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零六章 飢卒

羅斯將軍的軍令,讓天竺的魯軍,幾乎得不到休整的時間,士兵們馬不停蹄的,從一個城市趕向另一個城市。自官至兵,皆疲憊不堪。伴隨着炎熱的天氣,陌生的環境,病號和逃兵大量增加,非戰鬥減員數字激增。任升幾乎認定,自己沒輸給天竺人,就要先輸給天竺的環境以及混帳主官。

轉機,就發生在瀕臨絕望之時。

足夠的營養,以及過硬的訓練讓魯軍擁有着較爲強壯的體魄,進入天竺前準備的藥品,雖然不能完全避免疫病,但是對於減少損失還是有所幫助。當魯軍減員兩千餘人之後,剩餘的部隊,終於漸漸適應了天竺的氣候以及飲水,小規模的病員雖然還在增加,但是大規模的瘟疫總算沒出現。更重要的是,士兵的情緒發生了變化,從厭戰變爲求戰。甚至不等到羅斯的命令,就主動攻擊周邊的天竺土邦。箇中原因在於,對手太弱了。

在加爾各達大潰敗之後,天竺各地土邦力量還沒來得及從這個失敗中調整,就被魯軍接連不斷的攻擊打的暈頭轉向。天竺的財富分化,一如前金。一方面是普通百姓窮的穿不上衣服,餓死成爲常態,另一方面,卻是每一位土王的宮殿,以及神廟裡,都存有大量的金銀珠寶。

每一座宮殿的陷落,都意味着有海量財富入帳,魯軍內部,對於繳獲有着嚴格的管理及分配製度。繳獲的物資,八成屬於上級,兩成由繳獲部隊均分。任升初期,還安排了大批親信士兵擔任執法隊,防範士兵哄搶逃散乃至譁變。但是經過集訓的魯軍,服從性顯然比想象中強,且天竺的惡劣環境也讓他們意識到,單獨逃跑,多半是沒命享受這筆橫財。

即使只有兩成且要均分,在巨大的基數面前,依舊是一筆可觀的鉅款。何況山東屬於有錢人的天堂,有了這筆錢,足夠這些士兵脫下軍裝,在山東當個體面人,乃至娶個洋媳婦也不成問題。如果捲了款留在天竺……考慮沿途所見,士兵們普遍認爲,還是山東更適合享受。

在發財的誘惑下,士兵的能動性發揮到最大,一個接一個土王府被攻陷,戰利品則通過棺材、裹屍布,甚至是死屍裡填滿金銀等方式運回山東。

羅斯將軍手頭的兵力,再次陷入緊張。原本調撥給他的部隊,又被緊急抽調,去非洲對抗土着人。阿爾比昂人的數字處於絕對弱勢,如果魯軍和天竺兵合作,吃掉阿爾比昂人不存在絲毫問題。

在這種大勢面前,羅斯也只能選擇沉默,只派出了監督官,統計魯軍的戰場繳獲。而對付這種人,魯軍顯然早有準備,以金彈、毒彈、肉彈三種武器交替攻擊。阿爾比昂的監督人員,本着對女王的忠誠,與魯軍進行了頑強的鬥爭,勇敢的擁抱三彈,堅持信仰。在他們的努力下,魯軍的繳獲被大量消滅,帳面上,魯軍前後繳獲物資不足三萬鎊,根本不值一提,無須關注。

至於爲什麼山東在成功接收了前線寄回的戰利品後,經濟變的越發景氣,魯票幣值堅挺,這種經濟領域的問題,顯然只能由專家解釋,士兵只關心軍事,不關心經濟。

不管阿爾比昂指揮官對於魯軍有怎樣的敵意,泰晤士報的隨軍記者眼裡,這支部隊,就是騎士的典範。即使阿爾比昂部隊,也沒有魯軍那麼嚴謹的軍紀。對熱情的婦女禮貌相待,本來擔心受到侵犯的姑娘,可以大方的走在士兵面前,向他們發出跳舞邀請。

購買物資一律付款,一名士兵只是摸了一個姑娘的p股,就被當街處以杖刑懲戒,最後反倒是受害人爲他求情。

對於既能打,又不害民的軍隊,正常人肯定都持讚揚態度。兼之魯軍在天竺的戰績斐然,將數量遠勝自己的天竺部隊,一次又一次擊潰,一度糜爛的天竺局面,得到了改觀。天竺的叛軍從進攻,逐漸轉入防禦狀態,倫敦的紳士們終於可以長出一口氣,在議院裡大聲宣佈:天竺將永遠屬於偉大的阿爾比昂女王陛下。

在泰西戰場未打開僵局的前提下,天竺的勝利,對於振奮士氣,凝聚人心,有着巨大的意義。阿爾比昂自己的軍隊缺乏功績,就只能着力宣傳魯軍。

至少這是阿爾比昂的盟友,他們的偉大,也能間接證明阿爾比昂的偉大。泰晤士報的華語版,也將魯軍與阿爾比昂女郎的合影,登在了頭版位置,又配上大字標題:來自東方的神聖騎士,誓死捍衛女王陛下的光榮!

