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或許犯賤
“叮鈴鈴……”
迷迷糊糊中的路遙聽到電話鈴聲響起，他下意識的摸向了牀頭。
摸到了電話後，連眼睛都沒睜開，就輕車熟路的接通了：
“喂。”
“寶寶我到啦。”
“哦……”
“咦？你在睡覺？”
“嗯。”
“這才幾點呀，就睡啦？”
“嗯……”
路遙又應了一聲。
說老實話，他這會兒挺迷糊的，腦子處於半夢半醒的狀態，根本沒法思考。
而胡璃那邊見他說話都含糊，也就沒了其他的想法。說道：
“那你繼續睡吧，明早跟我聯繫呀。”
“嗯。”
嘟嘟。
電話掛斷。
他保持着側躺的睡姿腦子再次陷入了混沌。
直到……忽然，他感覺到了後背傳來了一種全方位的柔軟與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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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雙手，從後面環住了他的腰。
他習慣性的攥住了這隻手，防止女友使壞。畢竟她總喜歡佔自己便宜，跟個臭流氓一樣，可得防……嗯？
忽然，他意識到了有什麼不對。
抱着我的……是她。
那剛纔給我打電話的是誰？
胡璃……幹嘛去了來着？
她不是去英國了麼？
怎麼會……
當意識到了不對勁時，他本能的彈了起來，迅速扭頭，然後就看到了一張熟悉又陌生的臉。
熟悉是因爲這個陌生人……他認識。
是艾拉。
或者說是沈婉……怎麼都好。
是她。
而陌生則是因爲……這姑娘好像沒化妝，或者說卸妝了。
和他印象裡的女孩反差有些大。
是挺漂亮的……但沒了那股風塵氣。
反倒看出來幾分清純了。
但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在盯着沈婉的同時，沈婉也在看着他。
她整個人都縮到了被窩裡，此刻兩頰卻是微紅，如同一汪溫水，正含情脈脈的看着他。
“路哥哥，你醒啦。”
“你怎麼會在這？”
路遙一懵，兩邊的聲音同時響起。
緊接着，他掀了下被子。
內褲還在。
“悅悅和我說你喝多啦，我就過來照顧你了。你睡醒啦？頭疼不疼？要喝水嗎？”
“……”
路遙沒回答。
而是開始感受身體。
隨後心裡升起了一抹不太確定的疑惑。
因爲感受下來，倒是沒什麼。
如果真發生了什麼的話，他不可能毫無感覺，哪怕是事後。
可是……
他下意識的環顧四周。
陌生的環境，但看得出來應該是酒店。
而坐在牀上，他一眼就看到了外面的萬家燈火。
天還是黑的。
這時，忽然，溫暖的懷抱再次襲來。
“路哥哥，要不要喝水？頭疼不疼？我幫你揉揉吧？”
沈婉已經起身，再次從背後抱住了他。
而通過肌膚的觸感，他很確定……倆人是坦誠相見的。
至少上面如此。
下意識的，他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但……他知道，眼下最關鍵的是讓自己冷靜下來。
“……這裡是哪？”
“君悅酒店。晨哥哥他們還在天宮玩呢。路哥哥你在老洋房那邊就喝多啦，悅悅給我打電話，我過去的時候，你已經睡着啦。是晨哥哥用輪椅推着你送到這來的，讓我留下來照顧你。”
徐若晨讓的？
他有些無語，下意識攥住了女孩開始逐漸往下的手，問道：
“幾點了？”
“快12點啦。”
不知爲何，女孩的聲音愈發的嫵媚了起來。
她試圖掙脫路遙的手，可見路遙紋絲不動後，眼裡閃爍了一絲遺憾。
隨後，她把手抽了出來，下了牀：
“路哥哥，喝點水吧？”
“……”
