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依相偎

宛墨染猛地抽開手,往後退了半步,一字一頓的肅容道,“蘇瑾楓,你故意在這等我來的?”此刻她可以毫不猶豫的斷定是他綁走了安之棠,他知道自己會來找顧祈雲,所以在這等着她,他的真正目的恐怕不是安之棠,而是自己,方纔自己與懷若在一起,他無法下手,驚動了陸君漓的人無疑是打草驚蛇。

“墨染何等何能,勞煩蘇先生親自守株待兔,”她用眼梢看向周圍,四周寂寂無人,她不會白癡的喊救命吧,不管怎麼樣,先拖延時間,“蘇先生,墨染想問一句,這件事,你有沒有跟顧雲澈合謀?”

爲什麼顧雲澈會出現在那?她並沒想去找顧祈雲,是他引她來這裡的,想必此事跟他脫不了干係。

“宛姑娘心裡明白,又何必問呢?”蘇瑾楓白皙如玉的臉頰上浮動着一絲溫和的笑容。

果然沒錯,我就是太容易相信人!

“你想利用我……威脅顧祈雲借五十萬軍隊你攻打西秦?”宛墨染挑了挑眉,突然冷哼一聲,“蘇先生若是將才,大可向陛下自薦,陸君漓登基爲帝,西秦很快就會攻過來,到時候蘇先生率軍覆滅西秦,豈不是更加名正言順。”

蘇瑾楓當然想過,他只是等不及了,他能算出天象,算出什麼時候颳風,什麼時候下雨,卻算不出陸君漓什麼時候出兵。

宛墨染嬌豔欲滴的脣邊漾起一絲淡薄的笑意,“蘇先生是聰明人,怎麼現在反倒做起糊塗事了。”

蘇瑾楓微微一笑,“蘇某等了二十多年,不想再等下去了。”

“二十多年?”她凝着眉頭,滿臉狐疑的看着他,蘇瑾楓究竟是什麼人,表面上是北楚的皇商,可是,她隱隱覺得,他留在北楚的目的,就是爲了重回西秦,難道說他是西秦皇室?

“陸冽寒在我那,”蘇瑾楓的眼中充滿深意,“安小姐也在蘇某處,宛姑娘難道不想見見他們。”

連陸冽寒都在他那,宛墨染重新打量了他一眼,冷笑道,“蘇先生處心積慮的想引墨染前去,不外乎爲了借兵,不如這樣,墨染向七皇子提出此事,總好過你們二人撕破臉吧。”

蘇瑾楓先是一愣,隨即笑道,“既然如此,那就有勞宛姑娘了,蘇某也不想跟七皇子殿下翻臉,畢竟日後還要倚仗七皇子。”

“另外,姑娘最好不要將此事宣揚出去,否則……蘇某不知道自己會做什麼!”那張溫潤如玉的眉目裡,究竟隱藏了怎樣一顆冷冽狠毒的心啊,宛墨染靜靜的望着他的背影,兩處眉頭向內靠攏。

她杵在銅門前,玉指微顫,指尖劃過門上的紅漆,心中百感交集,古代沒有電話這些通訊設備,想找顧祈雲,只能蹲在他家門口守着,興許他忙的時候一整夜都不回家,他會去哪兒呢?

宛墨染焦急萬分的在門口踟躕,夜色漸濃,巷道里飄散着一股濃煙,陰森森的街道,連野貓野狗的叫聲都聽不到,只有風吹過

小巷子發出的嗚嗚聲,彷彿鬼魅的哭號,她困得坐在地上,眼皮子似有千斤重,她努力的睜開眼望着夜空,在天的另一頭,你是不是也像我一樣,擡頭望天。

陸君漓,提起這個名字,她的心莫名的被刺痛。時至今日,你還派懷若與夏侯元來保護我嗎?說到底,我是個膽小鬼,我不敢敞開心扉的愛一個人,接受一個人,太多太多的陰謀詭計,讓我無法辨認真假,我懷疑你的感情,懷疑你的真心,可我又有幾分真心呢,憑什麼去懷疑別人。

宛墨染對着天空舒了一口氣,不知道過了多久,她不知道自己究竟有沒有睡着,暈暈乎乎之間,她感到自己被人抱了起來。

懷抱太溫暖了,她不禁往他的懷裡縮了縮,她的心太累了,好想被人這樣一直抱着,一直溫暖着,她是不是太貪得無厭了,所以上天才會懲罰她,不斷地給她製造麻煩。

顧祈雲,是你嗎?

