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七章 創痍

羌白縣城內,大批黃衣黃帽的士兵,趾高氣揚的在街道上往來巡邏。他們大多沒有軍靴,只有草鞋和綁腿,冬季將至,這些人身上大多還是單薄的“一口鐘”。以草繩系在腰裡,就算是腰帶。

他們的武器大多還是長槍梭鏢,火器很少,新式槍械更沒有幾桿。可正是這樣一些持有原始器械,服裝雜色,缺衣乏糧的飢兵,不久之前,剛剛佔領這同州大縣。眼看,就可以連大荔一起取下來。

興奮的刀客們,在街上大散海底,洪門的旗號也一早立了出來。與天下各省不同,陝西民軍軍銜不如班輩好用,哥老會裡的地位,比軍隊裡的軍銜官階,更能有效的調動部隊。

各碼頭的大哥,在街上散發海底,招兵買馬。路邊的蓆棚裡,則擺着幾百只粗瓷碗,裡面倒的全都是村釀白酒。只要入了碼頭,成了哥弟,就有一碗酒喝,一口肉吃,接下來便是隨便發一件什麼兵器,或是給一根棍棒,從此成爲陝豫救國君中光榮的一分子。

往日裡趾高氣揚,衣着光鮮的士紳商董,本地名流,現在全都倒了大黴。郭劍所部抄掠羌白時,有意識的把各村落的地主向城內趕。現在羌白易主,這些士紳無處走避,全被捉到了縣衙門院子裡拷餉。

既雲拷字,待遇不問可知,皮鞭棍棒只能算是待客茶,釘板夾棍也只能算是點心。因爲始終拿不出銀子,而被活活剝皮而死的,也非個案。幾張血淋淋的人皮,掛在衙門門首,提醒着其他士紳商人,拒不助餉,就是這個下場。

縣衙門裡,原本屬於縣知事的公堂,已經改成了救國君第二路軍臨時司令部。起於白水的馮翊軍,此時已經正式更名豫陝救國君,以井俠魔擔任總指揮,部下分爲數路。

第一路軍由井俠魔自任都督,攻取華縣,第二路軍以高峻爲都督,佔據白水,第三路軍曹世英部控有蒲城,第四路軍爲郭劍,佔領羌白,直指大荔,第五路軍爲張鳳五部,佔領洛川。

五路大軍號稱有兵十餘萬,於關中大地,八百里秦川攪動乾坤,掀起無邊風浪。

白朗及胡云翼、王天縱三人,被幾名士兵領着,進入縣衙門正堂時,卻聽絲竹陣陣,公堂上正在唱大戲。帶路的士兵道:“我們郭大都督最愛聽碗碗腔,今天是三太太親自獻藝,弟兄們都看着呢,二位入席,先看戲再說。”

正堂裡極是混亂,三四十張桌子擺開,每張桌子上,都擺滿了酒肉,湯水油汁,四處都是。每張桌,都坐着十幾個漢子,在秋日時節,依舊敞着胸,露出古銅色的皮膚以及身上的刺青。有的人一隻腳踩在身旁椅子上,還有的乾脆脫了鞋,行狀各異。

正坐上坐的,是個不到三十歲的年輕人,身上穿着一件明黃勁裝,看服色彷彿前金時代的皇族,但是衣服的制式,又像極了江湖好漢。皮膚白皙,相貌異常英俊,眉宇之間,更有一股英氣,讓人一見,就頓生好感。

見到白朗三人來,那人也不說話,只點頭示意,讓三人在自己身邊的位置坐下,又朝臺上一指。

戲臺上唱的是春秋配,扮姜秋蓮的旦角柳眉鳳目,扮相異常出挑,唱唸撲跌功夫皆佳。正在那裡唱着“受逼迫去揀柴淚如雨下,病撅撅身無力難以掙扎……”聲調悲切,真如個無力嬌花讓人心聲惻隱。

等到腔一落下去,中間那男子帶頭喝彩,胡云翼也大聲喊好“三太太的嗓子沒的說,就算是易俗社的名角,也就是這兩下子。好的很!白都督和王大俠是河南人,沒聽過我們大荔的碗碗腔,跟你們河南的戲,不是一個味道。”

白朗眼看,縣衙內其他人的彩聲也極大,便也附和着喊好。等到喝過彩,那漢子才朝女子招呼道:“先莫唱咧,下來給幾位朋友敬一杯酒,遠來是客,咱們可一定要招待好。三娃,恁不是外人,我不招呼你,吃啥喝啥,自己看着弄。王大俠,白都督,恁二位都是好朋友,今個郭某要和你們好好喝一杯。沈哥呢,他咋不來麼。”

白朗心知,這英俊瀟灑的年輕頭領,必是第四路軍司令郭劍,而臺上唱戲的,則是其寵妾楊玉竹。先是見過禮,隨後道:“這一次敗的太慘,沈兄在亂軍之中下落不明,恐怕……”

