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八章 希望與絕望(上)

次日,夫妻兩個從陳宅告辭離開時,陳耘卿命人將幾個箱子送上馬車,當作陳冷荷的陪嫁。皮箱裡的東西,全部是股票。既有蘭格志,也有其他公司的橡皮股。

曾經的寵兒,如今成了棄婦,人人對之避恐不及,沒人願意多看一眼。在麥邊失蹤,皮包公司的事被揭露以後,蘭格志的股價已經跌破發行價,雖然有消息說,這個公司會有人出來重組,揚基不會徹底放手,但股價依舊一路下跌而且是隻有賣盤,沒有買盤。

陳冷荷計劃的一部分,就是收購這些橡皮股票。陳家存了批這樣的股票,想變現也變不了,這回都送給趙冠侯,可以算做順水人情。後續還有一部分,要由專人來運。陳冷荷看着這些股票微笑道:“它過去是根草,人人都當是寶。現在人人又當它是草,其實啊從頭到尾,沒人看的出它的價值。”

趙冠侯派了曹仲英在街面上收購股票,搞的松江人以爲他們是阿木林,眼下這個世道,股票都急於脫手而不得,現金收購,更能打折扣。可是在陳冷荷看來,這股票其實是大有用處。

“橡皮總不是無用之物,現在是股災,所以價格被壓了下來。可是將來呢?總是有漲起來的一天,這些股票存在手裡,我想用不了多久,它就會恢復其本來的價值,我們一進一出,照樣可以獲得巨利。那些工廠啊、鋪面啊,還有地皮,未來都大有作爲。國外其實有過幾次股票風波,每次風浪都是一大批人破產,但也有不少人發財。我們先發財,然後再幫破產的人留一條路走,你看好不好。”

趙冠侯點頭道:“一切都聽你的,總之你來拿主意,股東大會做決定,我不會多加干涉。在朝廷派的幫辦到來之前,我們把該做的都做好,等那個幫辦大臣來了,也讓他沒什麼話可說。”

他又笑道:“昨天家裡跟你說什麼了?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只管說,我都幫你辦了就是。”

“沒有……大家見面就是說些女人的家常話,你沒必要聽,總之沒什麼跟你有關的東西。倒是你啊,昨晚上有沒有偷偷溜出去,跟兩個姐夫去會樂裡那種地方,找什麼幺二長三?”

趙冠侯想起兩個連襟,昨天晚上跟自己聊了半夜,歸根到底,就是希望能爲他們安排個前程。搖搖頭“沒有,我們三個睡得很早的,什麼也沒聊。就是今天早晨起的早點,兩個姐夫非拉着我推牌九,手氣不大好,輸給他們兩個幾千塊。我這個人,沒這麼容易認輸的,你告訴你兩個姐姐,我是沒那麼容易放過她們丈夫的,過幾天再來賭過。”

冷荷沒有說什麼,只是在下馬車時,纔在趙冠侯耳邊小聲說了一句“謝謝。”

等到進了別墅,卻見鄒秀榮正在逗着幾個孩子,見他回來笑着招呼“老四,丈人家有沒有管你早飯?要是沒飯吃,廚房還有粥,我給你盛一碗。”

“不麻煩了,二嫂你……你沒事了?”

“我有什麼事?吃的好睡的好,什麼事情都不會有。”她一把拉過冷荷“銀行明天正式營業,要做的事情很多,沒事別總帶着我們的董事長到處跑,走,冷荷,我們一起去看看,還有沒有什麼紕漏。”

“二嫂,你決定留在松江做銀行的幫理?”

“是啊,不過也不光是銀行,我決定了,在山東開一個紡織工廠和紗廠。資金的話,問你借,抵押物,就是我陪嫁的田地。到時候我兩面跑一跑,好在現在通火車,也不算太辛苦。”

她是個很有主見的人,既然已經決定的事,外人就不好多口,趙冠侯也不敢勸阻太過,只好先應付着,尋思將來再跟孟思遠談。陳冷荷則對鄒秀榮的建議非常支持“女人又不是男人的附屬品,秀榮姐主動要和男人離婚,還要發展自己的事業,這都是新女性的榜樣,我支持她。”

“你支持她,是不是也想着和我離婚?”臥室內,趙冠侯看着陳冷荷,後者毫不畏懼的擡起頭,露出雪白的頸子“是又怎麼樣?等到我賺到一千萬兩銀子的時候,就和你離婚!到時候讓你抱着我的腿求着我,求我不要離開你。”

