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才落就被周靖安推到牆上,陸然下意識的一聲驚呼也被他的脣瓣堵回了嘴裡。
陸然唔唔地哼着偏過頭躲了一下,卻被周靖安懲罰性地咬了一下舌尖。
吻畢,周靖安伸手將人攬進懷裡摟着,堅硬的下顎廝磨着她柔軟的發,“記住你今天的話,不後悔,以後也不許後悔……”
陸然挑了一下眉,似乎明白了什麼,她擡頭,用正義的眼神譴責了他一下,“到底哪邊受傷了?”
“左邊。”周靖安如實回答,漆?的眸子卻泛出楚楚可憐的光芒,簡直是刀子嘴豆腐心陸然的最佳剋星。
陸然深吸口氣,認輸般的低下頭,心有不甘的在他胸口撓了幾下。
兩人再出來時,周靖安牽着陸然的小手,陸然低頭咬着脣,脣瓣略腫,一副小女人的溫柔姿態。
閣老鼻子哼哼兩聲,心裡卻也不得不承認,小兩口其實還蠻般配,脾氣互補,剛柔相濟。
“晚上就讓我住這兒?”閣老故意把茶杯磕在桌上咚咚響,一臉嫌棄的掃着這個散發着黴味和藥水味道的陋室。
楚白問他,“明天還要複診嗎?”
閣老鼻子噴得呼哧呼哧響,“你說呢!她是有血有肉的人,我也不是什麼神醫,這一晚上她就能好?身體恢復是需要時間的小子!”
認分章【5】
“你一個人搞不定?”楚白看了眼從診室裡走出來的鸞姐問。
鸞姐有些捉襟見肘的尷尬,“這個,我,我恐怕不太行,還得仰仗閣老……”
楚白知道老頭子難伺候,一般賓館他纔不會住,可是這裡實在不好找高檔酒店……
周靖安側頭問蕭蕭,“你搬過去了嗎?”
蕭蕭點頭,“你給我鑰匙的那天我就搬了。”
陸然一臉疑惑的看着倆人,周靖安對她說,“蕭蕭他們有參與打架鬥毆,雖然後來挽救,沒有讓消息擴散,房東和住在旅館的學生或多或少知曉跟蕭蕭他們有關。房東退了房費,不願意讓蕭蕭繼續住下去,我就讓他和宋鑫搬到了阿婆隔壁,他原來住的房間,現在他同學在住,今天下午周程元抱着孩子過去找到他同學,他同學聯繫了蕭蕭。”
“周程元和孩子呢?”
“保鏢送走了,剛纔打電話來,說周程元已經把那孩子送到了醫院給陸惠子。”
陸然長舒一口氣,隨後又皺了眉,“蕭煒明釦下了那個男嬰。”
周靖安拍了下她的頭,“放心,他還不至於喪心病狂到傷害一個嬰兒。”
閣老又進去看了下藍佳,叮囑了鸞姐一些問題。
周靖安把錢包裡的現金交給鸞姐。讓她幫忙照顧藍佳一晚上。
一行坐上車,車子開往附中方向,車子停在巷子外面寬闊的水泥坪上。
蕭蕭在前面帶路,到了阿婆四合院……的隔壁,一個大四合院。
站在門前,陸然仰臉看着大門上頭掛着的金色牌匾,上頭有兩個?色大字——陸府。
幾人齊齊看向陸然,陸然懵逼,顫聲問周靖安,“你,你怎麼……”
“這倆字寫得倒是不錯,筆勢靈活,筆鋒犀利,就是缺了點男人的雄渾遒勁的力道……”閣老灼灼的目光盯着陸然。“徒弟,這你寫的?”
陸然不好意思的點頭,斜了眼周靖安,“你怎麼弄到這上面來了?啊!你,你買了這個四合院?”
周靖安淡‘嗯’了一聲,在門上拍了下,“你不是喜歡這裡嗎?送給你了。”
陸然瞠圓了一雙美目。
吱呀——
面前的門沒開,倒是隔壁的門開了,宋鑫從門內探出頭,看到他們,笑着跳出門檻,又看到蕭蕭掛彩的臉,鬼叫了起來,“我去!你捱揍了!”
