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和人……真的是大不同啊。
目送學姐上了大巴車，他擺了擺手，無語的嘆了口氣。
真是好深的心機。
大巴車上，白瑤在隊友們的起鬨中，對着路遙揮了揮手，接着戴上了耳機。
隊長的權威讓她不至於被隊員刨根問底，但八卦是不可避免的。
可是無所謂啊。
反正自己馬上畢業了。
研究生和本科是兩個概念，不管是真戀情也好，假戀情也罷，在大家畢業後最多會成爲茶餘飯後的談資，也總有新人會替代學校的風雲人物。
一代江山新人換舊人嘛。
大巴車緩緩發車，她最後看了一眼站在一邊的路遙，莫名的，嘴角露出了一絲笑意。
很快，路遙收到了一條消息：
“你是想在洱海邊和我曬日光浴，還是想在麗江和我一起漫步瀘沽湖？”
“我想對着電腦忙工作。”
“那就麗江和洱海一起來吧。”
“……”
“別失約，你要知道，麗江和大理可都是豔遇天堂。”
“啥意思？我不來，你就去豔遇了？”
“不，我的意思是，我可以帶你去豔遇。”
“？？？”
“哈。我想你了。”
“記得把課題做好。”
“好的，教授。”
“……”
路遙無奈搖頭，心說當初要知道你這麼瘋，高低得離你遠點。
把手機裝兜裡，他看了一眼手裡提着幾個塑料袋，騎着電動車往學校裡狂奔的騎手，也沒去摻和一下劉於倆兄弟工作的想法，直接朝着研院的方向走去。
……
中午，迷迷糊糊的他回到了本科校區，在餐廳門口堵到了等他好一會兒的徐公子他們。
“你可真夠慢的。”
在徐公子的吐槽中，路遙搖了搖頭，接過了班長的筆，在她遞過來的紙上籤上了自己的名字。
甚至連條約都懶得看。
接着，他對幾個人揮了揮手：
“我吃飯去了，你們吃了沒。”
“這都1點半了，你說呢。”
魏芊芊同樣有些無語，看着他走進餐廳的背影，忍不住對徐若晨問道：
“他到底忙什麼呢啊。”
“不是跟你說了，不能問。就算我知道了也不能說。”
“……行吧。那我走了，你們要是有什麼疑問，打電話跟我溝通。哦對……”
忽然，她一指徐若晨：
“咱都說好了啊，專輯能賣多少就賣多少，你別忽然買個一兩千張聽到了沒。”
徐若晨翻了個白眼：
“知道！我要真買，那一萬張都不夠用。放心吧你。”
“行，那……希望咱們成功吧！我把合同給他送去。”
“嗯。”
幾個人各自分別。
徐若晨想了想，轉身走進了餐廳。
看着路遙在那孤零零吃飯的德行，他直接坐到了他對面：
“下午你幹嘛去?”
“回去工作。”
“晚上呢？”
“呃……”
路遙吃飯的動作一頓，接着恢復了正常，說道：
“估計要加班。”
“我靠，你別猝死啊。”
“滾蛋，哥們身體好着呢。”
他翻了個白眼，問道：
“外賣的事情咋樣了？”
“一切如常。外賣員現在快小二百人了，這不快暑假了麼，老於招了一堆大學生去推廣，各學校的都有，這幾天我都沒見他人，始終都在校外。其他倒也沒什麼……反正按照你的規劃，今年年底前，讓餓了麼進駐魔都市的所有大學院校應該問題不大。”
“嗯，那就正常弄唄。等地接團隊成熟了，就可以逐漸往全國鋪了。”
“嗯。”
徐公子陪他吃完了一頓飯，倆人這才分別。
路遙直接回到了研院那邊，開始了下午的工作。
其實他現在的狀態是屬於隔離狀態，並且也察覺到了校方應該是刻意的不讓其他人跟他有什麼實質性的接觸。畢竟，他現在還沒簽保密協議，一切都是口頭上的。
真正融入到復華的科研環境，要等簽上了保密協議、入職協議等等後，纔會正式開始。
倒不是說復華的動作慢，路遙估摸着他們現在應該是拿不到自己研究的全部內容。
別看他現在電腦就在這，但按照規定，在工作期間，他不能主動以及被動的對非相關人員透露任何工作內容。
這點，不是學校的規定，而是國安那邊的規定。
所以，只有等自己有了初步的研究成果，提交審查通過，得到了認可後，那麼，復華纔要真正開始搶人。
現在只是穩住而已。
上輩子他就見過很多這種事情，倒也不稀奇。
並且，這種科研環境，是他真正意義上覺得特別舒服的。
沒有什麼紛紛擾擾，時間自由，空間自由。
甚至，說句腐化一點的話，等模型成功，真的要進一步進行驗證以及研究時，落到他手裡的經費應該也是八位數。
屆時，也算是小小的財富自由了。
前提是花銷合理。
不過，在復華有個最大的好處，那就是審查第一直屬是學校，而不是紀委。不然在中電科的時候，三天兩頭搞個突然襲擊，那真叫一個受不了。
