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 談判(一)

兩個領事心裡也有定數,不管私交如何,公事上的事,簡森夫人總是知道輕重,不會一味偏袒。或者說,她即使想一味偏袒情郎,也沒有這份力量。因此並沒有對她做出什麼排斥,相反,倒是很客氣的打了招呼。

韓榮雖然位高權重,但是在這種場合,只能是等着別人傳話。他倒也有辦法,不讓自己顯的無足輕重,下了個命令,便有材官送了幾碗咖啡出來。咖啡粉選購的都是洋行內的上品,但是盛咖啡的器皿,卻是大金高宗的青花瓷碗,極是不倫不類。

雙方之前已經接觸過幾次,雖然沒有正式談判,但是彼此也算是熟識。知道趙冠侯精通泰西語言文字,熟悉萬國公法,並不是好對付的對手。但是,也省了許多麻煩,彼此見了禮,便在長桌的兩面坐下。

安託萬取出了一份文件,一字一板的念起來

“經過統計,本次事件,對我國僑民造成的直接經濟損失,摺合二十五萬佛郎”

“對阿爾比昂租界造成的經濟損失,價值四千阿爾比昂磅。在這裡,我必須以私人的身份,向袁大人表示感謝。如果不是他的騎兵隊及時出現,我想我們的損失會變成一個驚人的數字。”

安託萬接過話來“除去經濟損失外,我們兩國,有十五名僑民不幸喪生,受傷人數爲九名,另外,有三名貞潔的卡佩淑女受到了暴民的襲擊……”

“安託萬閣下,我必須打斷你一下,那三名貞潔的卡佩淑女我恰好都認識,她們是在一個小型的舞場,從事着表演工作。而且表演的項目,極不正規,按我們金國的話講,叫做有傷風化。想來,她們的貞潔,也有限的很。”

趙冠侯打斷了安託萬的發言,也拿出一份文書“這是我從租界瞭解到的情況,上面有幾位卡佩紳士的簽名,他們都是有正式工作,向貴國正府交納一定稅金的優秀公民。還有,這是墨林洋行的胡佛先生,爲我出具的證言。我想,足以證明這些女性的身份。領事先生,我們繼續……”

“好吧,我們放棄這個問題上的糾纏。不管那些女郎的身份,你們必須承認,在那場騷亂中,我國僑民遭到暴徒攻擊,並且出現了傷亡。根據萬國公法,貴國有義務保障我國僑民於租界地內的安全,而你們沒能做到,就應該對我方做出賠償。最近,貴國境內,一直髮生着,對我國僑民不友好的事件。山東方面,有強烈的排教情緒,在津門,不久前也發生了民衆與教會的衝突。我有理由相信,這次的襲擊,並不是一起孤立事件,而是貴國民衆中,有人試圖挑起民教矛盾,最終實現其攻擊教會的目的。是以貴國朝廷,必須向我們表示出誠意,保障我國與阿爾比昂在華利益的誠意,賠償與懲辦兇手,都是誠意的一部分。”

詹姆斯領事也用菸斗輕輕敲打着桌緣“我個人支持安託萬閣下的看法,貴國朝廷除了應該懲辦兇手,按照租界受到的實際損失支付賠償之外,應該支付一筆經濟賠償,以示誠意。年輕人,這次你們的表現不錯,你的表現也很好。胡佛是我的朋友,他跟我說起過你,我從私人的角度,很感謝你把他安全送回租界的行爲,並且欽佩你擊殺暴徒的勇敢。所以在這裡,我要提醒你一句,別給自己找麻煩。如果我國公使出面,你們的大皇帝還是會答應賠償,而且付出的會更多,到那個時候,所有的責任都會落在你身上。我覺得,你沒必要承擔這種責任。”

趙冠侯與兩人全是用卡佩語交流,再把交談內容翻譯給韓榮,韓榮需要發言時,他再翻譯過去。此時這番話,自然是沒必要翻譯的。詹姆斯朝着簡森夫人一笑

“夫人,你應該奉勸一下你的朋友,做人應該靈活一點,沒必要在一些細節上糾纏。那對他沒什麼好處,對我們也沒有好處。事實上,只要我們想,就可以通過公使,得到我們想要的一切。他的堅持,什麼也得不到,爲什麼不和我們站在一起呢?我保證,他可以得到一筆豐厚的佣金,而且,不會出任何問題。”