路遙無言，因爲……不知道該說什麼。
此刻，她那細支結碩果的身子很坦誠的暴露在了路遙面前，拿起了一瓶礦泉水擰開後遞了過來。
路遙幾乎把一切能看到的都收入了眼底。
哪怕是女孩臉上那淡卻嫵媚的紅暈。
路遙下意識的避開了目光，接過了水。
可下一秒，懷裡便多了一具溫暖的身子。
“路哥哥……你好香。”
“……停。”
一隻手拿着水，下意識的一隻手拖着她的路遙直接喊了停。
可天不遂人願。
抱着他的頭，女孩在他耳邊輕聲呢喃：
“路哥哥，我說啦，我會乖乖的等路哥哥你找我的，絕對不會打擾你……今天……那個姐姐不是不在麼，我陪路哥哥好不好？”
隨後，她忽然癡癡的笑了起來。
身子開始了小幅度的扭動。
房間裡的氛圍開始陡然升溫。
可下一秒，路遙的聲音卻再次響起：
“好了，下來吧，穿好衣服，我有點餓了，陪我出去吃東西。”
沈婉的身子一僵。
下意識的放開了懷裡的男人，迎上了那一雙眼眸。
眼眸裡……沒有什麼意亂情迷，有的只是冷靜與剋制。
一上一下，充滿了矛盾。
“路哥哥……”
她本能的想要爭取，可卻見路遙再次搖頭：
“好了，把衣服穿好。”
“……”
語氣平淡，可卻不容置疑。
於是，她退卻了。
老老實實的從路遙身上下來，站到了他面前。
足尖輕點擡高，彷彿穿上了一雙高跟鞋一樣，再次把自己的身材展露到淋漓盡致的她試探性的說道：
“路哥哥生氣啦？”
“沒。”
雖然不得不承認眼前這幅美景賞心悅目，可路遙卻只是搖頭回答完後，指了指她後面的那張貴妃椅：
“把衣服穿好，我餓了，陪我出去吃東西。”
“……嗯！”
女孩沒拒絕，當着路遙的面，直接開始穿衣。
胸衣、小衫、黑絲……
緊接着，她拿起了屬於路遙的衣服，翻過來了衣袖，展開了衣領：
“路哥哥，我來幫你~”
“不用，我自己來吧。”
很快，他穿好了衣服。
接着，他的目光落在了女孩那兩條在黑絲的襯托下顯得愈發修長的美腿上，想了想，問道：
“不冷麼？”
女孩一愣，迎上了他的目光。
見他盯着自己的腿後，下意識的交迭步伐後，才笑着搖頭說道：
“來見路哥哥……總要打扮一番的嘛。”
“下次穿厚點。這天太冷了。”
女孩的眼睛一亮，用力的點了點頭：
“嗯嗯！不過我也不冷，你看，我這有大衣呢。”
她拿起了自己的外套，一件棕色的毛呢大衣。而穿上後，她直接抱住了路遙的胳膊：
“路哥哥，我們去吃什麼？”
“先上去和他們打個招呼吧，我又沒開車，得找個車才行。”
“嗯嗯，好的。”
彷彿剛纔的一切都沒發生一般，女孩繼續抱着他的胳膊走了出去，順手還把房卡給拔了。
很快，倆人坐電梯抵達了天宮一號。
電梯裡，路遙得知她是8點多來的。
也就是說……自己大概睡了四五個小時？
這香檳……勁也太大了些。
而當聽到路遙只是兩杯香檳就倒了後，整個人都鑽進了他的懷裡，環繞着他腰的女孩仰着頭，含情脈脈的看着他說道：
“以後再有需要喝酒的場合，我來陪路哥哥好不好？我幫路哥哥擋酒。”
路遙心說可別了。
他這酒量現在低到離譜。
而看着他那無語的模樣，女孩再次癡癡的笑了起來。
又因爲穿了高跟鞋的緣故，都不用踮腳，她就湊到了路遙的脖子前，嗅着，聞着，用嘴脣輕點着。
就像是一隻貪歡的貓。
很快，電梯到達了最頂層，電梯門打開後，路遙給薛明悅打了個電話，問清楚了包廂的位置後，由服務員帶着走了過去。
推開門，他印象裡那好幾十人已經少了許多。
但人也絕對不少。
而看到了路遙進來，那邊的尤潤笑着招了招手：
“路遙，來來來。”
路遙點頭走了過去，而這次，女孩沒陪着，反倒是坐到了飲水機守門員薛明悅的邊上。
“路哥哥醒酒了？”
她剛落座，薛明悅便湊到她耳邊問道。
“嗯。剛醒。”
聽到這話，薛明悅下意識的看向了她。
人，確實是她喊來的。
