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簾晃動,冬日的陽光有些許的溫暖,透過珠簾灑落下來,爲慕容闌本就清麗的側臉賭上一層柔和的光暈,看起來恬靜而美好,只是——那眼神中的一抹狡黠,卻顯示出主人的小小的腹黑。
司馬逸塵在旁邊幫她算着一筆賬。
慕容闌從來不讓蘭簪閣中的別人插手經營管賬方面的事情,隔上幾日,她自己來一次,將這幾日來的帳全部算清楚。雖然只是算賬就要耗費大半日的時間,但是——她放心。雖說這裡面的人都是慕容蘇精心挑來的,但是,自己的生意,自己負責,還是更要放心些的。
這次司馬逸塵也在,正巧讓他也幫了忙,反正是免費的,高效率的,不用白不用!
“闌兒,敢情我就是一計算器?”司馬逸塵側過頭,揚了揚嘴角,貌似很委屈地問,一雙琉璃色的眼眸中飛揚起亮的驚人的流光,美得炫目。
“少來!”慕容闌眼角一挑,隨手挑了枝花瓶中盛放的梅花,‘啪’地就向司馬逸塵丟了過去,;力道掌握得好,打過去也不會多疼,笑說一句,“什麼跟什麼!你不也把我當計算器使喚嗎?對了,剛纔你問我,蘭簪閣裡的生意爲什麼會這麼好?”
司馬逸塵一閃身,迅疾如風,一出手,靈如蛟龍探水,那枝梅花便落在了他的手心,清幽的香氣漸漸在空間中鋪陳開來,司馬逸塵嘴角綻放出一朵清淺的微笑,雖然輕輕的,卻帶着一股子平日不曾讓人注意的清雋靜遠:“是啊。闌兒,你的力道掌握得還真是好,若是再大些,怕是即使接過這枝梅花,手心也要劃傷的。看起來,你故意的?”
“故意怎樣,無意又怎樣!”慕容闌撇了撇嘴角,正巧手上的賬目也結算完了,現在無事,也起了玩鬧之心,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慢條斯理地說,“想知道蘭簪閣中的生意爲何那麼好?除了東西好外,還需要別人的宣傳啊。跟我來,我帶你去看看。”
說完,慕容闌便伸手去握了司馬逸塵的一隻手,挑了珠簾,嘴角揚起一抹認真而靈動的笑意,拉着他向樓梯處走去。
司馬逸塵感知到手心中那柔軟的柔荑的溫度,肌膚嬌嫩而白皙,青蔥五指,分明而纖巧,就只是這樣的一雙手,也讓他嘴角不住地上揚,飛瀉出千萬般流光。
亮的驚人。
美得妖嬈。
這家店鋪慕容闌盤下來的時候,是兩層樓加後面的一個花園,裝修不錯,如今,一樓賣物件,而二樓,在做些什麼,司馬逸塵卻不知道。慕容闌這一次,帶他上去,做什麼,他也不知道,只是心中快樂開心的很,嘴角有笑,溫柔的,寵溺的。
剛轉過樓梯,兩人便聽到了一陣的喧譁之聲,好像大多數都是女聲,有清脆的,也有溫軟的,還有纏綿的。
“開大,開大,一定要開大!”
“小,小,小!”
“這次的釵可是蘭簪閣的老闆最新設計出來的,漂亮得很,我做夢都想要呢。”
“上次的手鍊我沒得到,這次的釵我一定要!”
司馬逸塵皺了皺眉,握了一下慕容闌的手,側頭問道:“闌兒,你在二樓都搗鼓了些什麼呀?怎麼我聽着像是賭博?”
“沒錯呀。你聽得沒錯,是賭博呀。”慕容闌的手搭在司馬逸塵的肩上,嘴角一彎,明媚而動人的笑在陽光下帶着幾分調皮,笑嘻嘻地說,“不過……賭的不是錢!要真是錢,我就賠大了!你猜猜,我押的什麼?”
