以鼻:“你聽她給你說,她能將白的說成黑的,死的說成活的。”
長憶不滿的道:“現下是在說慕瑤偷人之事,你怎的又研究她是如何嫁給餘墨師伯的?如何嫁的又怎樣?反正生米已經煮成熟飯了。”
她有些心虛,越說聲音越小,說到最後一句已經近乎嘀咕了。
“你說的也是,”麟寇又皺眉有些氣悶:“這事暫時不能泄露出去,我須得回去告知父君一聲,好提前商量出對策來,慕瑤是我們妖界送去養在天君膝下的,出了這種事我們妖界顏面何存?”
他擡眼見長憶好似有些不樂意,又補充道:“長憶,你好歹也是我們妖界之人呢,你不會不顧妖界的顏面吧?”
長憶想了想道:“我可以答應你不告訴別人,但若是慕瑤若是再惹我,我可就不客氣了。”
三人各懷心思,也睡不着,索性草草吃了些飯食又朝南行去了。
第二日清晨便到得舟城,長憶望着這座讓她熟悉的小城,滿心歡喜。再行一兩個時辰便能見到九唸了。
麟寇非要在舟城用些早飯再走。
長憶心情大好也不同他爭執,三人便在一個早點攤上坐了下來,隨意要了些包子以及三碗白米粥。
長憶也不客氣,滿面春風吃的那叫一個香。
麟寇用筷子攪着碗中的粥,望着長憶那開心的模樣,一絲食慾也沒有。
蒼星有比麟寇好不到哪去,不時望望長憶,畢竟分別在即,這一別又不知何日才能見到她了。
長憶吃飽喝足,隨意抹抹嘴笑嘻嘻的道:“到了此處我也識得路了,你們不是要回去同聖君商議慕瑤的事嗎?那我們三人就在此地分道揚鑣吧!”
“不行,我再送送你,”麟寇扔下筷子站了起來。
“不用了,”長憶擺擺手拒絕。
“我們送你到城外吧!”蒼星也站起身。
“好吧,”長憶不忍拒絕蒼星。
三人便沿着舟城的街道城門處走。
行了一里多地,遠遠的見路邊搭着座小木屋,那木屋大小造型都像極了麟寇從生翼境帶出來的那兩座。
木屋前坐着個人,一身黑紗從頭蒙到腳,看不清樣貌身材,但穿這樣紗衣的長憶估摸着該是個女子。
長憶轉頭看着麟寇道:“等你的?”
那女子遠遠見麟寇來了,歡呼一聲便掀開紗衣遠遠的丟了出去,眨眼便奔到麟寇跟前,腰如纖柳微微一擰,萬種風情便肆意揮灑而出:“殿下,你回來了,魅兒在此等你好些日子了。”
麟寇一愣,有些心虛的瞟了長憶一眼道:“魅舞,我不是叫你不要找我了嗎?你怎會在此。”
“我聽聞殿下你去魔界救長憶姑娘了,我一個人也不敢去魔界,我一尋思你救了長憶姑娘還得再將她送回大言山洞府,便在這舟城外碰碰運氣,果真等到你了。若是你再不回來我就準備想法子去大言山洞府中待着等你了。”魅舞抱着麟寇的胳膊,眼中似有春水盪漾,直直的望着麟寇眨也不眨一下。
“你先回去吧,我再送送長憶,”麟寇想了想道。
“別啊,殿下,”魅舞指着路邊那小木屋道:“你不是喜歡小木屋嗎?你看我也做了一個,是不是同你那個一般?以後我陪你住小木屋。”
蒼星有些尷尬的背過身去。
長憶輕咳了一聲道:“那如此甚好,你們便一道回妖界吧,我就先回大言山洞府了,有緣再會!”
又單獨對着蒼星道:“蒼星哥哥,我先走了。”
她與蒼星畢竟有自幼的情意在,與旁人自是不同。
說罷長憶轉身便往西行去。。
“長憶!”麟寇與蒼星同時出聲喚她。
長憶回頭笑道:“你們回去吧!真的不用在送了!”
“殿下,長憶姑娘都說不用我們送了,那我們就走吧!”魅舞扯着麟寇的胳膊半真半假的往回拉。
麟寇忽然煩躁起來,一把甩開魅舞的手怒道:“我與你說了多少次了,你我之間已經兩清,男婚女嫁各不相干,你爲何一直纏着我!”
麟寇待人向來隨和,尤其是對女子從來不曾如此疾言厲色過,魅舞呆立在當場,萬分尷尬無以言表。
長憶還未走遠,想假裝沒聽到又覺得似乎有些過意不去,想了想還是轉過身道:“麟寇,你做什麼這樣對魅舞,她哪裡不好了?你這種行爲就叫始亂終棄,你喜歡便要人家跟你,不喜歡便要人家走,人家清清白白一個姑娘家跟着你,你說不要就不要嗎?這天底下哪有這般便宜的事。你還是好好將魅舞帶回去,你們看起來還是極爲相配的了。”
麟寇黑着臉沒說話,蒼星就更不會說什麼了。
長憶又道:“你好自爲之吧,我先走了。”
“長憶姑娘,”魅舞往前走了一步:“我能不能與你單獨聊聊?”
長憶打量着魅舞,不覺得自己同她之間有什麼好聊的,但她總覺得如此拒絕人家似乎又不太禮貌,便點點頭道:“去前面說吧。”
走到一處有草木遮擋之處,魅舞朝後看看,見麟寇與蒼星都被草木擋住了,便回頭打量長憶。
長憶被她看的有些不悅,不禁出言催促道:“魅舞姑娘,有什麼話不妨直說。”
誰料那魅舞二話不說便朝着長憶跪了下來。
長憶往邊上閃開,伸手去扶她:“你這是做什麼?”
“長憶姑娘,我求你了,你便嫁給聖子殿下吧!前些日子他在妖界幾乎對你思念成疾,整日裡住在那個小木屋當中,我求你了,你便與他成親吧!反正你們自幼是有婚約的,這婚約也不是你想悔便能悔的。”魅舞跪在地上苦苦哀求道。
長憶想起初次見面那個風情萬種又對她神色不善的魅舞,當時的魅舞還是有些高傲的。
她再看看面前跪着的這個女人,愛一個人竟能將一個女人改變的如此徹底,愛一個人又能讓一個女人卑微到如此地步麼?
方纔她還覺得魅舞有些可憐,這可真是應了那句話,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長憶鬆開拉着魅舞袖子的手道:“你不愛麟寇嗎?”
“愛啊!我若是不愛她怎會來求你,”魅舞擡着頭道。
“那我嫁給麟寇你怎麼辦?”長憶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