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嗤笑和冷笑
（175和176兩章有些內容被自動修改了，我大概修了下語句不通順的地方，但那些被刪掉的內容就沒法續上了，抱歉）
路遙不是什麼獵人，對釣魚也不感興趣，甚至完全不會釣魚。
但他明白一個道理，那就是打獵也好釣魚也罷，都是需要下餌的。
從前世得到的安全知識上面，他知道，間諜們最經常用的做法，就是長期、潛移默化的去接觸目標。而他現在就要讓自己“主動”成爲這樣的目標。
他不清楚女友在有意或者無意間，聊沒聊過自己聊過的東西。
但……說老實話，他也不怕。
因爲他也沒有和女友說過任何很核心的東西。
就像是他給徐若初舉的那個例子一樣，射頻芯片的運作原理就是如此，普通人都能完全接觸瞭解，自然談不上是什麼核心機密。
更何況，他目前只是在研究，並且是有些反常識的以一個大一新生的身份在研究。
並非什麼機密研究所的成員，所以用常識而言，最多給人一種學生程度的“厲害”，絕對達不到研究員那種高度。
所以，他也不知道對方是不是真的對自己感興趣。
亦或者是廣撒網、多撈魚的碰運氣。
但無論怎樣，一名間諜來到這裡，一定是有目的的。
而他現在要做的，就是灑下屬於自己的餌料，讓對方知道自己的“厲害”，從而把注意力集中到自己這。
其實挺冒險的。
因爲一旦對方把注意力集中到自己這邊，那麼……自己周圍的所有人，都有可能成爲他們的調查對象。
但路遙卻不得不這麼做。
甚至都沒有考慮過太多。
因爲他不敢去思考太多，思考的越多，他就越膽小。
就越遲疑。
不過好在他明白在這場抓狐狸尾巴的遊戲裡，自己要扮演怎樣一種角色。
那就是一個完完全全的傻白甜。
什麼都不知道。
因爲什麼都不知道，才能無限大的保障自己和周圍人的“安全”。
於是，當副駕的混血御姐說出“我想聽”的時候，他就像是一個沒有任何防備心理的傻子一樣笑道：
“你知道什麼是射頻芯片麼？”
“唔……電腦CPU？”
“哈。”
聽着她天真的語氣，路遙笑着搖了搖頭：
“你們女孩對這些電子產品的認知還真是簡單啊……”
“這位紳士先生，你這樣的固有認知，對淑女而言是很失禮的。”
“呃……”
路遙一愣，隨後露出了幾分尷尬的模樣：
“抱歉。”
“我原諒你了。所以……什麼是射頻芯片？芯片……就是CPU，對吧？”
“你可以這麼理解，但裡面也有區分。具體的區分起來其實很複雜的……我給你舉個例子吧，比如說，這輛車是一顆導彈……”
他把曾經對女友和徐若初說的例子，重新講述了一遍。
而相當粗淺、具象化的道理自然獲得了洛雪葳的理解：
“也就是說，射頻芯片發出的聲音越快，越好？”
“對，可以這麼理解。普通的射頻芯片到衛星那，然後返回來可能需要一秒。而我現在研究的模型可能只需要0.5秒，這一來一回，0.5秒裡產生的誤差就會無限被縮小，就越精確。”
“原來如此。你這麼說，我大概就理解了……你好厲害啊，路遙。我還是第一次如此直白的瞭解到一款高科技產品呢。”
她的誇讚飽含着真誠。
“難怪娜塔莉亞在我面前老是誇你聰明……確實如此，你真的很厲害。這些都是你自己研究的？”
“哈哈，說的我都不好意思了。”
路遙單手扶着方向盤，嘴上雖然謙虛，但臉上卻滿是笑意。
“爲什麼會不好意思？明明你有着這種優秀的才能，應該爲自己驕傲纔對。”
“哈哈~”
“你是自己研究麼？還是說跟着老師一起？”
“我自己研究。”