郭劍揮揮手“勝負兵家常事,這沒啥。打輸了沒關係,明天再打過,早晚有贏的時候。這就像耍錢一樣,今天輸,明天贏,常有的事情。沈哥福大命大,沒啥事情,等過幾天,說不定自己就回來咧。”

這時,楊玉竹已經從臺上下來,也不卸妝,穿着行頭來到三人面前,先朝胡云翼一笑“三娃,你這天天來,我可不敬你的酒。大都督,王大俠,這杯酒,我敬你們二位。”說罷接過個酒碗,竟是一飲而盡。

這份酒量,固然讓男子佩服,那份大方與瀟灑,與方纔臺上那位羞怯的千金小姐判若兩人。胡云翼在旁說道:

“三太太是有名的關中俠女,滿身的功夫,三五個大漢近不得身,雙手使槍,百發百中,是郭司令的賢內助。論酒量,我是不如她,喝一次敗一次,可是不敢和她喝酒。”

楊玉竹朝胡云翼一笑“三娃說話倒是滿入耳的,衝你這話今天不灌你,二位,我已經幹了,二位隨意。”

郭劍笑着把她抱到懷裡,就讓她坐在自己腿上,一手擁佳人,一手接過個酒碗敬酒。“商南的事,我也聽說了。我派了一支騎兵,去偷他的老營,想着綁幾張洋票回來,逼他們和談。沒想到,魯軍的女人,跟我的女人一樣惡。一場仗打下來,弟兄們沒佔到便宜,這件事沒做成。不過也沒關係,閻文相的兵被打垮了,只有魯軍一支客兵,我看他也在關中待不了幾天。咱陝西這塊地方,外來人站不住腳。沒糧沒餉,看他能待幾天。”

白朗雖敗,但是志氣未墮,他點頭道:“魯軍遠來,師老兵疲,雖然今天他打了一個勝仗,但是其急於速戰,必不能持久。只要僵持時日,不愁不能勝。這次多虧郭司令出兵接應,否則,我們還不知道要損失多少弟兄。”

“沒說的,都是孫先生的面子,大家既然幹葛明,就都是自己人,不要見外。你的人,就在羌白駐紮,過兩天,我帶兵去取大荔。等把大荔拿下來,咱們把隊伍擺開,魯軍那點人馬,看看能頂什麼用。我聽說他這次帶了旗兵進關中,咱們在西安鬧葛明的時候,一萬多旗人全殺咧。只一聽旗人,老百姓就先害怕,到時候咱去招兵,只說打旗人,要多少兵就有多少兵。我就算拿人去填,也把他魯軍填平了。”

楊玉竹眉頭一挑“哪用的着那麼麻煩。依我看,讓我去一次商南,把這個趙冠侯的人頭帶來,給夫君祝酒。”

“別胡鬧!姓趙的不是等閒之輩,可不是你說刺就能刺的。再說他是山東有名的花花太歲,你個女人家去他那,我不放心。”

郭劍談笑無忌,毫不避人,倒是個極容易交往的性格。可是白朗看着大廳內就餐者的喧鬧與放肆,即使女眷在此,依舊毫不忌憚的罵着髒話,或是向那些送菜上桌的女子伸手揩油,他的眉頭不由暗自打了一個結。這支隊伍的紀律,看來與鎮嵩軍相若,都不值得信任。

“大帥,郭賊倒行逆施,爲害鄉里。只要大帥義師一到,我們老百姓肯定簞食壺漿,以迎王師!”商南縣內,被救回來的團總張正舉,一條關中大漢,竟是跪在地上,向趙冠侯磕頭請兵。

他受的傷很重,如果不是遇到虎嘯林,性命多半保不住。他所住的村子,距離羌南只有五里。郭部攻羌南,其村首先受害。

先是要牲口,後是要糧食,再後來,就是郭部的徒手隊進鄉,見什麼拿什麼。當時正是夏季,陝西氣候炎熱,士兵脫光了衣服,跳到百姓的水缸裡洗澡,民憤極大。

隨後,他們的目光,開始落在女人身上。村子裡年輕的女人,早有準備,逃的乾淨。可是他們卻連一個六十幾歲的老婦人也沒有放過。最終導致張正舉以扁擔柴刀,向郭軍發動襲擊,前後兩次,殺了郭部二十幾個人。

力量上巨大的差距,並不是勇敢或是智謀可以彌補的,張正舉遣散的其他團丁,自己留下等死。準備以自己一命,來平息郭劍的怒火。可是虎嘯林的出現,算是讓他死裡得活,也讓他看到了一個希望,一個擺脫郭劍的希望。