趙冠侯微微一笑,隨後卻搖搖頭“領事閣下,感謝您的好意,可惜這種建議,我不能接受。”

“二位閣下,在這裡,我們必須先明確幾個問題。首先,兩位閣下統計出的損失,並沒有相關的證據支撐。如果按照貴國保險理賠的計算方法,需要提供相關的證明,才能確定損失。而其中,幾座倉庫被火焚爲白地,內中存貨無處查驗,價格多少,悉由貴國商人自行報價,並無查驗。而一家被劫的洋行,據我所知,其因爲經營不善,事實上,正在瀕臨倒閉,其所報的價值,我想大有疑問。如果,貴國公使對這個數字堅持的話,我想請簡森夫人出面,對這些店鋪進行重新的估價。”

簡森夫人點點頭“這一點,我願意效勞。”

韓榮聽了趙冠侯的翻譯,也覺得這話說的有道理,若是能在這部分賠償上減少一些,然後再貼到賠款裡,自己的日子也能好過一點,並沒有出口反駁。只是安靜的聽着,但是還是提示了一句“冠侯,你要謹慎一些,不可對二位領事無理。”

簡森夫人朝趙冠侯一笑,朝他眨了眨眼睛,顯然是在提示他,韓榮並不站在他這邊。

趙冠侯並沒理會韓榮的態度,而是侃侃而談“二位閣下,我國朝廷素柔遠人,注重邦交。是以,即使賠償價款,來源難確,依舊肯按價給付。這便是我國的誠意。反倒是二位,你們一意索要額外賠償,卻不是朋友之道。當然,貴國死難者的撫卹,傷者治療,乃至於一部分應有之撫慰金,我國朝廷皆願給付。懲辦兇手事宜,我國官府也絕不會姑息。津門府縣衙門監牢內,待斬犯人超過百名,當日津門教案,也不過處斬十八人。這份誠意,難道還不夠麼?”

“說到對貴國的敵意,據在下所知,主要集中在山東。而在那裡,卡佩所佔的比重並不高。而且那裡的保教權屬於普魯士,不是麼?再者,我們必須首先明確一個問題,即,對貴國的敵意從何產生。這裡面固然有暴民作亂的原因,但是不可否認,這裡還有另一個因素,就是地方官員處置不利,縱容暴民爲惡,再者,就是貴國的傳教士以及教民,也要承擔一定責任。”

事實上,外交場合,一味示弱並不是辦法。此時的金國官員,主要是有兩次阿芙蓉戰爭殷鑑於先,又有高麗大敗於後,是以不大敢和洋人放硬話。可是趙冠侯一來自己並非要人,說話上可以不承擔那麼嚴重的責任,二來他對於洋務的瞭解,卻比這個時代大多數官員都爲深刻。於這幫洋人交涉,只要自己佔住法理,倒也不用刻意討好。

安託萬的面色冷峻“冠侯閣下,我覺得,您已經逾越了一名通譯的本分,或許我們該提議換一名通譯。”

“那你們將失去很多東西。你們當然可以換一名你們認爲可靠的通譯,但是相信我,沒有任何一個通譯,比我更懂得金國官場實際情形,也沒有任何一個通譯,能比我更適合充當雙方友誼的橋樑。如果因爲通譯的原因,造成談判失敗,我想,這將是我們誰都不願意看到的結果。”

簡森夫人此時也恰倒好處的補了臺“讓趙冠侯擔任通譯,是我和總督閣下和約的一部分。如果他被撤換,我也將離開,我想,到時候你們更難拿到賠償。”

有她這個表態,趙冠侯不啻於多了一道強硬靠山。這兩個洋人也不糊塗,對於金國的態度,也非一無所知。擺出來的高壓一定是要的,但是真說到因此就和韓榮翻臉,他們也下不了這個決斷。

事實上,因爲此時已經有電報傳遞消息,兩人已經從京裡得到密報,金國朝廷裡,出現了主張不惜一戰,也絕不賠付分毫的主戰派聲音。

作爲強國領事,他們並不真的懼怕和金國的戰爭,畢竟之前的幾次碰撞中,大多是自己得利。但問題在於,由於領事處理外交問題不善引發戰爭,這個影響實在太惡劣,再加上,對金國作戰,如果不能速勝,打成僵持戰,龐大的軍費開支,對兩個國家都是壓力。到時候議會那邊,還是會把責任歸咎於自己,這同樣是得不償失。

