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二十二章 將星隕落

前門的豐泰茶館,自前金時代,一直到了共合,再到洪憲,又至共合復立,風雨飄搖,卻始終存在。掌櫃的從老王換到小王,已經過了一代人,牆壁上“莫談國是”的大紅紙,換了不知多少茬。眼下,又換了一張嶄新的,份外醒目。

但是憑心而論,要想讓四九城的爺們不談國是,這實在是太難了些。不讓他們談國是,那還叫天子腳下?還能叫爺字號的人物?

時針指向十點,這個時候在茶館裡泡着的,大多是沒有正事可幹的,最大的樂趣就是說閒話。在四九城說閒話,自然要說些與衆不同,才能讓聽衆肅然起敬,一挑大拇指說一句“爺,罷了,還得說您知道的多,甭問,府上一準是有人,在府裡聽差,院裡做事,否則哪能知道的那麼清楚。”這纔有面子。

當然,談國是,也要講個內容限度,像是現在較爲敏感的南北之爭,府院不和,這種事不能多說,你一說,王掌櫃一準過來給您施個禮

“爺,您可憐可憐我們這小本經營,從我爸爸那輩到我,就會幹這一個營生,離開這個吃不了飯。您就看在這一點上,免開尊口,饒我一命吧。”得,這下就沒的聊了。

能談的,自然是軍警聽見,也不會干涉的非敏感話題。既非敏感,又要有熱度,這就需要些技巧。眼下,這類話題裡,最引人興趣的,就莫過於洪憲皇帝大行時,那場轟轟烈烈的大出殯。

“我們家,在京裡住了足足四輩子了,出大殯的看的多了,就算是兩宮大行,那也不是沒見過。可聽我爸爸說,就算是老輩年間,皇上大行,也沒見這麼大的場面。”

茶館的常客,長年一壺茶泡一整天的齊五爺,眉飛色舞的比畫着,周邊的人,就把視線向他飄過來。常年與他擡槓的哈七爺則冷哼道:“好說了您那,我們家在京裡住了六輩子了,連洋人出殯都見過,什麼樣的白事沒看過?他袁慰亭出殯,怎麼就跟別人不一樣?出殯到一半,死人又活了?”

“七爺,您這可沒有,咱聊天不帶找便宜的,要想佔便宜您去天橋,那有窮不怕。可您要說出殯,不是我小瞧您,這個您可真沒見過,誰讓那天您在家待着沒去成呢。咱不說別的,先說那壽板,那是太昊陵一棵千年不交的古柏,聽說拿手一敲,叮噹的帶響,是金石的響動。你們想想,要不是皇上,能砍太昊陵的墳樹?這個道理都是懂的,但凡不是皇上,誰挖墳掘墓,不是個殺頭的罪過?”

“哦,光是古柏啊,那也不稀罕。老佛爺下葬的時候,那還是雲南進的陰沉木呢,我們老家兒,那時候在內務府辦差使,光是這副材,報銷價款四十八萬。我看這古柏,也值不了這麼多。”

齊五爺得意的一笑“哦,您說這材的價格啊,我不在治喪籌備處,報銷多少錢,我說不上來。可是您要說威風,老佛爺那還真差着。三十二人軟槓,出新化門,換八十人槓,沿途大換三班。永利槓房、**棚鋪,兩家合辦。這兩家,誰不是伺候過皇上老佛爺的?當年天佑爺大婚,**棚鋪可就沒少效力,人家專門吃皇俸的。”

哈七爺嘬了下牙花子“哦,就這個啊?不就是大換三班麼,就跟誰沒見過似的。當年我們家闊的時候,我爺爺也大換三班呢。就是當時有規矩管着,不許用八十人槓,可是六十四槓,那也是有的,他袁慰亭既然稱孤道寡,八十人槓,是該有的儀仗,不稀罕。”

“是,八十人槓不稀罕,你得看什麼人的八十人槓。三十二人的小槓,那是將軍府三十二位北洋將軍當槓夫,山東趙冠帥,那是堂堂陸軍元帥,也在裡頭充當槓夫。到大換三班的時候,二百四十人,沒有一個白丁。都是共合校官,二百四十個挎東洋刀的擡槓,七爺,就你們家老太爺沒有的時候,能找來二百四十個有官身的擡槓麼?也不用他挎洋刀,吃俸祿的就算,有麼?”