蔡鋒將報紙放在桌上,嘶啞的聲帶內,吐出一串低沉的字節。

“雖然阿爾比昂人是往自己臉上貼金,但是上面的戰績,肯定不是假的。有生之年,能看到我共合軍人揚威域外,死亦可以瞑目了。我想,從今天開始,再沒有哪個洋人,敢小看我中華軍人。即使阿爾比昂這種曾經的世界霸主,現在也要靠我共合的軍隊,來爲他們打仗。兵強,則國強,這次泰西戰爭,不管誰輸誰贏,列強的國力都要受害。我中華再有這支強兵,洋人哪還敢像過去一樣,視我國爲殖民地。中華崛起,當在此一舉!”

說的急了,又是一陣劇烈的咳嗽。一旁,他的友人連忙將一杯水送過來

“鬆坡,你的喉疾復發,就不要太激動了。再說,這支魯軍到底是幫我們,還是幫袁賊都還難說。從做敵人的角度上,我可真不希望和這麼一支部隊爲敵。”

說話人的年紀與蔡鋒相若,亦是其扶桑留學時的校友。雖然沒有帶兵打仗的行伍經,但爲共合培養出大批優秀軍官,桃李滿天下。像是在魯軍裡風生水起的炮兵軍官鄒華,如果見到他,立刻就要行禮,稱唿校長。

曾經的保定武備學堂總辦蔣方震,自洪憲帝制開始,就選擇了逃亡,現在的身份,則是共合第一軍參謀。在四川,與北洋軍數次交手,以弱旅而抗強師,可以維持不敗。固然有着地形,民心以及環境等因素,但是這位參謀的運籌,同樣是大功勞。

炊事兵把飯送進來,一碗米飯,外加幾根幹辣椒,就構成了這位第一軍總司令的全部伙食。蔣方震皺起眉頭“我說過了,想辦法搞一點肉食,即使軍餉再怎麼緊張,也不可能連這都做不到吧?”

蔡鋒一陣乾咳之後道:“方震,這是我的意思。你讓弟兄把我吃的米里沙子都淘掉,就已經很過分了,怎麼還能讓他們給我準備肉食?我身爲一軍司令,想吃些好的,當然辦的到。可問題是,弟兄們現在吃的是什麼?大家的飯裡半是米,半是沙。如果我搞特殊,又怎麼讓弟兄們遵守軍紀?部隊欠餉數月,如果我再不能與弟兄們同甘共苦,咱們的兵和北洋兵,恐怕就要成爲一丘之貉。”

“你說的我明白!可是你的病!再吃這種東西,又怎麼可能好?”

“方震,我的病是老毛病了,不妨事。如果打不贏袁慰亭,我終歸是要戰死的。養好了喉嚨,也沒什麼用。幾千弟兄都在吃苦,讓我吃雞鴨魚肉,我也吃不下。戰場上也要吃大餐和洋酒的,是那位趙冠帥,不是我的作風。”

蔡鋒的喉疾是老毛病,在京城調養階段,延用好藥,本已經康復。可是在戰場上,因爲過於用力的演講加上發佈命令,後方錢糧不濟,憂心軍事,以及飲食上粗劣,竟至復發,比起去京之前,更爲嚴重。很多時候,蔡鋒甚至沒法說話,只能把命令寫在紙上,由蔣方震代爲宣佈。

眼看着老友憔悴的面容,比起當初意氣風發的模樣,簡直判若兩人,蔣方震的心頭,就像壓了塊石頭。

“四川的醫療條件太差了,缺醫少藥,在這樣的環境裡,你的身體早晚會出大問題。依我看,還是得儘快回雲南,再取道奔外國治療。再不然,就託人在京城採購西藥。”

蔡鋒搖搖頭“就算現在從京裡買來西藥,你敢讓我吃麼?袁賊思我首級久以,從京裡買藥,太不保險。至於去國外……現在不是時候。我這病,沒什麼大不了的,只要多喝些水就會好。要是阿鳳在,她會調土方,也能緩解我的疾病。可惜她現在人又去了湖南,真是辛苦她了,一個女流之輩,要爲反袁大業奔走,去湖南爲我們籌款,是我對不住她。”

蔣方震沒好氣道:“她臨出發的時候,也哭哭啼啼說對不住你,不能幫你多少,你們倒真是對知音人,連想事情都一樣。其實要我說,你就娶了她不就好了,也免得唐榮昌對她總是心懷不軌。”

“家有糟糠,怎忍下堂?如果納妾……這不又回到封建餘毒的那一套?我不是榮昌,也不是山東趙冠帥,納妾討小老婆的事,我做不出來。今生我註定有負於卿,來生再報答她就是了。”

“你還說!我從沒聽說過,爲了國家打仗,要自己借錢籌措兵費的。阿鳳姑娘這次到湖南借款,還不知道能不能談的成。就算談成,這上百萬的債,你該怎麼還?”