“呃……可是我看那些影視劇裡，搞什麼研究都是一整個團隊。那是假的麼？”
“當然是真的。我們這一行……怎麼說呢，芯片研究確實需要大規模的人才集羣。高端科技人才越扎堆越好。集思廣益、縮短時間、減少差距。但我現在的研究還不到那個地步。說白了，我現在的研究只是一款粗略的模型，模型研究，相對小型化。但它就像是一個原型機，一旦這個模型研究成功，那麼就代表我的理論是正確的。而只要理論正確，它就可以運用到實踐當中。等到那個時候，纔是真正意義上需要投入資金去研發的階段。”
“噢，原來如此。”
洛雪葳看上去頗有些恍然大悟的意思。
而這時，路遙也把車子開到了位於陸家嘴的湯臣錦江洲際酒店處。
洛雪葳，該下車了。
路遙直接把車開上了禮賓臺。
停穩。
“OK……確定不讓娜塔莉亞上去麼？”
“不用了，我直接帶她回家休息。”
“嗯，好。”
御姐點點頭，忽然拿出了手機：
“咱們交換下聯繫方式吧。”
“嗯，可以。”
路遙點點頭，倆人交換了下手機號後，她笑着擺擺手：
“那晚安啦？”
“嗯，晚安，拜拜。”
“哈~！”
一聲輕笑，她下了車，對着路遙擺擺手。
路遙迴應，隨後重新發動了車子。
完成了道別。
最後，路遙通過後視鏡，看着穿着黑色大衣的御姐邁動着沒有絲毫搖晃的步伐，一步一步步入了酒店。
連走路的風，都帶着幾分優雅與妖嬈。
路遙長舒了一口氣。
壓下了心頭那種刺激感。
老實講，他甚至都不知爲什麼自己心裡會如此興奮。
可這種刺激感卻如若實質。
但隨之而來的，就是在腦中的覆盤。
以及對未來無數種預測的可能性延伸。
他想了很多。
思考了各種情況。
當然了，他也知道自己想的琢磨的思考的很大一部分“可能性”都是紙上談兵。
但總比沒有來得強。
很快，車子回到了財富花園，花了一番力氣，他揹着不省人事的女友，一起走進了電梯。
胡璃是真的醉了。
毫無意識。
路遙把她扒了個精光，塞到了被子裡。
匆匆衝了個澡後，同樣閉上了眼睛。
只不過……一閉眼，腦海裡全是洛雪葳的影子。
心頭那股躍躍欲試的刺激感，與一絲絲微弱的寒意交織着，最終意識慢慢昏沉，睡了過去。
……
胡璃說要給洛雪葳介紹自己的朋友們，這份名單裡並不包括路遙。
因爲現在路遙廣爲人知的身份，是徐若初的男朋友。
爲了避免三個人都尷尬，乾脆路遙就沒去。
從開學到現在，他終於能在週五這天“閒”一下了。
這個週末，他沒和胡璃見面，畢竟女友現在另有“新歡”。
並且，目前沒人生孩樂隊已經把所有歌的旋律部分，都粗略的做了出來。
這兩天時間裡，大家都在忙這幾首歌。
作爲樂隊，他們的旋律標準，在吳夢齊那自然完成度不算特別高。但就LIVE而言，已經可以上臺演出了。
兩天的時間，樂隊姑且算是完成了最後的磨合。
達到了他們內心的合格線。
至於吳夢齊那邊……慢慢熬唄。
於是，在周天這天晚上，幾個人聚餐吃飯時，魏芊芊說道：
“咱們搞個演出吧？”
她的意思是把樂隊的第一場LIVE演出，放到學校裡。
反正她和徐公子是學生會的，這點小小的特權還是有的。
至於時間……就放到了下週五晚上。
路遙聳聳肩表示自己沒意見。
其他人也紛紛響應。
於是，班長大手一揮：
“那就這麼說定了。下週五……地點到時候咱們再選。不過感覺光唱歌時間有些短，咱們再加點其他人的歌曲，湊個十首。”
樂隊的人很快就琢磨出了兩首歌。
一首是經典到不能再經典的《加州招待所》。
只要是玩樂器的人，這首歌幾乎是必會的。
第二首，則是皇后樂隊的《we will rock you》。
這首歌可以作爲開場。
