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昶臉色鐵青,恨不得現在就掐死她。
霓裳的心情格外好,掠過白昶的身邊,雲淡風輕:“本宮提醒丞相大人一句,今天日落之前,本宮若見不到白慕之白將軍,一定話覆前言,讓白慕之成爲下一個白雲霓!”
白昶打了個冷戰。
眼前的白霓裳忽然變得那麼陌生遙遠。
“丞相大人不去長怨閣看戲嗎?”她回眸,斜睨白昶。
白昶轉身疾步向宮外走去,腳下踉蹌,幾乎摔倒。
她淺淺一笑:“大人慢走,小心臺階。”
轉身,背對背,各自向各自的方向走去。
她挺直脊背,心中茫然,竟沒有報復後的快感。
或許是白慕之的無辜,或是白慕之十五年的疼愛和憐惜,父女之情不在了,可兄妹之情尚在,她卻不得不利用白慕之,刺激白昶。
“娘娘,長怨閣到了。”紅蟬壓低聲音。
她前腳才踏進長怨閣的院子,就見長廊下,南宮世修只穿了中衣,懷裡抱着龍袍,白雲霓抱着南宮世修的大腿,哀哀求告:“世修哥哥,雲霓愛了你十五年,等了你十五年,你,當真就這樣無情嗎?實修哥哥,你看看我,看看我的相貌,難道沒有白霓裳好看嗎?”
南宮世修此時惱也惱不得,看又不想看,只是一個勁兒的低吼:“鬆手!鬆手!”
廊下的花盆摔落在地上,她的雙拳緊握,泫然欲泣,星眸盯着南宮世修。
四目相對,南宮世修愣住了:“霓裳,你,你怎麼在這兒?”
“臣妾不該來長怨閣。”她轉身,落淚。
是真的落淚。
爲南宮世修,爲白雲霓,更爲自己。
南宮世修跌坐在長廊上,白雲霓怯怯的看着臉色鐵青的他,本能向後縮了縮:“皇上,我,我不是故意的”
他一把拽起地上的白雲霓,拖着她回了內殿,撕拉啦一聲錦衣裂開,露出白皙的一截子。
南宮世修瘋了一樣將白雲霓扔在了大牀上。
抵死的折磨和發泄。
任淚橫流,咬牙承受。
葉嬪站在窗外,咬緊貝齒,小琪跟在她身後:“娘娘,皇上一會兒問起來,娘娘該怎麼說?”
星眸看向院子裡最後一朵秋菊,葉嬪淡淡的說:“該怎麼說就怎麼說,你去準備準備,皇上該醒了。”
“給朕滾進來!”寢殿內一聲低喝。
小琪本能抓緊葉嬪的衣角,看向她的眼神幾分恐懼,給了小琪一個溫暖的笑,示意她快走。
理理雲鬢,整整羅珊,提裙裾邁步進了內殿,雙手捧着面盆跪在地上:“臣妾服侍皇上娘娘淨面。”
哐噹一聲,銅盆落地,水溼了葉嬪的衣裙。
黑眸如刀,寸寸割着葉嬪的肌膚:“說,朕怎麼會睡在你的牀上?!她又怎麼會睡在你的牀上?!”
珠淚滾滾落下,叩首:“是皇上昨夜,昨夜臨幸長怨閣,長怨夫人剛好來找臣妾打纓絡,皇上見到夫人,一時喜歡,就,就寵幸了夫人。”
南宮世修看着桌角的五色絲,努力回憶昨夜的場景,似乎,似乎和葉嬪說的一樣,他正和葉嬪歡好,葉嬪體弱,受不住,剛好白雲霓來了
回憶一點點清醒。
滑膩的手落在南宮世修的蜂腰,音色幾分悽然哀怨:“皇上,雲霓願意爲皇上生死不懼啊。”
冰冷的脣落在他的背上。
奇怪的感覺。
他想抗拒,卻渾身無力。
“葉嬪妹妹,你來幫皇上好不好?”
葉嬪臉熱心跳,轉身垂首:“臣妾從新給皇上和娘娘打盆水來。”
又是一度春風。
直到用了晚膳,南宮世修才匆匆離開長怨閣。
“恭喜娘娘。”送走南宮世修,葉嬪雙膝跪在白雲霓腳下,叩首。
白雲霓扶起她:“快別這樣,本宮有今天,仰仗妹妹,大恩不言謝,他日我再主中宮,你就是東宮娘娘!”
“謝謝娘娘厚恩,婢子不敢奢求東宮之位,只要能夠長久侍候娘娘就好。”葉嬪柔婉。
白雲霓疲憊至極,起身:“你也一天一晚上沒有睡了,休息吧。”
葉嬪低聲問:“若皇上一會兒回來,妾身該如何應對?”
“皇上應該不會來了。”白雲霓嘴角浮現一抹曖昧的淺笑。
怎麼會不來?葉嬪心中暗自嘀咕了一句,有東宮娘娘特別給他準備的晚膳,只怕他熬不過定更。
“皇上若來了,你先應付着。”白雲霓實在累極了。
待長怨閣的後殿只剩了葉嬪和小琪,葉嬪一反常態,修眉一挑:“小琪,碗可送回去了嗎?”
“回娘娘,那是什麼東西,一早就送回去了。”
有誰會知道,一個普通的碗,竟有蠱惑的合歡的作用?
皇上的膳食都是由內監挨次嘗過的,若有一點紕漏也逃不過內監們的眼睛,可是,誰也不會注意到皇上用的碗。
是她高明之處。
“小琪,想法子告訴娘娘,明天,就不必送湯過來了。”
“是。”
定更未到,皇上果然又來了長怨閣的後殿。
葉嬪依舊殷殷相待,小曲兒就酒。
微醺。
黑眸斜睨燭光下的葉嬪,低低的聲音:“你的眉目果然有七八分像她的樣子。”
半晌,南宮世修擡起頭:“她呢?怎麼沒有來?”
“皇上可是在找娘娘嗎,臣妾這就去請。”
葉嬪起身,放好琵琶,吩咐小琪去請白雲霓。
轉身,奉上香茶,垂首低聲:“臣妾迴避。”
他一把抓住葉嬪的手腕,啞聲:“爲什麼要回避?”
葉嬪故作嬌羞,倒在南宮世修的懷裡。
白雲霓來了,站在殿外,聽着男女歡好的聲音,內心既厭惡自己的齷齪,又渴望極度的刺激和奢靡
“白娘娘,快來救我”葉嬪咯咯嬌笑。
白雲霓身子一顫,手竟推開殿門,輕紗飄飄,看着帳子裡的男女,白雲霓不覺面紅耳赤。
“昨天朕醉了,竟忘記了是怎麼來的。”南宮世修的聲音滿滿的蠱惑,引着白雲霓緩步走進帳子。
葉嬪悄悄退下。
一連十天,南宮世修都住在長怨閣中。
長怨閣一下子就熱鬧起來,那些嬪妃,除了邢秀媛之外,各個都跑來長怨閣問候夫人。
她卻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整天把自己關在昭陽宮中看書練字。
“娘娘真的打算就這樣看着白雲霓坐回西宮嗎?”紅蟬有時候是真的不知道自己的主子在想什麼。
她心中淺笑,好戲纔開始而已,急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