“哎喲。這麼多人。”他身後,走出來一箇中年女人,陸然認得她,是那日掌勺的廚子。
陸然乖巧叫人,“鈴姐,晚上好。”
“晚上好晚上好。”鈴姐笑得和氣有加,“蕭蕭晚上沒吃東西就走了,我給他留了飯菜,這麼晚以爲他不回了,剛被宋鑫熱熱吃掉了,我乾脆給你們大家做點麪條吃吧,餓不餓的都吃點,行不?”
“?煩你了鈴姐。”陸然摸了摸肚子,“多做點吧,我們都餓着。”
“不?煩,一點都不?煩,倆孩子每天覆習完功課,都要吃點東西再睡,不然會餓,我食材都準備好了,也就是多幾個人的量,簡單!你們先進去等着,我做好給你們送過來,熱茶熱水裡面都有,杯子什麼都是乾淨的,牀單也是剛換的,快去歇着吧!”
她的熱情周到讓閣老嘴角抽了抽,看她走回院子,他撇撇嘴道,“有錢真能使鬼推磨。”
周靖安淡看他一眼,率先走進了陸府。
其他人也相繼跟入。
閣老留在最後,也沒人邀請他,他有點抹不開面子,氣哼哼的,陸然上前,笑吟吟的圈住他的胳膊,“阿婆開的是私廚菜館,鈴姐是阿婆徒弟,燒得一手好藥膳,你不是喜歡吃藥膳嗎?”
“大晚上的吃什麼藥膳?”
“其他菜人家也燒得好啊,不信你等會兒嚐嚐麪條,絕對好吃!”
閣老心動的吧咂着嘴,由着陸然帶進了院子裡,燈光照亮了院子裡綠油油的菜園和幾個盆景,閣老又哼,“連一棵樹都沒,夏天得多熱啊。”
“這房子纔買的,哪有時間搞綠化啊,您就挑刺了!”陸然好聲好氣的勸着,“對了,我跟你說過的阿婆,就是這家的,養的觀賞魚比你缸裡的好多了,人家喂的都是特製漢堡,別說魚了,我看了都想吃。”
閣老一下子被挑起了鬥志,“比我養的好?呵呵!吹!我還不知道你的心思,可勁兒激我吧你個小東西!”
嘴上這麼說着,倒是甩開膀子,腳下生風,蹭蹭地越過幾個男人走在了前面,“正屋是我的,誰也別跟我搶!”
陸然,“……”
蕭蕭真不待見這個小老頭,嗤一聲,“沒人跟你搶,我和宋鑫住的是西廂房。”
高以翔上前摟住蕭蕭,“我跟你們住。”
蕭蕭抖了抖肩,把他揮開,睨他。“打呼嚕不?”
“嘿嘿。”高以翔摸摸頭,蕭蕭嫌棄道,“宋鑫也打,你跟他住一個屋。”
宋鑫是個好說話的,“來吧來吧,我房間大,有兩張牀。”
“正屋有三個臥室。”周靖安看了眼楚白和鄒凱,“大哥,鄒哥,你們三個住,最左邊那間衣櫃裡有衣服,正好咱們三個一個碼。”
楚白和鄒凱均不做推脫,周靖安牽着陸然走進東廂房,他湊在她耳邊道,“這裡每個房間我都做了特別處理,很隔音。”
一句話,他在這裡買房子的目的,昭然若揭。
陸然想起上次在破舊的旅館跟另一對男女暗中比賽的事兒,不由得難堪臉紅。
“本來想給你一個驚喜。”周靖安不無遺憾的說,“可惜時間不夠,很多地方沒裝修好,等蕭蕭畢業了再吧。”
鈴姐的女兒送暖瓶過來時,陸然正在房間裡四處打量。
小姑娘小名喚丫丫,比蕭蕭小兩歲,笑得很甜,“然然姐,給您送熱水來了,您渴了就喝點,我先給您涼一杯。”
“謝謝丫丫。”陸然笑着坐在桌旁,問她,“阿婆睡了嗎?”