“好啊,爲了實現這個目標,你也得拿出全身解數,我正要看你的本事。等到明天銀行開業,我得把聲勢給你做足,這樣你才更有機會賺到一千萬,然後跟我離婚。”

山東正元銀行成立的聲勢,事實上不用怎麼運作,就已經足夠排場,或者說想不排場也辦不到。兩江總督張仁駿在趙冠侯的專列上,放了自己手書的匾額,又送了自己的賀聯,有他的關照,地方衙門上就更無話說。

商會會長周寶儒、知府張秉忠等人悉數到場捧場,幾百個漕幫弟子,在兩邊一字排開扎臺型。維持秩序的,則是租界裡的洋兵。由於總號設在原華比銀行的辦公大樓,負責警衛的,就是公共租界工部局的護兵,有洋兵保衛的銀行,在此時,對於華人而言,就是安全的象徵。

等到整整十萬頭的鞭炮響過去,成立儀式就正式開始,陳耘卿的身體還沒有徹底恢復,但是由兩個兒子攙扶着,也可以上去講幾句話。

他的中氣不足,說不上一陣就會咳嗽,只好交給陳冷荷講。看着她在上頭侃侃而談,大談未來的發展、前途,勾畫着美好的前景。貴賓席上,簡森夫人忽然小聲道:“你是否爲你的決定後悔,這麼一位出色的女性,留在松江,不如帶在自己身邊保險。即使她已經名花有主,我相信也少不了有人追求她。”

“我對她和自己都有信心,就像對你有信心一樣。”趙冠侯小聲回答道:“她本來就在文明戲裡表演言論老生,演講算是基本功。可是光是嘴巴厲害是沒有用的,最重要的還是資本。我之所以放心讓她搞這個銀行,最重要的一點,就是資本在我的手裡。我控制着資本,就如同掌握着風箏的線,不管她怎麼飛,也逃不出我的掌握。”

松江這裡的開放程度遠超腹裡地區,但是對於女子銀行這種全新的理念,一時間還是有些接受不能。

再說陳冷荷的年紀,也纔剛過二十,在一干錢業老闆眼裡,只能算是個後生晚輩,即使是男人,也只配在櫃檯學生意,距離自己當老闆還差幾十年道行。如果是在太平時節,陳冷荷這次創業多半也是無疾而終,或是撞一個頭破血流。

可是現在的情況不同,松江金融大壞,山東正元銀行是以拯救市面,穩定秩序的名義成立的,換句話說,是整個松江市場的救世主。官府已經發了佈告,清償舊債,整頓各錢莊的清欠,重新恢復錢莊信譽,都由山東正元銀行全權負責。

不算已經倒閉,或是關門的錢莊,就是目前仍然在營業的錢莊,生死存亡,也全都懸于山東正元一人之手,松江百萬民衆的命運,也都系在銀行興廢上。這個時候,誰如果站出來反對這家銀行成立,就是整個松江乃至東南的公敵,所以不管內心對這個銀行怎麼看,但是表面上,都會對其成立表示支持。

戴家保雖然沒能爭取到這幾百萬兩鉅款及官府支持,但是陳家許諾,兆和的舊債,正元銀行會協助整理,這至少算是把他從水深火熱中解救了出來,也自感恩戴德。兆和錢莊裡,幾個靠的住的夥計、檔手,被他舉薦到正元銀行男子櫃檯擔任櫃員或是管理。

除了他們之外,賓客們發現,在正元銀行的員工裡,頗有一些熟悉面孔。他們過去或許是某個錢莊的檔手、大夥,又或者是某個錢莊裡,極爲出色的夥計,現在全成了正元的部下。

這說來也不奇怪,隨着錢業大規模破產風暴,越來越多的錢莊倒閉,管事先生生計無着,就只有另謀高就。正元的待遇給的很高,年底還有一筆可觀分紅,在生計的壓力,以及高額的回報面前,他們最終選擇了屈服。

被女人管理,服從女性的領導,也並非不可容忍之事,大金的文武百官,已經容忍一個女人對他們發號施令幾十年,自己區區一個錢莊管事,有什麼忍不了的。

那些年輕貌美的女性員工,則成了山東正元的一道靚麗風景,全都穿着白色直身,青色筒裙的制服,站在那裡亭亭玉立,含苞待放的樣子,看上去就很養眼。這些女子中,既有戴安妮這等大家之後,也有杜小小這等小家碧玉,但是不管怎麼說,上過女校,讀過洋書的女孩,在氣質上,總是與普通女性大爲不同。

