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遙挺想把流片的數據備份一份的。
但這個念頭註定也只是想想。
5點出頭，這場研討順利結束。
他沒得到什麼結果，比如這芯片接下來會怎麼研發之類的，誰也沒和他說。
想想也對，這種研發，已經不是一個研究所能決定的了，就算真想攬過來，也要第一時間上報集團，集團通過後纔可以。
雖然早有預見，可跟隨着趙女士與錢先生走出來後，他還是有種……莫名其妙的失落感。
並且比失落更矛盾的是一種成就感。
也不知道爲什麼。
這時，趙女士說道：
“那我們就回去了？還有什麼要做的麼？”
“沒有了。”
路遙及時收斂心思，笑着搖了搖頭。
見狀，倆人也不墨跡，點點頭：
“好，有什麼事再聯絡。”
“嗯嗯。”
送別了倆人，路遙也隨手招了一輛出租車，朝着家的方向走去。
今天才週四，老媽要明天才回來。
回到家後，他往沙發上一坐，思索着今天下午的一切。
這時，他的電話響起。
一看來電，是鄭小凡後，立刻接通了電話：
“喂，凡哥。”
“嗯，到家了？”
“剛進家門，咋了？”
“你對自己的安全有顧慮麼？”
忽然，鄭小凡冒出來了這麼一句。
“……啥意思，沒懂。我有危險？”
“不是，今天會上有人提議，說這個射頻芯片如果要開始研發，那你的安保規格要往上提。”
“呃……”
路遙一下子反應了過來：
“要給我配保鏢？”
“……你可以這麼理解。有什麼要求麼？”
“呃……”
實話，這還真觸及到路遙的知識盲區了。
這輩子他帶過師弟，替導師教過學生，但唯獨沒和保鏢接觸過。
“是你們的人保護我麼？”
“你想多了，我們是國安，不是保安。”
鄭小凡那邊也有些無語。
心說你真把我們當牛馬啊？
“那是保障部門的工作，和我們不是一個體系。不過我那邊認識有人……而你的情況我也大概瞭解，所以才問你有沒有什麼要求。”
“意思是……必須給我配？”
“嗯，鑑於你現在的複雜情況，以及這個項目的重要程度。雖然我們不是評估方，但按照經驗來判斷，肯定是要給你配安保人員的。”
“那……一般保鏢都是啥樣的？我是不是以後沒隱私了？”
“這分你怎麼看。所謂的隱私……嗯，這麼說吧，至少在這個項目上面，你的安保級別肯定是最高的。畢竟這是你的模型，而你以後肯定要組織研發。但項目結束後，所有資料進行封存，你的安保級別自然就會降低。隱私方面，人家保護你也不是24小時貼身保護，你的工作時間和個人生活肯定是要區分的嘛。說有影響吧……肯定有，以後你去哪都要和對方溝通一下。但等項目完成，基本就沒事了，一切恢復正常。”
“問題是這個項目可能要很久。”
路遙有些無語。
這項目一直到自己被車撞了前，仍然處於研發進化狀態。
“你主要負責前期，等帶出來了一批人，大家就能分開工作了。不可能把所有秘密集中到一個人身上，否則但凡出點意外，那產生的後果太嚴重。懂吧？”
“……能不要麼？”
思索着自己那點“齷齪”事，路遙有些糾結。
結果鄭小凡的答案卻很冰冷無情：
“當然不能。”
“……意思是已經確定了？”
“那倒沒有，畢竟你這個項目還沒開始。不過一旦開始，肯定是有安保的。我提前和你說聲，你有個心理準備。”
“好吧，我知道了。”
“嗯，放心，給你打電話就這個事情。提前和你說聲，到時候有什麼消息我再和你溝通。”
“好的。”
“雙胞胎那邊，你這兩天看看怎麼處理，到時候弄好了跟我說。”
“嗯。”
電話掛斷。
路遙陷入了發呆之中。
保鏢啊……
他第一反應就是小時候看到的那個李聯傑演的電影。
只不過電影裡的主人公是女的，李聯傑是男的……自己會不會來個女保鏢？然後演繹一段悽美的愛情故事？
他的思維不着邊際的開始擴散，最後索性迷迷糊糊的往沙發上一躺……
今天有點累了，哪也不去，直接休息吧。
……
約粉毛的過程，比路遙想的要順利很多。
一覺睡醒，等到週五中午路遙打過去電話的時候，粉毛甚至比他還主動：
“羅德，來我這裡好不好？陪我到上班……我好想你。”
一句話，免去了路遙很多麻煩。
路遙直接開到了洲際酒店後，敲響了粉毛的房門。
粉毛迅速打開門，笑顏如花的給了他一個大大的擁抱，然後把他拽進了屋。
一下午的時間再也沒打開過。
而到了5點多，粉毛該上班了。
剛洗完澡的路遙則靠在枕頭上看着她在那化妝。
