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闌猛地睜開眼,坐起來,下意識地喘了口氣。雖然是冬日,額上卻是密密麻麻的一層汗,落日的餘暉一照,折射出晶瑩剔透的光。
“闌兒……你剛纔……”司馬逸塵坐在榻前,一張精緻妖嬈的臉上浮沉着擔憂,拿過一條手巾,爲慕容闌擦去了額上的汗,又拿了兩個靠枕墊在她的後背,讓她坐得更舒服些,才詫異地揚了揚嘴角,輕輕地問,“剛纔,你的呼吸急促得不像話,做惡夢了?”
慕容闌搖了搖頭,突然間流出眼淚來,一把抱住司馬逸塵,頭枕在司馬逸塵的肩上,只是默默地流眼淚,一句話都不說。
司馬逸塵微微有些詫異,將慕容闌擁進懷裡,輕輕地拍着她的後背,“闌兒,怎麼了?”
“如果是做惡夢,你覺着我會這般失態嗎?”慕容闌哭了好半晌,淚水打溼了臉,幾綹髮絲粘到了一起,整了整衣裝,慕容闌輕輕地一笑,眼睛裡泛起微光來,“我放心了,終於放心了。”
司馬逸塵不解地看着她,等她繼續說。
“我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但我真真實實地在夢中見到了林雨萱和,辰亦澍。”慕容闌猶豫了一會兒,瞧着四下沒有其他人,才輕輕地繼續說,“‘我們’在那場地震後被人救出,送到了醫院,而且……坐在醫院的一條長椅上,微笑着攀談。我還在林氏集團的大門前見到了林雨萱和林清漪,兩個人談談笑笑,很輕鬆很自在,而且,林雨萱很快要去趕一個辰亦澍的約會。”
司馬逸塵在剛開始的神情明顯是詫異迷惑的,到後來,慢慢地震驚,繼而一笑,舉手投足間風華絕代:“闌兒,說說,是怎麼回事?我們的靈魂都到了這裡,在那裡的,是誰?真是沒想到,我辰亦澍的靈魂來到這兒,那兒的肉體裡,還能住進一個新的靈魂。”
“在睡着的那段時間,耳邊一直有一個聲音,她告訴我林雨萱的靈魂在我的靈魂離開後重新回到了她的肉體,而古代的司馬逸塵,趕去了現
代,附身在你的身體裡。而全新的他們之間,仍舊有別樣的故事發生,故事的精彩程度,絕對不會亞於你我。”慕容闌微微一笑,醒過來有些時候,頭腦清醒多了,說起話來,也不感到燥熱了。
司馬逸塵摟緊了慕容闌,輕輕地一笑,很久才說:“是不是你我之間終究是要有一個約定的,不然的話,在古代活得好好的你,爲什麼會到了現代呢?不然的話,在現代的我,爲什麼會在那次地震中好巧不巧地和你一起穿越了呢?”
頓了頓,司馬逸塵將臉埋進慕容闌的懷裡,一雙琉璃色的眼眸中流光飛揚而起,亮的驚人:“闌兒,我不管什麼在現代的他們有什麼好的壞的新的舊的故事發生,我只要知道,今生今世,你是我司馬逸塵唯一的、愛的女人,就夠了!”
慕容闌微微一笑,主動湊上了櫻脣,雙手環着司馬逸塵的脖子,眼眸中飄蕩着不容置疑的認真:“好啊,我一定會陪着你,一起慢慢地變老。等到你成了老頭子,我成了老太婆的時候,再回首一生,定然是趣味無窮!”
司馬逸塵的脣角輕輕揚起一絲笑,平日裡面對敵人時的眼眸中的冷冽此時全部消失不見,唯有的,只是四溢的柔情溫柔。
得妻如此,一生足矣。一生一代一雙人,席慕容說的真好,他相信,對於眼前這個當世無雙的女子,他能夠做到!
三日後,皇宮•清華宮
正殿,一室香濃的牡丹香,四處擺設精美巧麗,卻透出一股子的奢華來。紗幔之中,太妃榻上,上官渝正眯着眼睛休憩。他向來淺眠,陡然間,有輕輕的腳步聲越來越近,猛地睜開眼,瞧見那一襲水藍色的衣衫,渾身的戒備消去不少,擡眸看着走近的人,輕輕地一笑。
來人不是別人,正是清華宮如今的主子,蕭流玉。
蕭流玉一襲輕而薄的藍衫,清華宮經上官渝的允許,燒了地龍,因此在宮殿裡穿得單薄些也不覺得冷。蕭流玉手中親自端
着一杯杏仁茶,一步一婀娜,一步一生花,嬌豔如花的臉上掛着美麗的笑容,溫言軟語,宛如鶯啼:“皇上,臣妾爲皇上奉茶。”
上官渝伸手接過那青花瓷的杯盞,輕嗅一口茶香,嘴角一勾,並不急於喝茶,看向蕭流玉,寵溺地說:“還是玉貴妃最懂得朕的心思啊。”
蕭流玉羞澀一笑,在旁邊的位置坐下,眉眼間竟是絲毫不加掩飾的歡喜:“皇上謬讚了,臣妾怎敢擔皇上如此榮言。”眉目如畫,膚如凝脂,呵氣間吐氣如蘭,蕭流玉着實是個不可多得的美人。
上官渝沒有說話,手中握着杯盞,卻看着蕭流玉的臉出了神,怔怔的,愣愣的。蕭流玉很奇怪,微微有些納悶。
這些日子,上官渝對她的寵愛出乎她的意料,幾乎是一種獨寵,對她的憐惜也讓宮中的宮女豔羨至極!而這一日,中午的時候,上官渝來清華宮,她陪他用了午膳,繼而自然又是一番雲雨之事。然後,他歇息下了,而她,繼續去了膳房,親自泡製了杏仁茶。
這麼多日子以來,通過她有意無意的觀察,她也算掌握了上官渝的生活習性,品性喜好,知道他會在午膳後歇息一會兒,而醒來後最喜歡喝的,就是杏仁茶。
每一日中午,她都會自己親自動手,泡製了杏仁茶,若是他來了清華宮,她便親自爲他呈上去;若是他沒有來清華宮,她便會讓手下的丫鬟將杏仁茶送去乾陽宮。事無鉅細,但她努力將每一件事都做得讓上官渝挑不出毛病來。
眼前這個劍眉星目的俊朗男子,是一國之君,也是她蕭流玉的夫啊!
“皇上怎麼了?”見上官渝手中端着茶盞卻不喝,只是看着她的臉發愣,蕭流玉納悶的很,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沒事啊,什麼疤也沒有啊,忍不住了,輕輕地問。
上官渝應了一聲,沒說什麼,輕呷了一口香滑可口的杏仁茶,繼而放到一旁的茶几上,然後翻身下榻,蕭流玉趕忙站起身,爲他換上衣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