至於爲什麼會喊她來……她也有着自己的一份心思。
路哥哥可是璃姐的男友。
雖然她也知道自己這麼做挺危險的，但就像是表姐說的那樣，男人沒有不偷腥的。而已經逐漸開始經營自己人脈的薛明悅顯然也懂什麼叫“賣人情”的道理。
所以，她給對方打了個電話。
而這時，沈婉湊到她耳邊問道：
“今晚這是什麼局？……看着都眼生的很。”
“不是我姐那邊的人。”
聽到這話，沈婉心領神會。
而薛明悅卻忽然問道：
“你倆……睡了？”
沈婉下意識的抿起了嘴。
扭頭看了薛明悅一眼後，微微搖了搖頭：
“沒有。”
“……真的？”
薛明悅顯然不信。
雖然路哥哥喝多了，可也正是因爲喝多，不是纔有更好的機會麼？
並且，她相信，要不是晨哥哥也喝多了，可能壓根就不會給對方單獨照顧路哥哥的機會。
而這麼好的機會……她錯過了？
而面對她的不可置信，沈婉的眼神裡卻泛起了幾分迷醉。
緊盯着那邊不知道正和尤潤說着什麼的路遙，抿起了嘴。
她眼裡似乎有千絲萬縷的情意，無聲無息的纏繞到了眼眸中的倒影身上。
可最後，卻只是點點頭平靜的說道：
“真的。”
“……”
這下，薛明悅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因爲她相信對方說的是真的，這種事她可以對其他人說謊，但對自己沒必要。有時候女人的地位是要靠男人成就的，她沒必要對自己說謊。
可也正是因爲這樣……她也下意識的看向了路遙的方向。
表姐說過，這世界上有一種男人是最可怕的。那就是有着超乎尋常定力的男人。
因爲男人都是衝動型生物。
可一旦這種衝動型生物裡，有這麼一種理智大於衝動的另類時，有些女人就會跟犯賤一樣不可救藥的愛上他。
因爲……越是得不到的，纔是越好的。
男人對女人如此，女人對男人亦然。
而越得不到，姿態就會越低。
就會越卑微。
曾經的艾拉，是姐姐手裡的王牌之一。
聰明，伶俐，懂事，情商高。表姐經營的是模特公司，作爲高質量的模特之一，艾拉的手腕……她已經領教過了。
而作爲表姐最看好的人之一，艾拉也確實很厲害。
首先，模特不是外圍之類的，那麼廉價。
演出費是演出費，但能不能上手……那就要看個人本事了。
有的女孩呢，給買個包，花個一二十萬，也就得到了。
而艾拉厲害的地方就在這。
她知道怎麼給別人甜頭。
至於這甜頭到最後會變成什麼樣……表姐是不會管的。
這行的規矩就是如此。
模特去演出，給演出費，正常報賬正常繳稅，合理合法。
至於模特下班後……那是人家的個人生活。
誰也干預不了。
說白了，講究一個你情我願。哪怕是面對這些有錢人，女孩不願意跟你走，那就說明你的價碼不夠高。
不然，表姐也不會說這些模特最好的歸宿就是給人當小三了。
能當小三的女人……沒聽說過哪個富豪喜歡揀別人剩下的。
說白了，想在這行裡如魚得水，靠的還是自己的手腕。有本事能遊走在花叢中，拿花得蜜卻片葉不沾身，這叫厲害。而那些不厲害的人，最後往往會向下兼容，可能這兩年還能在這種局裡看到她，過兩年就成了頂價外圍，給錢出力，明碼標價。
表姐很看好艾拉，因爲她確實很厲害。
公司裡有關於她的許多傳說。
不然她之前也不會如此霸道。
人家有本事，霸道一點也正常。
可現在的她……
莫名的，薛明悅卻覺得有些卑微。
從自己今天給她打電話時，她那毫不猶豫的就選擇了過來時，薛明悅就發現了……更別提，明明她的事業正好，可卻忽然和表姐說不幹了，轉行去當起了網絡歌手……
當網絡歌手才能掙幾個錢？
可偏偏，她就這麼突兀的辭了職，退了圈。
之前，她還不是特別能理解。可現在……瞧着她那目不轉睛看着路哥哥的眼神，恍惚間，她又理解了。
說到底……路哥哥和晨哥哥不同。
