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在碧瑤池裡待了三天三夜。
其間谷紅藥的婢女來過幾次,送來了兩套棉製的足夠保暖的衣服,送來了一些食物,每一次來,都沒有說話,站一會兒,便離開。來匆匆,去匆匆,靜默於聲。
谷紅藥也來過一次,冷冷地看着相擁睡去的二人,心裡想的卻是他們會不會從此一睡不醒,卻在即將離去的時候被慕容闌清朗冷清的聲音震住:“若是有理由倒罷,若是沒有,即使你救了逸塵,我也不會一恩必報。”谷紅藥當時沒有說話,只是怔了怔,連頭也沒回,就徑自離開。
天色微薄,有淡淡的晨曦,攜着清朗的風縈於周身,稀薄微冷的陽光此時卻有些許的暖意。司馬逸塵睜開眼,倏然間感到身體內已沒有了冰火兩重天的那種煎熬的痛苦。一時間有些詫異。隱隱約約的,鼻端竄入一股香醇的味道,環顧四周,竟不見慕容闌的身影。
心裡有些慌,擡起頭,順着香氣散發的來源望過去,只見慕容闌一身火紅色的明麗裝束,蹲着身,素面清麗,琉璃簪彆着細密綿軟的青絲,笑語盈盈地看着他。她的面前,是一簇燒的正旺的火,那香味,是由火上正烤着的兩隻雞腿散發出來的。
司馬逸塵琉璃色的眼眸中閃過驚詫之色。“感覺如何?”慕容闌走過來,握住他的手,溫柔地看着他,輕輕地問。
司馬逸塵望着慕容闌火紅色的裝束,一時間有些恍惚。她平日裡,都是那般冷清的顏色,或白,或紫,或藍,怎麼今日……竟穿了火紅色的衣裳?“闌兒……你真美。”
不由自主地,司馬逸塵吐出一句話來,繼而笑看着一抹緋紅從慕容闌的脖頸漫上來,更襯得人如夭夭桃花,灼灼其華。
慕容闌站直了身,轉過身去,從背後遞給他一套衣服,聲音中有着極力壓抑的歡喜:“谷紅藥的婢女今日來了一趟,說是你體內的胭脂燙的毒素已經所剩無幾,可以出碧瑤池了。穿了衣服,補充些體力,就可以去谷紅藥的清心小築了。”
司馬逸塵不覺微微一笑,既是笑自己的身體終於要恢復,也是笑,慕容闌在這一刻的女兒姿態。終於有反應了,不是嗎?也是笑,她那聲音裡,足夠讓他聽出來的歡喜。
她還是在乎他的。
慕容闌穿着的衣裳是谷紅藥的婢女所送來的,很合身的一套棉裙,質地綿軟,顏色也明麗。慕容闌在司馬逸塵醒來之前出了碧瑤池,換上衣服後,倏然間覺着,也許明麗些的顏色,未必不好看。以後,是不是也該改變了?
司馬逸塵換上慕容闌扔過來的那套青紋碎
底的白色衣袍,襯得人如桃花,妖孽一般的美麗,絕世的妖嬈。輕輕的嘴角的一個笑,便勾了世人的魂兒去。
慕容闌笑着說一句:“你這樣,怕是我也沒臉見人了。”說完,自顧自地蹲下,嘴角帶笑地用木棍撩撥着火,有‘嗞嗞’的聲音破風而出,已經塗了香料的雞腿顏色已有焦黃,更有甚濃的香味勾人食慾。
司馬逸塵蹲在她的旁邊,無辜地眨着眼,笑的有些無賴:“三天,就打算給我一個雞腿充飢?”