忙忙碌碌又是一下午。
下午5點多的時候，徐若初給他打了個電話，通知他自己要過去。
接着，二十分鐘左右，她又給路遙打了個電話，告訴他自己已經要到了。
又是二十分鐘，告訴路遙她已經到了學校門口……
總之，連續五六個電話後，路遙的腦子逐漸恢復了清醒。
看了下時間，他直接關機下班。
出門的時候，在一樓打卡時遇到了不少人。
不過大家也只是看了看他後，就不吭聲了。
各自和相熟的人一起下了班。
他自顧自的騎車出了學校，就瞧見了那臺很低調的A6。
直接上車。
徐若初看着他那有些萎靡的模樣，也不說話，開着車就往前走。
沒多久，路遙頭歪到了一個很彆扭的角度，發出了鼾聲。
“……”
徐若初扭頭看了一眼，略微皺眉，思索。
接着，在紅綠燈口，她給肖敏發了條消息：
“提供一個司機的招聘崗位，再買一臺阿爾法，阿爾法要改裝一下，噪音不要那麼大，前面要有隔音板。司機的要求是40歲以上，無不良嗜好，魔都本地人，駕齡優秀，最好是軍人出身。半個月內完成。”
“明白。我這就去和人事溝通，徐總，稍後給您回覆。”
放下了手機，她繼續開車。
之前她對男友說她對司機有牴觸心理，原因是父親以前被司機坑過一次。
也確確實實……那個司機透露給了別人不該透露的東西。
父親覺得無所謂，但她卻對這個職業一下子有了牴觸。
就像是自己這個助理一樣，她覺得一個人在自己身邊待時間長了就會產生惰性，也不喜歡讓對方對自己太過於瞭解。
而從這方面來講，助理和司機其實是共通的。
但現在……她覺得自己需要一個司機。
一個能把車開的很平穩的司機。
以及一臺，能讓他睡的很舒服的商務車。
自己喜不喜歡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方便就好。
……
五月逐漸接近尾聲。
25號的時候，路遙接到了李祥的電話。
教導主任告訴他，從30號，也就是下週一開始，他將開始電子系的本科學業各項考試。
接着在學校放假前，會對他的成績進行評估，評估通過後，那麼，他就會直接保研。
接電話的時候，他和徐若初正在吃飯。
而等電話掛斷後，御姐已經驚訝的瞪大了眼睛：
“你要提前畢業了？”
“嗯。”
路遙點點頭，就着那份微酸的鱔絲一邊扒米飯，一邊點頭：
“對。不過還是會繼續留在學校讀，我現在對電子通信比較感興趣，未來可能會在那邊本科畢業，然後在考個雙學位吧。”
“……”
徐若初無言。
盯着男友看了一會兒後，忽然點了點頭：
“明白了。”
“明白什麼？”
“原來你真的是天才。”
“哈。”
路遙笑着聳聳肩：
“你發現的也太晚了一些。”
徐若初感嘆了一聲：
“19歲的研究生啊……”
“嗯，不出意外的話，明年應該是博士了。”
“……？？？”
她一懵：
“啊？”
“嗯。”
路遙再次點頭：
“應該沒什麼意外。不過我和正常博士的唯一區別可能就是他們的論文能在網上看到，但我的至少應該有五年到七年的保密時間。想看我的博士論文，大概要等幾年解禁吧……”
“……”
一時間，徐若初竟然不知道說什麼。
只是忽然想到了弟弟對她說過的話：
“姐，你是不瞭解。等你瞭解了，你就知道路遙是個怎麼樣的畜生了。”
之前，她還覺得弟弟這話很粗俗。
可現在卻忽然覺得……
嗯，挺有道理的。
這時，“叮鈴鈴”的聲音響起。
吃飯的路遙看了一眼自己的電話後，說道：
“是凡哥，我出去一下。”
“嗯。”
徐若初點點頭。
路遙一路出了包廂，旁邊的服務員趕緊鞠躬，他微微欠身，禮貌迴應後，舉着電話：
“喂，凡哥。”
“在哪？”
“呃……在外面吃飯。”
“和誰啊？”
“初姐。”
“你倆一起出來吃飯？小晨知道麼？”
“不知道，知道他肯定要弄死我。不過我今天找初姐是拉投資的事情。”
他主動解釋了一下。
鄭小凡也沒多想，應道：
“好，最近那雙胞胎和你聯繫了沒？”
“沒。颱風之後都沒聯繫。”
“也就是說，你們這周沒有約？”
“嗯。”
“那還行。我就是問問，如果她們主動聯繫你了，你就不要拒絕。如果不主動，你也別上趕着太暴露意圖。”
“好。不過……凡哥，我聽說洛雪葳那個店快裝修好了啊。”
“你說她那個夜店是吧？”
“對。要是裝修好了，估計她倆會挺忙的。”
