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忘記了,我是修仙者,遇見你的第一眼,我便知道。”景如畫傾身抱住我,溫柔至極:“那個時候,我就對自己說,這個不是妖精,她會是我生命裡唯一的愛人。”
“我不要你死,我寧願不做你的愛人。”我哀求,“你放過我,我從未喜歡過你,我喜歡的是藍華,是藍華!”
“我知道,一直都知道。”
“爲什麼?”爲什麼明明可以讀出我心中深愛着藍華,願意爲藍華付出一切你還要這般喜歡我,給我我永遠都要不起的愛情?
“這世間哪有那樣多的爲什麼,愛便愛了,恨也就是恨了,綠葵,我愛着你,這是我的事情,與你無干。”
“怎麼會與我無干?”我苦笑,景如畫只要你死去,我便永無可能與藍華在一起,就算我早已經決定放棄可是我不願意用你的犧牲來救贖我的愛情,這不公平,我也永無安寧。
我不愛你,也不需要你的付出。
如果你只是想要我的真心,又何必拿自己的命來賭我會不會同樣愛你。
我的靈魂掙脫景如畫的懷抱,那個瞬間,他站在原地微微失神,滿眼錯愕。
“這個夢該醒了。”我笑得明媚,溫柔的看着眼前的男子,輕聲說:“這場戲莫非你還要這樣傻傻演下去嗎?”不計任何代價。
“你,在說些什麼?”他依舊錯愕,不知所云,“我不知道你爲什麼說我在演戲,我是要救你的,綠葵。”
“景如畫,這個幻境,已經散了。”話音剛落下,原本漆黑的天空瞬間恢復了原有的明媚,日光炙熱的灑在我的頭頂,我看着完好無損的身體與衣物,輕輕嗤笑,“從遇見香茹之後,便是幻境不是麼?”
男子站在原地,身後事泛着波光的湖泊,他怔了怔,眼底的黯然瞬間消失,“鬼界來的妖孽就是不一樣,在最後關頭竟是逃過一死,如畫佩服,只是不知道你是如何知道,這只是一個幻境?”他的臉上閃過絲絲疑惑。
“你是驅魔師,我一開始並不知曉。”我不想再繼續這樣子繞彎子下去,淡淡地說出自己的答案:“不過,我想我知道的是,那個叫香茹的女子一定與你相關,丁香花的花期在四月,香茹是花妖,又怎麼在三月落花,她一定是出事了,你在找能救她的東西。”
“說的不錯。”男子平靜的臉上露出微笑,“我的確是要救她。”
“所以,你從一開始遇見我就是要打我的主意,也許你真的會讀心術,是修真者,這樣說開,你不過是在利用我,唯一的解釋就是香茹是你心愛之人,修真者愛上了妖魔,而又不能夠在一起,妖孽需要吸食人氣,你不敢禍害凡是生靈,你只好將主意打到了妖魔身上,讓香茹吸食妖精的妖氣來治病,那些長在湖泊和小道邊上的不過是被吸食妖氣後,化爲原形的妖精吧。”
“推理的的確不錯,繼續繼續。”男子還是靜靜的笑着,臉上看不出喜怒。
“不過,你和香茹在我的身上沒人發現了一件事情,香茹發現我隨身帶着的簪子具有仙氣因此便不擇手段要向我索取,而你卻由讀心術發現我其實並不是一個確確實實的妖精,我早就應該在五百年前就已經死去了,不過卻因爲某些因緣活了下來,寄身在泥巴娃娃裡,我的靈魂具有黑暗氣息,對香茹有好處,因此你決定和香茹設計一場幻境,讓我在幻境裡放出潛伏在心中已久的心魔,幻想自己被殺死,靈魂出竅,之後你便開始用言語來誘惑我,讓我收下你並不存在的內丹,取出定在泥巴娃娃裡面的靈魂。”
“一切都推理得好極了。”男子輕輕的拍拍手,“我確實是想要你的靈魂,畢竟你是早在五百年之前就該死的妖物了,拿出你的靈魂我並不會觸犯天條,更何況是你自己要給我的,不過很可惜,你竟會在最後一刻醒過來。”
“呵呵。”我揚脣淺笑,淡淡的問:“只是我並不明白,爲什麼一定要是我的靈魂,爲什麼香茹不能夠食用那些早被她糟蹋的妖精?”
“香茹是黑山上的妖精,黑山是離妖界最遠的山,那裡與鬼界接軌,因此在鬼差常年帶鬼魂經過那裡的時候,鬼界和陰魂的黑暗之氣便使黑山的妖精離不開那裡的陰毒之氣,可是,妖怪們去不了鬼界,也無法離開黑山,於是就有一批妖孽想要自己逃走,不願意再吸食那氣息,香茹就是那些妖孽中的一個。”
“香茹已經習慣了來自陰魂的陰毒之氣是不是?”我一點也不是疑問,因爲我知道,這就是事實,就好像我一樣,我一樣不能長時間的離開鬼界,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