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九點，季雨沫剛好準點刷卡，沒有遲到。
高架橋上遇上車禍，堵車堵了好長時間，下了高架，小陳把車開到了時速一百碼多碼，才堪堪趕到。
她剛進辦公室，就聽到了同事們交頭接耳的議論聲，聲音還很響，幾個人三三兩兩的，連說帶笑。
“我說那姜部長也是夠倒黴的，豔照的風波還沒過去，又冒出了一個嗜賭如命的親爸，追債都追到公司來了。”
“可不是嘛，我聽說啊，她那親爸還坐過牢，當初就是家暴，差點把她媽打死，才被抓的。”
“攤上這麼一個親爸，也真是倒了八輩子的血黴了。”
“你們快省省吧，沒有那麼一個爸，她媽能出軌攀上我們董事長，她能有現在的生活。要我說啊，老天還算是公平的。”
“聽說那天非要進公司被保安攔住了，打電話叫姜部長下去，她都沒下去。”
季雨沫微微眯了眯眸，看來那天下午她一走，姜韋傑就帶着那些人過來了，他爲了錢，也真是什麼都願意幹。
其中一個同事看到她進來，馬上遞了個眼神給邊上的同事，沒過一會，那三三兩兩的小團伙就散了，辦公室裡瞬間就安靜了下來。
季雨沫勾了勾脣，無聲無息地笑了笑，然後拉開椅子坐下，打開電腦，準備工作。
她上午有個客戶要過來籤合約，昨天下午合約做了一半就匆匆忙忙趕回去了，這會得趕緊整理好。
對方是一家小型企業，主要是幫別的公司開發軟件的，需要她們幫忙做一些宣傳企劃，將業務擴展出去。
業務不大，但是好在很有潛力。
在電腦前忙活了一會，將資料全部整理妥當，十點鐘不到，對方公司的代表就過來了。
季雨沫領着他去了會議室，將手中整理的資料和企劃書放在對面面前，詳細地解說了一番。
“楊先生，你看這份企劃書是否可以，還有沒有需要補充的地方？”
楊先生，中等身材，眉目粗狂，是個北方人，說話嗓門特別大。
他皺眉翻了翻面前的企劃書，高聲道：“季小姐，說實話，我就是個搞IT的，你這個企劃書寫得再漂亮，我也看不懂。什麼東西都要看實際效果，沒有效果的宣傳，文書做得太漂亮都是白搭。”
季雨沫聞言笑了笑，脣邊的弧度清淡，“楊先生說得在理，但是我看過貴公司之前的宣傳推廣，基本上就是以熟人帶熟人的形式來的。這樣的宣傳，即便能招來實質的客戶，但是時效太長。我這次的宣傳，主要是以網上植入廣告的形式展開的，我們可以在一些比較小的網站先試行。這樣成本不高，也可以在短時間看到效果。如果效果好可以考慮購買搜索引擎，去大網站買熱點，一系列地衍生出去。”
“你知道，我們只是小公司，宣傳成本有限。”
“我當然知道，我已經在網上幫忙篩選了一些網站，流量相對還可以，但是收費便宜。價目表在企劃案的最後一頁，您可以參考一下。”
楊先生剛纔只是粗略地看了一眼她的企劃案，甚至沒有翻到最後，聽她這麼說，馬上翻過去看了看。
她做的價目表，只要篩選出了二十個網站，包括視頻網，遊戲網，網之類的都有涉及，節目清楚，每個條款都寫得很仔細，一看就能明白。
他原本皺着的眉頭馬上舒展開了，“季小姐想得真周全，這些加錢數字我一看就心裡有數了，可比看你的企劃書快多了。”
季雨沫輕輕笑了笑，“那楊先生，還有沒有什麼需要我補充的？”
“不用了，你做事情挺仔細周全的，我們直接籤合約吧，我對你有信心。”
“好的，謝謝楊先生。”
合約書她一早也做好了，直接就遞到了他面前。
楊先生重點看了一些條款，見沒問題就直接簽字了。
“季小姐，和你合作既簡單又愉快，你這份節目表可爲我們公司省了不少的麻煩。這樣吧，你看時間也不早了，我們中午一起吃個飯？”
他爲人爽快又熱情，直接的邀約反而讓她不知道該怎麼拒絕。
季雨沫低眸看一眼時間，已經十一點一刻了，便點頭，“吃飯可以，我請客。”
“這怎麼行，哪有跟美女一起吃飯，讓美女買單的，不行不行！”
“那，好吧。”
楊先生的盛情難卻，又是剛簽了約的客戶，季雨沫拒絕不了這樣的善意，便答應了。
說是吃飯，其實也簡單，他們就約在了季氏大廈對面那條街拐角的西餐廳，這邊過去距離又近又方便。
距離近，便沒有開車，一路上，楊先生熱情得很，上上下下問了不少的問題，顯得一副對季雨沫很感興趣的樣子。
但是他無論是談吐說話還是臉上神情，都讓人討厭不起來。
“季小姐，你長得這麼漂亮，做事情也能幹，要是哪個男人娶了你，絕對是他的福氣。”
楊先生邊笑邊說，調侃的意味很濃。
季雨沫抿着脣，輕輕笑了笑，腦海裡很快就冒出一張冷冰冰的臉，明明笑起來跟陽光那麼燦爛，卻非得裝冷漠深沉。
一想到蕭陌寒，好像所有的好心情都消消失了。
連跟楊先生說話都有一塔沒一搭，開始心不在焉起來。
“季小姐……季小姐……”
楊先生連叫她兩次都沒有反應，不由得停下腳步，低頭看她。
她臉上神情有些恍惚又有些懊惱，不知道是想到了誰，眉頭深鎖着，有些不開心的樣子。
“季小姐是有男朋友了吧，吵架了？”
女人的煩惱就那麼幾樣，而她既漂亮又有能力，苦惱的自然只有男人。
季雨沫聽到他的話，怔了一下，喃喃道：“不知道算不算吵架，冷戰更像一點吧。”
“季小姐這麼漂亮，男朋友肯定很愛你，稍微哄一鬨他，什麼事情都能解決。”
“哄一鬨？”
她眨了眨眼睛，一臉迷茫地擡頭看他，“怎麼哄？”
“撒個嬌，親一親，抱一抱，再不濟……人家不是說夫妻吵架，牀頭打架牀尾和，牀上打個架，就什麼問題都解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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