九首歌，大概一小時左右的演出時間，剛剛好。
樂器自備，學生會的人會幫忙搭個小演出舞臺，或者直接借用下禮堂，具體看魏芊芊那邊怎麼溝通。至於演出宣傳……就在公告板上貼個大字報，同時在校內網上發個貼就完事。
學生樂隊，主打一個簡單粗暴。
並且，她的動作相當快。
等幾個人回到宿舍，晚上10點多的時候，路遙和徐若晨都看到了她發來的大字報內容，以及帖子的草稿。
同時，她也跟學生會長那邊溝通完了，週五晚上6點到7點半，可以用學校的禮堂來當演出場地。甚至學生會裡的人答應幫忙當個免費的燈光師。
真的是朝中有人好辦事。
而見羣裡的大傢伙對宣傳內容沒什麼意見後，她直接把帖子給發到了校內網上。
前腳發，大概不到10分鐘，帖子就直接置頂高亮加粗了。
顯然，連管理員她都聯繫上了。
細緻的一塌糊塗。
【大家好，我們是《無人生還》樂隊。3月17號，下週五晚6點，我們會在本校禮堂舉辦一場小型的LIVE演出……】
這篇帖子一經發出，立刻就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
別的不提……《鮮花》這首歌，目前的成績確實很不錯。
只不過因爲樂隊的人不接商演，也沒有公司宣傳，所以空有熱度而已。
但作爲復華校內的學生，不少人對他們都印象深刻。當看到帖子裡面宣傳他們這次還有六首原創歌曲時，紛紛表達了興趣。
更別提……最重要的是免費。
沒門票，隨便來。
正好作爲週末的消遣。
大概過了一個多小時的時間，跟帖回覆表達期待的人數就過了100樓。
而劉明澤那邊也接到了路遙和徐若晨的拜託。
他要幫忙做七首歌的歌詞幻燈片，到時候會放在演出的背景上面用。
老劉很爽快的答應了下來。
……
週一清早。
路遙準時在操場上看到了白瑤。
“學姐，早。”
“嗯，早。”
白瑤看了他一眼，問道：
“週五演出？你們的歌都搞定了？”
“對啊。”
路遙笑着點點頭：
“雖然還沒達到專輯標準，但LIVE演出沒什麼問題了。學姐可一定要來。”
“我當然不會缺席。”
可以說每一首歌都很喜歡的冷顏學姐理所應當的說完，又問道：
“上次交大那幾個人，我能帶她們來麼？”
“呃……太遠了吧？”
“不遠，況且她們也都聽過你們的歌。肯定會喜歡的。”
“哈哈，那就邀請唄，希望我們不會讓她們失望。”
“不會的。”
聽到這回答，路遙心說你對我們比我們對自己都有信心。
緊接着，他就聽學姐問道：
“我能錄像嗎？”
“能啊，當然可以。”
“我指的是用攝影機。”
“……啊？”
路遙一愣：
“攝影機？”
“對，這是你們的第一場LIVE吧？很有紀念意義，我可以幫你們錄下來。”
“嘿嘿，行啊。那到時候學姐得給我拍帥點。”
“哈。”
冷顏學姐露出了很開心的笑容。
接着，她脫掉了大衣，一邊活動着肩膀關節，一邊對路遙點點頭：
“開始吧。”
“嗯。”
她在前，路遙在後，兩組馬克操後，倆人沿着操場跑起了圈。
跑圈時，路遙看着自己前面那邁開長腿奔跑的窈窕身子，如今的他基本已經不避諱目光了，反倒是眼神裡全是欣賞。
一方面是對方的身材。
確實好。
而另一方面則是他也開始有意識的糾正起了自己的跑姿。
畢竟對方的跑姿跑起來確實很好看。
顏值就是戰鬥力嘛。
……
“這週三，導師回來，到時候我幫你開始算數據。最遲下週給你。”
吃飯時，白瑤說道。
“嗯，好。”
路遙點頭答應了下來。
“另外，我今晚會和你女朋友吃飯。”
“……？”
冷不丁沒反應過來的路遙一陣錯愕。
和胡璃吃飯？