宛墨染好想睜開眼看看他,他的懷抱有一股甜香,緊緊的包圍着她,讓她能夠安然入睡,如果是夢的話,她真想一輩子不醒來了,就這樣倚靠在他的懷裡,不去想現實的紛爭,什麼也不想,就這樣靠着他,把他留在自己身邊。

可是,她不能睡,安之棠還在蘇瑾楓手上,她必須找顧祈雲,顧祈雲,只有他,纔是自己永遠的倚靠。

可他呢。

宛墨染覺得自己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夢到他們二人廝殺,破空之響的劍鳴聲陡然響起,霎時間耀眼的火光噴射而出,二人手指長劍,如同盤旋的兩條金龍,洶涌而上,席捲天下。

她夢到他們在一處即將要坍塌的山巔之上,風捲狂雲,呼嘯長空,他們二人齊齊的墜入峽谷,宛墨染想要伸手,卻不知道該救誰。

“啊!”她驚聲而起,冷汗浸溼了她的衣襟,還好只是個夢,她用不着真的選擇,還好。

宛墨染多麼慶幸,心有餘悸的喘息了幾口粗氣,冷汗涔涔的手被他緊緊握着,“你醒了。”

面色淡漠的他,習慣了冷冽孤傲的目光,此刻,他的眸中竟帶着幾分難得的柔情,“累了吧。”

“顧祈雲……”她緩緩地凝視着他,雙眸一眨不眨,幾日以來的疲倦感升入心頭,她好像過了一個漫長的世紀,累的無以復加。

“怎麼?”他的氣息吐在她的發燒間,面容平靜的凝着她,宛墨染看到那雙素來凌厲的眉眼,只一眼,好似整個人跌進了那雙眼裡,怔了半響沒有出聲。

他溫柔的指尖撫摸着她的臉頰,冰涼的觸感觸痛了她,她眉頭緊蹙,低聲道,“顧祈雲,我……”話到了嘴邊,又不知如何說出口。

她深吸了一口氣,低下了頭,她不是傷春悲秋的女子,不會哭哭啼啼的求他幫自己,可是,此刻的她,竟不知如何面對顧祈雲。

“蘇瑾楓要跟你借兵,攻打西秦,”宛墨染鼓出一口氣,說完擡頭仔細的凝着他的

表情,見他沒有任何異樣,她繼續說,“他綁走了安之棠,本想利用我來威脅你,後來……”

她的聲音越來越小,直到顧祈雲聽不清,他低低的聲音帶着無盡的冷意,“我不想把你牽涉其中,他們總是不放過你。”

宛墨染凝視着他,她知道他真心爲她好,不想她涉入這場紛爭,可又有誰逃得掉,從一開始,她根本無法逃脫。

“蘇瑾楓究竟是誰?爲什麼他一定要攻打西秦不可?”

“他是西秦的皇子,流落民間多年,受盡欺辱,他從賤民一步一步的爬到了如今的皇商,他隱忍多年,就是爲了有朝一日,攻入錦都,奪回皇位。”顧祈雲淡淡的道。

宛墨染的心猛然一怔,那一刻心被揪的很疼,蘇瑾楓最痛恨的人是陸君漓,他在北楚處心積慮的幫顧祈雲,就是爲了借他的力量對付陸君漓。

宛墨染突然感到一陣暈眩,顧祈雲凝神了一會,“這件事我會處理的。”

昏黃的燭火投射在他孤傲凜冽的面容上,他的眼中似乎燃着熊熊烈火,翻滾着無盡的恨意,宛墨染突然拉着他的手,兩個人久久對望着。

她還記的他說過,他說我們回到歷城,我向安王提親,娶你爲妻,他說他會一輩子照顧她的,他說的話她信,她知道他從來沒騙過他。

顧祈雲拍了拍她的肩膀,他突然躺在他身邊,他們擠在榻上,靜靜相擁着。

“你方纔去哪裡了?”宛墨染擡頭,看他微閉着眼,輪廓分明的臉頰,如同上精雕細刻的工藝品,高挺的鼻樑,薄脣如削,眉若刀裁,尤其是那一雙震懾天下的墨眸,如墨玉的眸子散發着凜凜寒氣,她突然感到心跳都要停止了,臉不由滾燙的厲害,忙低下了頭。

“進宮了。”