簡森夫人按說應該和他們共進同退,可是這女人明顯是偏向小白臉一方,讓安託萬很有些氣憤,而詹姆斯此時打着圓場“好吧,我想我們可以和趙冠侯閣下談下去。我也承認,你說的有一定道理,如果是袁大人在山東,我想阿爾比昂的利益,一定會得到更多的保障。”

“您說的很對,詹姆斯閣下。如果是韓大帥,或是袁大人在山東,我保證,所謂拳匪,鬧不到這麼猖獗。那場混亂中,我**隊第一時間出現在租界,就是證明。如果韓大帥、袁大人這等人物,因爲此事被朝廷調離,那麼轉任者的態度,恐怕不會對二位太有利。”

趙冠侯又看着安託萬“安託萬閣下,如果此事和您不能商談出一個結果,本人並不介意,上報到總辦各國事務衙門,由我國的慶王千歲,與貴國的公使呂班閣下進行磋商。我想貴我雙方,都不希望事情到那一步,您意下如何。”

“哦?你是在威脅我麼?”安託萬冷哼一聲“如果事情到了總辦各國事務衙門,我想第一個丟掉頂戴的就是冠侯閣下。”

“安託萬,我想你錯了。他得到過他們國家太后贈送的黃馬褂,你作爲領事,應該知道那意味着什麼。”簡森笑了笑“再說,如果他真的丟掉頂戴,我會僱傭他,作爲我的員工。所以,他的前途問題,跟我們的談判沒有關係,大家就着這個賠償問題,繼續談。”

趙冠侯冷笑一聲,將文件朝桌上一摔“我的意見,已經表達的很明確了。大金國會對經濟損失,和死傷的費用,進行撥付,以示注重我們兩國邦交之誠意。但是額外賠款,恕難從命。”

安託萬面沉如水,語氣冰冷“如果這樣,那我們就沒必要在這裡浪費時間,就讓公使閣下來和貴國的親王,來磋商這個問題吧。”

詹姆斯卻在此時點起了菸斗“安託萬,我的老朋友,我想,你有些太着急了。現在這個時候,我們應該放鬆一下,喝些咖啡,吃些點心,然後……繼續談。”

洋人的要求,自然無有不應,很快就在旁邊準備了一個房間,供幾人休息。簡森則拉着趙冠侯到了自己的休息室,氣急敗壞的質問道:“見鬼,你在幹什麼?我只能幫你到這,你不能指望我,幫助你出賣華比銀行。還有,你知道激怒一個國家的領事,是件什麼性質的行爲?”

“很嚴重麼?我以爲跟你上窗,已經足夠激怒他了。”趙冠侯笑着,把手按在了簡森的肩膀上

“親愛的,笑一下,你笑起來的樣子很美。對,沒錯,就是這樣。你不用擔心,兩個人的情緒,還沒到爆發的時候,按我們的話講,他們在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我相信,你也看出了這一點,他們兩人跟我一樣,都不希望談判破裂。如果真的鬧到公使那裡,兩人一個無能的名聲,是逃不掉的,我覺得這對他們的前途,一樣沒有好處。”

趙冠侯與揣測人心上的本事,倒是比這個時代很多人都強,他看的出來,兩個領事並不想真的拂袖。如果事事都要公使解決,那一個地區的領事,就失去了存在的意義。

遇到困難,把矛盾上交給上級,無疑是懶散加無能的表現,不管哪一國的官員,都不會喜歡這樣的下屬。安託萬等人並不傻,自然不會做這種事。所謂的不談,也無非是擺個樣子出來,給自己施加壓力。現在應該是和詹姆斯在一起,商談着他們的價格底線。

而另一邊,韓榮並沒有離開那間談判室。這本來是總督的一間簽押房,等到人退出去後,他先是起身,關上了門,隨後用力推開一架書櫃,書櫃後面,赫然出現了一個垂花拱門。門上有氣孔,以通風換氣,兼能觀看外面情形。

這密室,卻不知是哪一任總督修建的,想來是爲了應對不測,待等敵軍突襲總督衙門,進退無路時,總督大人自可隱身密室之內,以避強敵搜捕。正合運籌帷幄,決勝千里之真意。

韓榮上任後,整頓衙門時,發現這處密室,加以改造,只是用途上,卻不是用來逃命,而是用來竊聽。書架剛一挪,垂花門應手而開,一個十四五歲,梳兩把頭,穿着花盆底的旗裝少女從裡面走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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