司馬逸塵一把摟過慕容闌,眉頭稍稍地鬆開些,低聲笑道:“若是我司馬逸塵猜的沒錯,應該是你蘭簪閣中的一些首飾吧?”
他的思維相當的敏銳而縝密,不過片刻之間,他已隱隱能將這樓上之事猜出個大概來了。
這果然是個相當好的主意!
用平日裡的最爲普通的賭博,簡單易懂;押注卻不大,可以讓人明白,她押的錢,要比一件首飾的價錢低一些;再加上闌兒設計的首飾清麗不俗,着實吸引人,如此這般,便會有人爲其趨之若鶩。
只是,得到了首飾的人不吃虧,甚至還賺錢,那沒有得到東西的呢?這一點,司馬逸塵微有些疑惑。
“闌兒,你這樣,那些沒得到首飾的人不就虧了嗎?他們會願意?”司馬逸塵皺了下眉,攬着慕容闌的腰向樓上走,不解地問。
“虧你還是赤焰山莊的少主,經商奇才呢。”慕容闌搖了搖頭,笑着說,“每個人押多少錢都是登記在冊的。那頭籌,是最好最新的一件首飾,也算是壓軸的東西,而另外那些押錢的人,即使得不到最好的,不是還有些別的嗎?比如說一條手鍊,或者說一支簪子,雖然不是最好的,但都要比他們
在下面看到的稍稍要便宜些,如此一來,對他們來說,不也是賺嗎?”
“可是……你賠了!下面的竟然要比上面的便宜,爲什麼?!”司馬逸塵挑了挑眉,一雙琉璃色的眼眸裡透出幾分不解,嘴角卻噙一絲淡淡的微笑,頗有幾分戲謔。
慕容闌踏上最後一階樓梯,一轉身,明黃色的衣裙迎風飛舞開來,多了幾分慵懶妖嬈,一張清麗如水的容顏上是驕傲的笑,卻不自負,有恰到好處的自信,讓整個人看起來青春而美麗。
“我沒賠!我腦袋被門給擠了還是怎麼的,能夠讓客人賺錢,老闆賠錢?”慕容闌笑得很得意很驕傲,卻不讓人覺得討厭,反而有種朝氣蓬勃之感,眉間飛揚起星輝一般的燦亮,明媚生花,“等這場結束後我讓你看一下賬單,你就明白怎麼回事了。說真的,這個玩的刺激,而且賺錢也是大大的啊。”
“財迷!以前我怎麼就沒發現你這一點呢。”司馬逸塵笑了笑,佯裝眯起眼,驚採絕豔的眉目間有着淡淡的寵溺,嘴角的笑弧勾勒得恰到好處,整個人看去,妖嬈而奪目,絕豔而清雋。
“那是因爲以前我不缺錢啊!”慕容闌拉着他的手,向二樓這個極大的,並沒有用任何東西隔開的空間裡面走,扁了扁嘴,伶牙俐齒地回一句。
“難不成你現在就缺錢?”司馬逸塵的心情忽然愉悅大好,更勝從前,那個偶爾俏皮可愛的闌兒又出現了,真是好。鬥嘴也是一門學問,一門樂趣,他們兩個人的話上功夫,要是真的鬥起來,怕是要三天三夜也是不死不休的。
慕容闌伶牙俐齒而腹黑,經常是一句話就能讓別人把想了十多句的話憋回肚子裡。司馬逸塵風輕雲淡,談笑風生間就能有氣死人的話從脣瓣間吐出來,兩人可謂是不相伯仲,素日裡也沒有真正地比較過,如果真的有那麼一次,怕是你說一句,他(她)立馬就能來下一句!
慕容闌沒再說話,眼神裡卻透出一種‘我懶得跟你再說’的味道,司馬逸塵不由着啓脣一笑,淺笑之間已是風華絕代。等轉過了視線,看到那場賭局時,一雙琉璃色的眼眸中,微微飄悠起了驚異的流光。
真是,太匪夷所思了!好久好久,司馬逸塵都沒反應過來,一張素日裡淡定的臉,也不再有淡定的表情了!
這一章,貌似有點晚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