蔡鋒一笑“蔣兄,這次興師討袁,我已經下定決心。成功則下野,失敗即戰死。生死都已置之度外,哪裡還顧的上債務。我們從雲南出發,帶了三千弟兄,現在打進四川,隊伍已經變成六千人。託北洋軍的福,四川的地方勢力,已經開始接受我們,如果我們有足夠的軍餉,部隊可以擴充到幾萬人。不至於像現在這樣,爲了推進戰線,不得不放棄後方陣地。這樣雖然推進很快,但是補給不穩,隨時可能有崩盤的危險。別忘了,扶桑人就是這麼失敗的。”

蔣方震一拍桌子

“這能怪誰?還不是怪唐榮昌,你把大都督的位置讓給他,他就該保證我們的補給暢通。可是他倒好,我們從雲南一路打到四川,他的軍餉糧食,後備兵員,什麼都沒有見到。就連武器彈藥,都是我們從北洋兵身上奪來的。他到底是反袁的還是保袁的,現在我都吃不準了!”

蔡鋒想要說什麼,卻是被一陣劇烈的咳嗽所打斷,只拼命的擺手,似乎想爲唐榮昌開脫什麼。

這時,帳篷的門忽然被掀開,參謀長羅佩自外面走進來,臉上滿是喜色。“總司令,方震,好消息啊。後方把錢送來了!五十萬,整整五十萬大頭。這下弟兄們可以吃頓飽飯,打仗也有勁了。伍祥那個旅本來就在搖擺不定,現在有了這筆錢,可以把那個旅收編過來,我們的戰線可以向前推了,就算對上第三師,也敢跟他打對攻!”

蔡鋒連喝幾口水,兩隻眼睛噴射着光芒“真有五十萬?立刻召開軍事會議,把我們的四大金剛都派出去,藉着這股東風,把北洋軍徹底趕出四川!”

直到軍事會議結束,蔡鋒的心情依舊很興奮,運送軍餉的車隊已經快到納溪,有了現大洋,下一步他有把握把成都都拿下來。可是因爲白天開會時太激動,不自覺間用喉過度,到了晚上,竟是疼的滿頭大汗,徹夜難眠。

輾轉反側間,他忽然想到了那個爲自己奔波,只帶了幾名衛兵就前往湖南的女人。那個自己虧欠了她無數,卻給不了她什麼回報的可憐女人:小阿鳳。

有了這五十萬,湖南的債,就不需要借了。可惜現在兩人聯繫不到,否則可以把她叫回來,不用在湖南受苦。她一個女人,在那兵荒馬亂的地方,可還安全?唐榮昌又發了什麼善心,爲什麼肯付錢?

“站住,別跑了,讓我們好好疼你!”夜晚的山林間,北洋軍的笑聲,如同夜梟,讓人毛骨悚然。幾名追兵開了槍,灼熱的氣流,貼着佳人的鬢髮飛過。立刻有人罵道:“別特麼開槍!這麼嫩的娘們,沒用過之前,誰敢打壞了她,我要他的腦袋!她是小腳跑不快,一準能追上。”

雖然實行了共合,可是清吟小班裡的女人,哪能不裹腳?小阿鳳的腿已經漸漸沒了知覺,用不了多久,大概就要被追上了。

隨行的衛兵,在與北洋軍的駁火中已經盡數捐軀,包括好姐妹小桃紅的愛人,那位極有才氣,也極富有愛國情懷的大學生,一樣沒能逃脫死神的魔掌。小阿鳳本來已經和礦業公司的人,談好了貸款的事,沒想到,一隊出來找糧食的北洋兵,竟誤打誤撞衝到了他們見面的村子。

本來她是可以逃脫的,但是爲了確保那些商人的安全,她主動放槍,把北洋兵的注意力吸引到自己身上。商人們成功逃脫,鬆坡的軍餉應該有了保障,至於自己……絕對不能落到他們手裡。