郭部兵多餉少,所到之處,中產之家都不能倖免。民間有諺語,捨不得吃,捨不得穿,積攢下銀子給郭劍。逃郭劍,成了這一帶的土諺,遇到郭部總是要逃的,只是未必能逃的掉。

郭劍頗有江湖作風,在鄉間,經常把地主家的糧倉打開,先分糧食給百姓,是以民間聲望不惡。可是縱兵爲匪,卻終究不是長久之計。各地的村民,對郭部的不滿情緒已經越來越高,只要官兵能夠嚴肅紀律,獲得百姓的支持並不算難。

等到把這名民團首領送去養傷,瑞恩斯坦說道:“看來我們的對手,是一個羅賓漢式的人物,像他和他的綠林兄弟會,最理想的歸宿就是絞刑架。不過我發現一個問題,似乎陝西的民衆,對於這個強盜的看法並不太壞。”

“因爲官兵比強盜更像強盜,這個世界畢竟還是比爛,而是比好。閻文相的人馬,未必比郭劍的作風強到哪去,這纔是他坐大的關鍵。同郭劍打,打勝仗容易,但是想要滅掉這些刀客,就得好好想想辦法。他這種人很容易敗,但不容易死。如果民心不在我們一邊,老百姓會收容他,保護他,要想贏的徹底,我們要做的,首先就是和他有所區別。部隊的紀律,必須要保障。”

商南街頭,一華一洋,一對青年男女並肩而行。男子固然英俊,女子也極動人,只是腿長膀闊,頗讓男子擔心,自己是否能降住這樣的烈馬。陝西民風不似內地開放,這樣一對男女十指相扣,徜徉街頭的情景,若是在平日,必要受無數白眼。可是現在,卻沒人顧的上他們。

城裡幾家賣棺材的店鋪,都發了橫財,所有積存的棺木銷售一空。之前家家準備的白布,現在也都派上了用場。白旗用不上,可是製作孝衣,總是離不開它們。

胡部的血洗,商南縣城幾乎家家帶孝,戶戶哭喪。死去的又大多是家裡的頂樑柱,一下子,不知道多少人家失去了經濟來源,未來的生活還不知道該怎麼繼續。嗩吶聲吹的驚天動地,令人揪心,即使是大戶人家,也因爲接連而至的打擊,大傷元氣。

因爲駐軍的關係,茶樓酒樓,都開門營業,但是卻感受不到絲毫的喜氣。從掌櫃到夥計,都帶着愁容,可以想象,他們的家人也在昨天的動盪中遭難橫死。有不少臨街的店面被火燒燬,或是被亂兵搶劫而搗毀,能開張的門面不足兩成。

大街上沒有幾個行人,即使有,也都看不到笑容。

看着蕭條的景象,漢娜微微皺起眉頭“帝國一向宣傳戰爭的神聖,作爲貴族,一出生就有爲家族爲國王戰鬥的義務。戰爭帶來榮譽和財富,爲帝國擴展疆土。可是,我所看到的戰爭,帶來的只有死亡和災難。像是眼前這一切,所謂的地獄,怕也不過如此。他們的眼睛裡,我始終看不到希望兩個字,活人和死人,並沒有什麼區別。”

“沒錯,我的小天使,情況就是這樣。所以我們該反對戰爭,而不是歌頌戰爭,能夠以和平方式解決的時候,一定要以和平方式解決問題。殺人或是被殺,都不是什麼好誇耀的,看看這些孤兒寡婦,宣揚武功,又有什麼意義?”

兩人邊說邊走,卻聽遠處,傳來一陣嬉笑聲。在此時的商南,這樣的笑聲顯的那樣突兀和另類。

兩人擡眼看過去,卻見是十幾個士兵,正在一處小酒館喝酒,老闆正利索的爲這些人切着羊雜碎,一旁的白瓷大罐裡,則是熱氣騰騰的羊肉湯。

這些士兵笑的格外歡喜,還有幾個人的眼睛,朝着漢娜那高聳的****掃來掃去,可掃到她的異國相貌,又馬上低下頭。

見是進城的士兵喝酒吃肉,也沒有鬧事,趙冠侯也未乾涉,與漢娜攜手離開。等兩人走的遠了些,這些士兵才湊在一起,小聲嘀咕着。

“那胸,那腿,弄一回,跟當神仙也差不多。”

“那男的不知道是誰,也是一身好穿戴,若是放躺下,包準發筆橫財。”

“這個時候敢出門的,沒一個省油的燈,就別惦記了,搞不好,吃飯的傢伙就沒了。”

“你看看那洋女人穿的是什麼,一看就知道是有錢的,不是出來賣的!又是洋人,咱們大兵惦記不上,能玩她的只有當官的。不過進了城,總不能讓咱素着。在江西怎麼辦,在這裡還怎麼辦,吃完飯,找樂子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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