粉毛化妝的速度很快，不到十分鐘就搞定了。扭頭看了一眼一個勁盯着自己的路遙，微微一笑，爬上了牀頭，直接坐到了路遙身上：
“我要走啦。”
“……嗯。”
路遙下意識的攥緊了她的手：
“捨不得你。”
“我也是。”
粉毛滿眼不知真假的眷戀，貼到了他懷裡：
“想讓你多陪我一會兒。”
“……”
見路遙不迴應，她想了想，忽然問道：
“你還是週末走？”
“……可以週一走，不過要早一點。”
粉毛的眼睛一亮。
“真的？”
路遙迎着這雙閃閃發亮的眼眸，微微點頭：
“嗯。”
說着，他低頭和粉毛吻到了一起。
越吻越纏綿，直到最後一刻……粉毛忽然“清醒”了過來：
“哈尼，不要……我真的該上班了。”
她強行想推開路遙，可路遙的手臂就跟鐵箍一樣，把她箍到了懷裡，一邊啃咬着她的脖頸，一邊說道：
“今天要不要請假……我也不回家了……不想和你分開。”
“哎呀，不行。老闆規定我們請假要提前兩天的，不然工作表排不開……求求你啦，不要鬧了。”
聽到這話，路遙順勢說道：
“那要不……我和你一起去？”
“！”
粉毛眼睛一亮：
“你要來陪我？”
“嗯。”
路遙看起來對她貪戀極了，半點捨不得嘴巴從她的香氣中挪開，一邊咕噥着說道：
“不過我有點擔心你們老闆……”
“你就說你去玩不就好了？”
“然後故意等你下班和你一起離開？……她會看出來的。”
說着，路遙到底還是離開了她的脖頸，露出了思索的模樣。
然後眼睛一亮：
“要不……我在這等你？”
“？”
粉毛一愣。
“在這等我？”
“嗯！”
路遙的眼睛開始閃閃發亮：
“要不我在這裡等你吧。一會兒你走了，我就去收拾東西。把行李什麼的都收拾到這邊來，然後週一直接從這裡離開。這樣我們能度過一個相當完美的週末，你還不用擔心你老闆找你的時候，你要急匆匆的從我那趕到這邊，怎麼樣？”
“唔……”
粉毛看了他兩眼，忽然也露出了笑容：
“好啊！那這兩天，你完全屬於我？”
“是的！完全屬於你！”
“嘻嘻，好！”
她歡呼雀躍了起來。
而路遙似乎也興奮了起來，直接說道：
“那我現在回去拿行李。”
“然後來找我！我想在酒吧看到你！”
“好，沒問題。”
……
計劃出乎意料的順利。
其實這也是正常的。
路遙對她有所圖謀，顯然，粉毛也同樣如此。
於是，等她走了後，路遙就直接出了酒店回去收拾東西。把情況跟鄭小凡溝通了一下後，他就帶着那臺筆記本直接返回了粉毛的房間。
想了想，他先給洛雪葳發了條消息：
“你在哪？”
“不和你說。”
“什麼意思？”
“怕某個人吃醋。”
路遙心說這信息要是被外人看到了，指不定以爲咱倆在玩曖昧呢。
於是回覆道：
“哈哈，別鬧，你在哪？”
“在酒吧呢，怎麼了？”
“喊你吃飯啊。你吃飯了沒？”
“剛吃過。不過宵夜倒是可以。”
“宵夜就算了吧，太毀身材。”
他一邊和洛雪葳聊，一邊把聊天記錄截圖給了粉毛：
“你老闆在。”
粉毛沒回復。
路遙也不知道她是在忙，還是說故意的。
無所謂。
繼續發了條：
“那我就不去找你了，或者等她走了你再和我說。我趕緊把手頭裡的工作完善一下。”
“啊？我纔看到，我準備去工作了。你說的對，我看到老闆了……你要忙工作？要走？”
“沒有。我把筆記本帶來了。我哪也不去，就在房間等你，寶貝。”
把最重要的一條信息透露之後，在路遙心裡，這計劃就算是完成了一半了。
雖然只是開頭，但有句話不是說了麼，好的開始是成功的一半。而事實證明，另一半也進行的相當順利，並且還附贈了一個意外。
週一大清早，伴隨着粉毛和他一起在酒吧玩到了凌晨1點半，回來後又折騰到了凌晨快5點才休息，他的遲到已經是必然了。
而這天他訂的機票，是最早的6點50。
因爲他對粉毛說他很忙，要早點走。結果一覺睡醒，已經是10點多了。
在粉毛的迷迷糊糊中，路遙連親吻都來不及留給她，提着行李箱一路竄出了家門。順帶還帶走了電腦包。
但電腦卻留在了桌子上。
很符合一個人行走匆忙，忘記了東西的模樣。
但令他沒想到的是，他剛出門，就撞上了洛雪葳。
洛雪葳懵了。
路遙也懵了。
別管女間諜頭子知不知道粉毛金屋藏嬌，就單說倆人能在這種時候碰到，那真是怎叫一個巧字了得。
“路遙？”
“維斯娜？”
“……”
“……”
倆人紛紛無語。
洛雪葳無語是自己怎麼會在這個時間點撞上他。
而路遙的無語，則是因爲……這姐們還穿着昨天的衣服。
