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第一次槍戰一直到現在，她也仍然都是提心吊膽地活着。
其實衛燕爾知道他說的有道理，但是這種無法去否決又不想屈居於他腳下的不甘心讓她又想要開始跟他互相亮刀子了。她到底也還是愛着他的。
但是要是真的能夠調查的出來的話，這倒是比穆初曉的消息要靈通得多的。更加也是因爲她已然不想再去麻煩穆初曉了，要是這能夠讓她變得安全的話。她是不會去冒這個險的。
“你真的能夠調查得出來嗎？我深表懷疑。但是你知道的，我並非是那種不講理的人。要是你真的能夠調查的出來的話，我倒是可以將情報提供給你。但是作爲交換，你要先告訴我你所知道的東西。”
衛燕爾的忽然鬆口倒是讓他的心情好了許多，他還以爲還要再周旋一會兒呢，看來她也是等得不耐煩了，這到底也還是一個煎熬的過程。什麼都不能夠去管，什麼都管不到。也是什麼都不知道。
路亦銘笑了笑，雙手環抱胸前，說道。“那自然是可以的。你想要知道什麼，我都可以提供給你。但是前提是你應該知道的。不應該知道的話，我就不會告訴你了。”
這路亦銘的精明程度已然超過了衛燕爾的預想，但是她也沒有準備去問別的什麼。而是緩緩上前，一雙玉手輕輕地撫上了他的臉龐，眼神之中那悲傷的神色好像是誰都沖刷不去一般，只聽她問道，“路亦銘。我只需要你回答，你愛我嗎？我只需要一個答案。”一個能夠讓她繼續留在他身邊的答案。
只見那路亦銘是愣了愣，卻什麼都沒有說，眼神也平靜了下來，像是一汪深邃的湖水。又像是夜空一樣，偶爾有星辰閃爍着。俊美的臉龐卻是讓她熟悉又陌生，她甚至都不敢相信自己跟他已然結婚三年，又已經離婚了將近半年。他們還是相愛的吧？既然愛着就不應該去剋制，應該去想要擁有對方纔對啊。
那
麼什麼又是擁有？衛燕爾知道當自己跟他牽手的時候，又想着若是能夠擁抱就好了。能夠擁抱的時候她又想着若是能夠親吻就好了。以此類推，人的慾望，只能是永無止境的。所以自從意識到了這一點之後，便就再也不想要去預料什麼了。更加是覺得這一切都好似做夢一般。現在能夠輕輕地撫摸着他的臉龐，看着他那深邃的眼睛，就已然是奢侈了。
而良久之後，衛燕爾仍然沒有等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嘴角那諷刺的笑容也是夾雜着一絲絲的苦澀。笑了笑，說道，“難道這種事情我也不能夠知道嗎？你看看，路亦銘，你是自私到了什麼程度了。連這樣輕而易舉都能夠得到答案的事情都不肯告訴我。”
這並非是告不告訴她的原因，而是事關他的心態問題。因而現在是最不穩定的時期，就更加沒有心思來處理這些感情上的問題了。既然遲早都要萌生的麻煩，還不如不要讓它發生了。所以路亦銘一直都在剋制着，剋制着自己愛她，剋制着讓自己更加的冷漠無情。至少表面上看起來是這樣的。
是了是了，他本就沒有打算告訴她的事情，就算是她現在的眼神再怎麼讓他心碎都好。他也仍然是堅持不會告訴她的。
“嗯，你不該知道這些。要是技術上的問題我倒是可以告訴你答案。唯獨這個，不能告訴你。”他這樣說着，但是他也明明聽見了自己那千瘡百孔的心臟上又多了幾條裂縫。他該怎麼辦？但是但凡是明眼人都看得出來自己是愛她的啊，他怎麼就不知道？當真是因爲她蠢笨嗎？
衛燕爾似乎是早就猜到了這樣的答案的，於是便也不奢求什麼。上帝的確是將她給忘了的，忘了有這樣倔強的人正在生存在這夾縫之中。他已然不想再去說什麼。也不想再去解釋什麼。到底也還是叫人感覺到無奈的。無論是什麼時候，她都不太擅長掩藏自己的情緒的。
“那麼我問你，安傑兒到底是
誰？不，或者說是依附誰生存的。”她似乎很快地就調整過來了，但是她堅強的樣子，當真是讓他心疼的。但是這並沒有什麼用。所以這也只是表面功夫惡意。
路亦銘只是撇了撇嘴，說道，“德英混血兒。但是我估計她那張臉是整的。從前不是跟關子琪傳出緋聞麼？他們是正經的未婚夫妻的關係。也正是關子琪花了大價錢將她給捧出來的。”
聽着這些，衛燕爾似乎是有些心不在焉的。只是勉強地笑了笑，安傑兒從前是自己的姐姐衛燕霜。十年前父母爲了救自己而將她拋棄，爲了自己的安危而將她給遺棄。那時候的她也纔不過十三四歲，失去了父母的保護，更是流落街頭，她一夜之間從公主變成了乞丐。這樣的情況，她或許也掙扎過的。可是根本沒用，掙扎過又怎樣？
“安傑兒的真實身份是衛燕霜。十年前被我父母拋棄的我的親生姐姐。她抓我，不過也是爲了報仇而已。她認爲我搶了她的一切。可是我什麼都不知道……”
衛燕爾手臂上的傷也仍然被紗布重重包裹着，好像是木乃伊的手臂一般。她的表情似乎是沒有變的，仍然是那樣的悲傷，讓人感覺到的，也仍然是隻有那灰暗的陰天。
聽見這個消息，路亦銘皺眉。雖然這跟他所預料的結果相差的不是很遠。但是當知道那安傑兒就是她的姐姐的時候，他也當真是震驚的。既然如此的話，那麼她身後的支持人就是關子琪。那麼關子琪又爲什麼要幫助衛燕爾？又爲什麼要讓衛燕爾在一夜之間名聲大噪？這其中的緣由太過複雜了。本來他還覺得這些東西不過就是小兒科罷了。但是現在看來，事情也是遠遠比自己想像的要複雜多了。
看着路亦銘皺眉的樣子，衛燕爾也是知道他仍然是在考慮着關於自己的事情。還有近來發生的所有的事情，到底也還是因爲關子琪的原因了。這樣一看來，關子琪的確也還是不簡單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