“那你……”慕容闌怔忡片刻,忽地像是明白了什麼,有一抹緋紅從脖頸間漫上來,飛快地取下一隻雞腿,幾乎是要強塞給他,“快些吃吧,吃了就不餓了,吃了你就不會想什麼了。”
司馬逸塵好笑地看着慕容闌一臉的又羞又怒又窘的樣子,又看了看手中的確香氣四溢,焦黃酥脆的雞腿,伸出手去,捧起慕容闌的臉,自顧自地妖孽般地一笑,“讓我吃,可以。但是……”語盡,絳脣已覆上了慕容闌的脣,一時間奪去了她所有的呼吸。
慕容闌詫異地挑了挑眉。此時此刻,他可沒中情花毒,怎麼……一時間有些不明所以,但她到底是聰明絕頂的女子,只是輾轉間,就想明白了些。知道這個吻不會太久,嘴角便飛揚起笑意,眼睛裡飛瀉而出的,是堪比月華的璨然。
兩人離開碧瑤池時,已是陽光燦爛。前日下了場雪,不大,但細密,此時仍有積雪,在陽光的照耀下,已經漸漸融化,路上有些滑。
司馬逸塵看着慕容闌雖然有着絕世武功卻害怕着溼滑的路面,走得小心翼翼,偶爾皺着眉的可愛模樣,心裡不由着一動。他斌沒有去扶她,只因他知道,她不會喜歡有人在旁邊指引着她走路。更何況,這般的模樣,他還想看下去。
沿着來時的路走回了清心小築,谷紅藥安靜地站在門口,似乎是料到他們會在此時此刻回來,嘴角上挑起一個諷刺的笑容,卻隱藏了不知多少的苦澀。
那日的兩人,自己本以爲會發生些什麼,誰曾想,那慕容闌竟會下了狠心,一巴掌打醒了司馬逸塵,繼而洛影劍冷寒的劍氣,徹底使兩個人冷靜了下來。
沒戲看了,不過應該不會太無聊。她谷紅藥,會等着看江湖上,甚至整個西王朝,風起雲涌的那一天!到時候,這慕容闌,怕是千夫所指,萬夫所罵的禍水紅顏!到時候,也不知是上官渝會護她,司馬逸塵寵她,還是莫青楚憐她!
念及此,谷紅藥不禁咯咯地笑出聲,滿頭銀髮無風自動,帶着一股子淒涼悲哀的味道,但眉梢眼角的那抹陰狠,一閃
而逝。
雖然,看着愈發走近的兩人,她不得不感嘆造物主的神奇,這時間,竟有如此般配的一對玉人。慕容闌眉梢一挑,似笑非笑地看一眼谷紅藥,火紅色的裝束顯得她的眉目如畫,卻多了幾分平日不曾顯現的英氣,淡淡而言:“姑娘等的可是不耐了?”
谷紅藥心裡倏然一震,這個女子,表面看起來雲淡風輕的女子,話中,隱約透出的,似乎並不是那般簡單的意思。“當然。本姑娘從不喜歡等人,進來吧。”谷紅藥不鹹不淡地扔下一句話,轉身就走。
司馬逸塵倒是沒說什麼,只是皺了下眉,拉着慕容闌的手走進了清心小築。
莫青楚正神情茫然地坐在竹椅上,手中握着一個茶杯,有氤氳的霧氣升騰而起,他的眼神有些怪異,看到走進來的司馬逸塵和慕容闌,不由着脫口問道:“今日是幾時了?”
司馬逸塵和慕容闌沒有回答,他們驚愕於莫青楚的表現,不由着愣住。一旁的谷紅藥諷刺地一笑,淡淡地解釋:“別太驚訝。不過是那日莫青楚自昏睡過去後便不曾醒來,剛剛我纔給他服了解藥,現在自然醒了,當然不知道過了幾日。”
莫青楚聽了,手中的茶杯砰然落地,碎了,細膩的白瓷勾勒出妖嬈的味道。
“如果想要盡除胭脂燙,現在就隨我來。金針渡穴,我會給你一個完整健康的身體。”谷紅藥看一眼笑得妖孽一般,笑得花枝亂顫的司馬逸塵,雖然有些詫異,但還是繼續自己的話,“如果在從碧瑤池出來後的半天內進行金針渡穴,效果最好。跟我來,快晚上的時候,我會讓你和他們再見面的。”說完,凌厲的眼神淡淡地掃了下笑容雲淡風輕的慕容闌,繼而離開。
司馬逸塵緊了緊手中握着的慕容闌的手,綻放一個絕代風華的笑,瞬時間天地便失了顏色,隨着谷紅藥離開,微風輕動,雪花飛舞,青紋碎底的白色衣袍隨風飛揚,琉璃色的眼眸挑起的盈盈笑意,數不盡道不盡的魅惑妖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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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