晨哥哥優秀麼？答案是必然的。但他的優秀……只會讓人覺得遙不可及。
按照表姐的說法，那是幾代人的積累和努力，咱們這些普通人怎麼比？
而路哥哥不同，路哥哥的優秀……讓人生畏。
明明家境普通，可偏偏，讓人有種畏懼感。
這種畏懼不是害怕，而是一種有點類似自慚形穢的距離感。
連晨哥哥都是如此。
哪怕兩個人明明天差地別，但……在晨哥哥嘴裡，路哥哥也是這種人。
是凡人和天才的差距。
而此刻，這種差距，在艾拉的眼裡……卻成了迷戀。
想到這，莫名的她覺得有些諷刺。
一個……你都投懷送抱了卻被拒絕的人，你到底在迷戀什麼？
犯賤嗎？
……
“你車給我，我出去吃東西，你去不？”
“不去。”
左手右手一同摟着一對雙胞胎的徐公子醉意朦朧的擺擺手，指了指薛明悅：
“鑰匙在她那。”
“OK。你今晚幹嘛去？”
“嘿嘿，和我的倆大寶貝去討論人生。”
倆可愛風的雙胞胎兩臉羞澀。
路遙翻了個白眼，擺擺手：
“那我走了啊。”
“去吧去吧。”
很快，艾拉湊到了薛明悅耳邊：
“那我們走啦？”
“……嗯。”
薛明悅看了一眼她那喜悅的模樣，點點頭：
“拜拜。”
“嘻嘻，拜拜~”
目送她攬着路遙的胳膊快步離開的歡快模樣，薛明悅無奈搖了搖頭。
……
外灘。
清冷的江風讓路遙狠狠打了個哆嗦。
他有些無語的看着雙手插兜的女孩問道：
“你不冷？”
“冷呀。我在等路哥哥抱我。”
“……那我要是不抱你呢？”
“嘻嘻，那我就來抱路哥哥。”
剛纔還雙手插兜的女孩直接鑽到了他的懷裡。
山不向我走來，我便向他走去。
“冷死啦~~~”
“……那你還要來吹風？”
“因爲……我不想回家呀。我回家，路哥哥下次找我就不知道什麼時候了……我想你也不敢打電話，所以想和路哥哥多待一會兒。”
又是一陣晚風吹來。
路遙強行拉着她回到了車裡。
不行，晚上的黃浦江邊真不是人待的地方。
不過，他卻沒着急發動車子，而是打開了暖風后，就這麼看着對面浦東的夜景發起了呆。
他不說話，沈婉也不說話。
只是順着他看的方向看去，見他在看夜景後，忽然問道：
“路哥哥，你說那邊的房價得多少錢？……我說的是那些高樓。”
“唔……你這還真問道我知識盲區了。”
路遙搖了搖頭。
他也不清楚。
不過……
“那些都是大公司大集團自己建的，也不對外賣吧？”
“那邊也住人的，我之前認識一個姐姐就在那住。她給一個華商當了小三，生了倆兒子，人家給她了一套房，就在那邊。每個月給五十萬的生活費。”
“呃……”
路遙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這時，沈婉忽然說道：
“路哥哥，你說……我這輩子有可能在那邊買套房麼？……我指的是靠我自己努力。”
“有。”
這次，路遙倒是給出了很客觀的回答。
“網絡直播做好了，就有可能。”
“……什麼直播？”
沈婉一愣。
路遙也察覺到了自己的失言。
不過……也無所謂了。
他笑着點點頭：
“就是你現在做的這份工作。做好了，在那邊買房絕對不是什麼問題。”
他雖然是笑着說的，但態度卻很認真。
沈婉愣了愣，忽然笑了起來：
“嘿嘿……真的？”
“騙你幹嘛？”
“……那路哥哥會幫我嗎？”
“唔……行。”
“真的？”
她的眼睛徹底亮了起來。
路遙笑着點頭：
“嗯，真的。”
“那要是真的……嘿嘿，我也給路哥哥當小三好不好？”
“……”
路遙嘴角一抽。
而看着他那無語的模樣，女孩卻同樣很認真的說道：
“真的……嘿嘿，我不用路哥哥給我買房子，也不用每個月給我五十萬……我自費！嘿嘿，我自費給路哥哥當小三。”
路遙直接翻了個白眼：
“神經病。”
“嘿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