“……她沒和你說？”
“呃……”
腦回路轉了一個圈的路遙這才明白，她說的是誰，下意識的搖頭：
“沒。”
“哦哦。”
見狀，白瑤也沒多說。
只是，在晚上，當她看到了走進包廂的徐若初時，目光裡多了一抹打量。
今晚這飯局，並不是她組織的，而是其他人。
三姨讓她來，她就來了。
其他人，她不熟。或者準確而言，她和徐若初也不算特別熟。
但卻並不礙着她去觀察對方。
徐若初很漂亮。
又是徐家長女。
按照三姨的說法，這一代的年輕人裡，她最喜歡的就是徐若初。
但……眼前顯得知性而優雅的徐若初，在她眼裡卻是另外一種模樣。
不知爲何……她始終覺得對方和路遙的狀態很古怪。
明明是男女朋友，但……路遙的反應太平淡了。
並不像喜歡一個人時，會有的那種狀態。
同時，她其實對徐若初也不算特別感冒。
至於原因……她從對方身上，看到了自己母親，甚至是二姨、三姨的影子。
或者說，自己童年的陰影。
一個從正常家庭裡成長起來的孩子，是不會理解她的想法的。
也不會理解她的陰影。
那種……父親是上門女婿入贅的陰影。
從小到大，她聽到過許多言論，直指父親。
“聽說你爸是倒插門。”
“你爲什麼會跟你媽姓，爲什麼不跟你爸的姓？”
“你們聽說了嗎，白瑤的爸爸是入贅的。”
“她爸沒出息，她媽家有錢，招的上門女婿。”
“爸爸，你看，那個就是我們班的白瑤，她旁邊的男的是她爸，是個倒插門……”
從小時的童言無忌，到大家懂事後的背後非議。
足夠讓一個活潑愛笑的女孩一點點的變成了每天頂着一張死人臉的面癱了。
哪怕，大家逐漸長大後，都懂得收斂自己的表情與情緒。可很擅長察言觀色的她還是能看到許多人看向她時，那種異樣的眼神。
哪怕，爸爸媽媽明明很恩愛。
哪怕……爺爺奶奶不喜歡自己，卻不得不露出慈祥的模樣。
這一切，都是她難以啓齒的童年陰影。
也是她對徐若初很難生產好感的主要原因。
路遙和她……太像自己的爸爸媽媽了。
明明爸爸同樣優秀，可面對當時媽媽的家庭時，也會生出一股深深的無力感。
所以，媽媽選擇了離開魔都。
搬到燕京，過起了一家三口關起門來的小日子。
可路遙他會怎麼做呢？
他極具才華。
並且，是一個內心堅定的人。
從這一 點而言，她在對方身上看不到任何妥協的影子。
更何況……通過平時和路遙聊起來關於徐若初的話題時，他總是一副平平淡淡的模樣。
再聯繫到對方那被動型的人格。
白瑤愈發確定，這場戀愛，徐若初一定是強勢的那一方。
就像是……三姨一樣。
這讓她愈發不喜。
尤其是看着到來的徐若初是孤身一人時。
爲什麼不喊着路遙一起呢？
你是覺得路遙不配坐在這裡嗎？
她微微皺起了眉頭。
直到，和大家打招呼的徐若初與她眼神對在了一起。
徐家長女溫婉一笑，對她禮貌點頭，走了過來。
“白瑤，好久不見。”
“嗯，好久不見。”
她迴應完，那邊就有人招呼徐若初落座。
但誰知徐若初卻擺擺手，指着白瑤這裡：
“我坐這就行。”
白姨說過，希望她能幫自己這侄女融入到這個圈裡面。
她有責任。
於是，她坐到了白瑤身邊。
閒聊一般，笑着問道：
“最近怎麼樣？”
“挺好的。”
冷顏學姐禮貌迴應。 ωwш ☢ttKan ☢￠O
隨後忽然問道：
“路遙呢？”
“他……沒來，有些忙。”
“哦哦。”
白瑤在心底嗤笑了一聲。
隨後忽然問道：
“演出你去嗎？”
徐若初一愣：
“演出？……什麼演出。”
呵。
嗤笑變成了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