在路上,她已經看到不止一個村莊的慘狀。女人的死屍都是一私不掛,大多數都是被摧殘至死。這些北洋兵的作風,並不比扶桑人強到哪去。士紳、大戶這些體面人士家的女眷,也不能倖免。自己落到他們手裡,肯定也會是這個下場。

腳步聲越來越近了,小阿鳳顫抖的舉起手槍,閉上眼睛,回想着,那個教她打槍的小戰士,臉紅耳赤爲自己講解射擊要領時的情景,哆嗦着扣下了扳機……槍沒響。

她手裡的左輪槍,不知道什麼時候,竟已經打光了子彈。裝填彈藥她是不會的,只能把手槍一丟,連滾帶爬的向前跑去。

對這一帶的地理,雙方都不熟悉,荊棘掛破了衣服,在她的身上劃出道道傷口。小阿鳳卻已經感覺不到疼,只覺得陣陣噁心,彷彿那些荊棘,就是北洋兵的手掌。正在撕破衣服,在摧殘自己的肌膚。

不行……絕對不能……

沒跑多遠,前方傳來了危險的流水聲,幾塊石頭下墜的聲音,讓她停止了前進。懸崖。這裡竟是一條死路。身後,北洋兵的笑聲已經越來越近,他們的目力比小阿鳳要好,已經發現這個獵物不大跑了。能帶幾個護兵的女人,一定是官太太或是小姐,如果不是打仗,怎麼能玩到這樣的女人?

“別跑了,天這麼黑,你一個人不害怕麼?走,跟我們回軍營去,好好跟我們聊聊。說不定啊,你還就捨不得走了。”

眼看對方已經如狼一般撲來,小阿鳳閉上眼睛,勐的大喊一聲“鬆坡,下輩子我嫁給你!”縱身向懸崖下跳去。

昆明,督軍公署內。雲南大都督兼共合第三軍司令唐榮昌看着對面,已經被打的不成人形的雲南財政廳長。名爲李大衛的男子,從理論上說,本應該死於松江法場。事實上,在一名死囚頂替之後,其本人則由興中會安排,進入雲南。

蔡鋒與孫帝象的興中會,關係並不算良好,但是他對於人才向來只看能力,不看出身資。雲南缺乏經濟人才,李大衛的才學,在雲南得到了良好的發揮,不但成爲財政廳長,兩任督軍的私人印章,也都由他掌握。

平日素以佛相視人的唐榮昌,此時面色猙獰,卻似修羅惡鬼。

“不要以爲孫帝象回國,我就不敢殺你!我現在槍斃了你,他不會對我怎麼樣!我們雲南人不會理財,只會種煙土。你到雲南,指導我們做生意,理財,讓雲南的歲入翻了一番不止,這些是你的功勞,我謝謝你。我把雲南的錢袋子交給你一個外鄉人管,就是相信你是個人才。我還想把自己的外甥女,介紹給你做老婆。沒想到,你居然辜負我的信任,把我的錢……給偷走了……”

李大衛的眼睛已經被打的只剩一條縫,看不出他在看誰,只是努力的動了幾下,吐了一口血。纔有氣無力道:“大家誓師討袁,給前線將士發軍餉,是我的責任,怎麼叫偷?”

“混蛋!那是我的錢,我的錢懂麼!”唐榮昌勐的從腰裡拔出手槍,頂在了李大衛頭上。“說!銀子車走的哪條路,怎麼把他們追回來。我看在青兒份上,給你最一個機會!”

“做夢。”李大衛鄙夷的一笑“銀子車早就被我發走了,是做花帳,瞞了你一個月。如果不是雲南的路太難走,這時候銀子早就送到前線。用這玩意頂我的頭有什麼用?興中會的人,怎麼可能怕死!來啊,開槍啊!我李大衛錯了一輩子,只想做一件對的事。我曾經因爲懦弱恐懼,失去了一生中最寶貴的東西,從那以後,我就發過誓,再也不會害怕,不會求饒。來啊,開火吧!看看我會不會怕你!”

唐榮昌的手幾乎就扣下了槍機,卻又不得不考慮到,城裡現在還有興中會員,那些人,可不是好惹的。

他勐的扯開脖子,朝外面喊道:“來人啊,把這個私自種植鴨片,包庇煙吐走私,毒害雲南人民的罪人帶下去,執行槍決!”

護兵心領神會的拖拽着李大衛向外走,軍法處長已經開始創作口供、案卷。李大衛面無懼色,步履從容,來到牆邊時,腦海裡只想着那個美麗的身影

“冷荷,你如果知道我是這麼犧牲的,是不是就會原諒我了?我記得,你一直喜歡英雄。我雖然不如他,但是至少可以爲了大義而死,死的也可以像個英雄”

槍聲大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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