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陽怒道:“衛風,你又搞什麼鬼?”
“大師兄,你一身的豬屎臭,怎麼還好意思,拿東西給師妹吃。”
凌陽變了臉色,怒不可遏,“你別以爲我真不敢揍你,你再胡說八道試試。”
“大師兄,我說的是大實話,你自個在裡面呆久,已經聞習慣了,當然聞不出來。但你聞不出來,不表示別人聞不出來啊。何況還是香噴噴的小師妹。”
“豬屎臭?難道我聞的味道是豬屎?”墨小然恍然大悟,剛纔聞到的那怪味是豬屎的味道,“可是大師兄這麼愛乾淨的一個人,怎麼會有這樣的味道在身上?”
凌陽微微愕住,瞬間漲紅了臉。
衛風說的話,他可以不相信,但墨小然說這話,他就不能不想一想了。
“我明明沐過好幾次浴,怎麼還可能有那味道。”凌陽擡起衣袖,在手臂上聞了聞。
“你又不是不知道,那地方,進去逛一圈,都能臭三天,那味怎麼洗都洗不掉,你在裡面呆了這麼久,想洗幾次澡就洗乾淨,可能嗎?”
“就算沐浴去不掉那味,但這香可是從天焚運來的極品香,可以去掉任何異味。”
“大師兄,你這是病急了眼,瞎投醫,被人騙了。這世上就沒哪樣香,可以有這麼好的去味效果。”
衛風捂着鼻子,嫌棄得往後靠了靠,順帶把墨小然也拉得離凌陽再遠些,免得凌陽身上的味,把香噴噴的墨小然給薰臭了。
“你在裡面呆得太久,鼻子麻木,變得遲鈍。都不知道你身上那香,濃得快把人給薰死了,而且啊,那香的餘味,就是你身上的那股豬屎臭。”
論薰香,還有誰能比得過他衛風?
凌陽半信半疑,看向墨小然。
墨小然點頭,“確實挺燻人,也挺臭的。大師兄,你去鑽過豬圈啊?這麼臭。”
衛風笑嘻嘻地道:“大師兄何止是鑽過豬圈,他壓根就是住在豬圈。”
凌陽臉上怒意,慢慢褪去,瞬間漲得通紅,窘得恨不得一頭撞死,再不敢看墨小然一眼,轉身就跑,幾個跳躍,就不見人影,比兔子跑得還快。
墨小然目送凌陽的無比瀟灑的身影遠去,“大師兄爲什麼會住在豬圈?”
“受罰啊。”衛風抖開摺扇,掩着嘴笑,一臉的幸災樂禍。
“這是什麼罰法?”
“我們幾個,從小到大,犯了錯,就是罰掃豬圈和餵豬。大師兄這次惹得禍大了,師傅罰他在豬圈裡反醒,他不戒掉女色,恐怕難出來了。”衛風低頭悶笑。
墨小然噴了,她這個爹也太損了。
“尋常人家養三幾頭豬,也不見這麼臭啊。”
“三幾頭豬,自然不會這麼臭,可是養上幾百上千條豬,那可就要臭死人了。”
“怎麼會這麼多豬?”
“師傅在山裡圈養了些野豬,花錢請山下村民餵養,起初的時候,也只有一二百頭,那豬繁殖的挺好,幾年下來,竟有上千頭了。”
“我爹養這麼多豬幹嘛?”
“你別看這京裡光鮮亮麗,一片繁華,實際上這些光鮮亮麗的東西,只是很少數的人能享受到,而大多數百姓,還餓着肚子。”
墨小然明白,任何年代,能過上富裕的生活的人,都是極少數,大多數人能有一日三餐的飽飯就算不錯。
“可這些和我爹養豬有什麼關係。”
“當年,師傅問我們,覺得百姓最希望的是什麼。二師兄說,希望過年的時候,能一家人團聚在一起。一家人在一起,就是吃草皮樹根也是甜的,如果能有幾片肉,那就是神仙日子。”
“所以我爹就養豬了?”墨小然深吸了口氣,容戩長年征戰,看多了家破人亡,妻離子散。
再加上看多了戰爭帶給百姓的貧瘠,餓死街邊的難民比比皆是,所以纔會生出這樣的想法。
簡單的一句話,說出了百姓的疾苦。
“師傅說,他能力有限,也幫不了太多人,但過年的時候,能儘量讓多些百姓吃上頓肉,也是好的,所以就養了這麼多豬。”
“如果說你們做錯了事,要罰餵豬。那些養豬的人,豈不是天天在受罰?”墨小然心裡有些感慨。
父親這個大善人的名號,真不是浪得虛名。
這些豬是能看見的,不能看見的善事,恐怕不知道做了多少。
這一世是如此,而在21世紀的時候,他雖然沒弄什麼養豬,卻總會定期購買物資,派車送往貧困山區。
那時,她還問過他,爲什麼不直接捐款,要這麼麻煩。
他說,捐的款能有多少到百姓口袋裡,他沒辦法知道。
而這麼做,他可以看見有多少窮人家的孩子穿上他送去的衣裳,吃上他送去的糧食。
“光喂喂豬,掃掃豬屎,臭上幾天,我們當然不乎。不過,喂完豬,耽擱了功課,師傅考覈的時候,如果過不了關,是要被遣送走人的。我們師兄弟幾個,都有不能被遣送的理由。所以,這輩子最怕的就是餵豬打掃豬屎了。”
衛風挑了粒櫻桃遞給墨小然。
“李安安有沒有掃過豬屎?”
“墨小然,你是不是巴不得我天天掃豬屎?”李安安不知道什麼突然出現在身後。
墨小然點頭,“知我者李安安也。”
李安安‘哼’了一聲,“你別得意,總有你去豬圈的時候。”李安安恨不得把墨小然一腳踹進豬圈,薰得她一身豬屎臭,看她還怎麼勾引容戩。
二人一見面就吵,衛風頭痛地揉了揉額頭,擠到二人中間,“三師姐小師妹,有戲看,去不去?”
“什麼戲?”
“什麼戲?”
墨小然和李安安異口同聲,二人發現對方和自己說的話一樣,不爽地‘哼’了一聲,各自把頭扭開。
“算了,你們兩個留在這裡慢慢吵,我自己去。”衛風‘啪’地一聲合上扇子,邁步就走。
墨小然和李安安雙雙趕上去。
衛風瞅了瞅跟上來的兩個姑娘,暗暗偷笑,彷彿已經看見了某人的囧態。
偏房——
墨小然一邁進門檻,就聞到一股刺鼻的酸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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