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燕爾知道他也是不甘心的。畢竟有誰甘心自己所愛的人愛着別人?而她現在就算是愛着路亦銘。這也是無濟於事的,反正他也看不見自己的淚水,他只是看得見自己身上的價值而已。而她這輩子是不想要再跟他在一起的了。這太讓人難受,也太讓人受折磨。
“勾炎,很抱歉這樣對待你。但是我別無辦法,這並非是關於愛情的事情。因爲我從來都未曾將你看作是關於愛情的人,而你也知道的,路亦銘到底是傷害我有多深。我這心中已然是勞累的。所以也不想去考慮這些問題了。但是毫無疑問的是,等着我逃出這裡,我會跟你生活在一起。我永遠都不會回到這裡了。”
她說的也是無比的悲愴決絕。路亦銘傷害了自己,她也不會再給任何一個人機會來傷害自己了。她已然勞累,只是想找個地方好好的休息一下而已,而關於愛情,她也已然不想去奢求。更加不想因爲當年的事情把自己搞的那麼疲憊。
“沒事。你知道我不會怪你的,我從來都不忍心苛責你。”
勾炎想着,要是她真的即將對自己開一槍,對於他來說,也是無所謂的。他不會怪她。無論是怎樣的目的,無論是怎樣的人。他都會是想要去原諒她的,她要是能夠呆在他的身邊,他什麼都願意去做。
衛燕爾咬了咬嘴脣,她知道他不曾苛責自己,可能也正是因爲如此,所以她纔敢如此的放肆。如此的不計較後果,“最近我有些頭痛,你問問我從前的醫生。這是怎麼回事,這或許也是即將記起從前的事情的徵兆吧。況且嘴角做的夢一直都是血腥的,一直都是有人在我的面前不斷的殺人。我還看見了沈凌峰,他站在我的眼前,什麼都沒有說。”
並且想要伸手,撫摸她的雙頰,但是她卻只是一而再再而三的後退而已。也是因爲自己看見了他雙手上的鮮血,而他一直都是悲傷的眼神。好像是有說
不清的悲傷,她感覺自己好像是被抽空了一般,到底也還是覺得這一切的一切仍然有不妥的地方的。
勾炎現在沒有辦法到她的身邊,自然也是知道她做噩夢的時候到底有多害怕。而她所說的沈凌峰,他自然也是知道怎麼回事的。他調查衛家的這件事情以來,也有些意外的收穫。而路亦銘似乎是不知道這些事情的,於是便說道,“是沈凌峰殺了沈家所有人。這是這幾天纔拿到的報告,當初你來到沈家的時候。他是非常的喜歡你的。不僅如此。老爺子似乎也是將你當作是親生閨女來養的。但是沈凌峰什麼都好,就是有個缺點,那就是善妒。你知道的,善妒的人到底是有多可怕。”
他其實在十四歲的時候就已然是坐到了軍火頭子的座位上面的。手底下自然也是有無數的人在效力。他所知道的唯一的一次暗殺,或許也正是因爲如此,他才能夠完美的將每一次的襲擊都給掩蓋過去。
然而可能也是因爲他所說的話與過去有了太多的關聯,她的腦袋又開始劇烈的疼痛起來,好像是從來都不曾緩和過的一樣,所有的一切都好像是被刷新了一般。在自己的眼前閃現過的畫面便是少年時期的沈凌峰,清秀的面孔,柔和的笑容。但是他的內心卻是黑暗的,因爲老爺子對他太嚴格,也是對勾炎太好了。所以一直都是處於矛盾的階段。開始只是出於報復所以才創建了軍火走私團。但是不想,這組織卻是一天天的強大起來,他將這樣強大的組織控制在手中的時候,那時候,他不過纔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
而沈凌峰給予自己的衆多的溫暖以及關心,一切的一切都好像是夢中的一樣。開始是這樣的溫暖,無論春夏秋冬都有花朵在身邊盛開。繼而看見的是另外一個跟沈凌峰的年紀差不多的少年,但是一看便就知道這是勾炎。那樣冷酷的眉眼,當真是像極了路亦銘的。
他們確乎是在爭執着什
麼,但是她無暇顧及,她想要將他們拉開。因爲她似乎是知道這兩個人都是將自己當作是寶貝一樣來寵愛的。而就在此時,就在自己的雙手觸及到他們的時候,畫面卻是忽然一轉,她幾乎都能夠聞到那一股子刺鼻的血腥味,自己的眼前仍然是那堆積如山的屍體,眼前的沈凌峰似乎是長大了許多的,臉上已然有硬朗的輪廓。可是他的眼神卻是無比的悲傷,好像是什麼都洗刷不乾淨一般。
她的呼吸開始急促起來,她感覺自己快要被這樣的恐懼所控制了。更是感覺到無比的難過的,她根本不願意相信這就是自己所經歷過的事情。更是覺得心中無比的難受。這到底對於她來說也還是有些過於恐怖了。
勾炎似乎是察覺到有些不對的,更是有些急了,“你到底怎麼了?衛燕爾?告訴我!你到底怎麼了!”他感覺自己的心臟就快要跳出來了。這女人怎麼這麼不省心?到底是怎麼了!
而就在他焦急地等待着的時候,電話那頭卻是忽然安靜了下來。任憑他怎麼呼喚都沒有用。他這心一沉,直接的抓起茶几上的車鑰匙便就往外跑去。就在此時,電話那頭卻傳來她微弱的聲音,只聽他說道,“我沒事,我沒事。就是想起了從前的事情。但是沒有關於財產的事情,我會努力想起來的。到時候我就可以遠走高飛了。”
每一次的記憶的衝撞都是痛苦的,毫無疑問的,一直都是這樣,他也是終於舒緩了一口氣。問道,“孩子沒事吧?老是頭疼也不是辦法,我現在去醫生那裡問一問。你現在好好的休息一下,等我電話。無論怎樣,都要保護好孩子,這是你的心血。你也不想再失去他們了吧?”
勾炎的話語仍然是溫柔的,但是在衛燕爾聽來,這到底也還是有些許的無奈的。她擦了擦自己額角的汗水,笑道,“我知道的。”他終究也還是比路亦銘好上太多了,一切的一切都像是夢境一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