哈七爺一句話被問住,臉一紅一白“你……你這是廢話!那時候有言官管着,誰敢那麼折騰啊。”

齊五爺得意的一笑“誰敢,趙冠帥就敢!這不稀罕,稀罕的在後頭。快到車站那的時候出一熱鬧,袁家二爺最喜歡金石古董,什麼叫貼,哪又叫碑,怎麼又叫鼎,人家都喜歡。在宮裡看什麼都方便,出了皇宮,見什麼都見不着。舍下哪個,心裡都難受,除了心肝,就是寶貝,哪個放的下啊?乾脆,都帶着吧,讓小工從宮裡擡出去三十多塊三希堂法帖的刻碑。結果在車站,讓大總統手下的唐副官給攔住了。說這是國家的東西,不是袁家的東西,不許上車。你們猜這麼着?他這話剛說完,趙冠帥就喊了一聲,我說什麼東西能上車,什麼東西就能上車,我看誰敢不讓。弟兄們,上刺刀!”

他歲數過了六十,可是喊這一聲時,依舊是中氣十足,不愧是四九城裡的名票。見哈七爺的注意力也被吸引過來,他搖頭晃腦道:

“你們猜怎麼着?一百多號山東大兵二話不說,就把步槍摘下來了,刺刀對着總統衛隊。黎大總統,別看他是大總統,什麼用都不頂。他手底下,當時歸了包堆都不到一排人,動手一準吃虧。最後只能乖乖認慫,讓人家把石碑送上車,來個燒雞大窩脖。本來,他是想趁袁家倒臺,殺一殺他們的威風,重新立立規矩的。結果倒好,規矩沒立起來,倒把自己的臺給倒了。這也難怪啊,到現在,都混成什麼德行了。見天就剩唱逍遙津,這不都是自己找的麼。”

王掌櫃這時候咳嗽一聲,暗示齊五爺注意分寸,說死的大總統沒事,說活的大總統也沒事,但是說欺負大總統那位,不行!

齊五爺也自乖覺,連忙撥轉馬頭,“各位,要說這人生大事,無非一生一死。活着時候轟轟烈烈,死了也得風風光光。袁項城算是沒白活,皇貴妃殉節,大元帥送葬,也不枉他一世英雄。可是咱再看看,這位周公謹,可就差着行市了。”

提到周公謹,自然指的是以三千飢兵大破北洋兵數萬,生生把成都啃下來的大將蔡鋒。哈七爺問道:“怎麼,你還知道蔡鋒的事?”

“那是。我們家三丫頭,嫁到青島,蔡鋒現在,人就在青島養病。前些日子她回孃家,還跟我說來着。慘哦,整個人瘦的都沒孩子模樣了,恐怕也就是是一兩天的事。聽說是個食水不進的病,人活活疼死,現在就是熬日子。那位小阿鳳姑娘,就在病房裡伺候他,人都說表子無情,可是也不都是如此。小桃紅不棄袁二爺,小阿鳳不棄蔡松坡,這都是豐塵裡的奇女子,可敬啊。”

哈七爺也顧不上擡槓,點頭道:“也只有這樣的奇女子,才配的上蔡松坡這樣的名臣虎將。兩人,算的上天造地設的一對。只可惜,老天爺不睜眼,這麼好的人,怎麼就落不了好呢?聽說他不但病的厲害,還背了很大一筆債?”

“誰說不是。別看南北和談,給他一個四川督軍的官銜。可是人家說了,成功就下野,不當一官,根本就沒去上任。你說這不接印的督軍,哪來的錢啊。這還不算,一打完仗就忙着裁撤軍隊,說是不能讓士兵騷擾百姓,也不能讓田地裡,少了農夫,好人啊!可這裁撤軍隊,不是上嘴脣一碰下嘴脣的事,得給遣散費啊,要不這些丘八都帶着槍,還不得去當土匪放搶?爲了北伐,爲了不讓士兵搶劫,蔡松坡可是用私人名義,向湖南礦商借了兩百萬的款。在前線,爲了和弟兄同甘共苦,弟兄吃什麼,自己吃什麼。堂堂三軍司命,吃的飯裡半米半沙,這病,就是那時候勾起來的。打從前金鬧葛明黨開始,用自己的身家做抵押借款打仗,給士兵開軍餉的,怕也就蔡松坡一個。他這一死,這筆債,還不知道該怎麼辦,黎菩薩不知道會不會替他還。”

哈七爺冷哼一聲“還?我看他未必有這個好心眼。再說,他說還也沒用,大總統簽字蓋章形同廢紙,沒有段總裡的簽字,能提出錢來麼?”

眼看王掌櫃又要作揖,哈七爺先自起身“今天賴我,給您找麻煩了,我這就告辭。回家裡罵街,橫是沒人管吧?他孃的,這什麼世道,好人沒好報,惡人得逍遙。那皇后與曹操,爲仇作對,害的她靈魂兒,不能夠相隨……”

唱着二黃,哈七爺剛剛走出茶館,就見到報童邊跑邊聲嘶力竭的大喊着

“看報看報,特大新聞。張辮帥演出讓徐州,趙冠帥演出奪帥印。府院紛爭再起,土地官職究竟爲共合所有還是督軍私有,將由此案見一分曉!”