“哦。”宛墨染的頭埋在他的臂彎裡,感到他的溫暖包裹着她,她的心才覺得踏實了。

“安之棠的事,我會想辦法,”顧祈雲親吻着她的額頭,溫熱的氣息吐在她的臉上,“你不用擔心。”

她用力的點點頭,靠在他的懷中,只覺無比的溫暖,有多少危險她都不怕,只要有顧祈雲在她身邊,他爲她抵擋一切傷害,他是他遮風擋雨的港灣,她多想這樣一輩子緊緊的抱着他,一輩子留在他的身邊。

顧祈雲摟着懷中的女子,眉眼裡流出一絲濃濃的柔情,側過頭看她的時候,她已經沉沉睡去,她很少這樣安靜的躺在他身邊,從前的每次相見,他們總是冷眼相待,惡言相加,她恨不得一刀殺了他,每每想到這些,顧祈雲的心裡,都有一種無法言喻的心疼。

有一種宿命讓他們無法逃脫,還有一個人——陸君漓,他橫亙在他們之間,他們努力的不提起,努力的跨越隔閡,可是,沒有一點用。

墨染,我害怕我們會回到從前那樣,我害怕你充滿厭惡的眼神,我害怕你恨我,我多想這樣抱着你,永遠的抱着你。

(本章完)

於心何忍全力以赴如夢似幻不曾愛過做買賣相顧無言於心何忍兄弟之情開棺驗屍時機到了做買賣情難自已相顧無言多情總是無情惱再見,宛墨染挑撥離間纔是上上策一幅畫引發的血案撕破臉!宮門前大戰搬出大佛來壓人不負如來不負卿王爺佳人挑釁是體力活一定有後招誰錯了?偷雞不成蝕把米公子瑾楓這只是開始青龍二仙絕品陰毒的太子做買賣後媽上演驚魂戲碼暗中的神秘人新房變故都有嫌疑一國儲君顧氏雙姝放手江湖不曾愛過同歸於盡提出選擇齊聚北楚傾世公子賜婚作法陸君漓的懇求造反逼宮宮變陰謀重重安之棠失蹤步步爲營絕處死境脣亡齒寒新婚之夜步步爲營風起雲涌風光背後的骯髒情愛至深請君入甕陰謀重重帝后同穴絕品陰毒的太子顧氏雙姝如夢似幻兩軍交戰大漠相會永遠不想看到你兄弟相殘美人計赴鴻門宴誰錯了?風波乍起徒添心傷青樓鬥入住周府兩軍交戰風起雲涌的北楚宛七色慘死宴會好不熱鬧陸君漓出事了!她沒有死亂成一鍋粥了一代容顏爲君盡中箭告別逃出死牢逃出死牢絕望帝后同穴生死相搏神秘美男他動心了情意危機周淇韻的落敗相依相偎宮變周府神人痞氣的四皇子換點銀子兩軍交戰
於心何忍全力以赴如夢似幻不曾愛過做買賣相顧無言於心何忍兄弟之情開棺驗屍時機到了做買賣情難自已相顧無言多情總是無情惱再見,宛墨染挑撥離間纔是上上策一幅畫引發的血案撕破臉!宮門前大戰搬出大佛來壓人不負如來不負卿王爺佳人挑釁是體力活一定有後招誰錯了?偷雞不成蝕把米公子瑾楓這只是開始青龍二仙絕品陰毒的太子做買賣後媽上演驚魂戲碼暗中的神秘人新房變故都有嫌疑一國儲君顧氏雙姝放手江湖不曾愛過同歸於盡提出選擇齊聚北楚傾世公子賜婚作法陸君漓的懇求造反逼宮宮變陰謀重重安之棠失蹤步步爲營絕處死境脣亡齒寒新婚之夜步步爲營風起雲涌風光背後的骯髒情愛至深請君入甕陰謀重重帝后同穴絕品陰毒的太子顧氏雙姝如夢似幻兩軍交戰大漠相會永遠不想看到你兄弟相殘美人計赴鴻門宴誰錯了?風波乍起徒添心傷青樓鬥入住周府兩軍交戰風起雲涌的北楚宛七色慘死宴會好不熱鬧陸君漓出事了!她沒有死亂成一鍋粥了一代容顏爲君盡中箭告別逃出死牢逃出死牢絕望帝后同穴生死相搏神秘美男他動心了情意危機周淇韻的落敗相依相偎宮變周府神人痞氣的四皇子換點銀子兩軍交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