“昨兒個跟魚友去外地市場買魚苗了,還沒回。”
“哦,這樣啊。”陸然有些惋惜,看了眼她手裡另外一個暖瓶,“你快去忙吧,忙完趕緊睡,明天還得上課呢。”
“好的姐姐。”
她走後,周靖安提着一個箱子從主屋那邊過來,陸然連忙接過手去,“我來。”
周靖安慵懶的靠在牀頭,眯着眼睛看她一件件的把裡面的衣服掛進櫃子裡,碰到內褲和內衣時,她耳根泛紅。
周靖安輕輕的笑了。
蕭蕭和宋鑫平時住西屋,吃飯也在西屋,一大盆麪條擺在八仙桌上,閣老嗅着味道搓着手走過來,鈴姐回頭看到他的長相很是奇怪的‘咦’了一聲。
剛纔外面太暗,這會兒看清了,這個老人跟師傅屋子裡擺的遺照有點像,師傅從來沒說過那是誰,但是她每日都會把相框擦得乾乾淨淨,有時候一看就是小半天,回過神的時候眼睛通紅,師傅那是在緬懷故人。
但是眼前這個,老了許多,還有鬍子……
鈴姐搖搖頭,長得相似而已。
閣老一門心思撲在那盆噴香的麪條上,沒有注意到鈴姐兒一瞬間的失常。
閣老盛了一碗,用湯匙舀起一口湯送進嘴裡,品了品,隨即露出享受的表情,“不愧是湯婆婆,這湯,熬得好啊!一碗麪好不好,全在湯!好湯底!”
“我師傅最注重的就是湯底,不過這麪條也不錯,您嚐嚐,手擀麪。”
“嗯,嗯嗯,不錯不錯。很有勁道。”閣老讚不絕口,“總算沒白來一趟。”
陸然洗了澡換了衣服進來,就聽到這句話,跟蕭蕭相視一看,總算把老頭兒伺候舒坦了。
“吃得太飽了,咱們去隔壁逛一逛?”吃完了,老頭兒蠢蠢欲動,陸然知道他的心思,“人家去外地買魚了,什麼時候回來還不一定。”
“魚缸她總帶不走,我就看看那魚,有沒有你吹的那麼好。”
“大晚上走街串門,不太好吧?”
陸然澀着臉,周靖安走過來,摟着她的肩走了出去。
“兔崽子!”閣老氣急敗壞的罵了句,回到主屋,在書房裡找到楚白和鄒凱,兩人站在窗邊背對着門口聊天。
閣老一進去,就看到書房牆上裝裱精美的字畫。
一願郎君千歲。二願妾身常健。三願如同樑上燕。歲歲長相見。
狂草書寫,龍飛鳳舞,筆跡蜿蜒自如。
看了眼上面的印章,閣老越發的感覺,陸然配給周靖安那小子太虧了……
鄒凱一看他氣歪鼻子的樣子就笑了,“閣老,過日子的是人家兩口子,您就別橫挑鼻子豎挑眼了。”
閣老掃了眼楚白,白皙清淡的面孔上沒什麼表情,沉?的眼睛盯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什麼,閣老惋惜的嘆了一口氣。
楚白側眸看她,目光和煦,緩緩道,“小鹿開心就好。”
閣老輕‘唔’了一聲,背手走人,“回屋睡覺了。”
第二天,陸然難得睡個懶覺,卻被人大力拍窗戶的聲音吵醒了,閣老不耐煩道,“起牀了起牀了!”
聲音很近,猶如貼在耳邊,陸然下意識鑽入周靖安懷裡,周靖安亦是睡意朦朧,一臉被打擾的憤怒。
“你不是說隔音好嗎?”陸然抱怨。
周靖安無語,指了指爲通風透氣打開的窗戶,“老婆,這是要找茬嗎?”
陸然理虧,噎了一下,沒好氣道,“我衣服呢?你又趁我睡着脫我衣服!”