秋風拂面,哈七爺打個寒顫,罵了一聲娘“這纔剛過幾天安生日子,又要鬧事。南方的反賊還在,自己又要窩裡鬥,這四九城,是越來越不好待了。”隨即搖頭晃腦,唱着二黃一路向家走去。

青島,作爲普魯士預備的軍官度假中心,醫院是不可缺少的建築。其醫療設施,乃至保健醫生的水平都非常出色。經過趙冠侯注入資金,重新整頓之後,這家醫院即使拿到國際上,也足稱一流。

阿爾比昂的領事,以及駐威海衛艦隊的司令官,都通過關係,在醫院裡搞了個長期病房。即使以阿爾比昂紳士的挑剔,也找不出這家醫院的問題,足以從側面證明這家醫院的水平,當然,收費之昂貴,也只有這種人才能享受的起。

高級病房內,牆壁粉刷得雪白,採光良好,柔和的光線照進病牀上。骨瘦如柴的病人,穿着病號服,半躺半坐於牀上。一位頗有姿色,舉止間,更滿是淑女氣息的女子,正舉着一份報紙,用心的讀給他聽。

雖然女人努力裝出一副歡喜的神情,但是眼中的血絲,還是暴露了她悲痛乃至絕望的心情。這種絕望併爲爲己,而是爲了眼前的病人。在京城初見時,風度翩翩的儒將,現如今竟是病成這副樣子,元兇喪命,這位共合名將,竟也要隨之而去,老天,何其不公?

醫院裡已經下了確診報告,即使是這個時代最好的醫生,也拿蔡鋒的病毫無辦法,現在也不過是拖延時日。由於痛苦,蔡鋒說話都已經困難,水米少進,最多是弄一點點蔘湯維繫生命。

“阿鳳……”

蔡鋒的聲音很微弱,幾不可聞,小阿鳳必須把頭貼到蔡鋒身前,才能隱約聽到個大概。

“我聽……護士說,今天有船要下水,你能不能……扶我去看看。”

吹海風對於他的身體當然不是好事,但是到了現在這個地步,好或者不好,又有什麼關係。當蔡鋒的手放到小阿鳳的肩頭時,她感覺到這個男人輕飄飄的,沒什麼分量。一個共合武將,已經消瘦到即使是自己,都能負其而行的地步,他乘風而去的日子,怕是也不會太遙遠。

下水的,是山東自制的第一艘蒸汽炮艇。噸位不大,火力也算不上很強,比寶順輪略強,距離泰西真正的蒸汽軍艦還差的遠。而且所謂的自產,也是用的普魯士在山東修建的造船廠,全部普魯士設備,連工程師和主要技術人員,也都是普魯士人,只是現在物權變更在趙冠侯名下而已。

但即使是象徵意義,也足以讓國民興奮,看着巨大的明輪攪動水花,煙囪裡冒出黑煙,蔡鋒的眼中放出少見的光芒,興奮的不停拍手。直回到病房內,他還是拉住小阿鳳不放,話說的格外多。

“我討袁,非爲私仇,實爲公義。帝制已經害了中國那麼久,不該再成爲束縛國家發展的枷鎖。我們的國家……終於有希望了。”

“我很對不起你,既給不了你金錢,也給不了你名分。還留下了那麼大一筆債。好在,人死債消,你只是聯絡人,這些債務跟你無關。你只要在山東,那些礦商也沒法爲難你。”

“我無法給你什麼,但可以給趙冠侯寫封信,我相信他的爲人,一定會給你一個妥善的安置。所虧欠你的,來生再報。”

他一天說的話,竟是超過搬入青島醫院以來,所說話的總合。到最後時候,只能看到他的嘴脣在動,已經聽不到他說什麼。小阿鳳緊緊抓着蔡鋒的手,沒有打斷或是阻止,甚至連眼淚都沒留。直到她走出病房後,纔將頭抵在走廊的牆上,哭了個痛快。

晚上陪牀不用家屬,有護士全程陪護,小阿鳳卻堅持要留下,緊握着蔡鋒的手,也像他一樣,說了許多話。護士看着兩人,眼裡滿是羨慕。由於不忍心破壞這美麗的情景,就連照例的巡查都顧不上。

直到深夜,她想起自己的本職時,卻發現蔡鋒的身體早已經發涼,而小阿鳳依舊在說着情話,彷彿蔡鋒依舊活着。

共合的將星,隨着大敵的死去而墜落。死時神態安詳,無半點痛苦之意,他已經看到了希望,足以含笑九泉。其治喪的規模與場面,簡單而又低調,與袁慰亭自不可同日而語,但不拘南北,依舊有大批軍政要人,送來輓聯哀悼。正中間放的,卻是小阿鳳自己手書輓聯

不幸周郎竟短命

早知李靖是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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