“忙不忙另說，你要知道，現在一切的合理懷疑，都是你提供的判斷作爲依據。路遙，如果她們一切正常，那咱們也不能阻止別人在這邊做生意不是麼？所以現在唯一的線索其實就在你那。如果她們真的有問題，我們自然會處理。可如果沒有，那麼我們做的一切，其實就是在浪費國家資源。”
“……我覺得她一定有問題。”
路遙都開始翻白眼了。
他能怎麼說？其實我是個重生者，那貨就是個女間諜？
誰信啊。
而聽到他的判斷，鄭小凡那邊笑着說道：
“你啊，疑心重，警惕性強，就這麼保持下去吧。行，沒別的事，就是問問，她們如果有動向，記得及時和我說。”
“嗯。”
聊了幾句後，他掛斷了電話。
結果剛要回到房間，忽然手機裡來了消息：
“羅德，明天有空嗎？”
“……”
他嘴角一抽。
想了想，回覆道：
“有啊，愛蓮娜，要來玩嗎？”
“嘿嘿，OK。那明天不見不散，我和愛麗絲給你做一個非常好吃的約克夏布丁。”
“哈，好的，明天幾點？”
“中午唄，要一起喝下午茶呢。”
“OK。”
他把倆人的消息全轉發給了鄭小凡。
鄭小凡的回覆也很有意思：
“……”
顯然，他無語了。
不過又補了一條：
“行，我知道了。”
“嗯。”
回到了房間，徐若初也沒問鄭小凡要幹嘛，而是給路遙盛了一碗湯。
還是路遙主動說的：
“明天一天，你別聯繫我。”
御姐一怔。
立刻點了點頭：
“好。那你今晚……”
“去你那。”
“那我今晚就不回家了，明天再回去。”
“好。”
一夜纏綿無話。
28號一早，路遙送別了她後，直接回到了17樓。
坐在電腦前，他把所有EDA軟件都打開後，桌子上的水果，垃圾桶裡的垃圾也都“添”了一些，把17樓的生活氣息搞的很足，接着來到了錄音室。
他覺得自己需要一個藉口和這雙胞胎促進下感情，而沒什麼比音樂更合適了。
而A神那首《THE NIGHTS》剛好合適。
於是，他在紙上寫寫畫畫，把歌詞給搞了出來後，坐等雙胞胎上門。
中午11點多的時候，粉毛準時打來了電話：
“羅德，我們到啦。”
路遙下去迎接，就看到了大包小包拎着東西的姐妹倆。
得承認，這倆雙胞胎確實極品，屬於在人羣中無論怎樣，你都能一眼看到的那種女人。
雖然不算精心打扮，但這倆人往小區門口一站，那真叫一個賞心悅目。
“嗨，羅德。”
“哈嘍，愛蓮娜呃……”
看着忽然擁抱了下自己的粉毛，路遙還稍微有些不適應，但白毛卻已經把東西遞了上來：
“給，紳士先生。”
“哈，好的。”
路遙接過了兩大兜，看了下，發現裡面基本都是食材。
“羅德，今天你有口福啦，愛麗絲在網絡上學了一個超級複雜的巧克力布朗尼，我吃過一次，超級好吃呢！所以你看，我買了好多巧克力！”
“……愛蓮娜！”
白毛似乎有些無語，忍不住捂住了額頭：
“我就說你爲什麼買這麼多巧克力，那個食譜我還記不太清楚……你在讓我丟臉。”
“NONONO，愛麗絲，那個布朗尼真的很好吃。羅德，你想不想吃？我們讓愛麗絲做給我們吃好不好？相信我！真的超級好吃！”
“好啊。”
路遙一開始倒沒在意。
一個甜品而已，想吃就吃唄。
“NO，羅德，那個食譜我還記不太清楚。”
“哎呀，到時候查就好了。”
見白毛還想推脫，粉毛直接堵住了她的話頭，接着忽然一把抱住了路遙的胳膊：
“快，羅德，我們走，不要讓愛麗絲反悔啦！哈哈哈哈……”
她笑着，任憑路遙感受着那波濤洶涌，抱着他的胳膊快步往小區裡走去。
一路來到了17樓後，路遙給她們遞上了拖鞋，而粉毛就嚷嚷着：
“快，愛麗絲，開始幹活！我和羅德要享受下甜蜜的二人世界！”
“愛蓮娜！”
白毛似乎更無語了。
而路遙也笑着說道：
“我還真有事找你倆……我寫了一首歌，想做成那種很動感的風格，想讓你們幫我參考下。”
“哦？”
粉毛眼睛一亮：
“OK，那我們還等什麼？……愛麗絲，廚房，歸你啦。”
說着，她直接把路遙往錄音室裡帶。
好像這地方是她家一樣。
這時，忽然白毛來了句：
“我要查食譜，愛蓮娜。如果你們真的想吃那個布朗尼的話。”
“OK啊，你去查。”
隨着粉毛的話，白毛點點頭，看向了路遙：
“羅德，那我能用下你的電腦麼？”
路遙一愣。
心跳瞬間開始加速。
但一股更強大的本能讓他維持了臉上的平靜與隨意：
“嗯，自便，愛麗絲，就像是自己家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