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你不願意？”
蕭陌寒看着他，眸色冷冷淡淡的，看不出溫度。
季潤哲眼神幾度變化，他擰着眉，心裡知道這樣的條件不能輕易答應。
但是不答應，海洋城的項目拿不到手，他前期的那些投入收不回來，對季氏，對他也是很麻煩的事情。
如今擺在他面前的兩條路，無論選哪條，對他來說，都是兩難。
半垂着的眸閃過一絲冷光，想到當初爲何會陷進海洋城這個計劃，他心裡就是一陣懊惱。
手指緊握成拳，季潤哲整個人都緊繃着，就像一個拉滿了的弦，一觸即發。
他一直沒有做聲，蕭陌寒也很有耐心地等着，既沒有催促也沒有其他的表態，神情很是冷淡。
沉默了很久之後，季潤哲再次擡頭，堅定的眼神顯然已經有了決斷。
“好，我用股份抵押，錢什麼時候可以到位？”
蕭陌寒懶懶散散的，語氣帶着一絲淡漠，“什麼時候收到股份抵押合同，資金什麼時候就能到位。”
“好。”
季潤哲不甘心也只能這麼回，一個字說出來，差點把一口牙都給咬碎。
每一次跟蕭陌寒打交道，他從沒佔到過什麼便宜，這一次當然也不例外。
兩人說完，季雨沫已經攙着季容全回來了，感覺到客廳的氣氛有些不自然的僵冷，她的視線很快便落到了蕭陌寒的身上。
蕭陌寒挑着眉，漂亮的薄脣抿出似笑非笑的弧度，淡聲道：“回來了？”
“嗯，外面有些冷，下雨了，就和爺爺進來了。”
這幾天的天氣一直算不上好，不時會下一些小雨，雨一下溫度就低了，進了屋還覺得身上涼涼的。
她微微縮了縮肩，這麼一個細小的動作自然也沒逃過蕭陌寒的眼睛。
“歡姐。”
他低低喚了一聲，歡姐馬上走上前，“先生，什麼事？”
“煮點薑茶，給沫沫和爺爺驅驅寒。”
“好的，先生。”
歡姐應了一聲，轉身快步往廚房走去。
季雨沫扶着爺爺坐下，聽到他的話，脣邊若有似無地勾了一下。
“沫沫，去樓上換身衣服。”
蕭陌寒的視線一直落在她的身上，她身上淺色的連衣裙，後背和肩上淋了雨，有些地方都溼了。
“沒事，只是有一點點溼，坐一會，一會就幹了。”
她倒是不甚在意，只是微溼，一會就會自然風乾，省得還要上樓去換，太過麻煩。
“沫沫，聽話！”
蕭陌寒的語氣聽着沒什麼變化，但是季雨沫還是聽出了不同。
她無奈地撇了撇嘴，最後還是順從地從沙發上起身，往樓梯口走去。
自從懷孕以來，他的這些仔細和小心翼翼，就連在醫院的時候都是這般的，何況現在傷好了就盯得更緊了。
不過非但不覺得討厭，反而更開心就是了。
季雨沫脣邊帶着笑，伸手輕輕摸了摸自己平坦的肚子，心裡暗道，寶貝，爸爸這麼緊張也是關心我們倆，你說對吧。囉嗦就囉嗦一點，我們倆都要乖乖的。
孩子現在還太小，當然不可能給她任何的迴應，自娛自樂的成分更多。
換了衣服下樓的時候，季容全和季潤哲一起從沙發上起身，打算離開了。
“爺爺，你們不在這吃午飯嗎？”
“不了，爺爺一會還約了療養院的朋友下棋，不能食言。”季容全笑着拍了拍她的肩膀，“下次有空跟陌寒一起來看看爺爺。”
“嗯，我們會的。”
季潤哲聽着他們說話，眼神有些飄忽，他現在一門心思就想趕緊回去處理股份抵押的事情，哪有心思在這裡耽擱。
蕭陌寒拄着柺杖，想起身，卻被季容全制止。
“陌寒，你坐着吧，小沫也坐着。外面在下雨，車就在門口，我們自己走。”
季雨沫知道爺爺是怕她淋雨，想到肚子裡的孩子，也就沒有執意將他們送出去。
她站在落地窗前，目送他們的車子緩緩開出院子，才轉身回到客廳，坐在了蕭陌寒的身側。
“剛纔我和爺爺去院子裡走路的時候，季潤哲跟你說了什麼？”
自從她下樓，季潤哲就一副迫不及待想見到蕭陌寒的模樣，他會那麼好心過來探望，肯定有什麼目的。
蕭陌寒看着她的神情，也沒打算隱瞞。
他微微抿脣，嗓音淡漠道：“他想問我借三個億。”
三個億……
季雨沫耳邊轟地炸了一下，下意識地出聲，“他瘋了吧，他借那麼一大筆錢做什麼？”
“不過就是落入了一個圈套，”蕭陌寒低聲輕嗤，“重建海洋城的計劃，不過是有些人設計出來坐地圈錢的。”
重建海洋城，她眼神輕變，之前在公司飯堂吃飯的時候，她也聽人提起過。只是她離開帝都許多年，對海洋城知之甚少，當時也就沒怎麼在意。
不過就算如此，她也知道重建海洋城這個計劃總投資起碼超過五個億，季潤哲的心居然這麼大。
“爲什麼剛纔不提醒他？”
季雨沫眼神深深地望着他，等着他的回覆。
“已經彌足深陷，恐怕他也出不來了，不如就讓他這個坑挖得更深一點，直接斷了他的那點野心。”
如果剛纔他直接把事實真相告訴季潤哲，以他的性格也不見得會留情，反而會覺得不過是蕭陌寒不想借錢的藉口罷了。
“呵，也是。”季雨沫挽着脣角，聲音微涼，“所以你把錢借給他了，條件是什麼？”
她知道蕭陌寒對季潤哲絕對不會這麼善心的，所以肯定趁機提了條件，就像上一次那樣。
蕭陌寒挑眉，抿脣涼涼一笑，“沫沫不怪我對他手下無情，這一次他可能輸掉整個季氏集團。”
她臉上一僵，眼底綻出一抹冷芒，“遲早也會被他折騰掉的，早一點晚一點罷了。”
如果季氏集團不是爺爺辛辛苦苦創立的，她此刻恐怕還會拍手叫好。
修長而骨節分明的手指伸了出去，輕輕捏住她小巧精緻的下巴，俊美的容顏很快湊到她的面前，兩個人之間近得只有一張紙的距離。
“沫沫放心，季氏集團我會幫你保住的。”3更偶要崛起……努力碼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