頭髮也是披散着的。
看起來……她昨晚就沒回酒店。
氣氛一時有些尷尬。
不過路遙還是及時反應了過來，用很匆忙的語氣說道：
“我……有東西忘記給愛蓮娜了。來送一下，我先走了，着急趕飛機。”
“呃……”
洛雪葳愣了愣後，說道：
“好。”
“嗯，先走了。”
路遙拖着箱子一路疾走，而洛雪葳則目送他離開後，才帶着幾分疲憊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嘩啦啦的水聲響起，她把身上的衣服都脫掉後直接走了進去。
而等出來的時候，白毛不知何時正和粉毛一起坐在她屋子的客廳裡。
洛雪葳一愣，看了一眼眉眼還泛着幾分春意的粉毛，對白毛直接問道：
“怎麼了？”
“他把筆記本電腦落在這裡了。”
“！”
洛雪葳一驚，第一時間目光鎖定到了茶几上放着的筆記本電腦：
“這個？”
“對。BOSS，他走的很急，只帶走了電腦包，但卻沒拿電腦。”
粉毛說着，把手放到了筆記本電腦上：
“打開麼？”
“有密碼麼？”
“不清楚。”
“打開看看。”
而洛雪葳說話的功夫，白毛已經遞給她了一條浴巾。
洛雪葳接過來，圍到自己身上後，朝門口的方向努了努嘴。
白毛秒懂，走到了酒櫃前，給她倒了一杯酒遞了過來。
雙胞胎似乎對她的飲酒動作已經見怪不怪了，等待着筆記本開機後，粉毛說道：
“BOSS，有密碼。”
“……讓查理來破解一下。知道怎麼回覆他麼？”
聽到這話，粉毛立刻點點頭：
“知道。拖的時間久一些。電腦裡要植入病毒麼？”
“先讓查理看看再說。其他的事情愛麗絲你來安排……剛纔我剛好撞見了他。”
洛雪葳說着，把杯子裡的酒水一飲而盡。
放下杯子後，下意識的揉了揉眉心，說道：
“計劃可能要改變一下。”
聞言，雙胞胎立刻擡起了頭。
“我們的進度有些慢，總部很不滿。之前拿到的工程文件在總部的工程師看來是毫無價值的東西……”
“BOSS你沒和他們說是出自羅德之手麼？”
“我說了，但這些文件太過於凌亂和抽象。我不懂這方面的事情，埃爾給我的解釋是一個鄉下人在看抽象派大師的畫作。那些工程文件只有真正知道設計思路的人懂那些碎片到底是做什麼的……反正具體就是這個意思。如果不懂，別人根本無法知道這些東西到底會在他的芯片裡起到什麼作用。但從趙利軍那拿到的消息來看，他的RDSS芯片很優秀……”
“昨晚知道的？”
聽到白毛的話，洛雪葳似乎更煩躁了一些。
微微點頭後說道：
“總之，我會開始對他進行一些滲透。愛蓮娜，這段時間你暫緩一下。你倆的關係有點走的太近了，加上今天被我遇到他……我有了一個方向，你那邊要冷處理一下。”
“……”
聽到這話的粉毛不自覺的抿了一下嘴。
可還是點點頭答應了下來：
“知道了，BOSS。”
“嗯，你去喊查理過來，今天之內，我要拿到這個電腦的所有資料。愛蓮娜，保證今天路遙不會回到魔都，把電腦拿走。我們需要時間。”
“好的，BOSS，我這就把電話靜音。但如果他掉頭回來……畢竟過安檢的時候要拿筆記本電腦……”
“愛麗絲，問問監控室他是不是開車走的。現在。”
“好的。”
白毛直接拿起了電話。
而粉毛也同時說道：
“我去拿電話。”
洛雪葳又自己起身倒了一杯酒。
而也就是一杯酒的功夫，白毛那邊說道：
“好，我知道了。派一個人跟上去，一直等到他進入機場。把車開到他的車旁邊，如果發現他折返回來，製造一場刮蹭事故，記得……不要對他造成傷害，只需要把他困在機場一些時間。”
很快，電話掛斷後，她又撥通另外一個電話：
“查理，來BOSS房間一趟。我們要破譯一臺筆記本電腦的鎖屏密碼。”
事情一步一步的被白毛全部安排穩妥後，她看着又灌了一杯酒的洛雪葳，忽然問道：
“看起來昨晚的約會不是很好。”
“……”
洛雪葳瞟了她一眼，搖了搖頭：
“他的牀上功夫要是有路遙一半好，我都不會煩躁了一整晚。”
“……”
白毛無言。
而洛雪葳在想了想後，說道：
“如果我突破成功，你會被我當成禮物送給他。有問題麼？”
“沒有，主人。”
聽到白毛的話，洛雪葳又看了她一眼，直接拿起了酒瓶，圍着浴巾走回了房間：
“讓查理速度快點。結束後進屋來找我。”
昨晚她的體驗感很差。
需要彌補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