周靖安掀開被子下牀,走到窗邊,唰地掀開窗簾。
“哎呦,辣眼睛啊。”閣老迅速捂住眼,從指縫裡瞪周靖安,“你露給誰看呢!就你這身材,跟我年輕那會兒簡直不能比哦!”
周靖安砰地把窗戶推上,上鎖,再拉上窗簾。動作一起呵成。
早餐的時候,閣老特意問了,“鈴姐兒,你師傅什麼時候回來?”
“少則一週,多則一月。”
“那我是等不來了,下次吧。”
閣老要去看藍佳兒,高以翔送他過去。
許就開車過來接走了楚白。
陸然不知道下次什麼時候再過來,想着蕭蕭快高考了,陪他住一段日子。
可惜,周靖安不同意,他公司裡還有事情要忙,“先跟我回去,下週我有空,陪你過來多住幾天。”
陸然點頭說好。
鄒凱開車,送他們到桃源居,陸然一人下車,周靖安看她走進大門,才吩咐鄒凱開車。
典媽挎着籃子正要外出,見到陸然就把籃子往身後藏,強自擠出一抹笑來,“夫人回來了!”
陸然看她泛紅的眼眶,“藏什麼藏,出什麼事了?”
典媽不願說,陸然走過去把籃子拿過來,打開一看,“冥錢?”
見瞞不住,典媽索性道出,“阿瑣沒了,我,我想燒點錢給她,好讓她去那邊花,也不知道那丫頭去了那邊會不會說話,唉!”
陸然怔愣兩三秒,“你怎麼知道她沒了?”
“自從那天阿瑣從這裡離開,我每晚做夢都能夢見她,我就跑去了御景苑,發現那那一層電梯外面都扯上了?色警戒線,門口也貼着封條,昨兒個上午,兩個警察過來,送了一個檔案袋過來,說是取證結束。把房子鑰匙還給業主。”典媽說着泣不成聲,“我打電話問了先生,先生說阿瑣失蹤。”
陸然問,“檔案袋呢?”
“擱在了先生書房門口的几子上。”
陸然上樓,書房門口有好幾份檔案袋,陸然一一拆開,其中一個裡面是基因測試,兩個血樣的基因完全一致,名字是阿瑣。
還有一個裡面裝了一份檢屍報告,可名字不是阿瑣,而是一頭狼。
陸然看着那拼湊好的屍體照片,心中一陣惡寒。
她把文件重新放回去,腳步虛浮的下樓,典媽站在樓梯口等她。看到她失神的樣子,賞了自己一巴掌,“先生跟我說了,不能讓您知道,怕您多想!都怪我這張嘴,夫人,您可別太往心裡去,阿瑣這丫頭啊,是個苦命的,人啊各有各的命,怪不得誰!”
陸然滿腦子都是那頭狼吐着半截舌頭,悽慘的死相,她不發一語的走到玄關口,突然開口。“鑰匙帶了嗎?我們過去看一下。”
“啊?哦,好,好的。”典媽也不能說不讓她去啊,她連忙拿出手機,給周靖安發了條短信過去,支會了一聲。
剛發過去,就聽到陸然叫她,“典媽,見到我的手錶了嗎?顏夏送我的那塊,表面鑲滿鑽石的,我好幾天都沒看到它了。”她手機和包都還沒送過來這裡,沒手錶就沒辦法看時間。
“鑽石手錶?”典媽拍了一下腦殼,“你不提我都忘了,手錶在二樓衣帽間裡……”
典媽說着就沒音兒了。不能說得太仔細,那天先生派人掃蕩院子之前,典媽心疼陸然種的花,搶在他們前面去剪下來,卻在青石板路和花叢之間的夾縫裡發現了一塊亮閃閃的手錶,像是無意中落了進去,她怕受潮了,趕緊拿回去用風筒吹了吹,好在,還走針,她給放回了主臥衣帽間的配飾盒子裡。
典媽跑上樓拿下來,陸然戴上。
陸然開車,載着典媽去了御景苑。
電梯口的警戒條沒了,門上封條掉了一頭,垂在地上,陸然給完全扯下來。
門打開,一股血腥氣撲鼻而來,典媽臉一白趕緊捂住了鼻子,跑去把密閉的窗戶打開。
屋子裡蒙了厚厚一層塵,典媽見不得髒,一邊抹着淚一邊擦洗,擦完之後纔拿出一隻不鏽鋼盆充當火盆,把她帶來的紙錢燒掉,一邊燒一邊唸唸有詞。
門沒關,門口一道?影閃過,陸然站在陽臺恰好看到,“誰?”
