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身邊再也沒有了一身風華的女子,他只是獨自一個人站在開滿桃花的園林裡,滿眼的孤獨寂寞。
我站在他的身後,毫無生息,我知道,他大概是夢魘了。
這個世界上愛而不得的東西太多,所以我們在悲傷寂寥的時候選擇了另外一種遺忘悲傷的方式。
可以是快樂地,也可以使悲傷的,更可以是瘋狂決絕的。
云然,恰恰選擇了最後一種的決絕與瘋狂。
他有多喜歡九歌,連我都知曉的清清楚楚。從九歌救了他開始他的眼裡便再也放不下那個清冷高傲的女子,他的心就不會在爲誰打開。九歌,值得他愛,值得他付出所有的一切,可是又是什麼讓一切變成了這般模樣。
是男子的太過深愛讓九歌膽怯,還是女子的太過決絕讓男子傷懷。
花妖與凡人,本就是兩不相干,兩不相愛,兩不相傷。
“你,在看什麼?”我出聲打斷了男子靜靜的哀思,他回過頭來看我,眼神寂滅,“你,怎麼來了?”聲音裡沒有一絲一毫的訝異。
“我來看看你們。”我乾笑着撒謊。
“看我還是她?”他並沒有在意我的話,只是莫名的問了一個問題。
“看她。”對於云然,我知道,我不是他的對手,即便我是花妖,他只是一個凡人。
“她......”提及那個女子,男子的眼裡飄忽起來,像是想起什麼,卻最終那些飄蕩的情緒在眼裡深深沉澱。
“她怎麼了?”我不免有些着急,九歌和云然究竟怎麼了。
“她已經不在這裡了。”男子很快的平復好自己的情緒,依舊和他少年時候的模樣一樣,冷冷的模樣。
“她怎麼會不在這裡?你不是帶她來了這裡,並說好要照顧她的嗎?”。
“我已經成親了。”男子苦苦的笑了,“新娘不是她。”
“什麼?”我後退一步,不可置信。
“我成親的那一天,她就已經不在了。”男子泛黃的龍袍在瑟瑟的風裡竟有了荒老的樣子,深深的寂寥感涌上我的心頭,我不知道,該怎樣去訴說我的心情。
“你,爲什麼娶得不是她?”九歌沒有勇氣去尋找的答案,我一定要找到,因爲這是我欠她的,是芝諾欠她的。
“因爲,她不要這樣子的我了。”男子並沒有解釋的太多,可是我還是明白了他的傷悲與無奈,他失去了九歌的信任,不是因爲九歌不願意相信他,只是因爲,九歌不能夠再相信他了,九歌那樣子決絕的女子,怎麼會容忍自己的東西打上別人的標記,即使那個人是云然也是不可以的。
如果一她可以容忍,那麼多年以前,她喜歡的一定是暮嵐,而不是,現在負了她的云然。
“你娶的人是誰?”是誰有本事在九歌的手裡將云然搶去,誰有本事將那個風華絕代的女子比下去。
莫名的心酸讓我的眼淚那樣滑落下來。
九歌,九歌......我一直以爲,跟着云然來到她一直嚮往的凡世也許她可以過上一段足夠歡喜的日子,可現實卻是,哀莫大於心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