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憶擡眼看着滴水,忽然自嘲的笑了笑,眼中都是苦澀之意:“我若是真的死了纔是替他們報了仇呢!”
“你在胡說什麼!”滴水被她的話嚇了一跳:“沒頭沒腦的,不要胡說八道,什麼死不死的,呸呸呸,不吉利!”
“我沒有胡說八道!”長憶有些激動,一下子便站了起來,語調有些尖銳:“是我害死了他們!他們都是爲了保護我纔會死的!祖神石明明就在我的身上,它長在了我的識海當中……”
滴水連忙伸手捂住長憶的嘴,十分緊張的低吼:“你別說了!”
“我就要說!”長憶也不知哪裡來的力氣,一把推開了滴水的手:“我娘,怕他們取走我腦海中的祖神石,怕我死了或者是癡呆了,纔會一力承擔這件事情,還說祖神石隨着她煙消雲散了,都是爲了我!是爲了我!”
長憶幾乎是歇斯底里的吼叫着,說到最後激動之處,她“噗通”一聲跪倒在地上,聲淚俱下的高聲吼道:“是我害死他們!是我害死了他們啊!”
幾乎是傷心欲絕了,可以說是聞者悲傷,見者掉淚。
滴水見她過了這麼長時間,總算是哭出來了,頓時長長的鬆了一口氣,能哭出來算是好的,發泄出來了,心裡也會好受很多,若是一直這樣悶在心裡,纔是最讓人擔心的。
“好了,好了……”滴水也跪在長憶身旁,伸手抱住了她,二人好一場抱頭痛哭,長憶的眼睛哭得腫得像個桃子一般,卻仍然止不住眼淚一直往下流個不停。
……
玄天境。
九念皺着眉頭,臉上仍然一副千年不變的冰冰的表情,坐在火堆邊上,整理着今日採到的靈草靈藥,心中計算着還有幾十樣靈草靈藥都不曾採到,這些靈草靈藥這麼難尋,他實在是煩悶的厲害。
他甚至從來都沒有過這種感覺,不知道自己爲何這般煩躁不安,心中隱隱的有些擔憂長憶,不知道她在外面怎麼樣了,有沒有回到妖界去?還有清霜,也不知道會不會趁着他不在的時候,欺負長憶。
想到這些,九念不由得嘆了一口氣。
“九念,我烤好吃的東西了,你吃一點吧!”千洛舉起一個烤熟的番薯,一臉殷切的看着九念,她從小就喜歡九念,九念這張好看的臉是她怎麼看也看不夠的。
九念依然低着頭在忙活着自己手中的東西,壓根就像沒有聽到千洛的話一般。
“吃一個吧,可香了,”千洛走到九唸的身旁,手中拿着那隻番薯,分手發出一陣一陣的香味,引得人食指大動。
可九念卻看都沒看一眼,就好像千洛這個人根本就不存在一樣。
“我來給你剝,”千洛直接靠着九念就坐下來了,完全不顧男女有別。
九念嫌惡的站起身來,往邊上讓了一下,皺着眉頭看着千洛:“我不吃。”
“我辛辛苦苦烤起來的,可是烤了很久的,你別辜負了我呀,吃一個吧!”千洛一臉嬌俏的說。
現在這個玄天境就只有她和九念兩個人,這是父君和小姑姑給她創造的機會,她一定會好好的纏着九念,爭取趁這個機會打動他,絕不辜負父君與小姑姑的這一番美意,更重要的是不能辜負她自己這麼多年的心意。
“你知道,若不是怕你死了,我是不會救你的,希望你自己有些分寸,離我遠一些,”九念說完便垂頭繼續整理手裡的那些靈草靈藥,沒有再開口說話的意思。
他纔到了玄天境第二日,便遇到了身負重傷的千洛,雖然他不喜歡這個女子,但怎麼說也是有些血緣關係,而且同是仙界之人,總不能見死不救吧?
千洛堂堂的天庭公主,身上居然什麼東西都沒帶,九念只好拿出自己的丹丸,又拿出一些從來沒有穿過的衣裳,給了千洛。
委實是沒有辦法,怕千洛死在這裡,九念這才帶着她,一同採摘着靈草靈藥,想着出去的時候將她一同帶出去,便再無干繫了。
那日,清霜給長憶所看的場景,正是千洛身負重傷的時候,九念仍然堅持要去採藥,千洛實在是走不動,九念這才同意讓她扶着自己走。
“我爲何要離你遠一些?撇開別的事情不說,我可是你的妹妹,你難道不應該對我好一點嗎?”反正這裡也沒有別人,千洛乾脆就連自己的臉皮都不要了,站起身來看着九念,幾乎是有些恬不知恥的道。
“男女有別,還請千洛公主自重,”九念冷冷的拋出一句話。
“我不,什麼男女有別,那你爲何與長憶那麼親近,她難道不是女子嗎?”千洛惱怒起來。
“她與你不同,她是我妻子,”九念簡單的回了一句。
這話卻讓千洛幾乎是萬念俱灰,又妒又恨:“從前你們沒有成親的時候,我依稀記得你們便很親近。”
“與你無關,”九念有些不耐煩了,說話的句子越來越簡練。
“我就想問問,長憶她有什麼好?又有什麼了不起的?值得你這麼去喜歡她?我到底比她差在哪裡?”千洛不服氣的昂起頭來:“你若是能說出個子醜寅卯來,我以後便再也不纏着你了。”
“她是她,你永遠都比不了,”九念說話語氣仍然是淡淡的,輕飄飄的。
可這說出來的話,卻差點將千洛氣得當場落下眼淚來,她頓時惱羞成怒:“就算她再好,那又怎麼樣,等你從這裡回去,你便再也見不到她了!”
九念猛得擡起頭來,雙目如炬,炯炯的瞪着千洛,咄咄逼人的開口問道:“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千洛發現自己情急之下說漏嘴了,不由得有些後悔,但是片刻之後,她便收起了自己的悔意,反正這個玄天境,只有他們兩個人,九念就算是現在想離開,也是出不去的。
就算把所有的真相都告訴九念,那又怎麼樣?等九念出去的那一天,估計黃花菜都涼了。
反正九念遲早也是會知道的,不如早些告訴他,讓他知道知道情況,說不定就對長憶死心了呢?這樣她不就來機會了嗎?
“我實話跟你說吧,小姑姑她並沒有生病,一切都是他們在演戲,爲的就是將你騙到這裡來,”千洛有些得意的說出了這一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