典媽一愣,驚惶的看向她。“怎,怎麼了?”
陸然跑到門口,往外一看,沒人。
倒是電梯在往上升,升到這一層停下,一個男人從裡面踏出來。
看到端着火盆衝出來的典媽,嘴角抽了抽。
典媽拍了拍胸口,“原來是三少。”
她把火盆放在門口,扔一些金元寶進去,嘴裡招呼着,“你們都來撿一些吧,別跟阿瑣爭,阿瑣不會說話,搶不過你們……”
陸然深深的看了眼樓梯口,轉身問王池御,“你怎麼來了?”
王池御伸手扇了扇打着旋兒飄到他眼前的灰燼,“過來看看還有沒有遺漏的地方。”
說着走進屋裡,陸然也跟了進去,她走到窗前,往樓下看,一輛警車橫在單元門口,車旁倚了一個穿着制服的警察。
王池御好奇她在看什麼,探頭往下瞅了眼,“我同事,我們辦事正好經過這兒。”
陸然‘哦’了一聲,推開紗窗,對樓下那人喊了一聲,“嗨。”
那警察聞聲擡頭。看到她,也看到了她旁邊的王池御,“嗨。”
“你幫我盯着點,看有沒有形跡可疑的人經過,穿?色衣服。”陸然說道。
那人一怔,她身旁的王池御霍地繃直了身體,“怎麼了嫂子?你剛纔看到了?”
問完,猛地想到,他從電梯裡出來時,她好像盯着安全通道發呆。
王池御沒等她回答,身體宛若一隻豹子,猛地竄了出去,“讓他把門口給我堵好!”
陸然被他突然得動作驚到了,也意識到了什麼。對樓下那人喊道,“他讓你堵好門!”
那警察把手裡的煙一掐,從車裡拿出警棍,蹬蹬跑上單元門口的臺階。
前面守住了,還有後面呢!
典媽燒個紙,被嚇了好幾跳,“夫人,這,這發生了什麼事?三少跟瘋了一樣……”
陸然也不知道,她說,“你快去樓梯間的窗口,探頭出去盯着上下的窗戶,看有沒有人試圖跳下去。”
“好,好好好。”典媽白着臉點頭。
陸然趴在房間另外一邊的陽臺上。睜大了眼睛往下看,專門盯着沒有安裝防盜窗的窗口,萬一真的有壞人,狗急跳牆,敲開了別的住戶的門,從窗口逃脫也是有可能的。
“哎呦,你誰呀,你給我站住!”
突然,外面傳來典媽的聲音,幾乎是撕破了喉嚨在叫,“夫人,三少,跑了,跑我下面一層了。想往下跳呢!快,快點!我抓不住啊!”
陸然下意識就要出去,視線裡卻闖入了一道?影。
扒着窗戶左顧右盼,似乎在尋找落腳點。
是一個穿着?色連帽衫的男人,寬大的帽沿遮擋住了外人的窺探,一副厚厚的大墨鏡,將半張臉都遮住,深藍色的圍巾罩住了他的下半邊臉,身上肥大的衣服土到了極點。
陸然連忙跑到對面陽臺,對樓下的警察喊道,“第六層樓梯間,想往下跳呢,快點!”
那警察正在打電話給總部請求支援,聞言想也不想的跑出去。跑出兩步又跑了回來,“不成,我過去了這兒就沒人守了。”
陸然一愣,倒也是。
那人跳下去,有摔斷腿和摔死的可能,從門口走,就順溜多了。
陸然急得跺腳,又趕緊跑回去,趴窗口一看,被眼前的一幕嚇得捂住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