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晚上的時候,病區外面還是吵吵嚷嚷的,路亦銘早就安排好了人在那邊隔離了。誰都甭想進來,除了留下了幾個有用的醫生,其餘的醫生全部都搬到另外一層樓去。
路亦銘現在心情非常不好,惹他的後果只能是死的更慘。
一直到深夜,路亦銘仍然拿着電腦在查閱着什麼,他沒有半分睡意。若衛燕爾沒有醒過來,他會繼續等下去的。現在只有他守護在她的身邊了。
就在這時候,衛燕爾的手動了動,緩緩睜開眼,迷茫了一會兒。看見溫暖的房間內路亦銘正在一旁看資料。她只覺得自己的嘴幹得厲害,說道,“阿銘……”
她的聲音異常微弱,但卻在整個安靜的房間裡顯得異常刺耳。路亦銘快速地轉過頭去,眼神中有一絲欣喜閃過。他趕忙放下了電腦來到了她的身邊,說道,“可有哪裡不舒服?”
衛燕爾緩了緩,她渾身不能動,但她現在感覺自己萬箭穿心。還有自己已經空了的小腹。衛燕爾的眼睛有些溼潤,艱難地擡起手,握住了路亦銘的手,虛弱地問道,“孩子是不是沒有了?”
路亦銘不回答,他那平靜如水的眼睛卻在這一刻有了震顫。他滾了滾乾涸的喉嚨,說道,“我會殺了那個人的。”
但衛燕爾只是偏過頭去,眼淚止不住的流,在這樣安靜的房間內,她的啜泣聲也顯得尤爲刺耳。路亦銘咬了咬牙,緊緊地握住她的雙手,輕輕地將她臉上的淚水拭去。過去的一個月裡,衛燕爾總是滿心歡喜的問自己,孩子是男是女。孩子長大以後會是什麼樣,會像他多一點還是像她多一點……
希望被這樣打破,殘忍至極。那個面具男,路亦銘一定會將其找到!
“我不知道我該怎麼說……”她哽咽地說着,語氣之中是滿滿的悲傷,她知道這段時日的艱難,也知道這些事情總是不會像是自己所想的那麼簡單。
路亦銘仍然沉默,吻了吻她的手,聽着她斷斷
續續的說着什麼。衛燕爾悲傷的聲音迴盪在他的腦海裡,不知道自己怎麼了,他感覺自己的鼻子有點點的酸澀。自己的孩子,他當然心疼。而衛燕爾纔是最痛苦的,她的疼痛,別人都無法理解無法體會。
“你放心了,我會將那些人全部都給找到的。一個不留的全部都處決掉!”路亦銘說出這些話的時候,眼神中有說不出的陰沉,也有讓人感覺到恐怖的冷笑
他現在非要將S市給翻遍了,他就不信真的找不到他!沒有什麼找不找得到,都是藉口,他會將這一切全部都搞定。都會將他們全部都解決掉。
衛燕爾的依靠是他,孩子的依靠也是他。
但衛燕爾心中傷心的情緒已經成爲了刻骨的疼痛,她哪裡會想到這些?她只覺得對整個世界都失望透頂了。她不記得從前的事情,但是這樣疼痛的感覺這樣熟悉,甚至更加加重。衛燕爾就知道自己從前也經歷過這樣的傷痛。
她現在躺在病牀上根本就不能夠動彈,但她悲傷的情緒已經填滿了心底。作爲一個母親最大的痛苦就是看見自己的孩子胎死腹中卻什麼都不能做。
“燕爾,我會將他抓住的,我會讓他付出千萬倍的代價。”他這樣說着,眼神中是不容人置疑的堅定。她也知道自己不能夠總是想着這些事情。
但這段時間真的一點好事都沒有發生,先是穆初曉的死,再是自己的孩子無辜的被殺死。她真的想不通,這世間怎會有如此惡毒的人……還是個男人!她現在幾乎想要將他的全家都給問候個遍了。
“阿銘。他沒有告訴我他的名字。什麼都沒有說,但他的身上有紋身。上半身應該都會有。”儘管她所看見的是一小部分,是從龍尾到龍頭。這個人想必是大有來頭,誰閒的蛋疼去給自己的身上紋這麼大一條龍?
衛燕爾小聲的說着,她儘可能的回憶起來。但那個面具男的身上除了有個紋身之外,就沒有任何的特別之處了。可他的長相一
定很迷人,從他精美的下頜骨就可以看得出來。本人應該不醜。
被這樣的人喜歡了二十來年,想想就覺得遍體生寒。幸虧他沒有追求自己,就算從前路亦銘跟自己有不好的回憶,衛燕爾也非常慶幸自己跟了路亦銘。沒有給他們任何機會。
路亦銘皺了皺眉,眼神之中是有些讓人捉摸不透的神色。他點了點頭,一直都握住她的手,又替她將眼角的眼淚拭去,說道,“好。我知道了。我記着,必然會讓他付出代價。”
但衛燕爾現在真的難受到死,要不是現在還有路亦銘陪在自己的身邊,她就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了。從前她都沒有發現原來自己是如此的軟弱。根本就不知道該怎麼去表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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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銘。是我沒有保護好孩子,你不要怪我。”她輕聲地說出了這樣的話,在衛燕爾的心中,別人縱然可惡,但也有她的責任。她爲何非要將那個杯子給打碎?爲何非要對他惡語相向?明明知道他是那樣壞的人。
但路亦銘只是搖頭,咬着牙,“不怪你。”
要怪也只能怪那個面具男!而且他現在一步都不敢離開她,也不敢將她一個人留在醫院裡。但她現在醒過來了就是萬幸。而且他也相信,無論是如何難熬的時候,都會有結束的一天。
衛燕爾教給了他很多東西,衛燕爾始終善良。正因爲有這樣純白的一個人陪伴在自己的身邊,他才覺得生命中增添了很多有意義的東西。並非總是那些打打殺殺的事情。
他從前覺得感情不重要,但生活充滿了意外,哪裡會料到這樣的事情?
衛燕爾生病了,那天被路亦銘抱着走出會場的畫面在網絡上瘋傳。但人們更加關心的是到底是誰導致了這場悲劇,網絡上議論紛紛。但最終是沒能想到什麼。
況且路亦銘也查了,當天的股東拍賣會就是個幌子。裡面所有的人都是安排好的。怪不得他見着那些人有些面生。心想S市根本就沒有這些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