幾個看客議論着“有這些漂亮女人,這銀行的生意就不會糟糕,哪怕就爲了多看她們幾眼,也會有人沒事就往裡面跑。再說銀錢交接,少不得要摸摸小手,搞不好,還能別有番際遇也說不定。”

“老兄,別做夢了,沒看見那些檔手夥計麼?到時候自然是男儲戶去了男人接待,女儲戶去了女人接待。不過有一件好處,就是自己的堂客,也可以到銀行裡存錢,不用怕她們把錢拿去買白鴿票或是標花會。”

“是啊,不要說是男子去了男子接待,你只看看那些漕幫的小老大,和彈壓地面的官兵,誰又敢打她們的主意。那不是自己找死?”

“我看未必,這些女人裡我認識一兩個,是會樂裡出來的。前幾天還在當野雞,怎麼這就成了銀行的職員?我看這銀行的路數,也正不到哪裡去。該不會是靠女人出來使美人計,騙男人往裡面存錢吧?”

這時,陳冷荷的演講也到了尾聲,當她說出,正元銀行最低存款額度爲一元龍洋時,趙冠侯帶頭鼓掌,其他人也就跟着鼓起掌來。

看客中,隨即又是一陣譁然,一元起存,這個標準實在是太低了。於人工精力,牽扯太多,所得利益卻幾可不計,錢莊裡是不高興做這種生意的。再者說,這樣一來,就意味着大批販夫走卒,苦力貧民,也將成爲銀行的客戶,對於銀行而言,這不是什麼好事情。

這些人沒有文化,難以溝通,稍一交涉不好就起糾紛,有些時候是不作興做他們生意的。對於這個政策,大多數錢業的前輩,都是抱着冷眼旁觀的態度,還有人小聲嘀咕着“胡鬧。年紀輕輕,就知道標新立異,看他將來吃了苦頭之後,又該怎麼辦。”

藥粉紛紛燃起,一道道白煙升騰,記者們不管同行業者是如何評價,他們的工作就是搶新聞。尤其昨天都收了趙冠侯派的紅包,這個時候不能不做事,拍照之後就可組織刊印,爲山東正元造勢。

最後講話的就是趙冠侯,其是以山東巡撫的身份,表示對山東正元銀行的支持,並且提供資金擔保。與道勝銀行對賭所得的八百萬兩銀子,都將由正元銀行負責操作,穩定松江市面。接下來,就將由自己和陳冷荷出面,與原正元的債務、債權人談判,解決債務清欠問題,很快松江的秩序就會穩定。

下面,松江本地來看熱鬧的人又是一陣喝彩,這是關係到自己身家性命的事情,這種表態,可以看做官方的態度。有這個態度在,自己的身家,或許就有指望了。幾陣鼓掌之中,算是這一次,最爲真實。

在人羣角落裡,李大衛與孟思遠就藏在那裡,向這邊看着。看到此時,兩人就已經轉身離開,邊走邊道:“李先生,在松江起事,我是支持的,但是你爲什麼一定要和正元爲敵?我聽陳小姐的說法,對於松江實際是好事,爲什麼你不想想和她合作?你們不是志同道合的朋友,有着共同理想麼?正元的力量很大,如果我們可以合作,或許起義就更有希望。”

“孟兄,她如今已經嫁人了,你看看她,可有一點被強迫的表現?換句話說,各國領事今天都在,她只要公開揭露趙冠侯強納其爲妾的醜陋嘴臉,難道各國領事不能爲她主持公道?可見,她已經屈服了。女人一旦結婚,就沒有理想,只有家庭,所以家庭是葛明的最大累贅,葛明者就不該受這個牽連。從這一點看,我是支持你離婚的。正元存在的意義是穩定市面,可是市面真的穩定了,又有多少人會加入隊伍?所以,要想起義成功,必須先摧毀正元。”

李大衛冷笑幾聲“我也是學金融的,冷荷她實在是太幼稚了,一元起存……看上去,會爲她增加很多儲戶,實際上,這些儲戶都是垃圾,沒有任何意義。真正有用的永遠是大客戶,大商人。接下來,我們就該實施自己的計劃,一個月內,我要正元關門,三個月內,松江的黃龍旗,就要落下來。走,我們去會樂裡,我帶你認識幾個同仁,再去見總指揮,大家共同佈置一下,接下來的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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